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娱乐圈]爱上美女蛇何解 作者:王晓棠 文案: 在人前一向温温和和的东永贝在面对分手另爱的舆论压力时却坚持的让人觉得固执到强硬。当外界终于习惯了他和现任时不时的恩爱甜蜜后,又被曝光二人分手,女主更是远赴非洲…… <剧场> 利利将手中的报纸“啪”的一下狠狠拍在桌子上:媒体怎么总是瞎说!我哥和我嫂子只是互相冷静冷静,什么时候分手了! 队长眼皮也不抬道:问主角。 利利看向一直专注于手中戒指的永贝:哥,这钻戒都让你磨的没棱角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找嫂子啊? …… 原名《[娱乐圈]尾巴是我的》 看文须知 1、高度警示:贝嫂本文中会成为前任,介意勿入。 2、文中神仙系统自成一系,请勿考据。因为考据也没啥用,人家在一定基础上自己编的。 3、资料不多,对贝贝和yg了解有限,人物有失真风险。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喜儿,东永贝 ┃ 配角:孔宣、bb、美丽菜馆众 ┃ 其它: ================== ☆、腾蛇后裔   喜儿是被刺耳的闹钟声吵醒的。来到人间最不能让她适应的就是睡眠大敌——蓝胖子牌小闹钟。   依偎在大床上不舍的蹭蹭柔软舒适的被子,在即将迷糊过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赖床会迟到这个讯息,一个机灵的睁开圆滚滚的大眼,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远离那张导致自己昏昏欲睡的“祸根”。   掀开被子,洁白的大床上横陈的不是人类双腿,赫然是一条暗绿色的粗壮蛇尾!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间屋子里,看到喜儿起床一幕,一定会像《白蛇传》的许仙一样吓破胆昏死过去。   这也是喜儿为什么读大学后坚决搬出来独居的原因。她不喜欢维持人形太久,只要没人,她总会偷偷放出自己的尾巴,在地板上划来划去。用孔宣的话讲,她就是条懒蛇!以至于还是觉得爬行最舒适省力。   当初喜儿和孔宣破封从极阴的深潭中出来时,周围早已没了孩提时的样子。昔日生机勃勃一片繁荣的天林变得破败不堪,他们的父母也没了踪迹。后来在极北寻到父母昔日好友时,才知道,当时神界就以人类该不该存在发生过争端,原始神们都站成了两队。   以火神为主的极端一派认为人类繁衍能力太强但却没有存在价值,悟性好的经过修炼飞升仙界成了仙人。一度导致仙界人数过多,而他们那一方天地资源却是有限。更有不开眼的打主意到神界。这让神界极端派更是愤怒!   而以女娲为首的保人派则认为,只有原始神,自然循环可以忽略为亘古不变,人的出现让天地更为灵动生气,推动循环。   矛盾日积月累,终于在女娲补天时,彻底爆发。许多原始神都殒身在那场战役中。活下来的几位多多少少也留了不可愈的暗伤,隐匿起来不问神界之事。   神的繁衍能力弱,可能几万年也孕育不了一个孩子。而神的力量之强也让他们的孩子从出生便是圣人,只要过了天劫便能成神。这是仙人无论怎么修炼都达到不了的程度。就像人类封建王朝,皇位是世袭一样。而这是自然的规律。哪怕神界灭绝,也只能经过漫长的等待自然规则重组之后,才会有新神重新诞生——就像当初的盘古大神。   两个孩子从最初破封时隐约不好的预感到父母友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拒绝了好友伯伯的照顾,独自回到深潭。便在那附近潜心修炼起来。把成神当做纪念父母的唯一途径,也是打发漫长生命的一个目标。   喜儿和孔宣继承的力量强,要经历的天劫更甚。   扛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大道雷以及最后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劫他们才能成为他们父母那样的存在。   而选在深潭,也是因为那是白矖、腾蛇和凤凰在助女娲补天危难之际仓促封印了他们的地点所在。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父母。   喜儿一直疑惑凤凰阿姨怎么跟父母成的朋友,为什么她和孔宣就天生相克,那只肥鸟总是找她的茬,嘴巴毒的很。   但是那些枯燥的修炼岁月中,他们只有彼此。   “喂。笨蛇。”那天孔宣随意的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和变化多端的云层,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干嘛?”   “你有没有见过人间?”   “见过啊,小时候女娲娘娘带我去过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天林这么像。”话音刚落,额头就遭到“攻击”,“臭肥鸟!你又打我!我爹娘都没舍得这么大力过!”   “说你笨,你还不愿听。人间就是女娲照着天林造的。”   孔宣沉默一会儿,继续道:“我们过了大道雷却在劫上耗了足有两万多年。也许我们该去人间转一圈也说不定。”   “啥?”孔宣最后的话太轻,喜儿没听清。   没有多余的解释。孔宣利索的站起身,掸掸身后的根本就不存在的土。   “呐,喜儿。你知道劫的轨迹无处不在,不一定在哪儿就出现了。”   孔宣虽是在对喜儿讲话,眼睛却透过极东之门不知在看什么。右手躲在白色长袍里鬼祟的动了两下。   喜儿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事出反常必有妖!孔宣突然这么正经,肚子里绝对酿足了坏水!就等往她身上泼呢!   果不其然,在喜儿看到孔宣薄唇轻微上挑露出坏笑时,还没等她暴退身形,就被孔宣的爪子扣住。   “你,你,你要干嘛!”喜儿瞪起圆滚滚的葡萄眼哆嗦的问道。   “别紧张,我是为你好。”语毕,不待喜儿反应,便贱兮兮的扬起笑,抡圆胳膊,用力丢出去。   目标,极东之门。   因为力道太大、速度过快,只来的及看到喜儿飞出去时留下的一道光,以及孔宣那句:好好体验“人生”,四门我会上锁。和喜儿愤怒的尖叫声。   等喜儿稳住身形,就已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她只感觉到有一层薄薄黏黏的膜裹着自己在温暖的水中起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眼睛看不到,耳朵却灵敏的很。她能清楚的听到有人的声音。只是不能确定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也不确定这里是人间还是仙界。   喜儿在心里骂了孔宣足有一万遍。想用法术离开这里,却发现这个地方灵气稀少,根本支撑不了她回东门的大动作。所以只能作罢暂时留在这“怪地方”静观其变。   而此时在天林悠闲漫步的孔宣突然睁大双眼停住脚步。右手再一掐指,猛地后退两步,咽了口水喃喃道:“这次玩大了……喜儿啊,宣哥哥原意只想你在人间玩一圈。”没想过给你扔偏到女人的肚子里呀……   孔宣原地踱步,突然站定自语:“我先落锁,去仙界转一圈吧。”   喜儿虽然平时懒洋洋的,这次有可能也懒得跟他计较,但是万一呢?孔宣现在还记得,当年他拿腾蛇叔叔留给喜儿的聚灵珠子逗她,差点没让那个狠毒的丫头把他的雀翎拔光!   美女蛇,平时无害,翻脸却也要命! ☆、不精世故   起初到这儿的几年,喜儿一直想办法回天林。只是女娲在人间布了禁置,以她的圣人修为最多施些无伤大雅的小法术,而这里灵气稀薄也支撑不了她回神界的大动作,只要她敢强行施法,父母和女娲舍命保护的人间绝对立刻倾覆。   孔宣比喜儿聪明,每次早早修行完就去书阁翻些野记杂文。早些年,她隐约听孔宣说过一句:“人间有处混沌区是人界之源,灵气充沛并不受女娲禁置影响,”   只是具体是哪儿喜儿记不得了。   许是做蛇散漫惯了,一时为人受到限制处处不习惯,尤其是这个叫做韩国的地方规矩好多!她总要格外小心不露出马脚。以至于小时候开口晚一度让申家父母忧心孩子是不是不能说话,带着喜儿大大小小的医院看了好久。   浪荡了几年,她渐渐歇了回去的心思。   因为她发现人间要比天林好玩的多!许多小东西让喜儿移不开眼睛,更有美食勾住了她的舌头。虽说人界加工过的食物会产生浊气慢慢消耗灵气,但是喜儿才不在乎,大不了以后回去再深潭多泡些日子。吃过百种滋味的美食她才不想再吃清淡无味的灵果!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发现人是一个很有意思很复杂的灵物!也许弄懂人,就要耗去她为人时的所有寿命了。   这些只是影响她的一小部分原因,真正让她甘心留下其实还是晚她八年出生的弟弟。   申家父母并不是她真正的父母,对于他们的宠爱保护,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会形容。如果在心里排位的话,他们大概是父母和孔宣之后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了。   对于她的到来导致他们女儿换了芯子,她没有愧疚。因为她在金玉英肚子里时就没感觉到灵的波动,所以说没有喜儿的进入,就算金玉英生下原装的孩子,也不过是个死胎。   喜儿八岁那年申家又喜添一子,取名申旻(min三声)赫。   看着小小软软的小家伙乖乖的躺在摇篮里,喜儿突然找到了事做——看着小家伙展开、长大!   只要一想到小包子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展开骨量变成成人的模样,喜儿心里总会升起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后来把这件事讲给孔宣听时,孔宣说她变态……   “哗啦——”   喜儿猛地从洗手池抬起头,打量镜中的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重新“投胎做人”的原因,她现在的模样虽有之前的痕迹却也不大相同。之前是美艳的瓜子脸,但来了这个地方不知怎的就成了鹅蛋脸,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对酒窝!硬生生从美艳变成了娇憨!   她嘟起嘴巴表示内心不满。      每天的基础护肤,喜儿都很用心。虽说这些东西对她的天生丽质起不到作用,但不妨碍她擦东西时臭美的心理。   等收拾妥当出现在自家的美丽菜馆外,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一进门没看到金玉英,只看到徐智慧在收拾客人离开后留下的狼藉的桌子。   “智慧姐,怎么就你自己?我妈呢?”喜儿路过桌旁时,顺手托起摞好的碗碟。   “哎哎,你放着我来就好,别沾手了,”徐智慧伸手去拿,却被喜儿笑着躲过,于是伸出干净的手背点点她的额头,说道,“阿姨在后厨清点今天送来的食材呢,你去后面帮忙吧。”   “好。等我洗完碗来前面帮你。”   美丽菜馆建在弘大附近,规模不大,但是很有名气,尤其是他们的招牌菜:原味猪蹄、脊骨土豆汤,最受欢迎。   店里加上偶尔来帮忙的喜儿一共是六个人。后厨是父亲和他的大徒弟蔡奎泰以及刚收没多久的小学徒李俊勇,前堂只有金玉英和徐智慧招待。喜儿是自由人,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上岗。   除了白纸喜儿,店里的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故事,只是李俊勇刚来没多久,大家没探出来罢了。   美丽菜馆传到申炳原手里已经是第四代了。这里每天人气爆棚,一到饭点大家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有顾客提议送外卖订单时,金玉英委婉的否决了。导致这家店成了弘大附近唯一一家不做外食的餐厅。   喜儿不能理解申炳原和金玉英为什么放着钱不赚,就凭他们家的口碑人气,外卖市场一定不会错的,只要多请几个人就好了嘛。   钱的意思喜儿很明白!它是用来交换食物和其他物品的,没有钱意味着,别人有她没有的东西,她只能干看着。就像天林以前交易集会,用灵石换别的东西。   金玉英说,把食物放在一起做出客人喜欢的味道,是需要功夫和心思的,而批量生产虽可提升营业额,但同时会因为用心不够而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店铺一直没有扩大规模。   前堂招待徐智慧只大喜儿一岁,却已经是店里的老员工了。高中毕业,她没选择继续读书,而出来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美丽菜馆,后来就一直在这儿干下去了。虽然每天客人很多,相比其他地方工作量要大,但同样的这里薪酬也很丰厚。最让她不愿跳槽离开的主要还是这里温暖放松的氛围。哪怕是家人也会有吵架的时候,但她在这里工作这几年,从来没见大家红过脸!   喜儿托着盘子去到后厨,跟大家打了招呼,卷起袖子准备洗碗时,被金玉英叫住。   “你放那别管了,奎泰把便当放在班台上了,你先给旻赫送去。”   喜儿顺着金玉英的视线看过去,看着班台上足有二十份的量,不禁疑惑:“旻赫要请客?”   金玉英一边对数,一边分神解释:“不是,左边的一摞是给旻赫的,右边的是他们社长拜托带去的。”   “额,这个是不是叫走后门?”   “咚”   蔡奎泰在喜儿光洁的脑门儿上落下一记弹指。   “傻喜儿,反正他们社长是店里常客,旻赫又在他门下练习。虽说不打包外食,但总归去送饭,这也只是顺手捎上一份嘛。”   “那要不要收钱?”   “恩,这个……”蔡奎泰抓抓光溜溜的头,转向熬底汤的申炳原,“师傅,我们要不要收钱?”   “问你师母。”简单利落。   金玉英闻声抬眼,看着两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颇有喜感,笑道:“你们俩啊,一个33岁一个24岁,反倒像是一个3岁一个2岁。”   喜儿继续问:“那我要不要收钱?”   “我不过问,你自己看着办。”   喜儿脑袋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有些纠结,那这是要怎么办?   李俊勇到店里工作这几天发现这家餐馆真的很有特点,不是说食物,而是指人。   老板随和温吞,大师兄憨厚护短,前堂的徐智慧没心没肺整天乐呵的傻大姐,而这个喜儿长得很漂亮娇憨无害,但似乎像个听指令的娃娃,没有指令就踟蹰不知怎么处理人情世故。   据他观察,老板娘是个利落心善的人,要不也不会在他应聘当天拍板录用一身落魄相的自己而从不过问自己的家庭。而老板娘教导儿女的方式上,也让他觉出金玉英绝对是这个菜馆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等喜儿要去拎班台上的便当时,李俊勇下意识的要上前帮忙。   蔡奎泰一把抓住他道:“不用不用,你去把盘子洗干净就好。”丝毫没有担心娇小的喜儿能不能拿动的问题。   看李俊勇疑惑的眼神,蔡奎泰解释:“你以后习惯就好,喜儿长得娇小但是有一身怪力,看到我的体型没,”他拍拍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一把就能给我扔出去。”   喜儿在蔡奎泰话音落下的同时,轻松的拎起两个袋子朝门口走去。二十份足量便当在喜儿手里像两根轻飘飘的羽毛一样……   李俊勇摇摇头,卷起袖子去碗池洗碗,暗自嘟囔一句:“怪人。都是怪人。”   “师母啊,刚才那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收钱啊?”   听到蔡奎泰发问,洗碗的李俊勇关小水龙头,竖起耳朵。   “要不要都没关系。不要钱是人情,要钱是生意。都不会失礼惹人不快。只是喜儿做什么都习惯问我和你师父。她现在已经不小了,应该学会自己判断怎么做,而不是凡事要我们下指令,她去完成。”   他们的讲话喜儿并没有听见,出门前跟徐智慧打了招呼,骑上自己的小车优哉游哉的朝yg大楼前进。一点不担心饭菜会凉会不新鲜。   因为她偷偷施了保鲜术。   杨社长提前跟安保人员打过招呼,所以喜儿一路很顺畅,并没有进门被拦的事发生。   只是在楼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啊,你好。”喜儿一眼认出迎面而来包裹严实的男人,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   东永贝正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眼前多了一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小邻居。藏在帽子里的眉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她是来找自己的?   礼貌使然,他还是温吞出声:“你好。”   两人点了头,一前一后的进入电梯。   因为和女朋友分手的原因,东永贝决定换个房子,之前那个住了许久的地方有太多两个人的回忆。   听说自己想换房子,至龙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就给自己推荐了距他住处不远的公寓。安保和环境都不错。   收拾好那边的房子,他就立刻入住了。按照习俗,他带着买好的水果去这一层唯一的邻居家拜访,从而认识了喜儿。只是两人只是平时见面点个头罢了,说话次数也没有超过两只手。   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东永贝看着喜儿手上领的袋子,想了一下说道:“要帮忙吗?”   “哦,不用。谢谢。”   这让东永贝多看了喜儿两眼,并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姑娘力气好大。   还有,这些东西不是送给自己的吗?为什么看到自己还要一直拎着不放手?   抿了一下唇,还想说什么时,电梯门开了。   既然人家拒绝帮忙,也没说东西是给自己的,开口要总是显得失礼。   东永贝看了一眼两提东西,再次对着喜儿点点头道:“再见。”   “再见。”   只是东永贝忘了,这是第七层。而喜儿并没有按别的楼层数字。   喜儿就顺着金玉英之前讲的路线一路找去。   东永贝这次蹙眉更紧,见喜儿一直跟在自己后面,没有停下的打算,忍不住转身停住。这让身后走思的喜儿一个没注意一头撞进他怀里。   东永贝脑袋里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丫头好小好软。   喜儿疑惑的微微歪了下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转身看她。   “我现在有事要做,可以不要一直跟着我吗?”不犀利,还是东先生惯有的温吞和气的声音。   “嗯。”喜儿点头。   又走了几步,东永贝回头,看着她不语。   “唔,我妈妈给我的地址就是出电梯这样走。”   “你要去哪儿?”   “yg社长室。”   一时走廊里寂静无声,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东永贝露在外面的一点耳垂有抹可疑的红色。   东永贝抿嘴,开口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灵蛇善舞   整个七层都是杨社长的,只是入口不太好找。有东永贝的带领,没多会儿,喜儿就看到了那道挂着“社长室”牌子的木门。   敲门后,   “请进。”   喜儿跟在东永贝身后,抬眸打量周围,社长室很大。东西不多,风格简洁。   喜儿心想:这么大,不用法术怎么打扫?   “啊,喜儿来啦。”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坐在杨贤硕对面。喜儿和东永贝进来前,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   杨贤硕示意永贝先坐,没为他的突然到访产生诧异,显然是一早约好的。   “这是您的便当。”喜儿把右手拎的袋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麻烦喜儿了,这还是托了旻赫的福,这么多年我这可是第一次吃到美丽菜馆的外卖。”杨社长笑道。   旻赫成为yg练习生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巧的事。他虽然对音乐感兴趣,但比起热爱的表演还是差了些。   他原本是陪朋友去面试的,结果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正巧碰到巡场的杨社长。杨社长是他家常客,这些年和申家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于是看到旻赫等朋友时便开玩笑提议他去试一试。   面试出来的河东秀也希望朋友能和自己一起成为练习生以后同作音乐,他知道旻赫在音乐方面很优秀,只是他心思不在这上面。于是眼珠一转就着社长的话,撺掇旻赫去参加选秀。   当着许多人,他总不好一直拒绝便硬着头皮上台了。   和内向性格不同,申旻赫一直比较喜欢听节奏感强的hip-hop,平时也能饶上几段,只是这次毫无准备,临到上场前一时想不起常唱的歌词。只能临时清唱了一段freestyle。   一上台,私下里的内向消失不见,气场大开,对舞台的控制很到位,这让杨贤硕眼前一亮。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是块璞玉!他笑的合不拢嘴。   后经过公司的认真甄别,河东秀也很不错,声线独具一格,成功签约成为yg新晋练习生。   申旻赫礼貌的拒绝杨社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下学就能看到杨大叔在菜馆用餐,时不时提提yg的好以及申旻赫的音乐天赋。   下学有杨社长盯着,上学有河东秀在耳边唠叨。就连蔡奎勇都趁自己爸妈没注意的时候给他灌输做rapper的思想。   申旻赫犹豫的跑去询问父母意见,但并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他们只说不会干涉他的决定,让他自己选择。   问姐姐,姐姐反问道:“选择唱歌以后不能演戏了吗?”   喜儿真的只是疑问,但听在旻赫耳里就是希望他去yg的意思。第二天他就找去了yg,决定签约接受训练。   虽然家离公司不远,但是为了专心训练,申旻赫还是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宿舍。课业重,练习量大,没一个月,申旻赫就瘦了一大圈。金玉英到底怕孩子正长身体营养跟不上,于是每个月底总会去送一次丰盛的饭菜。   徐智慧曾经问老板娘,反正距离不远为什么不每天去送呢?就算一周去一次也好啊。   金玉英和申炳原认为儿子已经念高中了,独立很重要。别的练习生,家远的,不也是这么过。旻赫至少每月还有一次放开肚皮吃一顿的时候。   只要保证他的身体不出状况,让孩子吃点苦他们是乐见的。年轻时过得舒适,以后遇到风雨怎么自己扛起来?      喜儿看着杨社长递过来的钱,想起金玉英让自己决定收不收。于是迟疑了一下,下一秒还是接过来。   这时Tedy听到一旁的永贝咕哝一句,只是声音太小没听清楚。   “原来不是找我,也不是给我送东西的……”自作多情的尴尬。永贝习惯性不着痕迹的在胸前画了十字。   眼神无意扫到东永贝的动作,喜儿停顿了一下。这个动作她认识。   没想到自己的邻居信仰那个黄头发的怪大叔。可是她在神界根本就没听过有叫耶稣的原始神,神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长相这么奇怪的脸呀。   喜儿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向杨社长告辞,转身去练习室寻找弟弟。   出了电梯绕过长长的走廊,还没到跟前,就听到屋子里热闹的说话声。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河东秀随手掀起T恤下摆抹了把汗一屁股坐到申旻赫旁边,兑兑他的胳膊说道:“我昨晚上琢磨了个曲子,你听听看怎么样?”   没待申旻赫回答,边上不远的小伙伴就围了过来,“不会又是东南亚的神秘舞曲吧?快放来听听!”   最近不知怎么的,河东秀迷上了异域色彩浓烈的神秘曲风,但是试验了几次总是不能很好的跟hip-hop音乐完美融合到一起。   练习室的门留着一条小缝,喜儿能很清楚的听到手机播放曲子的声音。   原打算敲门的手猛然收住,瞳孔收缩。身形变得有些明灭。懂点玄门的人仔细看,会发现喜儿此时的状态很不稳定。下身在人腿和蛇尾之间变幻不定。   音符穿过耳膜,喜儿情难自禁的小幅摆动几下成顺畅的S型,柔若无骨。   这首曲子前奏的几拍居然和神界庆典祭祀仪轨中乐章有重合!   灵蛇善舞。他们往往会通过舞蹈表达情绪,这是他们族人的天性,就像孔宣他们族人喜好唱歌一样。   突然,喜儿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好。”   一时间,喜儿僵直了身体屏住呼吸倒出一身冷汗。也幸亏她今天穿的是长裙,遮住了双腿,不然很难不被人发现她的异样。   “请问你找谁?”   喜儿转身,是姜大成!   喜儿慢慢平复胸中“咚咚”如雷的心跳,扯出一抹笑来,“您好,我是旻赫的姐姐,来送午餐。”说着扬扬手中的袋子。   这个人她是知道的。Bigbang组合的成员,队员们服完兵役后转到幕后工作。姜大成现在就是旻赫他们的舞蹈指导老师。   “请进吧,孩子们正好在休息,你可以和旻赫说说话。”大成笑着打开门,伸手引路。   旻赫看到喜儿眼睛一亮,乐的露出一口大白牙,跐溜一下从地板上爬起来奔过去,主动接过姐姐手里的袋子道:“姐,你来啦!”   “喜儿姐好!”大家站起来鞠躬。   “你们好,快去吃饭吧。今天带了脊骨汤哦。”   旻赫请大家在自家的菜馆吃过饭,所以喜儿跟他们都见过,没有拘谨。   “前辈,您还没吃过吧,这份给您。”申旻赫拿起最上面的便当递给大成。   大成拍拍旻赫的肩膀道:“谢谢。我跟你们至龙前辈约好一起吃中饭,不用管我。”   练习室里没有桌子,大家只在地板上铺了报纸,把饭菜一一摆出来。   大成则看了一眼静静盘坐在一边笑看着风卷残云的弟弟。   “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吗?”看着喜儿递来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刚才在门口看你摆动的那两下很惊艳!虽然动作看着很简单,但其实是最难的。形易达,意难描。估计也就只有现在的瑜伽宗师能精准的控制肌肉骨骼完成完美的调度。”   喜儿有些惊讶,这个人眼睛神准啊。居然能从她细微的小动作里看透她对肌肉骨骼的调动!   据喜儿了解,人类的瑜伽其实本质就是对蛇的模仿,追求身体的极致柔软。只是自身的局限,让他们没可能达到百分百的完全相同。   “我……”   没等喜儿完整的话说出口,就被一群小伙子起哄起来跳一段。   “姐,你藏得够隐秘啊。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呐!”   申旻赫跟姐姐感情最亲厚。小时候父母忙店里的事,都是姐姐照顾他。但是他从没听说姐姐会跳舞,也从没看到过姐姐跳舞。   他把饭盒扔到一边,蹭过来好奇不已。让大成前辈给那么高的评价,姐姐实力肯定不俗啊!   “姐、姐,你就试试。我想看。”   喜儿看着挽着自己撒娇的大只,有些无奈。居然跟着外人一起起哄,也不担心她跳不好会不会丢脸。   看着越凑越近的大脑袋,喜儿一偏头,用食指点着旻赫的脸颊强迫他转移方向,道:“擦没擦嘴呀就往我身上蹭。”   看着满屋子期待的眼神,喜儿只好站起来打算随便跳一段打发过去就好。   只是音乐响起,集中了注意力,身体又开始本能的振臂摆腰抬腿匍匐扭动。   前奏一停止,喜儿正好以最后一个足尖旋转收势停稳。   一时间,练习室里雅雀无声。   还是大成惊喜的起身鼓掌惊醒迷于刚才舞蹈中的孩子们。   “好厉害!这个是不是蛇舞?前不久我们聚在一起,至龙哥提到过想加入这种元素!”   喜儿默默的看着大成没说话。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社长室,   杨社长留下两份便当剩下的让tedy拿去随便分。   把tedy支出去后,杨社长跟永贝边唠家常边摆饭,永贝起身在一边帮忙。   “你也一起吃,喜儿他们家的脊骨汤是一绝啊!吃了十多年一直吃不腻。”   “是。”   永贝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味道鲜美。只是社长叫自己来是干什么?   他一直等着社长切入正题,只是社长一直吃饭扯些不着边际的话,让永贝完全不知道重点在哪儿。   终于,杨社长落筷,擦嘴。叹了句:“永贝啊……”   东永贝放下碗筷,直直身子,虚心聆听。   “你们出道时间不短了,已经成了歌谣界前辈的存在。有些事不用我叮嘱,你也处理的很好。”杨贤硕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前些天跟导演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你最近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经常出些原本不该出现的错误。这不是你应有的水准啊。”   东永贝怔了一下,   他是个长情、专情的人。并且一直认为爱情是神圣纯洁的,既然开始就要专心爱到生命尽头。所以他第一段恋爱才来的比常人晚的多。   几年的相濡以沫岁月静好的画面,前不久被自己选中想相守一生的女人亲手打破。   他一直想不通闵晓琳为什么要分手,一句性格不合就把这些年的所有都概括否决了吗?那性格不合为什么一开始不分开呢?何况他自认自己是二十四孝男友,有时间一定会留在国内陪她,做饭家务都是他承包,甚至两人吵架,他也会在两人平静下来再讲道理。娱乐圈里这个出轨那个踩几条船的事统统远离他身,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长情的人注定被伤的最深,愈合时间最久。   东永贝现在就处于这个局面中,哪怕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依然会受到一些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拍mv时频频犯错的原因。   Bigbang转到幕后之后,并没有放弃音乐。除了担任公司其他艺人的制作人外还保持每年一张总专辑的发布,只是不再参加打歌和宣传综艺了。演唱会也少了很多。不定时不定地点举办。只要有好的构思,可能一年很多场,也可能很多年一场。   低曝光量没让他们过气,反而更牵动粉丝的心。新专辑会收录组合的新歌、个人新歌还有小分队的新歌。他们秉持的原则:贵精不贵多。高质量的作品让专辑每次面世时总是会掀起一阵BB风潮。   看着永贝陷入沉思,杨社长语重心长道:“新专辑已经准备就绪了,现在在筹备演唱会,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不然你要怎么跟等了那么久的粉丝交代,是不是?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不要自己钻牛角尖。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出去散散心,我们等你准备好回归。”   东永贝收神,笑答道:“让你们担心了。谢谢你,哥。” ☆、遇见是缘   讲完正事,杨社长收起正儿八经的模样,悠闲松快的摊靠在椅背上,转着手指。   “哎,刚才忘记问你了。你怎么和喜儿一起进来的?之前认识?”   永贝点头,“她是我的新邻居。入住之后去拜访过。只是大家很少碰面,不很熟。”   没记错的话他父母应该是住在弘大附近的老宅啊。杨贤硕先有些讶异,随后轻声咕哝了一句:“难不成我记错了?不应该啊,旻赫留的地址也不是圣水洞啊。”   东永贝看社长纳闷的嘀咕,解释道:“她没和父母一起住。听说是因为这边安静,从中国读书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边了。”   杨贤硕点头。敲门声突然响起。   他笑道:“平时我这办公室里冷清的很,今天一个个的是怎么了?都往我这儿跑。”   “谁让您自己霸占一整层,大家串门也只是同楼层,上上下下的太麻烦了。”   听到杨社长“请进”的指示音,永贝微微侧头,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是大成。   喜儿离开以后,大成就直奔了社长室。推门而入没想到会看到永贝哥,于是欢快的凑上去说道:“哥你也在啊!正好!”   看着眼睛笑不见眉梢都带上喜意的大成,杨社长和东永贝对视一眼。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跟来新郎来送喜帖似的。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永贝弯起嘴角,问的慢条斯理。   “差不多差不多!最近大家不是在琢磨演唱会用什么形式表现这次专辑的异域主题吗?”   杨社长离开椅背倾身撑在桌子上,“怎么?有新主意了?”   新专辑是他们去印度、埃及采风时得到灵感产生的。因为巡演见识过太多繁华的都市,商量出去玩的地点时,塔普便提议了这两个历史悠久、神秘色彩浓厚的地方。   他们的演唱会还没有试过异域风情和kpop结合过,权至龙只是初步有个模糊的想法和成员们商量之后,具体要加入什么元素不冲突有能体现主题,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   “刚才那群孩子休息时放音乐,旻赫姐姐正巧听到下意识的摆动了下身体。你们也知道我一直研究瑜伽嘛,所以看出了旻赫姐姐对肌肉骨骼精巧的控制力。后来我请她跳了一节完整的舞蹈喽……”   “别卖关子,结果呢?”杨社长道。   “绝对是国家大师级水准。”   杨社长和东永贝再次对视。对大成这么高的评价有些怀疑。那孩子才多大?哪怕从刚出生练习也到不了那种程度吧。但大成一向诚实,眼光也不差。   杨贤硕沉默一下,道:“走。去看看闭路电视的记录。”   去到楼下,杨贤硕让工作人员调出练习室的记录,快进到喜儿跳舞那一部分。   在场的几人越看越心惊!摄像头安置在高处角落,从屏幕里看监控结果和现场看效果完全不一样。抛开人形,完全就是一条蛇在游动!   “人类怎么可能达到这种柔软度?只有软脊椎动物才能做出这么扭曲的动作吧?”东永贝指着画面定格的一部分直言道。   “苦修极致的瑜伽宗师可以。”大成摸着下巴认真讲了一句。   杨贤硕又让工作人员倒回去从新播放了一遍,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发表意见,也没有什么欣喜地表情。好似在评估喜儿对yg能不能产生价值。   大成看了一眼立在屏幕前双手环胸认真思考的社长,补充道:“我问过旻赫姐姐,她现在做一家小公司的兼职翻译,平时有时间会在自家店里帮忙。趁着别的传媒公司没有发现她的价值,我们是不是要挖进来?前天晨会的时候不还说要招聘一位有经验的舞蹈老师吗?”   杨贤硕问道:“除了这种民族类的舞蹈,有擅长的其他种类吗?比如爵士、wave之类的。”   大成挠挠头道:“这我到没仔细问。”   “擅长的事情都没问清楚就想请人进来。请来做什么?教yg所有人跳民族舞?”   面对社长的提问,大成吐吐舌头。没想到那么多嘛……   永贝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敲在桌子上,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请她暂时当一下我们的指导老师。”   “你是说教你们?”杨贤硕转向永贝。   永贝点头。   “我试探过她的态度。拒绝的很果断。她表示自己并不想从事和音乐沾边的工作。”   永贝敲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揉了揉额头,音量微微提高反问道:“那你还那么兴奋的过来说这件事?”   “这样好了,你们截取那部分录像回去跟至龙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如果符合你们演唱会的主题,就自己想办法请人去帮忙。至于招聘的问题,”杨贤硕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和其他理事商议一下。”   大成看着社长问道:“哥,你为啥不担心旻赫姐姐会不会同意的问题啊?”   杨贤硕开心的露出大白牙,拍拍弟弟的肩膀道:“事在人为。旻赫之前不也不愿意来yg?”   留下这句话,就丢下他们转身离开。   “怪不得社长能成功!好厉害。。。”   永贝揽过大成的肩膀,“走了。这些事公司高层自有决断。我们呢,现在去工作室,找至龙他们商议演唱会大事才是真的。”   此时yg大楼里发生的事,喜儿完全不知。她正骑着车子往菜馆的方向慢慢移动。   与来时的路不同。她特意绕了一条远一些的路。因为今天空气格外诱人。微风带来阵阵泥土散发的清新味道,湿润的空气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喜儿心道:这是下雨的前奏!   不过,喜儿不在乎。因为她有信心能赶在下雨的前一秒回到店里。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意外时有发生。喜儿不是这次意外的发生主体,她是发现人。   正当喜儿悠哉骑着车子顺公园边移动时,前面不远的地方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了没两步,突然按着心口倒在地上。   路上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行人到是没看见一个。所以喜儿看到这一幕,赶紧停车,也顾不上支车梯,随手就放倒在一边,过去探查老人的状况。   “喂,您还好吧?我需要怎么帮您?”喜儿上学时听老师讲过这类突发的病症,有时候动不对反而会加速病人的死亡。所以她伸着手却不知道要怎么帮忙,不敢碰他。   “药,掉……掉了。”   老人面色苍白,额头有冷汗冒出,身体轻微抽搐。   喜儿快速的扫了一眼地板,从草坪和石砖地板的缝隙中扒拉出一个小药瓶。   “是不是这个?”   见他点头,喜儿赶紧拿出一颗喂到他嘴里,并且不着痕迹的微微张嘴吐出一口气,笼罩在老人心口上。   过了五到十分钟老人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在喜儿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一边的石墩上。   待气息稍稳,老人笑着道谢,“谢谢你啊姑娘。要不是你,今天我估计就要去见上帝了。”   “您别客气,”喜儿看他好像还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继续问道,“您家人的电话是多少?要不要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您?”   在等待老人家属的过程中,喜儿才知道,原来,这个胖胖的老爷子也是因为喜欢雨前的空气,特意来公园溜达的。谁成想回去的时候心脏病突然犯了。   平时这条路就很安静,很少人经过。多亏了喜儿今天兴起走了这条道儿,要不还真不好说老爷子倒地后能不能被人及时发现。   喜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陌生老人嘱咐了一句:“您以后出来还是找个人陪着好一些。”至少出事的时候旁边能有个人,不至于倒在偏僻的地方也没个人知道。当然后面的话她只在心里兜了一圈。   喜儿不懂人类的急救方式,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是抽出一些灵气护住他的心脉。   灵气这种东西吸收容易,抽出就难受了。所以喜儿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双唇也少了抹血色。   老爷子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是不是吓到你了?”老爷子看着喜儿的侧脸,总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张口询问道,“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啊?”   “没有啊,我记性很好的,如果以前见过您我一定会记得的。”   这时,喜儿看到老爷子背对的方向匆忙跑来一个西装笔挺带着银丝眼镜的中年大叔。便指给老人:“您看那是来寻您的人吗?”   老爷子回身看了一眼,对喜儿微笑道:“那是我儿子,”边说边从自己的西装兜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力所能及的,一定不会推辞。”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已经跑到跟前。   “父亲,您怎么样?”   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来人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对喜儿道谢。   只是在看到喜儿的一刹,明显愣了一下,旋即隐去莫名的神色。   “没关系的,举手之劳而已。”喜儿连连摆手,又转向老人说道,“既然您的家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看着喜儿推车离开,老爷子才跟中年男人慢慢转身回走,他扫了一眼自己儿子,淡淡的问了句:“认识刚才那个姑娘?”   儿子见到喜儿一瞬的怔神,全部收在老人眼底。   中年男人垂下眸子,让老人看不清其中神色,“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有些诧异。”   老人只看了一眼他,没在追问他喜儿的事。   “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处理妥当。滥用职权、私吞回扣的几位已经请走了。”   “那就好。着手去查一下那个小姑娘,我总觉得很眼熟。多亏了人家姑娘帮忙才让我这老头子捡回一条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得回报人家。”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恭敬的应下来。 ☆、治愈系巧克力   本来掐算的正刚好的时间,因为一场意外的善举延误下来。还没到美丽菜馆,豆大的雨滴就兜头拍了下来。   没有雨衣遮挡,雨水顺沿额头滑落打进眼睛里,难受的紧,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已,只能半眯着眼睛从缝隙中隐约看路,尽量贴靠路边快行。   虽然喜欢雨前空气的味道,但却一点没有被雨淋的兴趣。衣服完全贴在身上,浑身湿哒哒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因为天气差,店里客人不多。徐智慧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边松了口气,坐下享受闲暇时光。   正在滑动手机屏幕的徐智慧听到前风铃的响声,习惯性的就要说出欢迎词,“欢迎光……”临还没出口,抬头一看来人却是湿透了的喜儿。   “我的天,怎么湿成这样!下雨天你不会先在别的地方躲躲雨嘛!”   徐智慧赶紧从旁边扯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拿去给喜儿擦水:“我的更衣橱里有干净的常服,你先去换上,省的感冒。我去让奎泰哥给你煮碗姜水。”   “知道了智慧姐。你好啰嗦哦……”喜儿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傻丫头,笨的要命!”徐智慧笑着戳了一下喜儿的额头转身去后厨。   对于喜儿他们来说,灵气分为两种:一种是体内炼化的,一种是体外未经过滤的。   平时施展法术大多是调动外界的灵气,而救人就只能用自己炼化后纯净的本源灵气了。直接将驳杂未经炼化的灵气导入人体不仅不能起到帮助作用,严重甚至会让身体机能急速衰竭。   而从自身剥离去灵气就相当于人类的放血。少量消耗没关系,能再生回来,多了就有灵气供给不上的危险了。而人界灵气稀少,很难提取炼化,用一点本源灵气就少一点。所以喜儿这次也算是伤了本源,估计要费一番时间才能养回来。   喜儿坐在一边乖乖的喝大师兄煮的姜水,圆滚滚的眼睛不时瞟瞟周围盯着自己的几个人。   “不要看你爸爸求救。”金玉英凉凉的放下一句,“一口气喝下去,你这样一点一点磨也改变不了要喝干净的结果。”   喜儿看了一眼坚持的老妈还有眼神望向一边的老爸,委屈的撇撇嘴角,皱着鼻子,咕咚一口灌下去。与此同时伸手快速的从蔡奎泰手里拿过一颗剥好的奶糖塞到嘴里。   人间有美食,也有□□——姜。   “因为你我煮的姜水已经进步很多啦!哪里还有姜味儿啦?”   “我看大师兄你也别费劲遮了,怎么遮盖都有的。”喜儿咬着糖果含糊不清。   “舌尖灵敏的小家伙,偏偏生了双笨手,唉——”申炳原摇头叹息,走去另一边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这俩孩子,老大舌尖灵敏的很,就是怎么教都不会做菜!老二到时可以培养培养,但是奈何对下厨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申炳原就这么两个宝贝孩子,这祖传的手艺难不成到他这代要失传了?虽然收了一个大徒弟一个试验期的小学徒,但毕竟不是姓申。哪怕他们十成十的学会了手艺,也会留下遗憾。   “你呀,就庆幸今天下雨吧!不然哪有功夫给你熬姜水喝?”蔡奎泰伸手——一个脑崩形成。   喜儿小声反驳:“不下雨我怎么会淋成这幅样子!”   金玉英看女儿脸色苍白,有些恹恹的,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胳膊。   “身上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反正今天店里没什么事。”   “哦。”喜儿应一声。   她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想动,就想盘起来好好睡一觉。因为喜儿本身就是冷血动物,天气一凉就更不愿动了。   李俊勇刚把后厨收拾完,一边擦着手一边往柜台走,打算把充着电的手机拔下来。   金玉英叫住他道:“俊勇啊,喜儿有些不舒服,你开车送她一下吧。车钥匙在第一格抽屉里。”   “哦。好的。”原打算拿手机的手顿了一下,转去抽屉拿钥匙。   喜儿看看外面被风刮到几乎平行了的雨,本能的感觉到出去绝对又会被雨弄湿,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身边同样想到这个问题的李俊勇,眨巴眨巴眼睛,到底没好意思说出:你去开车,我等你好不好?这样的话。本来雨天让人家送就很麻烦了……   喜儿弯腰拿起门口的伞,手碰上透明玻璃门的一刻,李俊勇的纤长白净的手上前按住。   “喜儿姐,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着吧。”   说完不等喜儿开口,推门,撑伞,利落的跑出去。   徐智慧凑过来,抱着手用肩膀顶了下喜儿的,眨眼道:“我们新来的小学徒很man嘛!颜值高,气质好,有这么体贴!”   喜儿的视线从雨中那人的身上收回,看向徐智慧的眼神有丝诧异:“智慧姐,你喜欢俊勇?”   然后喜儿认真的对徐智慧提建议道:“喜欢要告诉他啊,不然他怎么知道你的心意?”   语音一落,就听到门外喇叭声响起。   喜儿匆忙撑伞,对徐智慧道:“我先走了啊,智慧姐好好想想。”   徐智慧石化在原地:喜儿是不是搞错我话里的意思了?   李俊勇越过副驾打开车门,方便喜儿上车。   “呼——”   喜儿钻进车里,长长出了口气。   “呐,这个给你。”喜儿从包里摸出一颗圆圆胖胖的巧克力剥好递到李俊勇跟前。   “巧克力?我初中之后就没吃过了诶!”   “为什么?巧克力很好吃啊。下雨本来就闷嘛,情绪不高的时候吃颗圆滚滚的巧克力,心情会瞬间明朗!你试试看!”   李俊勇默默地看了一眼喜儿手里的巧克力。最终接过塞到嘴里。   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讲话有些模糊不清:“吃这个有用,我早都吃一箱了。”   喜儿忽略李俊勇的话,继续灌输思想道:“最近我的真爱是酒心巧克力!但是你要开车所以就换了一颗普通的给你。跟你说个秘密啊!……”   见喜儿无视自己的话,李俊勇干脆闭上嘴巴专心看路。原以为没自己的配合喜儿没多久就自己停了,没想到这个自娱自乐的姐姐一说就是一路。   “喜儿姐,到地方了。”言下之意是,姐你要下车了。   “额。你路上小心。”   ……      晚,十一点。   酒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音乐声震耳欲聋,在五色灯光下,舞池中央年轻妖娆的身体跟着节拍晃动斗舞。   来这里的,基本都是熟人居多。大家都不必因为身份问题而拘谨,这算是他们私密的聚会放松的场地。   东永贝下午在工作室跟成员们商议准备工作和一些基本流程后本想直接回家,却被利利和至龙架来这里。鲜少来这种闹腾地方的大哥破天荒的主动要求同往。   直到到了这里,他才看破他们的主意!   东永贝看着利利蹭来自己边上,示意他看不远处卡座上的美女。见永贝疑惑的眼神,利利把事先了解到的情况一一摆在他面前,说道:“哥,看见那个美女了吧!就是那个黑色直发的那个!她叫Cathy,今年22岁,刚从美国学成归来,不是圈内人。家里是做电子产品的,听说人很文静有礼貌。”利利喝了口柠檬汁,转头看他,见他没反应,眨眨眼,继续介绍:“Cathy旁边的女生叫Abby啊,很可爱……”   权至龙看永贝垂直眼睛,一个都没有兴趣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扯扯忙内,示意他停下。   “永贝啊,过两天陪我去划水吧。绣珠姐打电话约我,但是女生太多,就我自己显得太尴尬了。”   利利诧异的望了权至龙一眼,眼睛里透出一抹:为啥我不知道?我也想去的光芒。   眼神太强烈,让原本想忽视掉的权至龙无法不理睬,只得回以眼神:安静点。   他们的眼神互动,东永贝都看在眼里,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上去像是没人要嘛?我才刚分手,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推销出去?”   放松娱乐是假,猎艳到是真的。重要的是,这个猎艳,不是给他们自己相看,而是在帮他琢磨。   永贝知道,他失恋了多久,大家就担心了多久了。只是顾忌着自己的自尊心,生怕一个说错会触雷,所以他们知道这件事后默契的没有提过,只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在他不在状态频频出错时,一起陪着他向工作人员道歉。   他们的心意,永贝都知道。也为自己拖累他们的进度,让他们担心感到愧疚。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笑坦白:“这些天让你们担心了。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真的。也许刚分手时有些难回神,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和她一起这么久,这之间共同创造的回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了的。但世上的事,总归逃不过时间。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时间长了,总会过去的。都说世事无常,也许没多久我会碰上另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也说不定呢……”   话落,一时有些安静。   利利看看哥哥们,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兀自闭回去。   最后,塔普先打破寂静,道:“阿一古,这群人里,哥哥最放心你了!什么也不说了,咱们喝酒!今天痛快的喝完,你就踏踏实实的休你的假。我们等你回来!”   “什么啊哥,我跟大成也很省心好不好!”   “还有我!”利利顺着权至龙的话接道。   “你是哥哥们最不放心的!哪怕岁数在长!”大成吐槽。   利利抗议道;“不公平啊,对你们来说我永远是忙内嘛!这身份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这是带有歧视色彩!”   “哎呦,你这臭小子,反驳哥哥们的话!”塔普靠过去进行武力镇压。   ……   酒过三巡,四个人造了一箱红酒。中途大成和权至龙有事先离开了酒吧,最后只剩利利一个清醒的人,还有一个看似清醒的人——东永贝。   “哥,我先送你上去,一会儿再送至龙哥回去。”   看着永贝有些打晃的脚步,利利有些不放心,一块跟下车。   “不用,就是有点晃。我没醉。你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短信。”   看着永贝真像没事的样子,利利才应了声驱车离开。   这就是东永贝最厉害的地方了。醉了说话还能这么有条理!根本让人无法辨别他是微醺还是真醉!   红酒后劲足,更别提他们喝的高度数的了。摇晃着抵达家门的东先生,摸了摸裤兜,没找着钥匙!   突然有些晕眩,腿一软,倒在门前。   这是醉了吧?好难受,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东永贝迷迷糊糊的想到。   回家就窝起来睡觉的喜儿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看看时间距离天明还早,本能的合眼继续刚才的美梦,但是突然想起躺在垃圾桶里已经放变味儿了的汤饭。再不扔到外面会生虫子吧……   喜儿厌恶的皱眉,磨蹭着爬起来去丢垃圾。   毫无防备的拉开门,一个人影闯入视线,深更半夜的着实吓了喜儿一大跳!   看清楚是自己的邻居时,喜儿才抬手扇着难闻的味道靠过去:“好大的酒味儿啊。喂,你还好吧?醒醒回家睡呀!”   她推推东永贝,没反应。再推,他伸手握住。   “别闹晓琳,让我再睡一下……”   喜儿犹豫了一下,起身回房。再出现时,手里多了条厚毯子。   手法变幻捏了字诀,施下一个保暖小法术后,才安心的离开继续回去补觉。 ☆、特别的男人   喜儿昨夜出门丢垃圾回来后一直睡到中午。这次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晃晃睡得晕晕沉沉的头,以尾巴撑着身子滑动到门口,再摇身变回人腿。   “你好。”   喜儿开门,见东永贝拿着毯子站在门前。   “我是来还毯子的,昨夜多谢你了。”温温润润的男声不快不慢很好听。   这是喜儿二十多岁的“人生”里遇到的最特别的男人了。不骄不躁、温润干净,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很舒服。   喜儿伸手接过,笑道:“没什么。你没受凉生病就好。要不要进来坐会儿?”喜儿意识到这样堵在门口跟人讲话似乎有些失礼,便侧身闪开门口,象征性的询问了一句。   “那就打扰了。”   远亲不如近邻,和邻居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也许下次醉酒被发现时,可以暂时分享给他一席之地。不至于发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门外这种尴尬的事。东永贝自娱自乐的想到。   今早他宿醉醒来后天已大亮了,抚着跳痛的脑袋,一时没有分清自己身处何地。   直到坐在原地反应了两三分钟,才渐渐回神。也发现了身上陌生的毯子。这一层除了对门的邻居再没其他住户了。于是他起身寻找钥匙,打算回家洗净烘干再还回去。   直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他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醉酒的人果然远离智商。   喜儿招呼他坐下后,去冰箱拿饮料,转头对他道:“你喜欢喝什么?有牛奶和纯净水……嗯,还有柠檬汁。”   “牛奶,谢谢。”   他在喜儿去拿饮料的空档里环视了一下喜儿家里的布局和装潢。   从玄关进来就是一片空旷。说空旷一点也不夸张。二百多平的房子,除了客厅就只有一个透明玻璃围成的洗手间和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了。   客厅靠近飘窗的地板上只有一张特地定制的圆形席梦思床垫,床垫上铺着厚实的白色长毛圆毯,一直垂到地板。正上方挂着的粉色系的透明床幔收成半圆形状只留下一半的入口。   他能想象到,当飘逸的床幔全部放下来时里面的人隐约朦胧的身影。   而他现在正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是一个长方形的木制矮几。最让他好奇的是,喜儿的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物品摆在哪儿?   直到没多久喜儿给他拿药油的时候后他才得到答案。   东永贝接过喜儿递过来的牛奶又道了声谢,看着坐在对面蒲团上的喜儿脸色有些苍白,问道:“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哎?没什么。就是……昨天献了点血,有些贫血了。”   “这样啊。我那里有些营养品,等我回去拿来给你。”   “哦,好的。谢谢你。”   东永贝是最佳的聆听者,却不是一个找话题的好手。   一时间四下里有些安静,两人默默的喝着自己手中的牛奶,相顾无言。   良久之后,   “那个,”喜儿看东永贝下意识的捏了两下自己的脖子,开口道,“你脖子不舒服?”   “唔,有一点。可能是昨晚落枕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喜儿说道:“我这儿有些药油你拿去试试吧。旻赫落枕的时候我会拿药油给他推开,挺管用的。”   她走到永贝的右侧墙壁处,在他的注视下卷起巨幅的色彩画,画布后面是与墙同齐的白色格子柜。右侧是衣帽摆放处,左侧上半部分则整齐的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水晶球。   她弯腰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裂纹图案的棕色陶瓷瓶递给永贝:“呐,这个给你。”   “谢谢。”   等这句话吐出来时,东永贝发现到现在为止他面对着喜儿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二字了。想到昨天在公司和成员们的谈话,他试探的开口道:“昨天我们在公司的闭路电视中看到了你的舞蹈,很精彩!除了民族舞,你还会别的舞种吗?”   喜儿微微侧头想了一下:“大学的时候学过古典芭蕾和现代舞。”   那大概是什么程度呢?   东永贝沉吟一下,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招聘舞蹈老师。后天上午在公司有面试。被录取后待遇不错,你也可以亲自教导旻赫,虽然过了报名期限,但如果愿意,我可以推荐你过去。你可以考虑一下。”   喜儿笑笑,摇头拒绝:“我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就连我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名声,旻赫在yg肯定会也被教的很好,二来我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兴趣并不想踏足。谢谢你的好意。”   邀请去yg面试计划失败——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但是能不能暂时做一下我们组合的编舞老师呢?时间不会太久,排演完演唱会上的舞蹈就好。在民族舞上我们是外行,一时间也找不到这么懂蛇舞的合适的人了。”东永贝微抿的嘴角泄露一丝隐藏的紧张期待。   喜儿有些犹豫。如果是作为工作,她可以推辞,但是对于邻居请求帮忙,她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只是我有翻译的工作,所以我只能说尽量配合你们的时间。”   东永贝原本以为今天要着实费一番功夫说服喜儿的,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松了口,虽然没有说动她去面试公司的工作,但是她愿意帮忙他们的演唱会,他就已经很感激了。其实仔细想来,喜儿为自己盖毯子,送药油,就已经证明她是个很心善的姑娘了。尤其是刚才喜儿一瞬间的犹豫后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东永贝都看在眼里。   东永贝看看时间,对喜儿说道:“中午有时间吗?我在家里炖了五花肉,要不要去试试?”   肉!   喜儿眼睛亮了一下,点头的频率有些快,毫不夸张,喜儿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想吃”两字。   东永贝第一次在喜儿脸上见到恬淡之外的表情,弯弯的眼睛和颊边的一对酒窝显得她顿时生动很多。   看着馋猫似的丫头,永贝忍俊不禁。心里想到:原来她发自内心笑起来时是这样的啊。   “你还会做饭啊?好厉害!”喜儿大方的称赞道。心里的小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别看她厨房的家伙挺全,米面油也样样不少,只是她总不能很好的把它们组合在一起,每次的成品不是焦黑就是夹生,就算外表没问题,食物的味道也总是怪怪的。试验了几次,她不得不歇下心思,靠着订外卖满足舌尖。   尤其是当那块带着浓郁香味色泽油亮的肉块进到嘴里时,喜儿更加坚定了心中要多多和邻居走动的决定!   东永贝带着喜儿来到自己家里,让她随意,不用拘谨,自己则去寻找爱犬。   刚打开自家大门时,homie没有像往常时候在门口摇着尾巴迎接自己,让东永贝闪过一丝疑惑。平时,只要homie听到自己开门的声音都会第一时间冲到门口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上哪儿去了?   “你随便坐,我等下再去准备两个菜就可以了。茶几上有水果。”说着,东永贝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叫homie的名字。终于,最后在他的床上发现了头埋在被子里屁/股翘在外面哆嗦不已的爱犬。   东永贝一把捞出半埋着的小家伙,用额头顶顶它毛茸茸的脑袋:“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吗?”   回答永贝的是homie可怜兮兮的哼唧声。   突然!homie使劲往东永贝的怀里钻,小爪子的指甲露出来深深扣住主人!   永贝担心不已。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喜儿的声音自东永贝身后响起。   永贝回头,“homie好像有些不对劲。刚才我离开之前还好好的……”   喜儿看看他怀里抖得跟筛子似的小家伙,说道:“交给我吧。我懂一点动物生病的症状。”   眼看主人要把自己放到喜儿怀里,Homie紧紧的扒着永贝不撒爪,嘴里嗷嗷哀求。   眼看挣扎不过,它干脆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不停呜咽。力求在那条人形青蛇面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喜儿抱着homie轻轻侧转身体,到东永贝看不清自己眼睛的方向,抬起homie的小狗头。眼睛深处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暗绿色的光。直到homie慢慢镇静下来,喜儿才把它递还它的主人。   “Homie是怎么了?”   在东永贝眼里,喜儿只是温柔的抚摸了homie两下,轻柔的说了两句话而已。   “也许是被吓到了,问题不大。这不已经没事了吗?”喜儿笑道。   虽然homie还是有些兴致不高,但是已经不发抖了,于是东永贝将它放下地,爪子刚接触到地板,homie就利索的钻到了床下,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东永贝右瞅瞅喜儿。   “我们出去吧,一会儿开饭,它就该闻着味儿出来了。”东永贝笑。   随着他一起出了卧室,两人就此分道。永贝进了厨房,喜儿去了客厅。   厨房和客厅相对,所以喜儿可以很清楚看到东永贝在厨房的一举一动。对于茶几上的水果,喜儿没太大的兴趣。   她的眼睛都围绕在做料理的东先生身上。   只见他尝了一口锅里的汤后,又放下盖子,调转小火继续炖着,在另一边灶上热锅放油,之后转身在琉璃台上将事先空好水的鱿鱼切丝,下锅。一切都熟练有序,不慌不忙。   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喜儿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低头看看手边的果盘,在望望厨房的方向。   喜儿嘟嘟嘴巴,不太甘愿的随手在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充饥。   嘴里一边啃着苹果,眼神一边渴望的盯着厨房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好饿啊……”   永贝没有让喜儿等太久,都是准备好的材料,做起来很快。   几道菜里最费功夫的泡菜五花肉已经入味软透,辣炒鱿鱼下锅即熟,又备了两个凉菜,盛上米饭。   完成!   东永贝摆好饭菜示意喜儿过来就座。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上面还冒着热气,喜儿嘴里的舌头逐渐变成深紫的蛇信不可抑制的想探出来。   在蛇信冲出嘴巴的前一秒,喜儿快速伸手捂住,但是圆滚滚的眼睛黏在菜上不愿转移视线。   “是不喜欢吗?”东永贝看着喜儿的动作,想给她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问道。   喜儿摇头,透过紧捂住嘴巴手含糊的道:“不是不是!是看上去太好吃了!”   东永贝露出一抹浅笑,很开心。他最喜欢有人夸赞他的厨艺。   “那就多吃点。”   东永贝继续手中为喜儿布菜的动作。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餐下来,自己已成功俘获了喜儿的胃,连带着在喜儿心里又刷下不少好感值。 ☆、吃货本质   一顿饭的功夫让东永贝对喜儿有了新的认识!   这么小的身子是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的呢?   看着喜儿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东永贝瞄见干净的碗底生怕没有招待好,忙问道:“冰箱里还有紫菜包饭,要不要再来点?”   “好啊!谢谢。”喜儿笑眯眯的点头。   等一盘紫菜卷全填进了喜儿的肚子,东永贝傻眼了。他只吃了一碗饭而已,而喜儿不仅把一锅肉吞到肚子里,还回了三次碗,桌子上一根菜丝都找不到了!这一盘紫菜卷到底装在哪儿了?   看着喜儿轻松的样子,东永贝简直叹为观止,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大的胃?男生也要甘拜下风的吧?   喜儿知道自己的食量让人惊讶,这还是悠着只尝了尝味道而已。她是根本就不需要进食的,只要灵气不绝,她就绝对不会饿死。保持着人类一日三餐的习惯完全是她的口腹之欲在作怪,平时人前,她总会注意要少吃些,只是这次的食物味道太棒,让她一时忘了收敛。但还好没太过超出极限。   把最后一个紫菜卷扔进嘴巴后,喜儿微微后仰,舒服的摸摸没有丝毫变化的肚子,幸福的眯起眼睛,东先生的手艺真是绝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的招待了,这是我搬出来住后吃过的最舒心的一顿饭了!”   “怎么会,你不是常常去家里的菜馆帮忙吗?”东永贝倒了杯柠檬汁推到喜儿跟前,“喝杯柠檬汁吧,助消化。”   “哦,谢谢。”抬手,一口气灌下去。   东永贝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他决定不在劝喜儿吃喝了,别是不知饥饱,再撑坏了就麻烦了。   东永贝的忧虑,喜儿并不清楚。   “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早就腻啦。除了猪蹄百吃不厌,但也不能顿顿吃呀!”她边回答东永贝的问题,手指边不老实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有节奏的来回点个不停。   因为两人对面而坐,东永贝根本无法发现喜儿的小动作。   永贝没做多想,直接脱口道:“我在家时,你可以随时过来吃饭,反正住的不远。一个人的饭是做,两个人的饭也是做,多添双碗筷罢了。”   “好啊!”   一点犹豫推辞都没有,上下嘴唇一碰,清脆的吐出二字。   “其实,你去我家做饭我也不介意的……”   东永贝收拾好碗筷去厨房并没有听清楚喜儿的小声叨咕,听到后面有声音就停住了往厨房去的脚步,以为喜儿是在跟他讲话,便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啊,没什么!”东永贝的突然回头让喜儿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自言自语的内容被他听了正着。待听到他的询问时才松了口气。   喜儿瞥到东永贝手里的碗时,跟着站起身,要去接他手里的碗碟,“放着我来刷碗吧!在你家白吃白喝,总得做些贡献才能心安理得呀。”   东永贝一没留神,喜儿的手已经捧到了碗上。   她的手指很漂亮,干净修长,指甲晶莹透亮连边缘都修剪的齐整圆润。   东永贝回神,手掌略施力道:“你来是客,哪有客人去洗碗的道理。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吧。”   喜儿固执的不同意。从做菜起她就没帮上什么忙,食物吃的倒是不少。如果不出卖些劳动力,总觉得心里会过意不去,下次怎么再安心的来他家蹭饭呢?   喜儿计划作的深远,奈何永贝不懂。   见喜儿执着的要挣着去,东永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松开手。   “工具都在碗池边,洗好后把碗放在一边就可以了。”   喜儿见东永贝要跟在她后面一起去厨房,停下身子,支着他去看homie:“你去客厅吧,就这么两个碗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定刷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东永贝看着喜儿淡淡吐出一句:“不是啊。我是怕你够不到顶上的橱子,碗会掉下来砸伤你。”   喜儿无言。   平时在家里,喜儿都是随手丢一个“焕然一新”术,只是现在东永贝随时都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喜儿只能乖乖的挽袖子,亲自下手。   刷碗的空档里,两人随意的聊起来。   做完饭,东永贝都会习惯性的把厨房收拾干净在开饭,但是现在喜儿在刷碗,他感觉自己不找点事情做,很不自在,于是望望四周,伸手从墙壁挂钩上摘下一块抹布,机械的去擦本就干净的反光的料理台。   边擦边问:“最近工作忙吗?”   喜儿低头刷的仔细,黑色的长直发垂在一侧,脸上的线条显得很柔和,让一旁的东永贝不禁多看了两眼。   “还好。我是在公司做兼职。工作忙不忙要看公司活儿多不多。活儿多人手不够的时候就会打电话通知我去帮忙了。”   “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为什么不找个稳定的工作做呢?”东永贝问道。   喜儿笑,“我呀,就是懒得正儿八经上班。现在也不错啊。虽然是兼职,但因为我做得不错,所以老板比较优待我,相比其他兼职翻译,分给我的活儿已经很多了,薪酬也丰厚。这些够我养活自己的就行啦。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在自家餐馆帮忙,跟智慧姐奎泰哥他们逗逗乐子。生活很惬意呀!”   喜儿将擦好的碗摞好,抬头看看头顶的橱子。心道:是有些高诶……   东永贝看到喜儿的动作,低声道:“我来吧。”接过碗继续问,“你才这么年轻,就没什么迫切想得到的东西吗?比如说去实现一个目标、梦想。”   喜儿站直身子,一拍手道:“有啊!我喜欢寻找好吃的东西!重口的清淡的我都喜欢!首尔大大小小的店都已经被我吃遍啦,没什么新意了。太高档的店我只进去看过价格,太咋舌了!”   东永贝听到喜儿最后一句话,笑了。这个姑娘真是太实在了。有多少人能这么真实的说出来自己没去过高档酒店是因为价格太贵去不起的?多少都会掩饰带过。他认识的人里更多的是不停的去各种新鲜的地方,吃各种新奇的东西,换着花样比吃喝玩乐,好像只有这样聚在一起时,才能显得自己比其他人前卫,见识多。   东永贝看着喜儿说道:“我们组合五个人,等你完成了老师的教导任务,大家轮流请你吃大餐。”   “一言为定!”喜儿眼睛发光,俏皮的伸出小拇指。等待来自东先生的盖章。   东永贝这才发现,喜儿的眼睛其实是墨绿色的!只是绿的太深接近了黑色。   他看着喜儿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勾住盖上了印章。   完成签约动作,随即,东永贝就收回手,放到自己下衣口袋里。   心思却还停留在刚才手指接触的一刹,没想到看上去纤长的手指,触感却柔软的紧。   喜儿注意到东永贝碰到即离开的动作,皱了皱小鼻子。   吃饱喝足总不好在打扰他休息了,于是喜儿对他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招待。”   东永贝怔了一下应道,“啊,好。我送你。”   喜儿笑道:“这才离的多远啊。出门就到了。你快歇会儿吧,昨晚估计也没睡好。”   话虽这样说,但东永贝还是绅士的送喜儿离开,看着她进了家,才关上门。   这时homie似乎感觉到危机解除了,看到主人噌的就冲过去,扒着他的裤腿,要往上爬。   东永贝弯下腰把小家伙捞上来,摸摸脑袋。   “你说你这是什么时候新添的毛病?怎么还有情绪啦?”   Homie知道主人是在跟它讲话,但是语言不通呀。只知道一味的往他怀里拱,哼哼唧唧的寻求安慰。   东永贝戳戳homie的脑袋,“我在家陪你两天就送你去找家虎好不好?等我从中国回来就去接你。”   ……   喜儿回到家里,刚一关上门,就开心的踮起脚尖转了一个圈。一个大步滑到客厅,腰肢柔软的摇摆。   “哟,这是碰见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喜儿身形顿在半空中,猛地回头!   “孔宣!”   一身白袍子,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的一个男子凭空出现,细长的丹凤眼笑意盈盈的瞅着喜儿。   “你要不要先把身体屡直了在同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honey们的催文,突然感觉到开心,因为证明有人喜欢嘛~~ 这篇进度放慢主要是在一边学习写作一边运用到文中,希望能通过努力提高自己的表述,让大家看着更有意思~~~ 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么么哒~? ☆、三宝灵珠   喜儿摆直身子,往前疾走两步。   “你你你,你还敢出来!!!为什么趁我不备把我扔出天林?!”   喜儿唰的甩出尾巴,瞬间将孔宣裹得结结实实。只余下孔宣的胸口和一双手臂露在外面。   “控制你体内灵气啊,你想毁掉整栋楼吗?”孔宣淡定的伸手敲敲喜儿的尾巴,示意先给自己“松绑”。   “别碰我的尾巴!讨厌!”   尾巴是喜儿的敏感点,被这么轻轻的触碰,怪异的酥麻感一直上窜至头皮处。她反射性的向前倾身攥住孔宣的不老实的手掌。   “不碰就不碰喽。”孔宣耸肩,举手。继续道,“谁知道你过得这么逍遥滋润呀,早知道就不跑来看你了。”   喜儿白了孔宣一眼:“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惦记我。”   放开孔宣,变回双腿。   喜儿坐下,一连丢出几个问题:“跟我说说吧,这些日子跑去哪儿啦?为什么这么久才来,还有啊,你为啥能空间跨越,难道禁置对你没用?……”   自从两人一同从封印中醒来,喜儿就没有离开孔宣这么久过。哪怕盘坐千年证道,醒来第一时间也会看到他。可以说,喜儿心里对孔宣是依恋的。   两人在长久岁月里相依为命,虽然打闹不休,但是他们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亲人。   孔宣能听出喜儿话中的担心和想念,揉揉她的长发道:“慢慢问好不好?这让我从何说起啊。”   孔宣把喜儿离开后自己去仙界的种种娓娓道来。   对孔宣来说,仙界要比人间好玩的多。首先仙界灵气比人间充沛,也没有原始神设下禁置;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孔宣是凤凰之子,天地第一只孔雀,却爱极人类血肉的味道。每每见到人类总要忍着把他们当成巧克力豆,一个个的吞下去的欲望。   孔宣以前就说过,为什么女娲要把人做成食物的味道。对此,喜儿不敢苟同。   而人类修炼成仙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变质了,人类修炼成仙后,味道反没有为人时那么勾他的舌头了。   孔宣送喜儿去人间,是为让她碰机遇,寻找劫。只是原本定位的地址是弹丸旁边的神秘大国,却不小心用力过猛,出了些偏差……   喜儿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为了安抚她的小脾气,也省的自己遭罪,孔宣便去仙界“躲灾”,顺道搜寻些好玩的宝贝,打算过些日子喜儿淡定下来以后再奉上,哄她开了心,这事儿也算过去啦。   “你就算准了我对你心软,等哪天你真让我恼极了,看我还理睬你!”喜儿傲娇的“哼”了一声。   看着孔宣从丹田中托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悬浮于半空中,散着盈盈光晕,喜儿满眼都透着“喜欢”二字。   “好漂亮!”   喜儿伸手将其握于掌心,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得来的呢,既然你说去寻宝,肯定费了翻功夫吧?”   “还好吧……嗯,实际上很简单。”   孔宣侧卧到圆床中间支起胳膊撑住脑袋,另一只手随意手撩动收在一起的床幔。   他这人,除了喜儿能占他的便宜,别人谁他都不惯着。刚从丹田里托出的珠子,是他刚到仙界时,恰赶上一个散修仙人得了这颗先天灵宝三宝灵珠。   散修,又身怀灵宝,消息一出,尽引来旁人觊觎。   三宝灵珠,虽不是什么攻防大宝,但是其隐形、定形、聚灵的功效却是修行之人隐匿、修炼、保命的宝物!   这还只是整珠的作用。若是舍得散了它的形,研磨成粉,对仙人形同鸡肋,对凡人却是无上至宝!   如果这宝珠是落在有势力的仙家手里,贪婪的家伙们总要掂量掂量其身后势力,而这散修无根无基,怀里揣的宝贝就成了他的催命符!   “这颗珠子可是过了好多人的手,不过,”孔宣挑起鬓角的一缕发笑道,“他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没想到,黄雀见了本君也是要俯首的。”   “五色神光?”喜儿试探的问道。   虽然孔宣爱吞血肉,但是他一向对仙人无感,应该不会用吞噬。他的神火时灵时不灵的也不靠谱,最有可能的就是用他的本命神通五色神光,刷尽万物。   孔宣纤长有力的手指到喜儿额前,屈起弹出。   “错啦!杀鸡焉用牛刀?”他勾起嘴角,不无得意的吐出八字,“神火一出,焚尽万物!”   “切。”喜儿不屑,“那神火愿不愿意出来,也得看心情。它可不听你的。哎呀,好啦好啦,你快跟我说说这宝珠具体怎么用?我正愁我人形不稳呢。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差点露馅。”   孔宣的神火承自凤凰,却也不同,所以孔宣称自己的本命神火为雀火。   也许继承不全,所以导致他的神火不稳,经常性的时灵时不灵。为此孔宣翻遍古籍寻到一法:成神化凤!   孔宣白她道:“都说了让你多读书,你偏当耳旁风。先天灵宝应运大道而生,三界总共才几种?用法功效,图鉴上都标的清楚,你偏不看。这三界上下只剩咱们两个半步神了,若别人向你请教疑难,你一问三不知的,多给天林丢脸啊。”   喜儿嘟嘴不满,两人同时修炼,但是孔宣肚子里的弯弯最多,脑子也好使,所以每次修炼都先她一步出关。   而孔宣又总逼着她修炼,她哪儿跟孔宣似的那么多闲暇时间啊!   “不说拉倒,我自己研究!哼——”   喜儿“啊呜”一口将珠子吞尽腹中,一室柔光散去。   “哎呦——现在说你两句还不成了?到人间别的没学会,脾气到见长啦。你手持定印坐好,听我念。”   这珠子喜儿还真不能研究明白,怕喜儿莽撞出了差错,孔宣收起懒散从床上直起身子。   “内视丹田,分出本源火将其融化,罩于本源珠外,再辅以灵气温养。融合后,三宝随心。”缓慢有力的声音透过耳膜打入喜儿神识。   火融三宝灵珠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见喜儿进了状态原地入定,孔宣才起身随意落下一个结界,隔绝外界干扰。   看着灵气聚集成的薄薄一层结界,他瘪嘴摇头,自语道:“怪不得现在仙人数量增长这么慢了……”      傍晚,六时许。   喜儿成功化将宝珠成本源珠外衣。   喜儿睁眼,见孔宣还在,疑问出声:“咦?你怎么还在呢?我以为你回天林了呢。”   “吓,你这丫头,睁眼就撵我呀?”   “这都几点了,一会儿天都黑了。你再不走,让人看见一陌生男人从我这儿出去得怎么想啊?”   孔宣不屑的翘起二郎腿道:“爱咋想咋想呗,咱俩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可不自在的。再说,我床都弄来了。”   喜儿疑惑:“床?”   “对呀。这不——”   孔宣长袖一扬,一张大床出现在喜儿客厅里。   这床……怎么这么眼熟呢?   猛地,喜儿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惬意的孔宣问道:“你这床不是从我家对面偷来的吧!!”   这床明明就是今天中午在东永贝家看到的!一模一样!   孔宣不悦的瞪了喜儿一眼,“什么偷啊,我这是暂时借来的!我已经给对门留了字条了。”   这真是孔宣借的。只是他没跟主人家商量罢了。   下午喜儿入定后,孔宣在她屋子里转来转去,越看越觉得喜儿的房子适合居住,反正空间那么大,她自己一人也是浪费。   但是凭他对喜儿的了解,那张圆床是不可能分享给自己的。但是出去买也不现实:一来自己没钱,二来受限制也没法变出钱来。于是就生出先暂借别人家床一用的心思。   而这一层只有喜儿和对门邻居两户人家,东永贝又没在家。于是,孔宣就在唯一的见证人——homie的注视下,将床搬了来。 ☆、女装孔宣   自孔宣偷床事件后,喜儿心里忐忑了好几天,期间和东永贝碰面,眼神都飘来飘去的不自在,生怕他发现那张床就藏在自己家里。   后来再去他家时,喜儿借口去找homie进了他的卧室,故意惊讶的问他怎么换床了。   东永贝摇头告诉喜儿他碰见了一个奇葩的贼,入室盗窃手段高超,但是所有贵重的物品都没丢失,只有一张床不见踪影。四周整齐的很,没有乱翻的痕迹,只在墙壁上留下一张字条:暂借你的睡床一用,过些时日自当奉还。   “那你报警了吗?”喜儿握着水杯试探的问身边的东永贝。   东永贝无所谓的笑笑,道:“没有。去警局报案太麻烦了,弄不好还会被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把门窗的锁换掉就好了。”   喜儿长长出了口气。   边点头附和:“没报警好,没报警好……”   回到家中,喜儿看着自己圆床旁边的大床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心里嘀咕:三宝灵珠真该给你用来隐身!   那几天里,孔宣每天悠闲的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总能感受到来自喜儿担忧的目光。   终于忍无可忍挥手设了结界,又将手指上的扳指放上去,用来加持结界,保证这个结界不管何时都不会因为灵力不稳而消散。   “我说喜儿啊,这下总可以了吧?就算家里进贼从床上走过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喜儿看到孔宣摘戒指的动作,愣了一下,旋即摆手让他赶快收回去。   这枚通透莹润的白色扳指是孔宣娘亲留给他的。他们研究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弄明白它到底有什么用处。当时凤凰将扳指交给孔宣时正赶上最危急之时,只来得及让他好好保管,便将他们封在了潭底匆匆离开。   这枚扳指从不曾离孔宣之身,扳指对他的重要性就想父亲留给自己的聚灵珠。都是纪念父母的念想。   “你可快把扳指收回去!不在你手上戴着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就放着吧,省得你天天看着床叹气,弄得我本来没什么事现在愧疚的不得了。”孔宣叹气。   喜儿被孔宣说的俏脸一红,小声反驳:“我哪有。”   “哎,说真的。我总这么藏在你这儿不是回事儿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人类父母那儿报备一下我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你家了吗?”   孔宣看喜儿端坐在蒲团上,倾身凑过去。   喜儿一手支开孔宣,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问道:“那你要我怎么说?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让我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啊!难不成你想被棍子打断腿?”   孔宣闻言不屑的撇撇嘴。似在说:就他们?我一根羽毛就能压死他们呀。   “不管你怎么解决,明天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出入你房间被人碰到可不怪我。”   喜儿将落在自己脸颊旁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你容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孔宣耸肩,躲回自己的床上继续打自己刚学会的游戏。      第二天下午,   喜儿将孔宣来到一边的角落,小声耳语:“呐,你刚才听到了,以后你就在前堂帮智慧姐招呼客人。我最近临时帮人顶岗不会来店里,你小心不要乱用法术,被人发现,咱们就一起跳江吧!”   “我知道了,你这丫头真是啰嗦,”孔宣不耐烦的整整自己胸前的假胸,“什么理由不好找,非得让我扮女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喂,你够啦!你是女人是能跟我同住的最好的借口了,杜绝一切麻烦。你就忍忍吧,反正你不愿在人间待着了抬脚就可以走。”   这是喜儿想了一夜后的绝佳借口:孔宣是自己在中国时的大学校友,文艺女青年。打算穷游世界,走到韩国旅费不够便找到自己看有没有工作推荐给她,让她能筹集下一站的路费。   孔宣本就五官精致长相漂亮,骨架也纤细,除了一米七多不到一米八的个子让他在一般女人中显得鹤立鸡群太过扎眼,但是有模特这一职业的存在到也不会让他们谎言露馅。   打定主意,喜儿一早便出门去置办孔宣日后所需要的各种物品。   T恤、长裤、帆布鞋以及喜儿强行为他戴上的耳坠和简单妆容,只略微的打扮,就让飘然若仙的男神成了高挑纤细的女神。   当然这肯定离不开孔宣高深的演技,举手投足的女性柔软特征,让喜儿这个真正的女人都看的不禁偷偷擦口水。   “宣宣这是从柜子里新找出来的围裙,赶紧换上吧。”徐智慧自来熟的去掉姓氏直接亲昵的称呼她并将一条没拆封的黑色带花边的围裙递给孔宣。   徐智慧看着孔宣不禁赞叹:“宣宣长得好漂亮,这么天然的美女很少见了。快跟我讲讲怎么护肤的,为什么细致的都看不到毛孔哦?”   孔宣在徐智慧过来的一刹就换上了另一幅表情,微笑道:“谢谢智慧姐!我哪有什么护肤技巧,不过是早睡早起罢了。”   “你跟喜儿说辞都一样,要不是我知道喜儿的人,我还以为你俩故意隐藏秘密不讲呢。我去忙了,你熟悉一下环境,不懂的问喜儿问我都可以。”   说罢,徐智慧就转身离开了。   喜儿在后面悄悄比出一个大写的赞,看着徐智慧走远后,道:“你不做女人简直是女性的一大损失啊!”   “瞎说什么!”孔宣弹了喜儿一记,附赠一枚风情万种的白眼,“走啦,跟我去外面买巧克力。你这个笨丫头,找的什么借口,真是!”   喜儿不满的跟在他后面:“你慢点啦,你腿长不知道嘛!还有啊,不要在抱怨了!我冰箱里储存的巧克力都被你吃光了,我都没有抱怨呢!”   孔宣突然停住,回身环抱双手,俯视身材娇小的喜儿,“那你现在还不是在抱怨我抱怨吗?”   “我……”   拌嘴中,两人来到不远的商店,一路上一高一矮两个美女吸足了路人的视线。   孔宣在商店里打包了各种各样的巧克力,问题是,他身上分文没有,全部是由身后的喜儿结账。喜儿觉得孔宣到人间来简直是一场灾难,这才几天就把自己攒下买钟意已久的那颗水晶球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了!   “喂喂,你要有节俭意识啊!在这样下去,明天我就要去卖血了诶。”   孔宣往嘴里丢了一颗巧克力,看了一眼喜儿说道:“我身上没钱嘛,你不养我我咋办?”   “好说啊,拔掉一根尾羽去拍卖,你这辈子吃穿不愁啊。”喜儿认真的帮他出主意。   想当初,喜儿试过拿尾巴上的鳞片去给拍卖行换钱,但是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的尾巴,久久没能下定拔鳞的决心。   光想想就知道会痛到头皮发麻呀!   “你这丫头心肠还真狠。为啥你不拔自己的鳞片换钱?”   孔宣太了解喜儿的心思了,看她连想都不想的说出拔羽毛的主意就知道她曾经肯定动过自己尾巴的心思,只是最后怕痛所以不了了之了。   “我怕痛呀,你是男的肯定比我坚强!”   “我现在是女的,不要打我羽毛的主意。”   孔宣看喜儿还想争辩,伸胳膊兑了兑她。   “干嘛?”   孔宣抬抬下巴,“那个人是你们家后厨的小学徒吧?”   喜儿顺着孔宣视线看过去,发现李俊勇在弯腰对面前的一对男女道歉,而那对男女貌似趾高气扬,不依不饶的。   喜儿将手里的袋子往孔宣怀里一推,赶紧跑过去。   “你这穷小子知道我这双鞋子多贵嘛!走路不长眼睛啊!”女人在一旁张牙舞爪,精致的彩妆让她看上去盛气凌人到了极致。   李俊勇暗暗翻了个白眼,还是认真道歉:“对不起女士,鞋子多少钱,我愿意原价赔付。”   “哟,赖皮汉不知天高地厚。我这可是香奈儿这季的限量,你拿得出钱来嘛你!”   男人在一边帮腔附和。   喜儿在不远的地方就已经都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但是门口人来人往,不欲同他们继续口角,所以拉住李俊勇示意他先进去,自己来解决:“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里的员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到店里坐下谈谈。”   “走什么啊!就在这儿把这事儿说清楚!”   那对男女拦着李俊勇不让他回店里,而女人看到喜儿的相貌身材,眼里闪过嫉妒,言语更是难听。   一句两句喜儿忍了,但是这女的会不会太过分了?谁说顾客是上帝的?上帝是什么玩意儿!   “喂!你这个死三八够了吧!不就是双“破鞋”嘛!”喜儿一语双关,略微粗鲁的将李俊勇推进去,叉腰看着那女人道,“你身边的地中海男士是不是把钱都留给原配了?让你为这么一双香奈儿就大呼小叫不顾修养?哦!我忘了,你这种女人哪儿来的修养,脸都不要嘛!”   “你!你居然敢说我是小三!你骂谁呢!”女人气的要上前抓喜儿,却被喜儿一把扭住胳膊。   “当然说你喽,不然你身边的老男人是小三啊?那你也太没品了,怎么也得包个嫩点的呀!”   喜儿学着孔宣平时最爱环手的姿势,不屑的睨视女人,灵动的眸子里满是对女人的厌恶。   此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男人看看四周,拉拉女人的衣服,小声道:“走吧,人越来越多。”   蔡奎泰也出来了。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女人,看着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蔡奎泰缩缩肩膀暗暗推了推同行的男人,让他站出来撑场,奈何男人不堪挑大梁。   “还不走在这儿等着被我丢出去呢?”蔡奎泰上前两步。   女人惊慌的倒退两步,一把挥开身边男人递来的手,恼怒的咒骂:“没用的东西!”   身边男人没用,对方有人高马大,在待下去也是更加丢脸。女人愤恨的跺脚转身离开,连身边男人的疾呼都没理。   一进店里,喜儿一改外面彪悍的模样,笑眯眯的对着蔡奎泰竖起大拇指赞叹:“奎泰哥,你真厉害诶!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啊!”   李俊勇虽然被喜儿推进店里,但是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外面的动态,就等她一有麻烦就往外冲。   李俊勇道:“喜儿姐、奎泰哥,真是多谢你们了。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个泼妇要纠缠多久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既然到了美丽菜馆,那就是我的弟弟。你有事情我们当然都护着了。”   李俊勇张张嘴想说什么,被施施然推门进来的孔宣打断,“那我来美丽菜馆打工可是来对啦……”   几人笑作一团。   门外停车位上的一辆轿车中的两个人被刚才的一幕冲击的还有点懵。   一阵沉默后,   权至龙张张嘴,最后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竹马小心确认:“刚才门口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善良温顺、谦恭懂礼的女人?”   东永贝回神,看看权至龙:“啊,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了亲亲们,最近所有事都聚在一起了,四级考试还有元旦后的各科期末考试,除了每天上课,笔记作业都还没整理完又要准备考试,实在分身乏术。更新慢请大家见谅了。 为避免大家苦等,人家也能专心复习,所以我打算先暂时停更,等一月中旬考试过后会回来勤奋更新补偿大家的~~爱你们,么么哒~~? ******************************* ps:如之前章节所讲,美丽菜馆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孔宣来了这里,也会发生一段属于他的故事。 晓棠会认真完结,请大家多多期待~~~ ☆、美丽后院   东永贝同权至龙进到餐厅,店内员工跟本没空招待他们,只有门口边的小装置根据感应自动念出喜儿特地录制的欢迎词:“您好,欢迎光临美丽菜馆!”   说是没空,其实角落里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四个人根本是在偷懒没在忙碌,整个前厅只有一个徐智慧脚不沾地的穿梭在各个桌位间。   金玉英在收银台后听到门口的异响,眼神瞥到不远处凑做一堆的几个人,冲着他们扬声喊道:“你们几个凑在一块儿干什么呐?没看到来客人了嘛!赶紧各归各位!”   喜儿顺着金玉英的声音看过去,发现门口站着的其中一位是自己的邻居和他的朋友,有些诧异,但还是迎过去。   李俊勇和蔡奎泰一溜小跑回到后厨去帮师傅。孔宣则好整以暇的理理身上挂着的大白围裙,迈步悠闲的去接替徐智慧点单的工作。   “你提前来怎么也没打个招呼,我好给你留个好位子。”喜儿走到东永贝面前站定笑着说道。   东永贝温声答道:“我跟至龙正好碰到,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便没有提前知会你。没想到这么多人。”   东永贝环顾四周,座无虚席。还有一些顾客在靠墙的一排座椅处等候用餐的人结束后的腾出的空位子,很是执着。   这里人虽多,但都是同桌之间的小声交谈并不吵闹。   喜儿看到东永贝的眼神在瞄到孔宣时顿了几秒,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   才刚庆幸孔宣女人相瞒过了不少人,别是这会儿要被发现吧!做贼总是心虚,于是喜儿不着痕迹的微微侧身打断东永贝的视线,说道:“后院有个空地是我们平时休息的地方,环境其实比起前堂更清幽隐蔽一些。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后面。”   其实东永贝在孔宣身上多停留了些时间,并不是像喜儿想的那样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单纯的欣赏,觉得这个女人形象气质很少见。   听到喜儿可以给他们“走后门”,东永贝收回打量欣赏的视线,与喜儿对视,笑说感谢。   两人一来一往根本没注意权至龙已经在一旁被无视很久了。   在此期间,原以为喜儿是没有看清自己的样子,没认出他是谁。所以在站了一会儿之后,权至龙特地摘了墨镜故意在喜儿面前扒拉了一下头发,酷范儿十足的整理发型。但喜儿依然自顾自的跟永贝讲话,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   这下他就知道了,不是喜儿没认出他来,而是这丫头根本对他没概念,不感冒!   权至龙双手环胸,牙齿叼着眼镜腿,心里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哪怕这女人喜欢的不是自己这一款的,也不能这样无视的彻底吧?   这么想着,权至龙将手中一直把玩的墨镜随意反戴在耳后,冲喜儿露出一口迷人闪亮的大白牙,主动伸手对喜儿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权至龙,永贝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喜儿低头看看权至龙递过来的手,不着痕迹的歪头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浅笑着的东永贝,遂将手递过去。   喜儿这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动作全被不远处的孔宣收到眼底,让孔宣忍不住多看了东永贝两眼。最后似是有些不满的发出一声轻哼。   喜儿的小动作东永贝没有发现,倒是孔宣的眼神实在太过强烈,让他想忽略都不成。   他可以很确定的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孔宣。东永贝这么笃定没见过孔宣是因为孔宣的漂亮与时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女们不同,并且她的美丽中隐约透着一种侵略性!   莫名其妙收到的敌意眼神让东永贝不由皱了下好看英挺的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喜儿,还是娇俏可人的喜儿给人的感觉最舒服。孔宣虽然漂亮的惹人惊艳,但这可不是常人能驾驭的了的。一般给人这种侵略性美丽感觉的女人往往都有些坏脾气呀。   东永贝不由的摸摸鼻子移开视线:自己这是瞎琢磨什么呢!人家漂不漂亮、脾气好不好关自己什么事儿?   孔宣却不知自己早已经在东永贝脑子里溜达过一圈了,此时他心里对喜儿刚才微不可查的小动作腹诽:这丫头干嘛看那小子的脸色!   小院与后厨相通,可以从前堂进到后厨穿过中间便到了后面了。然而收银台里面也有扇门是直通后院的。   喜儿绕过收银吧台将东永贝和权至龙引到后面。打开门扇,别有洞天!院子不过三四十平米的样子,东面与北面临街,半截石墙上面竖着黑丝尖锐镂空的铁栅栏。栅栏上攀援着开的正艳的月季花,五颜六色,煞是美丽。栅栏外则站着几棵粗壮茂盛的大树,枝叶都探进了院内。院内靠栅栏的角落里横放了一张三人坐的长沙发,沙发前有一个长石几,石几旁摆着几张藤椅,其中一张藤椅上还有散开的半包零食躺在上面。   东永贝和权至龙看见眼前这一个小天地,眼睛瞬间一亮!显然比起前堂他们更喜欢这个隐蔽美丽的小院子。   也许下张专辑的mv在这儿选景也不错!权至龙在心里暗暗记下。   “你们随意坐,你们刚才说的几样我都记下了,这就帮你们去下单。沙发上没开封的零食你们随意。”   喜儿客套完,便转身进了后厨。   待喜儿身影消失在两人眼中时,权至龙懒散的靠坐在沙发上,继续大量四周,不时咂嘴,对规规矩矩坐在藤椅上的永贝说道:“前面不忙了就躲在这儿,花树隔着街上人们的窥探不说,景色还怡人!这家店的主人还真会享受!”   东永贝点头。他也觉得这个地方妙极了。   喜儿一进后厨,就被同来下单的孔宣从后面拽住了胳膊。   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了一大跳,喜儿反射性的捂住胸口猛地回头看去:“呀!你干嘛?吓死我了!”   孔宣收回手还于胸前,睨了喜儿一眼说道:“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东什么贝的想法?”   “哎?有吗?”喜儿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和东永贝交往过程中的言行,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她疑惑的瞅着孔宣问道:“这子虚乌有的事儿,你打哪儿看出来的?还有啊,人家叫东永贝!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正在孔宣打算回答的时候,蔡奎泰扭头冲着他们的方向喊了句:“喜儿,你把客人的订单给我,我准备食材了——”   “哎,好嘞——”   喜儿临跑开前还丢给孔宣一句:“你呀,好好工作!整天少瞎琢磨些有的没的。”   孔宣拿着一沓单子在手上悠悠的拍打,看着匆匆跑开的喜儿也不生气,反倒露出一抹笑来。心道:让你嘴硬,等着我抓到把柄了的!   喜儿突然感觉背后升起一丝凉气,回头望去时正好和孔宣对视在一起。   这家伙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吧?!   蔡奎泰和喜儿说了半天话,一点反应都没听到,便抬头去看,“哎,我说你这丫头楞什么神呢?我跟你说话你倒是支一声啊?”   “哎呦,疼!”喜儿被蔡奎泰丢来的一指弹扯回神,不禁捂住额头,“奎泰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厨房太吵我没听清……”   蔡奎泰左右看看,师傅安静的熬汤,李俊勇默默地洗碗,哪里有喜儿说的吵闹声了?   喜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理由的蹩脚,忍不住红了脸颊。   “我说,你甭往前面帮忙了,跑腿的事儿有智慧跟孔宣就够了。你在后面招待你朋友吧”   “哦,好。”喜儿摸摸鼻子。   蔡奎泰一边麻利的讲土豆切块,一边分心对喜儿嘱咐:“班台上有俊勇切好的水果,别忘了端过去。师傅说算是友情赠送。”   水果?   他们家店里没有需要用水果的菜啊,哪儿来的水果啊?喜儿端上盘子,边走边想。   喜儿跨进后院时,看到的便是两个安安静静的男人对坐着低头摆弄手机的一幕。   权至龙跟朋友在聊天室聊事情,东永贝一个人闲来无事,随意在手机上滑动屏幕,想到最近打算出游的计划,便从网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查起了攻略。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望过去。   喜儿见他们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便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你们点的东西还要等会儿,先吃些水果消磨些时间吧。”怕他们以为这是要算在他们账上的,喜儿在顿了一下后呆呆的补了一句,“这个不算作你们账上,是店里友情赠送的!”   说完喜儿感觉自己的脸像是发烧似的热热的,肯定红了!如果可以拨动时间轴,她一定要回到讲那句傻话之前的一刻!    ☆、出差偶遇   喜儿看孔宣在店里适应的还不错,除了一次和一位客人瞪了个眼,差点扔出一把神火,被她好一顿念叨,发誓再以后绝对把住嘴门不乱放火。喜儿这才将家里的钥匙交给孔宣,随老板上了飞往中国的航班。   本来随老板出差这种事是轮不到喜儿这个兼职工的,这次只是因为和原本定下出差的人关系不错,她家临时有事所以友情帮忙了,而别的人身上又绑着项目,大家都抽不出身来。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喜儿的工作能力不错,所以大家用她也放的下心。   与此同时,东永贝正托着一盒母亲前不久送来的烤蛋糕站在喜儿家门口。宽松的套头卫衣和一条灰色运动裤外加一双耐克凉拖,居家又休闲。   等人开门的空档,他还在琢磨着至龙和大成昨天说的去滑雪场玩的事儿。上次去美丽菜馆多亏了喜儿的热心招待,申家祖传的手艺果真是名不虚传,那次品尝之后,至龙不是拉着他就是拉着胜利他们往那儿跑,舌头都被勾的留在那儿了。   正走着神,突然门开了——   不是想象中娇小的喜儿,而是之前在美丽菜馆看到过的高个美女,斜倚在门框处望着他。并没有一句请进的客套话。   东永贝愣了一下,遂扬起一弯好看的笑来,说道:“喜儿不在家吗?我母亲拿来的烤蛋糕,我说拿一些给你们尝尝看。”   孔宣堵着门伸手接过盒子,笑道:“喜儿出差了,我就连她的一份一起吃了吧。替我们谢谢伯母。”说着,孔宣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东永贝道,“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你说话了,你快进来坐坐。”说着还象征性的闪了闪身子,只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诚意罢了。   东永贝看的分明:孔宣的脸上虽然笑意盈盈,但并没有到达眼睛。于是他连忙实相的摆手,表示自己也回去收拾行李了,等喜儿回来再来拜访,并且答应会给她们两个带礼物回来。   没有被失礼对待后的懊恼,只是温和有礼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弯弯的笑眼和转身的背影,孔宣眯起眼睛。心里嘀咕:其实这个人在那群人里还是数着不错的。   孔宣心里的那群人指的是最近不时造访美丽菜馆后院的那些人,除了东永贝的队员再就是他们的朋友们了。   只是这个想法也就在孔宣心里闪了一下,便随之隐去了。他对东永贝的别扭劲完全来自于喜儿对他的过多注意。潜意识里,这只孔雀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若是让喜儿知道孔宣的小心思,一准得笑话上他一辈子。不就是跟别人打招呼多看了东永贝一眼吗,这小心眼的花孔雀!   东永贝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行李箱从柜子里拿出来开始整理东西。一个月的假期可是很难得的了,昨天晚上刚拍板旅游线路,连地图都下载好了,为了怕有临时情况,他还特意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粉丝送的精致的本子,在上面画了好几个重要地方的简略图。   “呐,homie!一会儿我大嫂来接你,你乖乖听话,等我回来就去接你回家啊。”东永贝弯着眼睛,一手捞起踏实的窝在穿上睡觉的homie,引得它几声不满的“呜咽”抗议。   “兄弟你睁睁眼好不好?我跟你说啊,你看我画的地图,怎么样!虽说这简图,但是是不是很漂亮!”对着迷蒙的有一搭无一搭看着自己的homie,东永贝越说越来劲,非要分享给它自己的成果,“你看这长城画的,虽说就简单的一小段,但是气势是不是有了?”   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奈何怀里的homie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东永贝盯着小家伙,叹了口气,将它放回床上,“你去睡吧……”   东永贝低头看着打开的本子,第一页便是中国!   他去中国的次数并不少,因为以前他们组合总是在港澳台和大陆开演唱会,但是真正的出去看看那个国家的风景倒是很少。   对于时长出国的他来说,出去旅游也就那么回事儿,并没什么特别的想去的地方。   因为喜儿之前在中国念得大学,所以前不久跟喜儿说起那个国家时,喜儿显得很喜欢。从美食一直聊到各种神奇的景色建筑。这勾起了他的心思,他想去看看除了演唱会场地和酒店之外的东西。   当时他脑海中还闪过了一幕还跟闵晓琳在一起时说过的戏言。   当时他们还住在一起,两人悠闲自得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磕着零食聊闲天。   突然,闵晓琳拿着手机冲他展示朋友更新的ins,“不是有句话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嘛!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偷着去中国爬长城怎么样!”   到现在,东永贝都记得当时闵晓琳说那就话时候,眼睛里飞扬着的神采以及预测被社长抓包后果时俏皮的鬼脸。   闵晓琳不在,自己去看看也不错。站在她想去的地方的最高点,将他们两人的记忆留在那儿,从此他们只存在于彼此心底的角落里。   想到这儿,东永贝自嘲的一笑,自语道:“东永贝,你什么时候还染上这么肉麻的文艺病了?”   如此想着摇头起身,将本子塞回箱子里。      喜儿的公司并不是很有名气的大公司,所以出差选择的入住酒店是比较经济的连锁酒店。她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所以除了老板之外,就她能享受到单独的一间。不用与人同住实在让喜儿心里豁亮很多。   明天才是同对方公司进行谈判,今天最后检查了一遍文件确认无误后,老板准他们出去转转看看。   喜儿中国话说的利索,才不惧跟人交流。跟着上学时期的记忆,没一会儿她就消失在条条小巷子的深处。   “就是这儿没错啊……”   喜儿在一条不知名字的胡同里的一间院门前停住,四顾打量了半天。   这扇刷着朱红色油漆的窄门里面原先是一家小饭店,专门经营云南特色菜的。虽说现在不到吃饭的点,但也该在营业才对,为什么插上大门了呢?   “别是搬地方了吧……”喜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正好这时候有个骑车子的老大爷慢悠悠的晃过喜儿跟前,从斜对面的四合院前利索的撂腿下车。   “哎,大爷您好。”喜儿赶忙上前,开口拦住要推车进门的老头,问道,“我想问一下您家对面的那个云南饭馆怎么这点还插着门啊?”   老头上下打量了喜儿一眼,停下脚步,操着一口正南巴北的老北京话说道:“您这是多久没来啦,那家饭店一年前就关门了。”说完就推车进院了。   喜儿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心里翻来覆去是“关门”二字。   “那我的米线、小土豆、烧饵块、黑三剁、汽锅鸡……怎么办?”   那些好吃的菜的菜名一一在喜儿脑海里浮现,相应的每道菜的样子都附在其后,甚至喜儿出现了似乎嗅到、尝到了这些菜的幻觉!   这家小店藏在胡同深处,这条本就不是什么知名的胡同再加上店铺门口也像是普通人家的样子,更是不起眼了。   来这儿的顾客基本都是老主顾,生意也都是靠着老带新带起来的。   这家店虽然是做云南菜的,但真正的老板是地道的首都人。一年里大半时间不在店内而是在外旅游,开云南菜馆也只是他游云南时被勾住了舌头,这才有了这家店。   带喜儿来这儿的同学说,这老板开这家餐馆玩票的性质居多,每年这店里也只是略微盈余,并没什么利润,还不如把这房子租出去收房租来的多呢,说不准哪天这老板没心思了,这店也就关了。   “真是太可惜了!我要是没想起这些食物到罢了,我现在不光想起来,还勾起了自己肚里的馋虫!不让我过把嘴瘾今天就成心瘾了啊!”喜儿难过的喃喃自语时,肚子还很配合的“咕噜咕噜”唱。   喜儿站在墙根处发愣好大一会儿,期间几次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家只在一开始时投去一个眼神,便都淡淡的收回视线直视前面的走过。好像每一个人周身都竖着一块牌子:少管闲事。   “您好,我见您在这儿站了很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喜儿从今天可能无法安抚被自己吊起来的胃的难过中回神。眼前是一个大概初中年龄、白净的女孩。   喜儿听到对方的询问,赶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在这儿发呆而已。见女孩要走,喜儿又出口喊住,“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错的云南菜馆呢?”   女孩停住,笑着指往前面不远的胡同口道:“您还别说,真有。您顺着这儿走,胡同口右拐大概二百来米左转上了正街,往南走不远就有一家。”   喜儿顿时眼前一亮,赶忙道谢。   “不用客气。老师总在课上强调我们要助人为乐!能帮到您,我很开心!”   总归还是有可爱的人!   在女孩儿转身离开时,喜儿剑指一伸,不着痕迹的从探出院墙来的树枝上拈下一片嫩叶。她指间快速绕了两圈,一抹绿色青丝飘入女孩儿身体,描成一个“福”字烙于女孩儿心房,而女孩儿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喜儿眼中一抹幽绿闪过。   “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好人有好报”嘛!”完成这一小术法,喜儿俏皮“咯咯”笑出声。   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喜儿就发现她的印堂有抹淡淡的黑青之气,这说明她会有意外发生,黑色是死气,黑青则多半是重病但不会断绝生机。而此时她的黑青之气尚浅,等到浓到肉眼仔细可辨时,就到了显像的时刻了。   “所以说,人得积德行善才能有福报嘛~”只是那些仙人太忙,所以偷懒定下固定年限做总结工作。这就导致了人类因果轮回,不能享受现实福报。   “其实我这也算做好事,人家帮我,我出手送’福’,这福报不等于乘着快递车提前到达了嘛!及时又省力~”   喜儿越想越多,yy一时间飘得有些远:福报快递哪家强,天林人间找喜儿!   想到这儿,喜儿“噗嗤”一下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但是下一秒,笑声卡在了喉咙处,变成了被口水呛到的剧烈咳嗽。   东永贝??   喜儿??   东永贝藏在黑超之后的眼睛看到和自己差点撞到一起的人是谁后,蓦地睁大。   “你怎么在这儿?”×2 ☆、创造机会   喜儿和东永贝此时坐在一间装修精致不俗的饭店包厢内,同座的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   因为有不熟悉的人在,喜儿显得有些拘谨,坐姿端正,双手握着面前氤氲着热气的茶杯。   同席的女人似乎能感觉到喜儿的不自在,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她主动开口找话题和喜儿对话:“中国这么大,你们一个旅游一个出差,在同一个城市不说,居然能在一条普通胡同碰上,感觉怎么这么奇妙呢!”   不只她这么觉得,东永贝也觉得很神奇,就连喜儿都不解怎么这一阵子就三番五次的能和东先生碰在一起呢?   难不成……   一个大大的“劫”字在喜儿脑海里浮现!除了与劫相关,她想不到有什么能让不在五行三界的她和一个人类能这么三番五次的巧遇在一起,但等喜儿深入去思考却抓不住丁点头绪,于是这件事便先这么放下了,等先观察观察再说。   “明天你的工作结束之后,就回国吗?”东永贝问道。   喜儿摇头,“不。我还要在中国玩几天再回去。”   她的话音刚落,女人眼前一亮,打断东永贝要继续说的话:“那正好啊!因为公司的事情,明天我跟永贝他姐夫要去趟国外,正愁找谁帮忙当几天他的导游。因为他的工作性质,我也不好随意将他托付给别人。你中国话说的这么好,正巧也要留在中国玩,能不能帮帮忙呀?”   “姐……”   女人不理会东永贝,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继续对喜儿说:“我老公以前的老宅子一直空着,回韩国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那儿,顺带附赠我们美男东厨神。怎么样?”   这个女人是永贝的亲表姐,从小表姐弟关系就很亲。大学期间认识了现在的老公,后来成了中国媳妇。   喜儿留在这儿是为了把上学时候发现的美食再挨个吃一遍,东永贝来旅游是应该是看景色,他俩也不顺路啊。而且去看景点什么的其实就是溜自己,很累……   不喜欢。   但是东先生对自己不错,不只让自己去他家蹭饭还总是会给自己送零食……而且今天偶然碰见他和他表姐,听说自己兴致勃勃的来吃云南菜,却因为关张而失望沮丧,他表姐立刻说知道一家饭店云南菜很正!搬完东西,就开车载着他们来了现在这家饭店。按情理来说义务帮忙是很应该的呀!   喜儿在长时间走路的痛苦和东先生他们对自己的好之间纠结不已,她又是个不善于隐藏情绪的,此时的纠结全表现在了脸上。   东永贝拍拍喜儿的肩膀,微笑说道:“不用为难,你忙你的就好了。我表姐就喜欢夸张,你别忘了,我虽然不懂中文但是我的英语可是很流利的。”说完还眨了下右眼。   永贝表姐开始说要和老公出差的时候,她老公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永贝安慰完喜儿后,他也想说两句,省的让小姑娘因为这事儿感到内疚不安。   只是他刚张开嘴,音还没出来就被老婆藏在桌下的脚狠狠踹了一脚。   “哎哟!”他痛叫一声,睁大眼睛看过去!始作俑者正低头吃菜,瞅都没瞅他。   “姐夫你怎么啦?”   “啊,没事儿,没事儿。我突然想起来我手机好像落车上了,我跟你姐去拿一下。”   话音一落,房间里一阵安静。   “怎么啦?”他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向自己左手边。   尴尬了。   手机就在手边上呢!   “呵呵,呵呵……另一个手机,另一个手机……”   说完,就拉着老婆闪出了门!   “你个笨蛋!找理由都能找个这么蹩脚的!”一出门,永贝的表姐就捶了自己老公一拳。   “临时能憋出个理由就不错了!我说你刚踢我干嘛!”他跟在老婆后面朝着饭店收银台走,边走边在后面絮叨,“最毒妇人心!平时就算了,你现在脚上踩着八公分的细高跟诶!这儿也是人多,拎裤脚不雅观,不然我非让你看看,你那一脚绝对给我踢青了一大片……”   永贝表姐听着后面小声的絮叨对天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说够了没啊。我刚要不踹你,你一准说漏嘴!”   她老公眼睛一瞪,说道:“那你干嘛骗他们说咱俩出差?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好好招待几天,还骗人家自己出门,这太不对了!”   “我这不也是为了永贝好嘛!昨天我跟大嫂通话才知道永贝被他那个女朋友踹了!我们家永贝哪儿不好了?都给她放心尖儿上疼着了还不行!这马上都要三十了,没结婚不说,唯一一个结婚对象还跑了。大哥家的老二都两岁了,姨妈现在急的成天念叨这事儿,总是跑去庙里给他求姻缘。”   这倒是,谁家孩子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一直没结婚,父母都着急。永贝表姐夫点点头。   但是,“这跟你撒谎还有踹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   男人摇头。   “当然是撮合他们,创造机会啊!永贝平时比较爱宅,朋友翻来覆去也就那些,女性朋友更是凤毛麟角。我看刚才的那个女孩子白白净净,安安稳稳的,是个踏实孩子。而且他们本身就是邻居,相处时间也比较多,也许咱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一下就真成了呢?姨妈一直都希望永贝能找个圈外的女朋友,对家里的投入能更多一些。之前那个跟永贝工作一样,成天都忙活的不行,一年里这个有空那个没空的,姨妈本来就不太同意,但是他喜欢,这也就不提了。”   永贝表姐嘟嘟嘟说了一通,半天没听到回音,结完账回头一看:她老公正在掏耳朵!   “我说了半天,你怎么也不搭腔啊!”   “要我说,你纯粹瞎点鸳鸯谱。人家俩人有这意思吗,你就瞎往前撮合。”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说不准呢……      永贝表姐和表姐夫出去之后,喜儿看着永贝为怕自己还因为刚才的纠结体贴的岔开话题,感到一丝莫名的暖意从心中淌过。   感受到心里的异样,喜儿低声咕哝了句:“东先生还有暖男特质呢啊——”   东永贝疑惑的看着她,他座位就在喜儿旁边,喜儿的小声嘀咕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朵里。不过他没听懂就是了,因为喜儿用的是中文。   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道道主菜摆上桌。   看着盘子里的香草烤鱼,喜儿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舌尖痒痒的差点化形分叉,在嘴巴里转了一圈扣了扣牙齿,忍着没钻出来。   “他们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等他们了,咱们先吃。”说着,东永贝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喜儿盘里。   从侍者一进来,喜儿的眼睛就盯着那几条鱼都被一旁的东永贝看在眼里。   见东永贝给自己布菜,喜儿的脸颊不由红了一下,暗道自己没出息太心急。这是有旁人在,如果这个空间只有她自己,那一早,她就将整鸡整鱼丢到嘴里去了。哪里还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往嘴里填。   先吃了些,满足了嘴巴对味道的挑剔,喜儿才放缓了动作。   “你觉得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喜儿问东永贝。   东永贝也夹了烤鱼细细品尝,给予肯定的称赞:“很好吃。”   喜儿突然记起,东永贝也是喜欢寻找美食的吃客,于是灵光一动,道:“刚才我犹豫不定是因为我留在中国是想去重访我上学时候发现的好吃的店铺,所以时间上可能和你游览观光有冲突。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游玩之余,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好啊!”喜儿语落就听到门口传来的永贝表姐的声音,“反正他的计划表里真正去玩的也就只有一个长城。等他回来,喜儿琢磨好吃的就带他一起去!我要出差真是太可惜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移动钱夹的!”   听到表姐对自己用的形容词,东永贝不禁失笑,温吞的玩笑道,“你已经有姐夫这个钱夹就不要在贪心了。”   而喜儿却不解东永贝为什么大老远来爬长城,这不是花钱花时间来找累吗?光想一想要走那么久,喜儿就觉得尾尖阵阵发疼,好像她真走过了似的。   许是现在气氛和谐轻松,她不由的顺着心中所想疑问出声:“出来玩应该是享受啊,为什么要爬长城?又累有晒,很受罪诶。”   东永贝本想随意丢出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却在对上喜儿纯粹的、好奇灵动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去。于是干脆低头喝水,没有作答。   永贝表姐很聪明又懂人脸色,这一下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准跟前女友有关呗!   想到了这一点,她就继续刚才的话说了:“喜儿说的没错诶。要我说永贝还是甭爬去了,在纵横交错的胡同里发现点美食不比你去风吹日晒的好?你说是吧,老公?”她兑了一把装起沉默深沉的老公。   “嘶——”这一肘力,让她老公不禁倒抽一口气!   刚才他有一瞬的分神,没注意听他老婆说的什么,只听到了最后一个问句,赶忙的回答道:“对对对,你说的对。”   永贝表姐对着永贝丢去一个“看,我说的对吧~”的眼神。   永贝没理睬表姐骄傲的小眼神,只是可怜姐夫的遭遇。从小一起长大,表姐的彪悍,东永贝都领教过。后来当了练习生,才少受了来自姐姐的磋磨。可以说yg成就了现在的东永贝也拯救了年少时期的他。   我一定要温顺善良的贤妻!东永贝看到姐夫的遭遇后在心里暗下决心!   现实和梦想总有差距,不过也算无限接近了。   …… ☆、无意诱人   第二天喜儿忙完工作的事,跟同事同返酒店收拾行李,不过她要去的地方不是韩国,而是东永贝现住的四合院。   喜儿和同事在酒店门口分开之际,其中一位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对她嘱咐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联系。”   “知道啦,前辈路上也小心,再见~”喜儿笑眯眯的冲着出租车内的几人摆手告别。   因为社长临时有事,早一步和他的秘书先行去机场等飞往日本的航班了,并没有与他们在一起。没有领导的威压大家笑闹也更随意轻松一些。   和同事分别之后,喜儿拉着行李箱拦住一辆空车,这时,旁边不远一辆不起眼的大众轿车按了几下喇叭,喜儿扭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防偷窥玻璃窗,根本看不到车里的人。   喜儿并没多想,继续手中收拉杆箱的动作。   电话的突然想起,让喜儿动作一顿,   “喂,你好。”   “我是东永贝,刚才是我按的喇叭……”   喜儿快速的回头一看,“不是说好我自己去你住的地方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啦?你也不怕迷路诶!”   说着,喜儿按住听筒,弯腰透过摇下的玻璃窗对出租车司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朋友来了,真麻烦您等了这么半天!”   出租车司机到没说什么,冷淡的看了喜儿一眼,一踩油门卷起一阵尘土的离开了。车驶离带起的风,将喜儿耳畔的发丝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留下一脸懵的喜儿。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说句没关系吗?”   “楞什么神呢!”   东永贝下来帮喜儿拿行李,结果看到她傻站在原地,便出声提醒。   突然的一个男声在身后响起,喜儿一个激灵猛回头,却忘记了上午因工作需要穿的高跟鞋还没换下来,一不小心自己没别过来拌了自己一下。   “我的天,小心!”   东永贝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吓到喜儿,眼看喜儿往后倒仰,赶紧倾身上前一步拉住喜儿的胳膊往反方向使劲。   惯性的原因,喜儿收势不急,直接埋到了东永贝怀里,而永贝为稳住喜儿的身形,大手直接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就是东永贝上前紧紧抱住女朋友。虽然看不清男人的面目,但是从他的穿戴和周身散发的气质来看,绝对是个精品男士啊!女人埋在男人怀中,更显女人娇小。和谐的画面频频惹来旁人的回眸。   东永贝和喜儿此时没心思注意路人的视线。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东永贝诧异于喜儿腰身的纤细,据从手掌传来的感觉判断绝对是不盈一握!而怀中人身上散发的独特幽香更让东永贝的眼神不禁一暗。   而喜儿面上也是红霞密布。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喜儿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东永贝坚实的胸膛和置于自己腰间的大掌传来的热力。这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后退一步的东永贝打断了。   “我帮你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去。”说着,东永贝弯腰拎起箱子率先快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随着永贝的离开,喜儿心中升起一抹失望,不由叹息出声。   听到自己的叹息声,喜儿幡然回神!挺直胸膛,睁大眼睛道:“我失望什么啊!”随后笑眯眯的想到刚才的一个拥抱,“不过东先生身上的肌肉锻炼的不错,有机会一定要偷偷咬上一口!”   东永贝不知喜儿心中的活动,放好箱子回头喊她时,却看到喜儿似乎回味什么美味一样,探出粉嫩的舌尖在红唇上舔舐一圈后调皮的躲回嘴巴里。   妖精!   东永贝喉咙滑动了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那个诱人的主儿。   “喜儿,上车了。”   喊了喜儿一声,东永贝弯腰进了驾驶位并探身为喜儿打开车门。   进了车,看着两人中间还开着的导航,喜儿恍然,原来是跟着导航来的!我说怎么人生地不熟的就能顺利找来呢。   喜儿不知道的是,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东永贝生生跟着导航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在复杂的立交桥和路口绕出来。   东永贝从后视镜中看过去,发现喜儿对着手指不知在思量什么,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喜儿腰间。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刚才亲手丈量过喜儿腰围后,越发觉得喜儿腰肢纤细。   喜儿似是察觉有道视线凝在自己身上,顺着直觉抬头看去,正和镜子中的东先生碰了个正着。   东永贝忙收回视线,略显尴尬的干咳两声,为转移喜儿的注意力便随意抛出一个问题:“中午想吃什么?”   “泡菜拌饭!!”果然,提起吃的喜儿眼睛一亮。未仔细思索刚刚东永贝偷偷注视自己的眼神,便被食物转移的一干二净。   泡菜拌饭绝对是刚刚一瞬间升起的想法。勾起的馋劲如果得不到不满足了,那今天是过不踏实了。   喜儿一向认为口欲同饥饿不一样!如果舌头得不到满足,哪怕胃里填的满满的也解决不了心瘾。   现在这就难办了。东永贝有些为难:如果在韩国,喜儿的要求绝对是小菜一碟。但在中国……他不知道去哪儿买呀!   喜儿像是看出东永贝的为难,对着他摇摇手机,笑道:“这次不用你做,我们定外卖!”   这个定外卖的app是喜儿上学时,学校同学常用的一款软件。回到韩国以后,她就卸载了。昨天回到酒店,她想起东永贝不方便出门采购,就借着酒店WiFi从新下载了这款软件。没成想今天就用上了。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故意给我出难题呢!”东永贝笑道。   “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为难东先生~”喜儿俏皮的吐吐舌头。   本来轻松的氛围却因为喜儿的这句话凝固住。   喜儿收起难得在东永贝面前展现的俏皮,看着东永贝一向温暖的笑脸此时却严肃异常,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先生,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喜儿在询问的时候不禁懊恼:怎么就在东先生面前忘形了呢!别是恼我失礼了吧?!   想到这儿,喜儿有些着急的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眼睛有些湿润。   她喜欢东永贝!喜欢他的温柔绅士的态度,跟他相处总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她想跟东永贝成为好朋友。没成想一时得意忘形忘了礼数让人家讨厌了。   东永贝起先是因为听到那个“东先生”感到郁闷这才笑不出来了,没想到看在喜儿眼里没有笑意的东永贝就是不开心了。东永贝郁闷的是自己对喜儿朋友相待,没成想喜儿跟他还是那么见外。   本想跟喜儿说没什么,但看着喜儿带着小心不安的看着自己,不由哂笑,把小姑娘吓着了。   认识喜儿越久发现喜儿和最初的印象越不同。最初见面的时候,喜儿一直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放在心上。后来相处下来发现在有些事情上,她似乎不太懂人情世故,直来直去,傻得像张白纸。到刚才他又发现喜儿性子里其实还有热情活泼的一面。   只是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吓。自己只是收了笑脸,就成这样了,如果自己横眉冷对,那这丫头不得哭出来?   想到这儿东永贝“噗嗤”一声乐了,旁边的喜儿瞧着这心里一上一下的,东先生这是高兴不高兴啊,怎么阴晴不定的呀!   东永贝瞥见喜儿愣在那儿,瞪着溜圆的大眼睛,菱口微张,身子紧靠着车门,东永贝乐的更欢实了!   东先生难不成中邪了?   不能啊……中邪的话,脏东西哪儿能逃的了自己的眼睛!   “东……”   喜儿只说了开头一个字,就被东永贝打断了,“叫哥哥吧。认识时间不算短了,我以为我们的交情不只是认识的人。”   哎?!这个男人刚刚不会因为这个沉了脸吧!   喜儿突然觉得温柔绅士的东先生也是很难猜的一个人。   接下来的路程里东永贝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喜儿也蔫蔫的没有言语。   许是车内太寂静,忍了没多会,喜儿就先熬不住了。   她舔舔嘴唇,张嘴又闭上。心中闪过的一个个搭讪话题都低级爆了,明显会让人觉得是在没话找话。   突然,喜儿眼睛一亮。有了!吃东西~绝对是永远都是不过时又亲切的话题!对接下来说的话有信心连带着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永贝哥,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在手机上找找看。一会儿也能早些派送。”眉目弯弯,刚才敏感不安的仿佛不是喜儿一样,惹得东永贝不由多看了喜儿两眼。   喜儿从来不是看人脸色的主,除了在天林和孔宣相依为命时惹恼过孔宣那次,喜儿难受了好几天,最后反弄的孔宣没了脾气。   “姑奶奶,是你惹我生气,你怎么还难过委屈上了。”   这刚说了一句,喜儿那些天压抑的心情就像找到突破口似的,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顿时让孔宣手足无措。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就这么着好话说了一箩筐,直到喜儿破涕为笑,孔宣才飞身上树,独自望天郁闷不已。明明是我生气为什么最后要去哄那个丫头!   喜儿从不曾认真内视自己的心,她对东永贝的关注和在意似乎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定义。   面对喜儿的询问,东永贝把决定权全权交给了她。喜儿舌头刁钻,对这里也熟悉,她想吃的东西味道应该不会错的,正好尝尝鲜。   喜儿一边在手机上浏览一边分神同身边的东永贝闲话家常。谈到他的行程规划时,喜儿问道:“你计划什么时候去爬长城呀?”   “明天一早就去。工作日人怎么也会少一些吧。”东永贝答道。   喜儿点头,犹豫了一下,看看东永贝底气不足的提出:“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   喜儿想想照片上雄伟的长城就觉得两条腿打摆子,但是想到东永贝一个人去爬总觉得他形单影只可怜兮兮的。于心不忍的结果就是自己跟着去受罪。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喜儿哪成想刚开口就被拒绝了。   原本他就打算自己攀登的,毕竟这次长城之旅是带着目的的。其他的事情他不介意和喜儿一起,只有这个除外。   这下喜儿矛盾了。   不愿意爬长城是一回事,被人拒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喜儿不着痕迹的一噘嘴悄悄表达自己的不满。   讨厌的家伙,好心当做驴肝肺!   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喜儿此时的心情,那非“恼羞成怒”莫属了~ ☆、夜游牵手   剩下的路程里两人都保持沉默,车厢内很安静。   喜儿鼓着腮帮暗自跟自己较劲生闷气。起初听到东永贝拒绝是恼羞成怒的,后来则是气自己莫名其妙。人家不用自己陪着不正好落的清闲吗,怎么反倒气恨上了。   而东永贝则专心盯着前方,做好司机的本分工作。因为刚刚的一个拥抱掀起的一丢涟漪被他挥去。   良久之后,东永贝的声音打破车内沉默的氛围,拽回喜儿的思绪:“到了,我们下车吧。”   喜儿回神,愣愣的看了旁边的东先生一眼,没吭声。   平时这丫头在熟人面前总是叽叽喳喳的,东永贝知道。因为他们刚认识时喜儿对他淡淡的,后来时间长了,许是他总管饭的原因,喜儿对他的话渐渐多了。   他们一行人总是去美丽餐馆,而且一去就特别“自觉”的霸占后面的小院。闲来无事时,他也曾去前堂后厨转悠,就随便看看,随便发呆。说什么都不想也不对,因为他会对比喜儿和别人相处时不同的态度。   对待最初的客人就像最初见到自己时那样,疏远却有礼貌。和美丽菜馆的人相处时却更加生动。   只看喜儿的日常状态就知道她的交际圈子很简单,来来去去相熟的也就菜馆的几个人。   喜儿对他是真的很好。他能感觉到。但是具体让他找一件他还真找不出来。东永贝笑笑想着:也许,那次他睡在门外喜儿施舍了他一条毯子让他不至于第二天感冒算是一次。   “东……永贝哥,明天真不用我陪?你迷路怎么办?在中国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人那么多,被你的fan发现怎么办……”喜儿越想越觉得东永贝明天一行潜在麻烦很多!虽说被拒,喜儿还是忍不住跟着操心。   光想想没人保护他,那么多人蜂拥上去,喜儿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用。”停顿了两秒,他又补充,“别人认不出我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喜儿依旧不能宽心。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偷偷跟在他后面。没意外最好,大不了出现麻烦她在挺身而出!   毕竟永贝哥的表姐把他托付给自己了!自己得上心!   越想觉得这个理由很好: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东永贝见喜儿沉默,眼珠却左右闪动,明显就是做贼心虚的征兆。   想也知道,这丫头十有八九是要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于是,他故意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喜儿的眼睛说:“明天不要偷偷跟在我后面。我有自己一个人去长城的理由。”   东永贝不知道喜儿会不会听他的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摆出这个表情,他的两个小侄子就会老实。   这不是借口。喜儿就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谁还没个秘密了。想当初,她还瞒着孔宣把他从仙界抢回来的桃子都偷偷埋到深潭的淤泥底下了,因为孔宣不给她吃。   “那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东永贝怔了一下,看着她小嘴一张一合,耳朵里都是那句“我在家等你回来”,他笑着揉揉喜儿头顶的软发。   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电视他又不喜欢看。吃过饭,收拾完桌子,就早早回了房间。   抱手躺在床上,东永贝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中邪了。   不可否认,他因为一个拥抱居然对着自己的小邻居起了欲·念。那一句“等你回家”也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我看你是这阵子没女人,想疯了!”自语完,东永贝下力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他没将自己心里的异样当回事儿,他一向认为自己最深情,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对别的女人起念头,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男人的生理本能。   这一页揭过,东永贝就对着墙上的始终发呆,随自己放空,随意想些有的没的。比如,自己来前,塔普哥托自己一定要带一个中国结回去给他,他要送人。送谁呢?塔普没说,东永贝便没问,只说知道了。   后来又想到利利和鸡涌两个在聊天室里抱怨自己长肉变圆了,不由的嗤笑出声。自己管不住嘴迈不开腿,还嫌美丽菜馆做得菜好吃。哪有这样的道理?倒打一耙的两只。   ……   思绪越飘越远。直到慢慢回神才发现墙上的钟表刚走到八点半。   也许,小丫头自己无聊呢。   东永贝一个翻身,利索的下床,整好衣角,这才去敲喜儿的房门。   “请进。”   他来的时候刚巧喜儿洗完澡,正在用毛巾绞头发。   “怎么啦?找我有事儿?”   喜儿有些诧异东永贝的到访,原以为他回房间是累了要去睡觉的。   “时间还早,趟在床上睡不着。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大学的。现在应该很热闹。”   看着站在门口的东永贝,喜儿就是莫名的觉得他在高兴。因为他弯弯的眼睛里有星星。   一刹闪神后,喜儿笑着应了。   甚至怕东永贝久等,换了外出的衣服,就打算这样出去。还是东永贝见她头发湿。硬按她坐下,等她吹干才一起出门。   不愧是一国首都,人们的夜生活丰富,现在街上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很热闹。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本城住着的、外地来旅游的人都有。你不要乱走,咱俩可别挤散了。过了这段就好了。”   喜儿本想牵手带他,伸手过去,却改了方向,拽上他的衣袖。   东永贝不说话,就跟在喜儿后面安静的看着她奋力拨开人群牵着他往前走的背影笑。   拥挤的人群影响不了他的心情。也许今天真的中邪了,低头看着喜儿牵着自己衣袖的白嫩小手,突然手掌向上一伸,将她的手收在自己掌中。   软软的,热乎乎的。   喜儿被握住的手不禁一颤,很快又放松下来。   许是他怕自己被冲散了吧。   突然,喜儿感觉到东永贝在后面拽了拽自己的手,她疑惑回头。   东永贝将她拉的很近,凑在她耳边说:“那儿很热闹,我们去喝一杯吧。”   离这么近,是因为这里大多是中国人,他开口讲韩语太过显眼。而他无心的举动惹得喜儿耳热心乱。   “你说呢?”见喜儿没反应,东永贝又问了一遍。   “哎?好啊。”   喜儿吃的东西不少,但从未喝过酒。   面对眼前彩色的跟果汁似的鸡尾酒,喜儿很好奇。   “没喝过酒?”   喜儿好奇宝宝的神情尽被东先生收入眼底。   “没有和过这种。以前跟孔宣在天……在家喝过一种青果酒。是他酿的,很好喝!”想起那味道,喜儿不由咂嘴,满是想念,“可是我只喝过一杯,孔宣就再也不许了。”   那个美女还会酿酒?永贝很诧异。   “一杯倒?”   喜儿郁闷的点头。最主要的还是孔宣说她醉酒以后抢了他的五色仙石打水漂。那仙石是他从仙界搜刮来准备打造灵宝时镶嵌的拉风装饰。   “也许孔小姐酿的酒度数高。这个酒精浓度很低,你可以试试看。”   “嗯~”   他们坐在靠角落的散台,灯光很暗。   台上有乐队在唱歌。刚开始喜儿还兴致满满的期待,听了几首发现摇滚乐果然不是自己的菜,就专注于眼前的果盘了。   “他们唱的不错。”   东永贝支着下巴转头看向台上,喜儿则表示不喜欢。   “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听节奏欢快点的。”   “我们的歌呢?大多是欢快的曲子~”   “我不太听歌的。”   东永贝问原因,喜儿老实回答:“因为我不喜欢给曲子附上歌词。曲子有它自己的已经表达的内容,要仔细听才能感受到,附上歌词,很吵。”   对于这一点,东永贝到从没想过,但他觉得喜儿说的有道理。只是,“有时候两者结合才能诠释完美。毕竟美是一种综合。”   喜儿点头,没有争论。   喝完杯中酒,两人就离开了。   还是手牵手,因为,喜儿有点晕。   东永贝真的不知道酒精浓度最低的酒还能让喜儿产生醉意。还好她脑子还算清醒,只是话多了,跟他相处也更肆意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东先生和喜儿的进展是不是快了点呀? 好诡异的感觉(⊙﹏⊙)b ****************** ps:下面几章的相处是感情升温,情结结构会变紧凑~~ ☆、一支玫瑰   已经九点多钟了,菜馆前厅零零散散坐着些客人。   前面有不少空位,但是权至龙和塔普还是跟老板娘打过招呼之后直奔了后院。   因为是喜儿的朋友,小伙子们人也很nice,所以久而久之,后院除了是菜馆员工休息的地方,也成了他们来吃饭的专属“包间”了。   后院装着几个钨丝灯泡,一点不显漆黑。   权至龙本来和成员们约好在美丽菜馆碰面,等到最后来的人却只有塔普一个。   利利发来短信说现在在济州岛度短假,忘记哥哥下午的嘱托了。而大成本答应来,但就在刚刚接到一通电话后,改了决定——他家大姐今天休假!   本来和家人团聚的时间就少,这下姐姐回来,肯定是要留在家里的。所以不得已食言,让一向重诺的大成很不安。为此,在跟队长通话时尽管哥哥们看不到,他也还是不停弯腰表示很抱歉。   哪怕不在跟前,权至龙也能想到大成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内疚了。   他闭眼暗暗叹气,手指不停揉弄眉心,对另一边的弟弟安慰道:“大成啊,没关系的。你不要在鞠躬了,我们又没在面前有什么关系?”   “是。真是抱歉了哥。下次聚会我买单好了。”   挂断电话后,大成又不禁有些忧心:反正只是在国内,应该不会有上次世巡时那么长的账单吧……   “大成也不来了?”塔普问道。   “对呀!说好的四人聚会,只有咱俩了。”说着权至龙特别嫌弃的对天翻去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哥你占了一个位子,但和我自己也没分别。”   眼睛都黏在别人身上了!   “唔。利利为什么不来?他在忙什么?”崔塔普面上没什么表情,依然交叠着双腿端坐在位置上,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配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像极了贵族绅士。   这几天这哥都精分了!不是白色极简T恤牛仔裤的学生风,就是风衣墨镜加身的冷酷风,今天这是走优雅贵族风?   没等深究大哥的作为,听到他问起利利爽约原因,权队长就收不住了。   这孩子最近一定是过的太舒适了!绝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能不知道利利?   这家伙一准是先应了自己的约然后经不住朋友诱惑,开始频频在心里暗示自己:总是对着哥哥难免会审美疲劳嘛,我这是为了哥哥们在我心中始终如一的完美形象才答应他们一起出去玩的!绝对不是故意爽约!   最后再加上握拳打气的动作,越想自己越有道理。   本来因为弟弟们都没来赴约而一脸郁色的权队长在巴拉巴拉吐槽之后,顿时觉得心里敞亮了。只是半天没听到大哥的搭话,不由抬头看去。   这一瞬,权至龙只能感觉到即将散去的最后一丝郁气堵在喉管处,不上不下。   “哥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塔普完全没有分给他一丢眼神。见他爆发小奶音,连忙竖起食指:“嘘——”   权至龙顺着塔普的视线看过去,彻底丧失了跟这哥说话的力气,“注意含蓄呀哥……孔小姐被你盯的后背都僵硬了……”   想想也是,任谁总这么被人盯着都会发毛的吧?   说来也奇怪,虽然塔普哥也谈过几段恋爱,但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其实是很难喜欢上一个人的。说白了就是有点闷骚慢热。只是这次为什么就毫无征兆的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了呢!   钟情也就算了,但是他的追求方式,真是有些……大写的惊悚。   没有主动交流,不远离不靠近,就只是有空的时候来店里,坐在这儿看着人家。   塔普靠在沙发上,手指置于桌上,时有时无的敲打。   “你说,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她怎么就感觉不到我的心意呢?”   权至龙寻思了一下崔塔普的话,不由一个激灵,十分认真的盯着塔普说:“……如果有人这样喜欢我,我一定会报警的。”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扬起一抹坏笑,“你看看,做事要讲究循序渐进的!”   塔普收回盯着的视线,转向权至龙的手机屏幕。   本来无波的眸子蓦然放大,打破了他今天的人设面具:“永贝在追喜儿?”   不是吧。他才失恋多久?前阵子为转移他注意力大家还拐他去酒吧猎艳呢!   照片是永贝发到小号上的:两人挽手在夜间闲逛,笑的很开心。   “哎?不是吧……”权至龙犹疑道,“他没跟我说过这事儿啊……”   顺着塔普的问题没多会儿,权至龙发现跑偏了,忙转回话题:“不对!我是让你看人家的相处模式!只有这种正常的相处模式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嘛!哥你不要总是带偏话题好不好!”   “那你给我看什么照片啊。我还以为永贝追喜儿成功了呢。”   说完又回头去找孔宣的背影。只是下完单子的孔宣已经回到前堂了。   权至龙郁闷咬唇——   他只是想告诉塔普,不管是不是交往,首先不是应该先上前去做朋友吗?!   这个哥……   此时被涉及到的一对男女并不知道有人在谈论他们。如今正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闲逛,在路过一家影院的时候,喜儿突然放慢了脚步。   东永贝顺着喜儿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影院门口不远站着一对小情侣,身上还穿着高中校服。   两人刚从影院出来,男生拉住女生的手,示意她闭上眼在原地等自己,自己有惊喜送给她。   女生真的乖乖等着男朋友,没有提前睁眼。也许是站着没有安全感,女生迟疑一会儿后便蹲下了身子,缩成一团。   见到这一幕,喜儿干脆拉着东永贝停下来。   “诶,你说那男生干嘛去了?”喜儿用手背遮住嘴巴,凑到东永贝耳边偷偷问道。   “……不知道。”   “哎呀!发挥想象力嘛!要是你的话,你会干嘛?”   天色很黑,但是这瞬间东永贝看的分明,喜儿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同平时她墨绿眸子的一种金色流光!   等到他再凝神看去时,却又毫无异象。   “也许是眼花了……”东永贝摇摇头自语。   “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呐。要是你,你现在会跑去干嘛?”   喜儿捅捅旁边怔楞的男人。   “啊。”东永贝回神道,“要是我,可能会去买好吃的蛋糕。”   “咦——”喜儿嫌弃的撇嘴,“好没新意!”   “那你肚子为什么响?”   ……   喜儿表示此刻被东先生直白的点出来有一丢丢的小尴尬,更是歪过头嘟着嘴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看似毫无所察的人一眼。   在喜儿收回视线专心于前面那个女生时,东先生勾起的唇角,透出了此时愉悦的心情。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儿过去了二十分钟。还等在原地的女生开始有些不安,几次挣扎着睁开眼睛去寻男生。但最后一刻又用手指掩上眼睛。   “那男生不会跑了吧?”   喜儿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替女生着急了。   “你就不用操心了。”东永贝看向另一侧,朝那个方向点点下巴,“喏,男主来了。”   男生满头是汗,停在距离女生几步的地方努力平复呼吸。待到不在粗喘,才笑着上前刮了女生鼻子一下,让她睁开眼。   面前是一支开的极美的玫瑰花。   女生开心极了,不顾男生的汗湿,扑过去在他颊边印上一吻,笑的甜蜜。   喜儿隐隐听到,原来今天是两人相遇的三周年纪念日,并承诺以后挣了钱一定要每天送女生一支鲜花。   听着男生的话,喜儿身形一震,那种模糊的感觉又涌上来,好似更厚实一点,但还是不清晰。偷偷瞥了东永贝一眼,只见他在那儿看着眼前的人好似在透过他们在回忆什么。   喜儿微不可闻的轻叹,扥扥他的衣袖,“走了。”   话一出口,喜儿眉头一皱。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奇怪了,似乎对东永贝的关心太多,而这种不可把握的陌生情感让她忐忑的同时又有些上瘾。   就像是明知鸦片烟不能碰,却又忍不住一再尝试。   直到喜儿因损了修为本源而没有扛过最后一道劫力而形灭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的劫,是情。   东永贝没有回话,看了一眼影院外的电影宣传海报们,转过头对喜儿提议:“也没什么要紧事要做。我们进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喜儿抬头瞄去,无外乎是些小清新类的电影,再就只有3D版的泰坦尼克号和复仇者联盟了。   商议过后,两人一致对泰坦尼克投了赞成票。   中国网上支付很方便,所以由喜儿在app上购了票两人双双去自动取票机取票。   东永贝将这一系列过程看在眼里,禁不住感慨在中国生活的便利。只要人手一台智能手机,不带票子也可以买卖交易,方便很多。   在一串机器运作声音过后,喜儿快捷的伸手取票查看座位号。   “我们是最后一排!不过是在外侧,如果在里面的角落就好了。”   东永贝接过却觉得很幸运,忍不住对喜儿劝慰:“主告诫我们凡事都要感恩,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总比坐在第一排要好不是?”   喜儿忍不住想开个俏皮的玩笑,便佯装道:“那个黄头发的大叔说的是什么真理?我才不服他。”   哪成想东永贝认了真,从来都是笑意盈盈的他沉默下来,也没像往常一样嬉笑。   他不会强迫别人信仰他的信仰,但是如此说话就欠妥当了。至少应该要尊重对方的信仰不是嘛?   东永贝抿住嘴唇,又放松下来,神色认真的盯着喜儿的眼睛说道:“就算不屑不认同,也请私下里进行。当着信仰者的面说这种话,会很伤人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却给喜儿无处可逃的错觉。就好像是大人在训斥犯了错的孩子。   以前接触的都是明朗温和的东永贝,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厉害的一面的喜儿不禁心虚。   认错的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吐露出来:“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严厉吓到了对方,也可能是喜儿认真的态度使他软化。   东永贝看她半晌后,终将手放到喜儿头顶揉了揉。   “是我苛刻了,信仰自由,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一点也不绅士。”语毕,东永贝牵起喜儿的小手领她朝着检票处走去。   喜儿往回抻抻手,示意他停下。   怎么?东永贝用眼神询问道。   “我是开玩笑那么说的,对不起。不管你信仰谁,我都尊重他。人类的先哲肯定有他们本身的魅力,才能引来一众追随者。而且你本身性格就很好,所以我相信你笃定信仰的人也是值得尊敬的存在。”   东永贝笑了。   他觉得喜儿很可爱,很真实。   人心隔肚皮。不说出心中所想,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刚才自己那番话,如果气量小的也许会招怨也说不定。至少会因猜疑产生隔阂。   望着东永贝又清朗起来的笑脸,喜儿做了打自己产生意识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   没有原因,这一刻就是想这么做。   这是喜儿除了自己父亲以外亲吻的第一个雄性,就连孔宣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平时到了蛇类发情期,喜儿最多就是躁动,提前去找好的一处凉爽的山洞,显出原形不停游动起舞,来降低自身的欲。但是从没有发生过难以忍受到失去理智的时候,所以喜儿打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条理智蛇。   在喜儿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告诫她,不可以亲吻除自己以外的雄性。   虽然都说蛇性本yin,但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在蛇族破、身之后,欲·望无限放大后的结果。所以灵蛇族人在破、身前都是很普通、很纯洁无邪的。   喜儿记得当时母亲就笑话父亲太宝贝自己,现在就不许女儿亲近异性,以后女儿成了亲,他不得肝肠寸断呀?父亲则回说,女儿还小,那一天还早的很呢…… ☆、礼物      喜儿刚刚的一吻扰乱了东永贝平静的心。虽然他不否认自己对喜儿有喜爱之意,但很大程度上是属于对朋友的喜爱。      一直到入场两人都没有开口讲话,还好电影即将开始,工作人员灭了灯,不至于让两人立刻面对方才的一场意外事件。      也许是泰坦尼克太出名也或者是电影院周年大酬宾,本以为这场也许能有些空位子没想到放眼望去座无虚席。      大概扫视一遍基本上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这也让喜儿产生了一种她和东永贝是情侣的错觉。      半晌后,东永贝沉吟着先行开口问喜儿:“渴不渴?要不要我去买两杯饮料喝?”      喜儿微微侧头看去,却发现东永贝错开了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心情有些失落。      “还是我去吧。我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说着喜儿就要起身。但很快被外侧的东永贝按住了。      “我去吧。不会被发现的。你要喝什么?”      喜儿有些犹豫但还是按照他所想做了妥协,也许自己太婆妈了。      “橙汁吧,谢谢。”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过程中没有视线的交流。待到东永贝离开座位后,喜儿才抬起头紧紧盯着东永贝的背影直到他转弯离开。      “我好像办了一件糟糕的事。”      喜儿自言自语。她不喜欢现在和东永贝之间的氛围,很别扭,不痛快。      “今晚似乎一直在做蠢事!”她十分懊恼的摆弄起自己现出原形的尾尖。      每当心里焦虑的时候喜儿总爱摆弄自己的尾巴,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依托一样。      反正这里黑黑的,别人也看不到。喜儿将尾巴小心的放出来,盘到一起,生怕尾巴会不小心扫到别人。自己觉着力道不重的轻轻一扫,很有可能会将人拍飞出去。那就闯大祸了。      喜儿的尾巴很软,能摆弄成各种形状,她伸手摊在座位上,控制着尾尖在半空随意摆动,偶尔会摊在手心中,用尾尖点点手掌。      东永贝不在她身边,她总是心里跟着揪着。生怕他被粉丝发现引起乱子,又担心刚才自己贸然的举动会惹得他疏远。心里悬挂着事情哪还来的心思看电影里在讲什么,早飘远了。      也许自己放在东先生身上的注意太久了,以至于自己也变得怪怪的。喜儿咬唇懊恼,还是没认识东先生以前更潇洒恣意一些。      喜儿心想:或许回到最初相识时的样子才是正确,心里也不会乱糟糟了。可是我们已经熟悉了,再到那种类似陌生人的样子会不会太奇怪?      当中不舍的情绪被喜儿故意忽略掉。      心里的纠结导致越想越乱,一个没注意控制,尾巴“啪嗒”一声甩的声音很大。      周围人都听到了,好奇心驱使纷纷回头寻找声音来源。      在发出声响的一瞬间,喜儿吓得一抖,连忙收回尾巴幻为双腿,正襟危坐生怕别人发现是她发出的声音似的。      旁人看寻不到声源就回头了继续关注电影了。      “也许是什么东西掉了。”      喜儿听前排人说。      见没人在关注声响问题,喜儿塌下挺得笔直的后背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又发散了思绪:吓死宝宝了,不过电影都已经开始很久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呢?      正当喜儿胡思乱想,按捺不住想去寻人时,手机振动了。      喜儿环视了一下四周,侧身捂住音筒,降低声音说道:“喂?”      “你在哪儿呐?怎么跟做贼似的!”      是孔宣。      “我在看电影呢,你有什么事儿啊?没事儿等我回去打给你呀。”      孔宣心里想到:看电影?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人性化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哦。没大事我就先挂啦,等我回去再说。”      喜儿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门口方向。隐约看到他回来的身影有听孔宣说没什么大事便挂断了电话,端正坐好,等他走来。注意力本就没在电话里的喜儿压根没听到孔宣后面的“就是”二字。      孔宣听着“嘟嘟”响个不停,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屏幕。待到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只感觉有一股气息自头顶逆流而上!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贴心、越来越不可爱了!!      孔宣恨恨的扫了一眼“包间”的方向,再看看手机,更是愤愤不平。      “怎么那么久?排队人很多吗?”      喜儿问过后,才发现东永贝手里除了两杯饮料,还有一个盒子不知道是什么。      东永贝见她使劲盯着盒子但是看不太清楚也猜不到的样子有些许笑意,很期待她看到礼物的表情。      “拆开看看。”      喜儿抬头,眼带惊喜的问道:“送给我的?” 一时间也忘了刚刚还想跟人家保持一些距离。      永贝点头,“排队买饮品的人太多,我就去外面了。正好隔壁礼品店的橱窗展示着这个,我记得你在收藏着些东西便买回来了。”      喜儿拆开包裹——是一个带底座的水晶球。      影院里黑黑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景色,于是喜儿在底座下面摸搜半晌打开了控灯按钮。      球体里雪花纷飞,很美丽。还有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女娃娃垫脚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邮箱里放信的画面。      也许是喜儿真的喜欢水晶球也或者是因为这是东先生送给自己的,喜儿露出大大的笑容,满心欢喜的将其护在怀里并对认真道谢,“谢谢。很漂亮!”想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我很喜欢。”      把我的思念寄给你——看着这个小女孩寄信的动作,这个念头忽的涌上喜儿心头。      喜儿无声的笑了。      看着喜儿爱不释手把玩的样子,东永贝很满足——自己送的礼物果然没错。      之前在喜儿家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喜儿的柜子里摆了好多好多各式各样的水晶球,他就默默记下来了:原来小邻居有水晶球收集癖。      这次在外面买饮料时,正好看到橱窗里展示的水晶球,忆起她的爱好便走进去问老板买了下来。      这时,两人似乎都忘了刚刚在进场前发生的一幕尴尬场景,之间又恢复了和谐,谈笑自如。      “你以前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东永贝瞥了一眼荧幕上正在进行的电影转头问喜儿。      “没有。这不是第一次上映吗?”      东永贝摇头解释说:“不是的。这次上的是3D版,这个电影以前就有的,很经典。”      喜儿了解的小鸡啄米的点点头。既然是经典那永贝一定看过啦!想着想着就把话问了出来。      东永贝微笑,答案肯定。他确实看过。不过是因为晓琳硬拉着他看的。      他记得这是个悲剧大片,许多人都死于海难,男主人公也死了。活着的人都在回忆中想念他们的亲人。      当初看的时候,晓琳稀里哗啦哭了好久,之后还拉着他重温好几遍,每次看最后都要以哭上一场作为结尾。      喜儿虽然在人情处理上迟钝一点,但不妨碍她能感觉出东永贝在回忆一段有意思的过往。有意思的过往应该是开心的,但是东永贝周身萦绕的气息却不见轻松。      喜儿想了想,问道:“你不会是自己一人看的吧?”      东永贝望着喜儿,又回头专注于屏幕,平淡无波的开口陈述道:“是跟我女朋友。她很喜欢这个电影。”      喜儿的手倏地收紧,面上却不显丝毫。      女朋友……      她能看出来,永贝现在还在怀念这段感情。      电影全程喜儿一点都没有看下去。前半场在想东永贝,后半场在想东永贝说的话。      真是劫。跟东永贝在一起太磨人了。喜儿扭弄手指,一点在这儿待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她就想躲在房间,好好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顺便安抚一下自己的心。      这么想着,喜儿耳边传来的“咚咚”心跳声似乎在无限放大,大到她心烦意乱。      喜儿按住心脏的手不禁使了使力,企图它停止继续聒噪。      但毫无效果。      喜儿想喊一喊释身体里莫名躁动的负面情绪,但这狭小的空间里坐满了人,理智又控制她不准这么做。      在压抑与释放中摇摆不定,喜儿的情绪也明灭不定,往日清澈的眼睛也时清时浊。      做人好讨厌!连不开心都得压在身体里不能随意释放。      此刻她更愿意在天林,至少在那儿她能无拘无束,随意奔跑呐喊。 ☆、征兆   晚上回住所的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各想各的互不侵扰,和来时形成了鲜明对比。      喜儿抱着水晶球在临进卧室前跟东永贝道晚安。      “等一下。”      喜儿回头问:“怎么啦?”      东永贝想了想,“算了,没什么。明天在说吧。晚安。”      其实他是想说明天他回来之后要不要提前结束这趟中国行,他带喜儿去瑞士滑雪。但是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倒不如明天他回来再问喜儿的意见。否则探讨起来估计要更晚了。      喜儿没多问,点点头先一步进了房间。      在门“咔哒”一声碰上的同时喜儿所处的空间在光影下扭曲了一瞬,再回神时,一条米且大布满鳞片的尾巴就凭空出现了。      喜儿一边褪下上身累赘的衣衫一边慢慢移动到床边的穿衣镜前,开始仔细打量自己半人半蛇的外形:上身是人类的样子,脖颈纤细修长、背部流线优美、胸部丰满紧实,皮肤奶白奶白的更像是上等丝绸。最迷人的当属腰线的部分,腰线明显不盈一握,在肚脐下方是鳞片和皮肤过度交接的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在往下就是长尾了。      喜儿控制着身体,让脖颈和眼角周围露出少量淡色的鳞片,并闭上眼睛用蛇信左右摇摆来绘制房间图像成于脑中。      少顷喜儿咯咯的笑出声来。      “我要是这幅样子出现在东先生面前,看他会不会变脸。哼——”喜儿叉腰左照照右看看的很是得意。      不过这也就是她小小的恶趣味,没事一个人yy。小得意过后,隐去面部鳞片,便在原地将自己盘成一个圆圈,下巴置于尾巴上,一手抱住尾巴尖酝酿睡意。就跟小孩子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公仔一样。喜儿的公仔就是她自己的尾巴。      睡前一刻是喜儿觉得最舒服的时候了,因为可以安静的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她闭着眼睛开始慢慢整理今天和东永贝之间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先是同他出来散步闲逛,为了怕走散两人顺其自然的牵上手,后来看到影院前小情侣的那一幕乱了自己的心,升起如果自己是那个女生,希望那男生是东永贝的心思。但这心思没来的及破土便被忽略过去,到后来情不自禁大胆的一吻,两人关系变得尴尬起来。      喜儿可以确定自己该是像身边看到的一对对情侣似的,坠入东先生无意中编织出来的情网中。      可东先生的态度让她摸不准。若说不喜欢自己,他为什么会屡次做出使人误解的举动?为什么在自己亲吻他之后不疏远到底,下一刻反而又送礼物给自己?但若说喜欢……自己吻上他脸颊的那一刻感觉到的疏远可做不得假。      而且他必定有喜欢的人,因为他总是在无意中表现出怀念和追忆。      最后“他有喜欢之人”这个念头闪现出来后,喜儿倏地睁开眼睛!      理智告诉喜儿要同东永贝保持距离!爱而得到还好,最恐怖的就是爱而不得!那一定是最折磨人不过的东西了!      突然间喜儿打了个冷颤,因为她感觉到多年未曾动之分毫的修为似乎隐隐有了松动之势。按理说是喜事,但喜儿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这是历次过劫都没有过的不详之感。喜儿收起往常不经心的模样面色颇为严肃。      她立时直起上身,双手迅速结印,形成剑指自双眼处抹过。原本墨绿的眸子在强行开眼后呈现金色,若有人看到此时的喜儿,会发现她的金眸像两轮大日,根本不能与之对视。      喜儿开启秘术,好一会儿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未来画面,过了几秒种后,眼前的一片混沌的空间慢慢清晰直到浮现出了两段画面——自己渡劫失败,孔宣纵身溶骨池!      这等秘术是腾蛇留给喜儿的,可短暂施展预知祸福。若是爱天林结合充沛的灵力或许喜儿能看到这画面的大致始末,但在这儿却困于灵力贫乏。只这两个画面闪过的一瞬间就耗去了喜儿四分之一的本源,若在闪出几个画面,喜儿就彻底要因为本源枯竭坐化于此了。      结印收势。因为反噬,逼出一口鲜血。喜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苦笑:“若是在来几次耗费本源的事,估计我也就不用回天林了。”      直接都死在人间了。      喜儿内视本源。果然,小了不少。喜儿可不敢在放肆的随意显出原身,生怕自己无法收放自如暴露在旁人眼前。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收回蛇尾,喜儿也失去了意识。      而喜儿强行运转秘术的同时,孔宣正在回住处的路上。感应到喜儿在施展大术法却没办法立刻跨空赶过去。因为他也在女娲设定的规则之内。      孔宣停下脚步,焦急的掐指测算。在这儿动用不了灵力,施展大术法就只能消耗本源。损了本源不是朝夕就能修复的了的,万一渡劫之前本源没有完满,那后果可怎么是好!      孔宣不由气急骂出声音:“真是个笨蛋!”      “啊?”      这次回家的路上不是孔宣一个人,左右还带着俩“护法”。      原本今天打烊晚,金玉英不放心孔宣一个“姑娘”家的走夜路,便让自己老公先送他走,这时候权至龙推了准备告辞的塔普一把,上前一步说:“我正好跟孔宣、喜儿他们住的不远,我顺路捎她回去,也省的您们在特另跑一趟了。”      孔宣推辞道:“你们谁也不用送我,我头出国之前也曾学过防身术,不用担心我。”      权至龙侧头看看一旁的大哥,冲他一连使了几个颜色,都没被对方接收到信号,便向后站了站,伸出胳膊肘上去戳了一把。      “啊,反正也顺路,一起吧。”崔塔普看着弟弟频频眨眼,这才后知后觉道。      他声音低沉,但是很好听。至少孔宣就很喜欢崔塔普的嗓音。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崔塔普的耳尖处泛着红。权至龙眼尖,这一幕全被他收进眼里。这一段成了以后大家聚会上经久不衰的谈资。      其他人都先走一步,权至龙也去取车,店前只剩等车的孔、崔二人。      正绞尽脑汁在脑海里一个个的筛选话题的崔塔普还未想到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笨蛋”扯回了神,不明就里的瞅着孔宣。      孔宣也看到了崔塔普在看自己,赶紧挥手解释:“我不是在说你啊。我……算了,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去趟机场?”      “这么晚了,怎么突然去机场?”      孔宣心想:这怎么解释?说我推出喜儿出问题了?      “我……我……”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好理由,倒是崔塔普看他犹犹豫豫的,就没在追问原因了。只问他有无带着护照,去哪里?      “我,我的护照,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孔宣右手握拳砸在左掌心处,“得了,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孔宣通过塔普的提醒才记起出国是要有护照的。可是他在人界根本就是个无国籍人士,更不要提护照了。      飞机不能坐,这可如何是好!孔宣头一次体会到有能力不能用的憋屈感。      这一晚,孔宣在韩国这头整完难眠,给喜儿打了几个电话,只是通了却无人接听,最后只得发去短信留言让她看到回电。      发完信息,站在客厅里,左右来回转了好多圈,强迫自己坐定念静心咒,这才慢慢平复心绪,摒弃杂质。      第二天一早,喜儿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睡了一宿,肩膀酸痛的很。坐起来时还有些目眩。      “叮铃铃——”      电话想起一阵和弦。      喜儿扶着地板站起来,去床上拿手机。      “喂?”      “你这臭丫头快急死我了!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没等喜儿多说什么,孔宣焦急的一串询问就传了过来。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大早上的你瞎想什么呢?”喜儿一怔,连忙提气让自己显得中气十足一些。生怕让孔宣看出什么端倪。      “你甭瞒着我。你是不是用了秘术!你知不知道伤了本源在这儿根本就补不回来?你说万一赶上在这儿渡劫,你扛的过去嘛!”      喜儿缩缩肩膀,有些胆颤。这是相处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见孔宣发这么大脾气。以前插科打诨的总是嬉皮笑脸的逗乐子,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我,那个,我没动多少,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修为松动!真的!等我修为到临界点估计也早就回了天林了。别担心。”      好说歹说,喜儿一再保证自己没有大事,孔宣才暂时放下心并勒令喜儿绝不可在妄动。      电话挂断后,想着刚才骗孔宣的话,还有昨晚看到的画面,喜儿的心脏狠狠的收紧。      孔宣好好的为什么画面会显示他纵身溶骨池?难不成跟前面我渡劫失败的画面有关?      喜儿惶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是要出事的征兆……      修炼到他们这个地步的半神加上先天血脉,冥冥中能感应到自身大运。这种忐忑感除了上次原始神战争爆发前有过之外,这是第二次。      她就这么闭上眼细细的抽丝剥茧。      不一会儿,满室肃穆被打破,仔细倾听,会发现细小的嗡嗡声出自喜儿之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咒语”似乎真有奇效,咕哝了一阵之后,喜儿蓦地睁开眼,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露出她那一排整齐的牙齿。      “甭在这儿杞人忧天啦。大不了以后我认真一点,不让孔宣给我操心了。”喜儿招来一面镜子,用目光描摹自己的眉眼。虽不是完全继承了母亲和父亲的美丽,但总能在自己脸上找到一些他们的影子。      她伸出食指轻轻点点镜面,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不管怎么样我和孔宣都得活下去呀。不然父亲和母亲还有凤凰阿姨就没有后裔能记得他们了。” ☆、人要往前看   都已经九点钟了为什么屋子里还这么安静?      喜儿收拾好自己来到东永贝门前叫门,无人应答。      人呢?不是已经走了吧?喜儿带着疑惑来到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我做了早餐就放在桌子上,记得热一下在吃,不然容易胃痛。你在家等我就好,我很快回来。      便条的右下只署了一个“东”字,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简笔笑脸。      喜儿朝餐桌看去——米饭、大酱汤、泡菜炖肉……      早餐很丰富啊,这是把中午的份儿也一起做了吧!她咂咂舌尖,好像菜已经到了嘴里一样。擦了一把本不存在口水,喜儿直冲餐桌而且。眼里泛着的亮光让人无力直视,眸子里透出的生气和脸上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般人家早餐做些蔬菜面包就草草打发了,但是东永贝却不。面包蛋糕可以作为零食却不适合做主食。所以如果条件允许,他的早餐一向是实打实的韩国菜。这个想法和喜儿不谋而合,十分一致。      没人在就不用注意吃相喽!这顿饭喜儿吃的很舒心。风卷残云过后,她左手端碗右手举着饭铲站在蒸锅前来回犹豫不定。      本来满满的一锅饭此时显得空空荡荡的,只剩一铲米孤单的蜷缩在锅底的角落。      喜儿望望平坦的肚皮,一噘嘴自言自语道:“如果我原身不是蛇,我肯定要怀疑父亲是不是从饕餮那里抱养了我。吃这么多你好歹给点反应啊。”喜儿戳戳肚子,很是无奈,有满腹委屈。      她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去东永贝家吃饭,对方诧异的神色。喜儿恨不能将那一段的记忆从东永贝的脑子里直接删除。这是弱女子的污点啊!      想了想,喜儿收起手中的碗,从底下的橱柜里翻出保温桶。      “我把剩下没动过的菜和饭带去给你,这下就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吃光的啦。”      越琢磨喜儿越觉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她没想到,人家可能会疑惑:我明明做了很多,剩下的饭都到哪儿去了?      ……      说走就走,喜儿带着保温桶周转了许久才来到了长城脚下。      站在山下望向远处,长城逶迤。      “哎?怎么形状看上去这么眼熟呢?”喜儿喃喃自语。      她在北京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从来没有来过,因为从市里来这儿太过周折,而她又是个懒的。      长城的形状很眼熟,但一时就是想不到像什么。      抬头看看日头,又低头瞄了眼表,喜儿不及细想,匆匆掏出手机将眼前的一幕拍下来。又匆匆的买票进了景点内。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晒的狠。为了给东永贝惊喜,喜儿并没有提前联系告知他自己要来。      真到了这儿,喜儿才发现,在这么大的范围里求偶遇,简直不可思议。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今天人不是很多。      此时东永贝已经从原路往回返了,手心里一直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是他一来就想丢掉却没舍得丢掉的。      同一条路相向的方向,一个上一个下。      喜儿无法调动本源进行推算术法,只能凭借着模糊不清的第六感觉来走。      不到长城非好汉。外国人来长城应该都会去好汉坡的吧?      喜儿斜靠在墙壁上擦擦额头上坠下的汗珠子,一咬牙继续往上冲。      也许是应了傻人有傻福这一说,也或者命定轨迹就是如此运行的。喜儿莽撞的做法却真让她碰上了闷头往下来的东永贝。      喜儿正想唤他,却见他兀自停下脚步,转身像一侧的墙壁走去。      来往的游客不多,但多少会有好奇的人回头看两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先生。      估计游人心里想:这么热的天,怎么做到能捂这么厚实的呢?      喜儿收回高举的手臂,在不远处看着东永贝站定远眺。      突然他张开手,一条带着蓝色碎钻的铂金项链自他手心垂下来。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      许是报复喜儿的偷窥,钻石吊坠挂在东永贝的手上晃晃悠悠就是不停,时不时射过一缕光来,刺眼的感觉让喜儿不禁抬手想遮。      这条项链是东永贝送给闵晓琳的第一份礼物。他现在都能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当时他请队里的爱情高手同时也是时尚达人的权队长陪他同去挑选来,带着忐忑羞涩各种情绪将它递到了闵晓琳手中。还好她打开盒子的那一刻的表情是惊喜的。这让紧张的肌肉都紧绷的东永贝傻傻也跟着傻傻的裂开了嘴角——就像现在一样。      喜儿看到东永贝的表情,就猜到他一定是在回忆很开心的事。      这幅表情再配上他手心里的女士项链,无疑是在想他的前女友了。      本来碰到他的好心情一下子down到了最底。将手中的保温桶拎到眼前,喜儿突然有一种不想给他了的冲动。      喜儿敲敲桶盖说:“还不如在家就解决掉你。没想到带你出来逛了一圈,反而糟心。”      蓦地,喜儿盯住东永贝瞪大了眼!      他脸上还是温温暖暖的笑,只是手却松开了——项链坠落——那下边是点缀这葱郁的沟壑,想再找到的根本没可能了。      喜儿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他还是很开心的样子,若是没看错似乎还松了口气,整个人莫名的轻松下来似的。      毫不犹豫的,喜儿抱紧保温桶转身拔腿就跑!      这时候不能让东永贝看到自己——喜儿也不懂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声音,但她莫名觉得一定要这么做。      跑出一段距离,喜儿觉得差不多离开危险区之后,才停下奔忙的脚步,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天气干热加上剧烈狂奔,喜儿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为缓解喉咙的异样,她只能用吞咽口水来做湿润作用。      余光瞥到紧紧护在怀里的保温桶,喜儿难免自娱想到:“难不成你是我的幸运桶?”      若是不来送饭,也许就错过这么令人期待的一幕了!      喜儿心脏砰砰乱跳,兴奋的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比了一个剪刀手。      没待喜儿多乐上两分钟,手机响了。      深吸两口气,喜儿压着因兴奋而不平的心跳说道:“喂?”      敌不动我不动,看看那边说什么。喜儿无声的扬起笑来,像只偷腥的猫咪。      “吃过早饭了吗?我一会儿就到家了,有什么需要买回去的吗?”      胡说。明明刚往下走。心里如是想,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呀!我刚到长城景点,我还以为能碰到你呢。”      说着喜儿在东永贝看不到的这边俏皮的吐舌。      东永贝往下走的脚步一顿,不禁环视了一下四周,诧异道:“你在哪里?我刚过好汉坡。”      “我只知道我还没到好汉坡,但具体是哪儿我也说不清楚。”      东永贝抬头看看大日头,不禁皱眉:“你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我,电话不要挂断,我继续往下走去碰你。”      喜儿乖乖应声,又朝着东永贝下来的方向靠近几步站定不动,乖乖做一尊望夫石。      没多会儿功夫东永贝就看到了前不远站在正日头下的喜儿,忙又快走几步。因为一路的快走,额头上已经尽是汗珠子了,后背也湿透了。本来代谢就旺盛的人此时跟被水洗过一样。      东永贝看着喜儿红扑扑的小脸儿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落下一指:“你傻呀,让你找个凉快的地方,怎么挑了个这么晒的地儿?”      “哎哟!我这不怕你看不见我嘛!”捂着被敲的额头,喜儿不忘献宝,“呐呐,你又不通中文,我怕你饿肚子,来给你送饭啦。”      东永贝仔细凝视着喜儿圆滚滚的眼睛,倏地笑开:“傻丫头。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了,我饿一顿又没关系……” ☆、浴室事故   有财主傍身的唯一好处是不用经过漫长的倒车,可以豪气十足的招呼的士。      载他们的司机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东永贝发现这个师傅总是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他和喜儿。这个发现让他毛毛的,怀疑他们会不会是上了黑车。      现在有个新发现让东永贝无暇顾及来自司机师傅的频繁打量。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无精打采的?”东永贝看着喜儿恹恹的靠在一边不由伸手量量她额头的温度,“身体不舒服吗?”      在东永贝的手触及自己额头皮肤的时候喜儿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乍然收紧,她微微转头朝东永贝看过去,脸上有丝热意,答道:“可能是太晒了,有些乏了。”      喜儿刚损失了本源,又顶着大日头奔忙了半天,此时镇静下来不由的有些乏力的不想开口说话。而且她又是最不耐热的,没有照着本能躲在阴凉的屋子里就已经很有勇气了。      东永贝看她的脸颊微微带着些红晕以为是晒的,忙将上车前买的瓶壁还挂着水珠的冰水用纸巾擦干,又用手捂了会儿待水不是扎手的冰凉后才递过去。      “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很热?这水不扎手了,你放在脸上滚一滚会舒服点。”      看着东永贝伸过来的手,喜儿有一瞬的愣住。      “发什么楞啊,傻丫头。”永贝笑着用水瓶戳戳喜儿的脸。      随着手上的动作,喜儿脸颊上的肉肉一弹一弹的,Q感十足,让他不禁手心有些发痒。      要是能扔掉瓶子直接捏一捏就好了——东永贝心里轻叹一口气——不着急,慢慢来。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男乘客擦拭冰水的举动,不禁冲喜儿说道:“姑娘,你男朋友很贴心啊。”      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却有一颗年轻八卦的心。      闻声,喜儿抬头看过去,对师傅解释道:“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嗨,现在可甭这么说。照我二十年开出租察言观色的经验,我断定呀,你们八九不离十了!”      “您打哪儿看出来的?”听司机师傅说的话,喜儿心里是开心的,但还是好奇,这师傅从哪儿得的结论?      说到这儿,这师傅笑呵呵的脸上不免带上了骄傲得意的表情,“我呀,平时除了开出租车,还兼职牵媒拉线呢。经我手成的夫妇少说也得十八、二十来对。看人自有一套!你就不用说了,只看眼神就知道你钟意他。他呢,别的不说,只这细心的举动至少表明他心里对你是喜欢的。男人对不喜欢的女人可是没这么周到体贴的。”      喜儿透过镜子发现这师傅说完之后,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好像皱纹都在认同主人的话,为他的发言鼓劲一般。      喜儿笑笑没再接话茬。      “你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讲中文的原因,东永贝在他们闲话过程中无法参与进来,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隐约感觉这话题与自己有关——因为司机时不时会意味深长的看自己一眼。      喜儿摇头,没打算照实翻译,只捡了其中一句:“司机师傅说你这人很细心。”      东永贝挑眉,明摆不信,“明明说了一大堆话,为什么只翻译了一句给我听?”      喜儿乐了,这人还不好糊弄。      “前面的话都是修饰我翻译的这句话,又不是重点。哎呀,我头痛,我要睡一会儿。不跟你说了。”喜儿挥挥手,打哈哈道。      东永贝也不执着,看喜儿脸色确实不正,便不在多说。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以睡的舒服些。      若不是怕喜儿害羞,或是过快的进展吓到她,东永贝更想让她直接枕到自己腿上,等她醒来不至于肩颈难受。      没一会儿身上的人儿呼吸就平稳匀称了下来。只剩东永贝自己和一个语言不通的大叔偶尔做个眼神交流,于是他就进了聊天室打算勾小伙伴来聊一聊打发时间。结果发现大家不是忙着在外度假就是在做活动。而平时最忙碌的鸡涌,这时候到很空。      东永贝单手举着手机,靠近车窗录了一段沿路飞快变换的风景,发去召唤小伙伴。      下一秒鸡涌就来了回复:怎么样?度假还好嘛?      东永贝:还不错。有些收获。      鸡涌:(大大的惊叹表情)说来听听呀!      东永贝: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讲,等过一阵吧。      鸡涌:……      远在韩国的权至龙看着竹马发来的信息,不由心焦——是东西糊了的焦。      权至龙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揽过旁边的大公仔,愤愤不平: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痛快出口气的,都在半截半卡我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有人聊天时间过去的就是快,目的地一到,东永贝留下一句:我到家了,回聊。就失去了影子。任凭权至龙怎么召唤都不见踪影。徒留他在原处心碎一地。      东永贝收起手机,低头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喜儿睡得依旧踏实,却不得不叫醒她。      临走前,司机师傅又看了看东永贝,实在没忍住直接对他说了句:“小伙子,你上车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穿这么严实还捂着口罩,不热呀?”      东永贝看着大叔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满头雾水,不解的看向喜儿。      正伸着懒腰准备点燃身体活力喜儿一下笑抽过去。怪不得大叔总是回看后面,这哥还担心这个大叔是不是图谋不轨,暗自提防了一路不敢合眼。      在东永贝的不解和喜儿夸张的大笑中,司机师傅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没完了……      东永贝伸手去抓喜儿的痒痒肉,直到喜儿含着眼泪发誓不再笑他这才罢了。      因为走时空调是关着的,所以刚一回来,屋子里也蒸的厉害。      “你去洗澡吧。我先去处理牛肉。”东永贝进门后快速的将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只露出里面白色的工字背心,尽显有力的身材。      喜儿点头,折腾了许久,身上黏黏的,不想再多待一秒,于是也没谦让,便直奔卧房拿衣服冲向浴室。      永贝身上也不爽利,但是lady first是绅士的起码品质。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谁成想没多久的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故!      就在永贝准备好食材的时候,喜儿也结束了冲凉,时间正好。      一出来,喜儿的露在外面的肌肤接触到空调散发的冷气之后不禁幸福的发出感叹:“洗完澡好舒服,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一样!”      东永贝可没有这么美好体验,“家里的零食空了,我电话叫了外卖零食,一会儿人来了记得穿好衣服在开门。”      喜儿停下手中动作,惊讶的瞪大眼睛:“哎?你怎么跟人家沟通成功哒?”      东永贝一眨眼,露出一口白牙,却没有给喜儿解答,只潇洒的留给喜儿一个背影,进了洗澡间。      男生洗澡似乎都很快。这是美丽菜馆的男人们给喜儿留下的印象,东永贝的动作也很迅速。      只是洗完澡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忘记拿换洗衣服进来了……      看着堆在角落的一摊满是灰尘汗水的衣服,他实在是没有勇气让它们再次沾到自己的皮肤。纠结了许久后,不得不求助于外面的喜儿。      东永贝让身体尽量躲在门后,只探头出去,叫道:“喜儿。”      喜儿回望浴室的门一眼,问道:“怎么啦?”      “你在我房间帮我拿一套干净的睡衣好吗?我忘记拿了。”      喜儿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你等着啊。”      衣服找的很顺利,可是递到永贝手里的时候却发生了些状况……      “哎,我说你门再打开点,那么小缝儿我递不进去呀!”喜儿隔着老远就叮嘱了门后的东永贝一句。      怕东永贝“湿.身”等着急,喜儿拿着衣服快跑了几步,结果没注意门口附近湿滑的地板,一个趔趄朝门上扑去。      东永贝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揽住喜儿,却忘了自己未.着.寸.缕。被扑来的力道直面冲击加上湿.滑的地板,两人一齐双双倒地…… ☆、永贝自荐      此刻,寂静的客厅中飘荡着几丝微不可见的尴尬。东永贝和喜儿相对而坐,他身上套着喜儿刚刚送来的白色短T,只是本该干爽的衣服此时看着有些湿.漉.漉。该是主人粗心没来得及擦.干.身体所致。      而喜儿此时也是径直低着头,因为刚才的意外事件,脑子里有些乱,精神无法集中起来。但如果可以看到她的脸颊的话,一定会惊诧为什么人的脸颊耐热力这么强。明明红的下一秒就要燃起来了,却还能安然无事。      东永贝弯腰用手肘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交差抵在下颌。这段沉默的时间不是他在费力找词安抚开脱,而是绞尽脑汁想措辞,他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给喜儿听。今天的事件纯属意外,本没想到这么快的坦诚,但是赶到了这里,那就牢牢抓住吧。有一句话不是叫夜长梦多,迟则有变吗?      不过想着想着东永贝的眼神就涣散了,走思就是他现在的行为现象。思考刚刚那件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想到喜儿扑倒在自己身上时,自己环住她那一刻的质感,以及双双倒地后,两人情不自禁的深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同一时间里,喜儿思考的画面和东永贝惊人的一致,不过感受就不一样了。东永贝的感觉到的是对方的柔.软,喜儿感觉到的则是身.下人胸.口的硬实,还有肌肤相触时,心里奇异的慰贴。      只是想一想当时的感触,喜儿的身子就不觉的有些发软发热。      “真奇怪。”她嘟哝出声。和东永贝认识之后,身上冰凉的血液好像不知不觉中生了温度,总会莫名其妙的发热。      轻轻的一声似喟叹的一句话,勾回了思想线路走偏的永贝。      他抬头,收回发散的思维,眼里的光亮惊人。      “喜儿,我们交往吧。”      喜儿抬头,却并没有说话。      东永贝慌忙解释,生怕喜儿误解,道:“你不要多想。我喜欢你是真的,只是没打算这么早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一是和晓琳在一起这么久就算分了手,还有些习惯性的东西没办法一齐放下。二是我要认真考虑清楚对你的心意,若是不捋顺清楚,对你是一种不负责。”      喜儿刻意收起脸部所有表情,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东永贝,问他:“那你现在考虑清楚了?”      “是。”      东永贝一眨不眨的盯着喜儿的眼睛,眼里是坚定和认真。喜儿身上看不出一丝端倪,他心里不由端了起来。生怕喜儿会拒绝,因为喜儿的表情实在让他没什么信心。此刻的永贝更像是屏住呼吸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在等待裁判长的判决。只是这个裁判长不是高堂之上的大法官,而是眼前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小女人。      “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会出轨花心、也不用担心我会逃跑不负责任。我还可以带你四处旅游,陪你吃遍美食。怎么样,这样会不会心动?”东永贝想了想,又主动抛出诱惑,以增加自己取得美人归的砝码。      喜儿眼睛里的笑意逐渐加深为控制面部肌肉不得不紧紧抿住嘴角。      “如果你说的这些可以做到的话,那我不介意让你来做我的初恋男友。”      东永贝怔了一下,随即笑弯了眼睛,很是高兴。她同意了!而且……他从没想过喜儿竟然没有谈过恋爱。一想到自己成为她的初恋,胸腔里柔软的怜惜情绪简直满到要溢出来似的。      再也绷不住的喜儿裂开嘴角,直接扑到永贝怀里,在他颈间磨蹭:“东先生,现在你是我的了!以后要对我始终如一的好哦!”      喜儿早就想放开矜持扑向永贝了,奈何规矩让自己束手束脚。她喜欢和意中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这让她有一种安全感、满足感。      东永贝一把环住扑来的女人,头微微向后移了移,让自己能更清楚的注视着怀里人的眼睛。      他恍然觉察到自己刚刚是被喜儿一副淡然的表情骗了,便笑着点点喜儿的鼻尖说:“你这丫头都可以去参加演员大赏了,原来刚刚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害我忐忑半天。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喜儿咯咯笑个不停,“啪嗒”一声,在东永贝的脸上印上一吻,“这样好不好?”      东永贝摇头表示不满意。又往前凑了凑,指指自己的唇。      喜儿突然恶趣味想:若是变回蛇信亲吻他会是什么情形呢?      “哦!痛!”喜儿天马行空的时候,被东永贝敲了一下额头。不由捂住被袭的额头,控诉他的行为。      “想什么啊,那么邪恶的表情!”      喜儿不满的噘嘴抗议:“哪有!人家只不过在想要用什么方式嘛。”      她没撒谎啊。只是在揣测舌头和蛇信的区别呀。      “笨。”东永贝固定住喜儿的脑袋,低头凑上去,彼此嘴唇相印。      喜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也没有闭上眼睛,所以四目相接,两人眼里都是甜甜的笑意。      不满足于永贝的温柔,喜儿悄悄伸出舌头,模仿刚刚在浴室里东永贝亲吻自己的样子,却只在门口徘徊不敢深入。      小心翼翼的慢动作,引的永贝心里发痒。于是他直接裹住喜儿的细舌卷进自己口腔中,细细咂摸品尝,直到事态失控前才控制自己离开。但喜儿此时已经被撩拨的动了情,见永贝停下动作,不由小小失落了一下。      就差一点点耶……      “乖,你自己看一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东永贝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下来自身体诚实的渴望。看到喜儿不满意的小表情,顿时乐了。但没办法,他还是不希望草率的和喜儿发生关系,以免喜儿以后会后悔。      永贝起身去了厨房,喜儿开心的低呼一声,扯过一旁的抱枕和它一同倒在沙发上。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开心怎么也抑制不住,此时此刻,喜儿简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快乐。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最无害的智慧姐喽!      喜儿本能的选择隐瞒孔宣自己恋爱了这件事,可能是灵蛇自带的趋利避害的功能吧。      “喂喂,智慧姐,你在干嘛呀?”喜儿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对电话的另一头说。      今天店里忙的出奇,老板娘又没在店里,所以上菜点单的工作都压在了孔宣的身上,徐智慧被钉在款台无法抽身。      “怎么啦?现在店里有点忙不开,我在收钱算账单,要是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在回给你。”徐智慧夹着电话应付喜儿,一边麻利的点钞,对面前的客人说,“这是找您的钱,您收好,下次再来哦。”      “哎哟,好吧。我还想把人家恋爱的事情分享给姐呢。”喜儿有些失望,“既然这样,姐你先忙吧,再见。”      “等等!”徐智慧发出一声咆哮!      刚被找零的客人顿时僵住,停下刚要迈出去的那一步。整个菜馆的注意力都被这河东狮吼的一声吸引过去。      徐智慧尴尬的捂住听筒,抱歉的朝客人鞠躬解释自己在讲电话。店里这才逐渐恢复正常。      “俊勇啊,你来收一下钱!我出去听一个电话。”说完不待后厨的俊勇反应过来,徐智慧就一阵风似的跑出了菜馆大厅。      “姐,你别激动呀……”刚才的一声喜儿也听了个仔细,握着电话的手不禁抖了抖。      “臭丫头,你仔细给我交代清楚!你现在不是在中国嘛,怎么会交男朋友?那人是哪儿的,什么工作?家里都是干什么的?靠不靠谱?人品如何?哎呀,你爸妈要是知道你不声不响找个外国人会不会接受不了啊?喜儿呀,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擦亮眼睛保护好自己呀!可不能让坏人骗了!”      “姐,姐,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喜儿擦擦额头上被问出的一层薄寒。      “我男朋友你们也认识的。就是东永贝。我们在中国碰上,一起结伴旅行,在这期间确定的关系。”      徐智慧有一瞬离线,东永贝?是自己知道的那个Bigbang的东永贝?      “嗷——”      徐智慧的一嗓儿吓坏了喜儿,“智慧姐,你别吓唬我呀。早知道就不打电话告诉你了。”      徐智慧捶胸顿足,“我怎么就没遇上这么优质的男神呢!我好恨啊!”      这浮夸的演技徐智慧得心应手,收放自如,前一刻还再羡慕不已,下一刻就骄傲的挺直脊背,淡定的像刚才那一幕是喜儿的错觉一般,淡定步入正轨,仔细询问喜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我说喜儿啊,东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体贴入微的男人,和他恋爱,姐姐我绝对放心。既然他提出的交往,除非你出轨对不起他,否则他绝不会先放开你的手的。喜儿啊,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永贝啊!”徐智慧声情并茂,讲到激动的地方,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喜儿哀怨的叫道:“智慧姐——”      徐智慧笑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说真的,我们喜儿都开窍谈恋爱了,之前你妈妈还担心你对这方面冷冷淡淡的,怀疑你以后会不会嫁的出去,现在好了,她可省心了。不过,听姐姐的劝,你在谈恋爱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可别冲动的做不该做的事。”      “哦。”喜儿有些脸红,因为她在打电话之前就动了这坏心思。      “智慧姐,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呀。”喜儿特意叮嘱了一下徐智慧。      “为什么?”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我自己告诉他们比较好。”喜儿咬咬唇解释道。她总不能直说自己觉得智慧姐最无害了吧?      徐智慧痛快的答应下来,没在仔细追问。      “那就先这样啦,我去忙了。祝你们接下来的旅途愉快。”      “谢谢姐,么啊!”喜儿对着电话飞吻过去。 ☆、照片风波      东永贝看着手机屏幕上静静躺着的一张黑白照片满意极了——他都能想象到此时身在韩国的那群八卦十足的朋友们有多么百爪挠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东永贝看到表姐家的酒架上有不少东方的西方的好酒,于是临时起意开一瓶庆祝他们今天交往的日子。      哪里知道自己千杯不醉,对方却是个顶级黑洞——面对白酒,只抿了一下就上头的人直接上来就一口闷了个干净。      所幸喜儿醉酒后只是安静的趴着睡觉,没有闹腾的习惯。为了喜儿能舒服点,东永贝亲自伺候喜儿。将她抱到卧室,替她脱了鞋子,勉强哄着她喝进了杯蜂蜜水。      待到收拾妥当他想离开时,却被喜儿一把勾住脖子,没有防备的东先生直接歪倒在了床上,还好眼疾手快的撑在喜儿的两侧,没有直接压到她。近距离看着她因为醉酒变得嫣红的有些嘟嘟的脸颊,东永贝突然咧嘴笑了,仔细看能发现他像只偷了腥的坏狐狸。      随后他摸出手机,调整好光色,使摄像头对准他俩,“咔嚓”照下了下来的一幕——东永贝笑眯眯的亲在睡着的喜儿的脸上。      这张照片一上他ins的私号,东永贝就果断的将自己手机关了机,顺便把喜儿的手机也飞行了。      如今美人在怀,她既舍不得自己离开,那就顺坡留下吧……      东永贝乐出声音。      此时的韩国,      一直窝在家里的权至龙正在对着镜子挂胡子,打算出去找找乐子,去姐姐店里或者绣赫家里转一转,正在纠结思考的时候,盥洗台上的手机提示音响了。      低头一看是永贝更新了ins,没有多想的至龙随意划开,却被蹦出来的照片惊的手一抖,下一秒公寓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嗷——我的下巴——”      同一时间,躺在沙滩躺椅上悠闲翻着手机的利利在看到这一更新的时候猛地从躺椅上坐起,身上的毯子直接滑落在地。      “what??”      这一声惊叫,引来不远处篝火堆旁的人们的集体注视。      “呀!怎么了?一惊一乍吓死人了。”其中一人捂住胸口瞪向利利。      “哎呦我的天,哎呦!你们先玩,我先回房间了!”利利星星眼的盯着手机,满是兴奋八卦,一边往房间处疾走,一边拨打电话。      “喂?哥你知道了吗?快,快上聊天室,我们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同一翻话,利利在两分钟内重复了三次。      只有没有ins的大成被挂断电话后一脸蒙圈,带着疑问进入聊天室后,被上面的一张ins截图晃瞎了眼。揉了又揉才相信这不是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抓起手机,大成迅速的拍下几个字,“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那我之前的担心岂不是瞎闹了吗?”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因为没法联系当事人,只能在地下各种猜测。      等过了一会儿,利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说道:“塔普哥呢?”      “这儿呢……”      “你怎么看呀哥?”      另一头的塔普看着利利的问话,慢慢悠悠的回了几个字:“挺般配啊。”      权至龙:……      大成:……      利利:……哥,你没看上面的讨论吗?      “没有。我在吃饭。”      与此同时,在孔宣对面的塔普不由询问这件事,而还没离开公司的大成正好碰见了当事人之一的弟弟,不由的也问了一句。      照片事件就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荡漾出一圈圈水波纹,由中间扩散至周边。到最后,当事人的双方父母都知道了两个小辈恋爱的事情。      这是东永贝拥着喜儿入睡时没有想到的。      毫不知情的俩人第二天直接登上了去往瑞士的飞机,阴差阳错下,永贝表姐扑了个空。      “哎呀,来晚了一步!”表姐遗憾的一跺脚,“都怪你早上非要赖床,不肯早醒一会儿!”      永贝的表姐夫表示很无辜。明明是媳妇自己化妆捯饬了半天,怎么就成了自己晚起了?再说他们夫妻不是“出国”了吗?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人家两人面前多尴尬啊!      “走的好,走的好。”幸好没碰上。永贝表姐夫偷偷嘀咕道。      永贝表姐剜了老公一眼,拉起他的胳膊“哼”了一声,“走啦!这里也没人,外面要晒死了。”      ……      “在这里。”东永贝走在前面找到座位后,招呼喜儿过来。      这排是三位座,东永贝和喜儿的座位中间隔着一位老先生,永贝便想跟老先生商量一下看能否换一下座位,这样都可以方便一点。      老先生抬头看了一眼东永贝,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换。”旋即又低头研究起自己手中的刊物。      东永贝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往这边走的喜儿。心里盘算实在不行话,看看能不能跟坐在一起的两位散客换一下。这段路并不近,如果隔着个人,两人在路上说句话都不方便。      没想到,还没等东永贝跟喜儿说明情况。喜儿惊喜的对着座位上的老先生说道:“是您呀!您自己一个人吗?”      老先生抬头看到喜儿,眼睛亮了一下,和刚才面对东永贝时冷漠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收起手中的杂志,语气显得有些轻快的说道:“对呀。没想到在异国也能碰到熟人,算起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的。”      说完像想起什么来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东永贝道:“你们两个是一道的?”      “是的,这是我男朋友!人很好的。”喜儿到哪儿都不忘推销夸赞自己的男友。      老先生没多说什么,自动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示意喜儿可以坐这里。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没有犯过病了。”老先生笑道,感谢喜儿还记挂他的身体。      喜儿则再一次嘱咐老人,“您呀,以后出门一定要人跟着才行。尤其是出远门。”      两人聊得很欢快,东永贝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后来才听明白,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原来喜儿曾帮助过这个老人。怪不得这老先生对喜儿明显要比自己热情一些,想来,若是其他人跟老先生搭讪,也是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冷会长范儿吧。      原来这次是这位老先生自己甩掉了跟随的人,偷偷来中国转机飞往瑞士的。他的老伴走的早,每年这时候,他都会去一个他们共同到过的地方,来怀念老伴。而今年刚好是瑞士。所以才有了他们在飞机上相遇的一幕。      两人聊得很尽兴,一点年龄之间的代沟都没有。就不熟悉的外人来看就是一副爷爷和孙女相谈甚欢的一幕。      等到互留联系方式时,才发现:“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不小心调成飞行模式了。”喜儿看到手机上面一栏出现的飞机图标自语道。      等到解锁后被里面的各种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吓了一大跳。      “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说喜儿,就是东永贝一早起来开机后,也被短信和电话图标上角的鲜红色数字吓了一跳。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翻开看了几条之后,东永贝被一条来自母亲的短信弄的哭笑不得,他真的没有想到短短一晚的时间这个消息能扩散到父母那里去。      自母亲的留言:你这孩子交往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说,害的我们为你操了不少心。那个姑娘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你们要是相处不错,就赶紧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我跟你爸爸这里不用担心。我们随时准备去拜访女方的父母。      八字刚用笔尖在纸上沾了一点,怎么就提上日程了。自己可还没有见过喜儿父母呢。      就凭这个传播速度,怕是对方父母也知晓了吧……等回国以后一定要先上门拜访一下长辈,要不然这个形象就是一黑到底了。      喜儿看到孔宣发来一张自己睡着被偷亲的照片第一反应是,孔宣偷拍他们。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孔宣现在还在韩国呢呀。      喜儿抬头看看东永贝,希望能从东永贝那儿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东永贝咳嗽两声,不自在的解释道自己昨晚的行径和原先想逗逗朋友们的想法,没想到传播的这么快,如今双方父母都知道了。      喜儿在听到东永贝说双方父母都知道了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未婚同床这一幕被永贝父母看到了,会不会在他们心里标上一个不是正经姑娘的坏标签啊。      喜儿欲哭无泪。      而旁边的老先生也已经眼尖的瞥到了喜儿打开的那张图,不由得看了东永贝一眼。心里为他搭上一个“色狼”的标签。 作者有话要说:  有生以来头一次因为生气堵的吃不下饭。总有人喜欢带着恶意揣测你,歪曲你的善意之后还要倒打一耙。懒得解释,随别人怎么想吧。充其量不过是生命长河里的一个过客。原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KA会长      “别多想了,”东永贝笑着揉揉喜儿的头发,“我母亲可是很喜欢你的,一直催我上门提亲。等回国我会提着礼物上门拜访伯父伯母的。也好让他们安心不是。”      喜儿心不在焉的绞着永贝的衣角,应了声:“哦。”      听到永贝的父母对她没成见,心里便悄悄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另一半心倒不是因为自己父母。他们向来赞成儿女自由恋爱——因为他们当初就是反抗“强权”自由恋爱在一起的。      喜儿比较担心的是孔宣的反应。因为他只发来一张照片,并未附上只言片语。如此安静到不如火山喷发的他让人心安。      得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喜儿右手成拳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口里念念有词。      东永贝只知道喜儿说的是中文,却完全不懂意思。低头看看随身携带的英文单词,不禁皱眉。      也许该用功学学中文才是。      旁边的老先生虽然手里拿着杂志,但是余光一直注意这喜儿这边的动静。      听到喜儿忽然冒出一句韵律感颇强的句子,一时耐不住好奇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感觉很押韵。”      喜儿笑着侧头解释,这是她上大学时跟舍友学来的。她住的是混合宿舍,那位室友学习中国古代文学,课业很优秀,时不时还会教她们一些着名诗句。久而久之,她也记住一些。      “你在中国念的大学?为什么不在国内呢?或者西方国家?”老人颇有兴致开始进行采访,连带手中的书都丢到了一边。      中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家,他也有继续扩展企业版图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如今那里正在飞速发展,机会很多。比起饱和的西方市场,还是中国更有潜力一些。      老人的问题很简单,却把喜儿问的一愣。这一时间要找个什么理由好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去找回天林的方法吧?      喜儿不由自主的露出思考时的小习惯——头部习惯性的向左微微倾侧,圆滚滚的眼睛因为思索不由自主的向右上看去。      过了大约也就三秒钟的时间,喜儿眼睛一亮。旁边的两位男士一位喜儿想到了一段绝伦的说辞,却没想到只有简短的一句:“因为我喜欢中国啊!”      这个理由需要想这么久吗?      为了避免老先生继续往下追问,喜儿便忙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询问起了关于老先生的一些问题。      在交谈中得知,原来这位老人姓金,是做酒店行业的。老人老伴早逝,独自抚养了一双儿女,只是以前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在家陪他们,遗憾的缺席了孩子们的成长过程。如今大儿子帮忙管理公司,而小女儿却在很多年前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抛弃了父亲和哥哥。      “如今呀,那个丫头肯定也早已为人母了。”      “那您没找过您的女儿吗?”      老先生“哼”了一声,道:“找她做什么?既然当初那么坚定的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就永远也别想再回来了。”      口是心非!      “我就不信您不想孩子。不过您跟您女儿也真是一脉相承,老的少的都这么倔。谁也不肯先低头。”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说到点上了。我老伴在的时候就抱怨,这丫头十足十随了我的牛脾气。”      明明满是对女儿随自己的自豪,却不肯放下身段去找回女儿。而且这么矛盾的过了这么多年。      东永贝一直安静的在一边听喜儿和老先生的对话。看喜儿还有想进一步劝老先生的意思,便不着痕迹的戳了戳她的胳膊。有些话可以劝,但最主要是当事人自己转过弯儿来,相识不久的人可以浅聊,过多就让人感觉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      东永贝岔开话题对老先生说:“说起来喜儿家也是做餐饮的。有时间您可以去试试,我们小辈来请客。”      闻言喜儿狂点头,表示热烈欢迎,“我父亲做的脊骨土豆汤很棒的!您一定要来试一试。反正我有您的电话,到时候一定会提醒您的!”      说着喜儿笑眯眯的冲老人摇摇手机。      有相熟的人一起的旅途气氛是很松快的。聊聊天再小睡一会儿时间很快就在不察中溜过,缓过神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下飞机时,喜儿再次询问老先生。      在这一路的闲聊里,喜儿知道他在儿女和部下眼中是个很严厉的人,所以大家对他都比较敬畏。      敬,而远之。所以老先生平时其实是很孤单的,连个可以随意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了,你们年轻人去玩你们自己的吧。我有我要去的地方。走吧,走吧。”老人笑着挥挥手,和他们道别。      待到他们背道相驰直至看不见彼此时,东永贝才询问道:“为什么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这么信赖呢?”      “哎?为什么不可以相信?那个老人家看上去人很好啊。”      东永贝低头盯着喜儿的眼睛摇头。这个傻丫头。      首先,那老人坐的仓位以及身上的穿着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随意消费的。在联系他在话里的信息,那只能证明这个老人身居高位。而他又是做酒店行业的。这么大年纪的企业家又是做酒店行业的,在韩国的无非就两个集团——一个KA酒店的金会长,另一个就是佐伊酒店的崔会长了。      而这位先生说他姓金,那百分之九十是KA会长无疑了。      也无怪乎刚才那位先生说她女儿指控他独裁,儿子属下都对他敬畏有加。这是强权统治的结果嘛。      “那位老先生身家丰厚,对你没什么可图的。但如果你遇到的是一个坏人呢?这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交代个清楚,被人卖了岂不是还在给人家数钱?”东永贝轻轻敲了喜儿一个脑瓜崩,他都怀疑她是怎么外出平安念了四年大学的,对待陌生人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吗?      对永贝的话,喜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赞同道:“你别说诶。我上大学和寝室同学去做兼职的时候真的碰到过骗子。只不过还没有去,就被我的舍友们识破了!”      “所以呀!以后至少多一些防人之心好嘛?”      “可是那位老先生不是坏人诶!”      东永贝沉默无语。认命叹了一口气后牵起喜儿的手向外走去。      许是察觉到永贝的无力,喜儿忽然拉拉永贝牵着自己的手说:“我能分清歹意和好意的人的,而且坏人遇到我也不一定打的过我呀!所以你别担心。”      “倒也没傻到底。”东永贝笑了。      申喜儿平安的长到这么大,也许真的有自己一套辨别人心的方法呢?      想到这儿,东永贝不在多说。只安静的牵着喜儿的手默默的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喜儿好奇的隔着车窗看大街上掠过的各种景色。她是头一次来欧洲,在这里自己唯一会的外国话也不管用了,只能依靠东永贝的翻译才能理解当地人表达的意思。      听他流利讲英语的样子真是太酷了!      看着他和司机师傅零障碍的沟通,喜儿眼里满是崇拜。因为不管是人也好还是神也好,都会因为别人掌握自己不熟悉的东西而产生崇拜。因为自己不会,人家会呀!      这时,东永贝凑到喜儿耳边说:“我们先去买御寒的衣服,之后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里温度虽然比中国低,但也到不了需要御寒的地步吧?      “到底去哪里呀?你快告诉我吧!好想知道。”      东永贝靠在车座椅上,左手握着喜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微笑却淡定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说完不在理会喜儿的缠磨,悠闲地开始了闭目养神。       ☆、采尔小镇   喜儿没有掐表,只知道出租车开了很久。穿过了热闹繁华的商业街越过了静谧的丛林路段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叫采尔的小镇。      当车子距离人口密集的城市越来越远,喜儿的心情也越来越明亮。人烟稀少的地方总是能让她减少莫名的压力,好像自己的心脏都随着路上途径的湖泊、丛林洗练的一干二净。      这也是东永贝想带喜儿来这里的原因之一。现在生活的地方到处是人,街道上少了不少山川树木,却多了很多耸立的大厦,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车辆、店铺到处充斥着现代化冷硬的气息。      就是音乐,总听一种摇滚金属的声音也会厌烦,偶尔还是需要来些乡村民谣来舒缓一下情绪,调节一下口味。      人类不也同样如此?整天生活在高强度的快节奏中,时间久了也会出现各种问题,最明显的——心情肯定不会明媚。所以,人在闹市中生活的久了,偶尔来自然里周游一圈,是对自己的调节也是对自己的净化。将有毒的重金属过滤一遍,才有信心、精力再回到生活的地方接受一番新的金属浇灌。      下车后跟司机师傅道别,东永贝回头看到喜儿正努力张开双臂,似乎是想将眼前的雪山、湖泊一起揽入怀里,好能一同抱走。      东永贝悄悄走上去,揽住她的侧腰问道:“喜欢这里吗?”      喜儿抱不走雪山和湖泊,但是东永贝可以抱住申喜儿。      “喜欢!”喜儿脆生生的大声回应,大大的眼睛里明亮清澈。      “看到那座高峰了吗?”永贝伸手一指不远处高耸的雪山,低头在喜儿耳边轻声询问,“怕不怕?”      喜儿顺着永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摇头,反问他:“就是一座山啊,怕什么?”      雪山看上去距离他们此时的位置很近的样子,但是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湖泊,真要走到山脚还需要一段路程。湖泊清澈近乎见底,雪山和天空都被收入湖面,像极了一面天然未经雕饰的大镜子。      永贝告诉喜儿,这座雪山的名字叫做玛特,属于阿尔卑斯山脉一系。因风景优美,山形奇特而闻名,当初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征服这座山脉,但基本上全部铩羽而归。留下的却永久留下了。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肃穆的钟声。喜儿不禁好奇的四处环顾,希望找到声音来源。      “不用找了,是教堂的钟声。应该就在小镇里。我们也该去找投宿的地方了,不然今晚只能天为被,地为床,倚山泽而眠了。”东永贝笑笑,一手去拎地上的行李,一手握住喜儿,牵着她一同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小镇住户不多,邻里之间大多相熟。以前慕名前来的游客很多,如今许多人被玛特雪山威名所震慑,来瑞士游玩更多选在铁力士雪山和少女峰。      小镇的居民很友好,因为很久不见生面孔,一时对到来的永贝喜儿有些好奇。更有好心的小伙子前来搭讪,帮他们找住的地方。      “别看小镇现在人烟这样稀少,以前可是有许多游客,络绎不绝的!”      为永贝他们带路的是一个叫莱恩的年轻小伙子,高挑瘦削,火红色的头发,脸上有些雀斑,却丝毫不会显得难看,反而更衬得他热情阳光。      “因为旅游生意不好做了,现在许多正直壮年的人们都去外面寻找新路子了。现在镇子上还做旅店生意的只有汤姆大叔家了!呐,就在那儿!”莱恩指指不远处的一栋木房子,继续介绍道,“前面是酒馆,镇上居民晚上没事的话都会去喝一杯。汤姆大叔酿的酒一绝,而且他还会弹吉他。”      不能直接听懂对方的语言真是太痛苦了,全部需要靠永贝的翻译才能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但喜儿还是好奇的问道;“我们住的地方是在酒馆后面吗?”      若真是这样,晚上也许我们也可以去凑热闹呀!想到这儿,喜儿不禁眼睛亮亮的望向一旁的永贝。      永贝也看到了喜儿的目光,但却不太赞同。这丫头是一杯倒的量啊……      “我不喝酒,只是去看看!”喜儿明显感觉到永贝的不赞成,连忙表示自己滴酒不沾,就去凑凑热闹。      莱恩看着他们的互动,隐约明白女孩儿想去,男朋友却不太赞同。不禁笑笑说道:“汤姆大叔酿的都是度数最低的果酒,少喝一些不会醉的。我们镇子上未成年的女孩儿有时也会同父母一起去喝一些。不醉人的。”      听过莱恩的解释,再加上一旁女人小鹿斑比一样可怜的眼神,永贝不由妥协,最后轻轻刮了一下喜儿的鼻子,笑道:“馋猫。只许一杯。”      “我保证!”      一路上,凡事碰到的居民无一不和莱恩打招呼,可以见得莱恩人缘很好。      就在快抵达酒馆的时候,莱恩笑着将双手蜷成筒状放在嘴边,放开嗓门召唤屋内的人:“汤姆大叔,汤姆大叔,有远方的客人来啦!”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臭小子,喊什么喊。我的波比都吓跑了!”      开门迎接的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有些胖胖的中年男人,眼睛也很大。但不是喜儿这种圆滚无害,比较像文学书里描写的铜铃。      样子有些凶啊……      永贝和喜儿对视一眼。      莱恩笑着解释道:“你们别害怕。汤姆大叔就是嗓门大,样子粗放一些。其实人很好的。波比是他养的一只大肥猫。每次我们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永贝点点头,表示明白。      “大叔,这两位是来投宿的游客。我正好在半路碰到了他们,知道他们要找旅店,就带了过来。看我给你招揽生意,你是不是要请我喝一杯?”莱恩冲后面的永贝、喜儿眨眨眼。      “臭小子!”汤姆一个暴栗弹过去,引的毫无防备的莱恩双手捂住痛处,同时爆发出一声哀嚎。      汤姆双手叉腰,中气十足:“你已经欠了我半年的酒钱了!在拖账,我就把你总偷偷来喝酒的事情告诉你父母啦!”      莱恩脸红的快速瞥了永贝和喜儿一眼,有些羞恼汤姆在外人面前揭自己老底,伸着脖子反驳道:“去年的账单不是已经清了嘛!我又不是欠账不还的人。只不过最近我刚攒够去看水晶的钱,一时没有闲钱嘛。”      莱恩揉揉现在还作痛的头,不禁心想:我爱豆好容易合体,说什么也要去看呀!大叔,你的酒钱再拖一阵喽……      听到水晶的名字,东永贝不禁楞了一下,随后笑笑,这孩子喜欢的是前辈们啊……      汤姆大叔懒得跟莱恩纠缠,看在他为自己带来顾客的份上,挥挥手,哄道:“去去去,我知道你小子攒了一大笔钱,留着去看什么什么男孩的演唱会。不是大叔说你,你说你天天听我的吉他还不够啊,干嘛花那笔钱跑去听别人的音乐?还不如把钱用来给我结账呢!”      说完汤姆“哼”了一声,鼻子下方浓密的胡子被吹得一颤一颤的,很有戏剧性。      “哎呦,又要开始了。”莱恩头疼的向永贝他们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偷偷口语道,“我先走了,明天见。”      莱恩小步后退,到达安全距离后转身就跑,边跑边向后挥手,同时嘱咐道:“大叔,记得告诉客人,明天是一年一度的玫瑰花大赛呀!我回家写作业了!”      汤姆大叔看着逃跑的莱恩,笑骂一句:“臭小子。”而后态度一转,和蔼的对永贝、喜儿说道,“你们别介意,这已经成了我和莱恩那小家伙的相处方式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喜儿亦步亦趋的跟在汤姆后面,想直接跟他说话,话到嘴边,却发现不管是那种语言,都不是和汤姆共通的那种。于是戳戳旁边的永贝让他帮忙翻译。      “您好,我女朋友想问一下刚才莱恩说的玫瑰大赛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汤姆带着永贝他们穿过酒馆后门,穿过小院,推开其中一扇门,将他们领进去。      “玫瑰赛事是我们小镇的传统。我们小镇有一座庄园,是以前大贵族遗留下来的,里面有一片玫瑰田。一到这个季节,里面的玫瑰便争相开放。”      说来也怪,除了那座庄园,别的地方中下的玫瑰都成活不了。有一对情侣很恩爱,只是有一天那女士生了重病,看着窗外的野花突然感叹一句:“若是能有一支玫瑰多好啊。只要一支就好,我可以在它枯萎之前,将其制成干花,一直保存下来。等哪天我不在了也可以带着爱情一同躺进棺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位男士便前去庄园求庄园主施舍一朵玫瑰。      这不是第一位来求取玫瑰的人,思考过后,庄园主便决定举办一场赛事。从庄园门口出发,第一位跑到玛特脚下的人可以获得九十九朵玫瑰送给自己重要的人。      风声一处,前来参加的人很多。为了防止参赛人员作弊,庄园主便在沿途设立了几道关卡,由仆人把守。到终点后要交齐在每个关卡收集到的信物方可取得最终胜利。      “那不就是和现在的马拉松差不多了?”永贝说道。      汤姆点头,继续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这场玫瑰赛事,为你心爱的女士拼搏一把。”      语毕,汤姆暗示性的眨了一下右眼。      “你们歇一会儿吧。晚上6点钟开饭。”      看着汤姆退出屋子,喜儿追问永贝刚才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什么,为什么临走时还眨了眨眼睛呢?      永贝却凝视着喜儿的眼睛,答非所问:“明天我送你一束玫瑰好不好?” ☆、教堂旁的墓葬园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一同出门散步,这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雪山已融于夜色之中。偶尔会有一阵夹杂着冰雪似的沁凉的风吹过,风不大,但顺着衣领灌进来,还是有些刺凉。      东永贝看喜儿搓脸,于是停下脚步,倾身将她外套的拉锁一拉到头,最后又将自己脖子里温热了的围巾套在喜儿脖子里才牵起喜儿的手,继续往前溜达。      “让你换上一件高领,偏偏不听,现在知道冷了。”      “我不喜欢高领嘛,太拘脖子,不舒服。”喜儿将东永贝的大手合着自己的手掌一起揣到衣兜里,看到永贝脖颈处裸、露的一大片肌肤,不由说道,“我们还是回去换一件衣服吧。”说着就要停下,往回折返。      东永贝微微用力扯住喜儿,只说不用。喜儿只好将他的衣领往一起拢拢,用帽沿上的绳子紧紧系住,最大可能防止冷风直接浸入他的皮肤。      现在这个钟点,家家户户都开了灯。小彩灯勾勒出房子的轮廓,也为他们照明了前路。      走着走着就来到当地的教堂前。整个教堂是哥特式的建筑,线条比较冷硬,但此时教堂周围的光晕冲淡了这些冷硬,比白天看上去要柔和的多。      喜儿侧头问永贝:“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知道永贝喜欢是教堂的。      而在东永贝看来,喜儿是无神论者。他以为喜儿是不会想进去参观的。      喜儿耸肩,说道:“我不信,但是不能阻止你信仰啊。走吧进去看看,我坐在一边等你。”      东永贝笑着揉揉喜儿的头发。      这样就很好。他不强迫喜儿必须和自己有同样的信仰,喜儿也不会说服自己和她变成同样的无神论者。      喜儿先一步跑上台阶,侧耳贴在大门上倾听,“嘘!”,她回头示意永贝小声。      “里面在唱歌。”她指指门里。      “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可以欣赏他们的表演了。”      唱诗班的歌声带有魔力,使人听了不由自主的定心静气,同时那种肃穆的旋律会让人感到对神灵的敬畏。有了敬畏,人们多少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约束。      他们轻轻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先是正中一尊高大的基督像。其次是台上整齐的站着的二十位看上去十多岁的少男少女正在投入的唱诗,而在一旁伴奏的竟然是莱恩!      “没想到莱恩的钢琴弹得这样好!”看到熟人,喜儿惊喜的凑到永贝耳边小声称赞莱恩的技艺。      永贝闻言有一刻的沉默,斟酌了措辞后吐出一句:莱恩,弹错了一个音符…”      台上的莱恩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在喜儿他们推门进来时,他就立刻发现了这对闯入的情侣。他的手指在钢琴键盘上移动的飞快,非常熟练。看到喜儿他们时还俏皮的对喜儿他们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嘿,我看见你们啦!”      一直立在一旁的神父显然发现了莱恩的小动作,不由转过身来。在看到两张生疏的亚洲面孔时明显一愣,随后朝他们缓步走来。      “您好。”东永贝礼貌的对神父打招呼道,“我们晚饭过后偶然溜达到这里的,希望没打扰到你们的排练。”      显然,这是最近有什么活动,所以晚上加班加点在练习唱诗节目。      神父笑笑摇头,表示并没有关系。      随后就是永贝和神父一问一答的环节,喜儿完全听不懂,便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研究室内四周悬挂的画作,以及教堂上方的穹顶画。      神父的视线移向喜儿,对永贝说:“这位姑娘好像对穹顶画很有兴趣。她盯着看了很久。”      “她听不懂我们讲话,所以只能研究画儿了。”      而被谈及的喜儿此时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话题在围绕着自己打转,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穹顶上那幅年轻的基督像吸引住了。      若是她没看错,那幅画上的人在眨眼睛!      喜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看。等她试探性的用心神和其沟通时,那人又失去了灵动,恢复成一幅毫无生机的模样。      “在看什么那么入神?我叫你都没听见。”      永贝碰醒走神的喜儿。      “啊,没什么。可能长时间盯着穹顶,眼睛有些花。”喜儿揉揉眼睛,“你刚刚跟神父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神父只是介绍了一下玛特山。还有教堂附近的墓葬园。”      “墓葬园?”      永贝见喜儿起了兴致,便将从神父那里知道的信息娓娓同她道来。教堂附近的墓葬园是大家为了纪念因攀登玛特而失去生命的人建造的,选址这里也是一种逝者可以伴随着教堂的钟声,永远安息于此的意义在里面。      永贝不是顶爱冒险,但来时也有一种热血在蠢蠢欲动——说俗气一些就是不信邪。起先不觉什么,大不了遇到险峻的地方不继续前行及时退下来就好,只看看半山的风景也是好的。只是亲眼见到了玛特山的陡峻以及刚刚教父的一番规劝,再看看身边牵绊的人,永贝突然退缩了。      “我一点也不怕。”      永贝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怔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喜儿在回答自己他们下午刚来时在雪山前的那个问题。      好奇心驱使他去登峰,理智告诉他这非常危险。      沉吟一会儿,就在东永贝想开口时,莱恩已经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欢乐的奔着他们冲下舞台。      “你们好啊!晚上吃的怎么样?汤姆大叔做饭味道很好的!”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莱恩已经丢出了一长串的话,“你们还想继续参观教堂吗?若是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啊!”说着拍拍胸脯,强调道,“我请客!”      翻译给喜儿莱恩的意思之后,喜儿一脸兴奋的拽住永贝亦步亦趋的跟在莱恩后面一同朝汤姆大叔的酒馆走去。      明明语言不通的两个人,东永贝实在不能理解他们怎么还能聊得这么起劲。      有时他们遇到用肢体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两人就眼巴巴的回头瞅瞅他,期待他作为他们二人沟通的媒介。      酒过三巡,永贝已经和莱恩喝掉了两瓶陈酿,喜儿被子里还是起初时那些。因为永贝不许她喝酒太猛,而且仅此一杯。      为了参加明天的赛事,酒馆的客人已经陆续和汤姆道别回家了,最后只剩他们这一桌还在兴致十足的聊天。汤姆从冰箱里端出片好的烤羊腿一起加入队列。      “这个好吃!”喜儿叉起一块羊肉放到嘴里,眼睛登时一亮,冲着汤姆伸出大拇指。      因为微微冻过的羊肉,周圈挂着小冰晶,一口下去,鲜嫩的肉质和冰凌的质感相碰撞,很奇怪的感觉,但味道很好。      “嘿嘿,”汤姆笑的有些得意,“这是我偶然发现的一种食用方法!还不错吧?!”      莱恩毫不客气的转过头来揭开大叔的老底:“您那是懒得加热。”      话音未落时,莱恩就跳起来躲得老远,险险躲过汤姆回来的大巴掌。      “大叔咱们有话好好说,再被你拍,我就变傻啦!”      永贝和喜儿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有些羡慕,这里的生活很惬意,依山傍水,民风朴实。      “如果以后选择定居的地点,我们来这里好不好?”喜儿亮晶晶的眼睛满含笑意。      定居也许有些困难,但……      “我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结婚。莱恩作伴郎。”      “那我要智慧姐当伴娘。”      “那我们要不要花童呢?也许blo哥家的女儿还没超龄。”      ……       ☆、同床共枕眠   喜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回房间之后发生的事,只能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赖在酒馆还要喝“葡萄汁”,最后记忆在永贝抱自己回房间时戛然而止。      “醒了?”      同样刚醒没多久的永贝枕着双手,低垂了眸子盯着趴在自己胸口走神儿的喜儿。因为晨起的原因,永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沙哑,同平时的音色比起来,慵懒里还透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小性感。这音调钻进喜儿的耳朵里,挠的喜儿心里有些发痒。      阳光穿透帘子洒进屋内,照在永贝赤裸光洁的胸膛上,像极了陈展中心陈列着的阿波罗像。肌理分明,充满力量。      喜儿不自在的别开眼,板正自己的姿势,同时将被单往上拽拽,掩饰住自己同样光裸的肩膀,然后支吾的应了一声。      她仔细回想,凭着自己仅记的一点片段,尝试推想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毫无收获。那段记忆就像被烧成粉末的纸屑一样,春风一来,了无痕迹。不太相同的是,她是被酒精烧的,被月亮勾走的。      不过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违和感,那应该就没发生什么吧?      喜儿不知道的是,该做的昨晚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永贝就将她拆吃入腹,一点渣渣都不剩了。还好永贝意志力坚强,及时抽身。否则喜儿的第一次经历就太不美好了——至少时间、地点、气氛都不对。      “走吧,现在七点四十五分,”永贝看看床头钟表,对还在床上苦思冥想的喜儿说道,“收拾好,吃个早饭,我们就该去庄园前集合了。”      “哦。”      简短对话后,室内呈现一片诡异的寂静。      喜儿等永贝起身去洗手间,但是等来等去,他却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不禁疑惑,“你不去洗手间吗?”   谁知永贝靠在床头说了一句:“女士优先,你们一向比较慢。”      永贝一眨不眨的看着喜儿,好像在打量喜儿准备下一步如何动作。      喜儿望望撇在地下的衣服,有些皱皱的,再想到它们此时满是酒、汗味儿,喜儿就提不起勇气把它套在身上。可是,若是想拿干净的衣服又要穿越长长的过道,到另一边去开柜子。思考了一下,喜儿还是咬牙将被单一把扯过来围在自己身上。她实在没有勇气全赤出境。      而永贝还是那副笑模样,对喜儿的行为没有丝毫诧异。身上没有了遮盖物,也依旧那样大大咧咧的仰躺在床上,不挪动丝毫。这就让喜儿“不小心”看到了某部分不该看到的物件。      “暴露狂!”喜儿飞快的别开眼,低声嘟哝一句。至此,再也不拖沓着东张西望了,直奔洗手间。全程没在往永贝那里望一眼,生怕视线对上,闹个大红脸,那就太丢人了。      而永贝看到喜儿娇羞的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原以为这是个大胆的姑娘,没想到今早的反映居然这么羞涩。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早就“坦诚相见”过了。      半小时后,院内。      “起来啦?我还以为你们今天可能会错过比赛。”汤姆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刚坐定准备开动就看到他们出来了。      本来空空的院子摆上了一米来长的长条桌。上面摆着的食物看上去很诱人,搭配完美。      金枪鱼三明治、熏肉、煎蛋、牛奶。洁白的大圆盘上还有几颗煮熟的西蓝花。      “如果再晚些起床的话就说不定了。”永贝笑着答道,并将其中一把椅子拉开等喜儿入座。      喜儿双手合十抵在下颌,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先挑哪一个为好,嘴里不住赞叹道:“汤姆,你搭配的早餐看上去太棒了!”      永贝为汤姆翻译,汤姆听到赞扬,很开心。表示若是喜儿喜欢可以多住些日子,他还有好多没有展示出来呢!      永贝对汤姆做的地方特色菜也很是好奇,在尝过一次后,赞不绝口,不由仔细询问了做法,打算回国研究尝试一番。      汤姆抬头看了一眼飘着大朵大朵白云的天空与他们闲聊道:“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参加比赛也不会那么辛苦。记得努力一些,为我们美丽的姑娘赢取玫瑰花束呀!”说着,汤姆这个粗犷的汉子对永贝抛去个“暧昧”的眼神。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条条陈列在桌子上,就显得苍白了。      因为今天是小镇传统的大节日,男男女女们都聚集在庄园门口,有参赛的有加油助威的,很热闹。不只是门口,各个赛段也三三两两聚着人,打算在中途为参赛者们加油。      汤姆的酒馆就是其中第二个赛段的设置点。一早起来,莱恩就过来帮着汤姆摆桌子了——将室内桌子移到室外的棚子底下。      这个地段如今成了绝佳观赏地,悠闲惬意、视线不受限制。      和汤姆告别之后,永贝和喜儿来到了目的地——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了阵阵的玫瑰花香。很醉人。      就算没看到玫瑰田,只闻到这味道也知道这个花田的面积不会小了。      整个庄园还保持着中世纪时期的建筑风格,小镇上有专门的人员会定期为其保养。透过黑色的铁艺栅栏,能看到那里面一片的鲜红色的玫瑰花竞相开放,没有一株杂色的花。这等数量呈现在人们眼前就是一幅蕴含磅礴美的油画。      而庄园的主建筑呈白色,隐藏在花田之后。      这只是正面观看的视感,听说,这庄园主建筑是坐落在花田正中的,四周都是没有杂色玫瑰。      这绝对可以成为游人来采尔小镇的一个理由——无法拒绝的红色玫瑰。      “好了,请大家安静!”一个白发白须、大概60多岁的老人站在门前高高的石墩上,举着喇叭,对四周的人们喊道,“现在我们一年一度的玫瑰大赛正式开始!请领了牌子的选手们在起跑线前站好,等待开始信号。”      “还是老规矩。选手在每个站点都要领取该站点负责人手里的信物卡,在最后一站,也就是玛特脚下,必须凭借12张不同的信物卡才能领取你们相应的成绩。第一名可以得到99朵玫瑰扎成的花束!第二名是玫瑰花编成的花环,第三名则只有一朵新鲜的玫瑰。其余参赛选手呢,为了表示纪念,你们可以领到一只去年制成标本的花样。”      老人陈述完这一长段规则,略作停顿,笑着看了一眼底下的年轻人们,最后总结道:“小伙子们!为你们心爱的姑娘奔跑吧!”      “哦——”      老人结语一落,底下群众顿时欢呼沸腾起来,选手们按照顺序依次排到起跑线处。      永贝站在一众西方人里最是显眼,此时他笑的很开心,好像对这次比赛成竹在胸一般。      若是以东西方人体质来说,高大的西方人更占优势。一个是他们经常进行户外运动,食物多以肉食为主,所以体格很强壮。而东方人就显得文弱一些。      不过永贝经常锻炼身体,也做增肌训练,体力、耐力比一般的西方人毫不逊色。      所以当枪声一响,永贝反映迅猛的如同一只离线箭一般冲了出去,只这短短两三秒就拉开了别的选手一大截。      喜儿刚想为永贝加油,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喊,人就已经跑远了。      “那我现在怎么全程跟进呢?”      喜儿不喜欢跑步这种剧烈的运动,说白了就是一身懒筋,不愿多动。正在烦恼纠结的时候,莱恩骑着车子,一个漂亮的回旋,侧停在喜儿身边。      “怎么没有跟上去看东的比赛呢?”莱恩拍拍后座,“上来,我载你过去!”      喜儿听不懂莱恩的语言,却能准确的猜到他的意思。      “真是太感谢了!幸好碰上了你!”喜儿合十双手表示感谢,脚步不停的上了后座。      看着沿路骑车子的人们,喜儿才明白过来,刚才集合时,为什么有人推着车、有人就只是站在那儿。      没一会儿,莱恩就赶上了永贝他们。此时,永贝保持在第一的位置,第二名和永贝只差半个身子的距离。两人追的很紧密。      “永贝加油呀!”喜儿双手卷成筒状置于嘴边,大声为他加油。      莱恩也不甘寂寞,一手掌着车把一手朝着永贝挥舞,为他打气:“东,加油!”      听到喜儿和莱恩呼喊自己的名字,永贝分神转头向人群中寻找他们的踪迹,在视线相对时,向他们振臂,表示自己听到了他们的鼓励。      全程,不只是喜儿和莱恩这样为选手打气鼓舞的,还有许多人也这么做。因为大家一边骑车一边偏头注视赛场,所以难免发生车子追尾,或者该转弯时却直勾勾的撞到墙上、电线杆上的事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件反而引来无限的欢乐。      就像不多远的后面,一位骑车追逐选手身影的女士直直的撞在了前一位男士后车轱辘上,两人一起跌了个摔跤。但大家似乎已经对此状况习以为常一样,互相道了歉后拍拍身上尘土,扶起车子继续上路。      莱恩和喜儿扭头看热闹,结果笑着回头看前方时,被眼前越来越近的电线杆吓了一跳,再想转弯时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一齐双双倒地,被丢了个晕头转向。      索性大家都没有受伤。      喜儿爬起来再往场内看去时,永贝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于是赶紧招呼还在拍土的莱恩说:“走了走了,一会儿看不到永贝了!”      说完不等莱恩反映,自己一把拎正自行车,跨到座位上,示意莱恩坐到后面。      莱恩到不介意坐在女人后面。为了稳妥着想,莱恩岔坐在后座,双手抓住喜儿的衣服,脚蜷缩的蹬在后轱辘两边的螺丝钉上。争取自己身子不要左摇右晃,以此让车把不至于跑偏晃动。      “哎哟,你骑慢一点,永贝肯定会把花抱回来送给你的。”      喜儿听不懂。      “哎,你知不知道呀,”莱恩也不管喜儿听不听得懂,就这样一路说话,不停不休,“好多男士在玫瑰赛事结束后,会拿着手里的玫瑰当场向女朋友求婚,或者恋情不明朗的,直接拿花告白。在那样浪漫的情况下,很多女孩都忍不住答应下来的!怎么样,我们小镇是不是很有浪漫情怀?”      没有回音……      “算了。”莱恩摸摸口袋,继续自语,“还好我带着相机。一会儿帮你们把难忘的一幕记录下来好啦。” ☆、所谓伊人   “喂?你好。”正在骑行中的喜儿感觉到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便拿出来直接接听了。没有仔细分辨是谁的手机。   因为喜儿的手机和永贝用的是一个款式的,又因为永贝在参加比赛,所以手机就都保存在喜儿这里了。再加之喜儿全部心思都放在控车和奔跑中的永贝身上,所以接通了永贝的手机而不自知。   “喂?”电话另一头是诡异的沉默,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   喜儿疑惑的分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陌生号码。   “请问您是哪位?”还是没人说话,只是隐约听到一些急促的喘息声,但因为周围太嘈杂,喜儿听得并不真切,“真奇怪。”   没有多想,喜儿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便将电话挂断了,揣回兜里,继续为永贝呐喊。   挂断电话的同时,另一端握着手机的人,眼泪就这么怔怔的掉了下来。泪水不多,但颗颗分明,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怎么?他不同意复合?”一旁的女人见她这样子,问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大了会刺激到她的难过。   女人不一手紧紧攥着手机,因为力道太紧,指骨变的都白的分明。   “药。药……”她另一手捂住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变成沉重的粗喘声。   一旁站着的女人见她不对劲,赶快跑到沙发去包里翻喷剂。越着急越出错,因为心慌,女人在去找药的途中不小心砰翻了四脚凳,连带自己也打了趔趄。   “药!快吸!”   坐在床上的女人一把抓过喷剂塞到嘴里拼命呼吸。直到慢慢呼吸顺畅了,女人的情绪一下就崩溃,放声大哭起来,“他不等我了!他真的不等我了!”   远在瑞士的喜儿根本不知道挂断电话对方那头发生的事情,此时已经到了倒数第二个赛点关卡了。跑步名次也发生了变化。如今,当初差永贝半个身子的男人已经领先到前头了,二永贝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和另一个人并列在第二。   喜儿不再在一旁陪跑,而是加了把劲,率先到终点去等人。   “我的神!喜儿你加速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呀!”   因为喜儿的忽然加速,坐在后面的莱恩没有防备,直接虚晃了一下,差一点就被丢到了路中间。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抓住了喜儿的衣服。   “哎呦!莱恩,你拧到我的肉了!”   “你别拍我呀,我快掉下去了!”   两个人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交流都没在一个频道上。   “啊!不好意思,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呀!”   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看前方差点把莱恩吓得跳车落逃!正冲着人群过去不说,大家伙儿纷纷让开,前面的视野豁然开朗起来——那是玛特湖!   “我的天,停下,停下!”莱恩,手脚并用!手紧紧抓着喜儿的衣服,险些扯破。脚从车子山落下来,跟着进行人工刹车行动。   终于在车子前轱辘距离湖边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呼——”喜儿抬头擦擦额角的汗,“终于停下了。”   不是喜儿技术太low,实在是她实现并不知道这车子没有车闸呀。   “快走了,永贝快到终点了!”喜儿没有给莱恩缓冲的时间,弯腰喘气时,要还没站直,便被喜儿拉着胳膊完成了一个华丽的转圈,180度角的往最后赛点的截止线奔去。   折腾这一番下来,喜儿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但同永贝如同水洗过一样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先前套着的外套,此时已经被永贝脱下来系在了腰间,身上的白色跨栏已经湿的透透的了。   “永贝加油!”喜儿笑着站在终点蹦蹦跳跳的挥手为永贝鼓劲儿。   永贝似乎力竭了,他没注意到脚下有一块石子,直接一脚踩滑了,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天!”   喜儿赶紧跑过去,“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喜儿将永贝拉起来,上下仔细打量。他回去就是演唱会巡演了,为了束花将自己弄伤就太不值当了!   永贝拉住喜儿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笑笑说:“我没事。马上就到了,你等我。”说完还俏皮的在喜儿脸蛋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回身继续向前跑。   似乎是刚才亲了喜儿一口使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一样,从新开始跑上去的东永贝直接提速到冲刺,瞬间冲过了刚才趁他跌倒超过去的人,速度直逼第一名。   “哎哟,往后撤一撤,你挡住其他选手的路啦。”莱恩等永贝、喜儿亲热完,上去把喜儿拉住往后退了退,闪开跑到。   “果然红颜才是良药。摔倒了都不喊疼,亲了一口,跑的比之前还带劲了呢……”莱恩自言自语的摇头。   他实在是体会不到恋爱中的人的心思,谁让他长这么大还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呢。不过不谈恋爱不要紧,趁年轻近距离去看看爱豆才是正事。以后老了,还能特自豪的跟别人炫耀:我年轻时候也是去过演唱会现场哒。   他现在都能想象到,那些想去却一直因为这事儿那事儿没有机会实现这件事的人会有多羡慕。哎哟,最重要的是,一个阶段完成一件事儿,不要留下遗憾就好了。   就在莱恩沉浸在自己想法里不能自拔时,名次结果已经出来了。   永贝和第一名就差了一步的距离。   永贝双手抵住膝盖,弯腰大口大口的呼吸。汗珠争先恐后的往下落,没一会儿,地面上就湿了一小片。   喜儿打开一瓶水递过去,“喝口水缓一缓?”   永贝摆摆手,“一会儿……等一下……”   喜儿收回水瓶,却眼尖的看到了永贝的左手似乎不怎么舒服的样子。拄着膝盖的动作比较轻。   “手怎么了?摔伤了吗?”   她拉起永贝的手掌,触目的是一道道血痕,因为那块地方不平整,地上有些小石子,所以手上的伤口也是深浅不一。   “都这样了,刚才还说没事儿!”喜儿心疼了!   永贝的手往回缩,却逃不开喜儿的掌握。只好就这样赤果果的摊在她面前,另一只完好的手攀上喜儿头顶揉了揉肉,笑道:“真的不疼。这点小伤对于男生是常见的事情好不好?”   “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摔伤?参赛只是玩票性质嘛!哪里不能买到玫瑰花,干嘛这么拼命。”喜儿扁扁嘴巴,抱怨永贝不爱惜自己。   东永贝低头看着喜儿专注的用赛场的医疗镊子为自己拨出嵌到肉里的小石子,故意说:“不是你让我加油的吗?”   “废话!你参加比赛,我不给你加油,给你喝倒彩吗!”喜儿剜了嬉皮笑脸的永贝一眼。   “哈——哎哟,慢点慢点。”还没待永贝放声笑出来,就被喜儿微微用了力的镊子改变了声调。   结果,最先心疼的还不是喜儿?喜儿清理完石子,用酒精轻轻站着周围消毒,时不时的对着伤口轻轻吹气,以求降低永贝手掌心的疼痛。   看着喜儿认真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样子,永贝不禁放柔表情说道:“傻瓜。这是我用比赛赢来的,付出了努力的。怎么能和用钱随意买的花一样。”   “就会哄我。”   “是真的!”   “哎哟,你的手别乱动,不痛啦!”   永贝用右手抓住喜儿的手腕,“行了,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该去领奖了。”   不远处,第一名已经领了大捧花束,好多人在那儿围观,发出一片起哄的声音。   “浪不浪漫?”   永贝是指那男人在一群人面前单膝跪地向女朋友求婚的一幕。那男人脸上的汗还没落,在阳光下折射着晶莹的光,手里捧着的一大束玫瑰就是他为女朋友赢来的爱情之花。   “是挺浪漫的!”喜儿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是在晚上,天上有星星做衬景就更美了。”   “咚”   “哎哟!”喜儿捂住额头,“你干嘛弹我!”   永贝抿嘴,掩去唇边的笑意。   “走了。领奖品了。”他牵起喜儿的手,向领奖处走去。   “你还没说为甚无缘无故偷袭我呢!”喜儿大有一副你不说就没完的架势。   “玫瑰花环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这个刚才你弹我有什么关系?”   永贝接过花环,笑眯眯的就是不回答喜儿的问题,只说道:“别动,我帮你带好。”   果然,喜儿不再乱动了,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东永贝越靠越近。   “戴好了吗?”喜儿小声问道。眼睛不敢在直视永贝弯弯的眼睛,脸颊升起些红晕。实在是永贝靠的太近了……   “别动,还差最后一步。”   永贝勾住喜儿的下巴,实实的吻了上去。   “笨蛋,闭眼。”   ……   “咔嚓”,   “啧啧,玛特山脚,玛特湖旁,蓝天白云底下……哎呦喂,幸好我带了相机。要不然他们不就错过留影的机会了嘛!”   莱恩抱着相机越看越满意。这简直是能拿去参加摄影比赛的作品嘛!   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永贝比诗人幸运一些。他的伊人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未捉虫,近期会返回来捉虫子的~~~ ☆、前女友的电话   喜儿对这个花环爱不释手,在回酒馆的路上思及鲜花会枯萎这个人间定律,又舍不得永贝辛苦为自己赢取的奖励就这样随时间消失,心思一转,便让永贝拿着花环,自己则从雪山脚下捧起一捧雪,拇指与中指配合,将雪弹落于玫瑰之上。   这样花不就湿透了吗?这还怎么戴?永贝有些诧异喜儿的做法。   喜儿撒完雪花,不着痕迹的结印施了个小小保鲜咒。   “你这是在做什么?”永贝见喜儿兴高采烈的将花环戴在头顶,自己再定睛仔细看去,被弹上雪的花瓣竟然一点雪水的痕迹都没有……最终忍耐不住出声询问。   喜儿俏皮的眨眼道:“不懂了吧!这是我在中国上学时学到的法术。可以保持鲜花永远这样新鲜哦!   论起别的不说,只这胡诌一向,喜儿都佩服自己,怎么能这么娴熟呢!张嘴就来。   永贝没有当真,面对喜儿的俏皮只是笑着摇摇头。他倒是真的听说过中国道家有修炼仙术的说法,一些作家专门创作这方面的小说,他也曾看过,确实很有意思。一本斗破被公司的同事们传了个遍。那次传看事件之后,tedy哥还一度迷恋中国的玄幻小说不能自拔,暗恨作者更新的慢,翻译翻译的不及时。   看过归看过,那只是作者们描写的故事,若真说世界上有人可以修炼的,他是一百万个不相信。   就像西方神奇物种吸血鬼,屡次有人称自己是吸血鬼,但也只是他们模仿暗生物的行为罢了,和真正的吸血鬼有本质上的差异。   “如果真的能让花朵保持新鲜不枯萎,那能不能给我是个冻龄法啊?”永贝诚心逗弄喜儿,想看喜儿吃瘪的气急的娇俏模样。没成想喜儿一点不气,笑咪咪的在他还未做好准备的时候,快速的蹲下捡起一把雪朝着他来了一个“天女散花”,冰冷的雪花激的永贝打了个寒颤,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样?冻不冻龄?”   喜儿咯咯地嘲笑永贝的狼狈。这次喜儿难得精明了一把,在永贝还未施展报复的时候,一溜烟的跑开了,逃到足够距离才转身对着落在后面的东先生吐舌头、做鬼脸。   “臭丫头,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抓到你!”永贝故作凶狠,摆出一副狰狞的表情。   “哎呦。你不要做恶表情啦,”喜儿叉腰,一点也不怕他,“你就长了一副笑脸,做这种表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在喜儿漫不经心和永贝贫嘴时,永贝突然收敛了自己玩闹的态势,一副正经的表情,对准喜儿后方说道:“莱恩,不要总是偷拍喜儿。快删掉了。”说着,不疾不徐的往喜儿后方走。   莱恩不是先骑车去酒馆了嘛?   喜儿疑惑的转头——后面空无一人!   等喜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想拔腿就跑时,已经为时已晚。   东永贝从后面袭上来,一把扣住喜儿的腰,让她无处可逃:“啧啧,坏丫头,被我抓到了吧。”   背对着永贝的喜儿脸上是无奈、懊恼的,但下一刻转过来时,表情已经转换成一个大大的笑。嘴唇紧抿着高高的扬起 ,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装着满满的无辜。   喜儿双手揽上永贝的脖颈,甜甜的唤道:“哥——我们不要闹了,快点去找汤姆呀,今天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我请你喝酒的!”   永贝摇头,“不许喝酒。”   这丫头现在都要成小醉鬼了,明明酒量差的很,却总爱喝上点。   “也是,你手还伤着呢。差点忘记不能喝酒了。”喜儿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永贝被包成一个大厚团的手,后知后觉的自语。   “那我请你喝葡萄鲜榨的果汁吧!”   永贝挫败。   “对了,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对方没说话,一会儿之后就挂断了。”喜儿看到旁边有人在讲电话,突然想起了永贝的手机,忙掏出来递给他。   “是吗。我看看。”   永贝没太在意,看到屏幕显示的陌生号码,还以为是其他人拨错了电话。随意收起手机,对喜儿说道:“可能是什么人拨错了。有事的话,对方还会打来的。”   这个话题就这样一闪而过。如今喜儿上愁的是,回程这样远,他们要徒步到什么时候呢?来时骑车子还不觉得,真的放松下来干往回走,喜儿就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软了。   “懒蛋,这才多点路程,这就不想走了?”   看着小脸皱成苦瓜的喜儿,都不用她说,永贝都能猜出她脑海中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别看喜儿力气大,但是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懒宝宝。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站着走太久脚尖疼嘛!”喜儿瘪着嘴巴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站着走太久?人类不都是直立行走吗?   永贝不自觉的像又侧歪了一下头,觉得喜儿的表述不对劲,却也未曾多想。也许就是形容不恰当吧。   只略微疑惑了两秒钟,随后看喜儿确实走的有些不舒服了,便上前一步,弯下腰,示意她趴上来。   “不要。”   让东永贝没想到的是,平时懒懒的喜儿居然会拒绝自己的服务。   “你不是累了吗?”   “你刚跑完那么久,更累。”   喜儿坚决不要永贝背,无奈,永贝只好牵着喜儿的手慢慢向前走。其实永贝是想告诉喜儿这点路不算什么,他还有力气再跑回去,更何况只是背着她走一段路而已。   “你说中午汤姆会做什么好吃的呀?他的手艺实在太棒了!”喜儿的小手被永贝包着,她的手一荡一荡的,连着永贝的手臂也跟随一摆一摆的晃动。凉风习习,民风淳朴。没有人识得永贝,在这里他们就是一对最普通的小情侣。   “今天汤姆很忙,估计中午饭是顾不上的。”停顿了一会儿,永贝笑着抻抻喜儿的手臂提议道,“不如我们去超市买些东西,回去做给汤姆和莱恩?”   “好呀!”喜儿积极附议,“我们做部队火锅好不好?”   做什么永贝无所谓,只是这里不一定会有韩式辣酱,虽然不起眼的一味调味料,但它在部队火锅里是很重要的一个味道,若是没有韩式辣酱,那吃起来就和蜜水里没有蜜糖一样。   “我们先去找找看,若是没有韩式辣酱我就做鱼子酱寿司给你好不好?”   相对来说,寿司的材料是很好找的。   “你是主厨,你决定!”喜儿基本不挑剔,只要是好吃的东西,无所谓吃哪个。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大段路。   “现在国内不是有一个很热门的美食节目嘛?有机会你可以上去试试,跟那些主厨学两手诶!”   “是你嘴馋吧!”永贝侧目,伸手去点喜儿的鼻子,这丫头真的把自己当她一辈子的伙夫了。   “我喜欢那个擅长中餐的主厨,西式料理太精致,韩式料理在韩国就能尝到,只有中国料理,想找到这种级别的大厨真的很少。所以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认真学习……”   这一路上,多数都是喜儿在喋喋不休,东永贝只负责答应和点头,偶尔附和几句:“你说的有道理。”   在两人聊到回国后登门拜访对方父母要送的见面礼时,永贝的电话响了。   “怎么不接呀?”   喜儿疑惑永贝为什么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按掉铃声,没接也没挂断,只是着一路以来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敛了起来。   “没什么,”永贝看了喜儿一眼,握了握喜儿的手,“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但打电话的人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一个又一个,似乎,永贝不接电话,它会一直震动下去。   喜儿不由自主地望向永贝的衣服口袋。不重要,为什么对方一直打呀?   看着喜儿探究的目光,永贝抿住嘴,最终还是松开喜儿的手,接通了电话。   声音不大,而且无意的微微转了转脸。想避开喜儿的动作不明显,却被喜儿察觉到了。   他有事不想我知道!   “喂?”   永贝停顿几秒似乎在等对方说话,只是这段时间里,永贝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嘴角抿的幅度更大了。   “身体不好请送她去医院。我现在在国外过不去。”   永贝回头看了喜儿一眼,举着电话又往边上靠了一些。   这是安全距离嘛!喜儿撇嘴,不开心永贝有事情隐瞒自己。而且想隐瞒自己的意图很明显好不好!真笨。   喜儿没有凑过去,还很贴心的向另一个方向挪了挪,一副自己看山看水看草地,就是不看永贝的样子。   虽然面上不曾显露分毫,其实喜儿早就竖起了耳朵。因为离得有些距离,永贝讲话声音也不大。最终喜儿只隐约听到了一个“不可能”和“我现在很好”。   这真是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喜儿冥思苦想,以求从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理出什么信息却一无所获时,看到永贝挂断了电话。   “谁的电话?”   永贝过来后,喜儿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永贝脸上还是没什么笑意,这样的永贝让喜儿看起来很有距离感。因为她还没见过永贝除了温柔、微笑之外的其他冷峻表情呢。   永贝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走了好长一段路,冷不丁的开口:“是我前女友的助理。”   哎呀!这个关键句加上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喜儿就能猜测出一些了。   “怎么她生病了?”   “嗯,老毛病了——哮喘。”   喜儿没接话,永贝又看了一眼喜儿,他原以为喜儿会继续接话,然后他就可以顺着一直说下去了,但是喜儿就这么卡在这里,没再询问。   “过去就是过去了。如果早一些在我去中国之前,她打电话来说复合,我一定会同意的。但是现在却不会了。”   喜儿还是不说话。   东永贝看看喜儿脸色继续道:“有些事时过境迁。想通了就彻底放下了。心不会再摇摆不定。”   这就是东永贝,一旦开始,他就会负责到底,绝对做不出抛弃这种渣事。若是他做了,不说他自己会鄙视自己,家里的两位男士也会用拳头对他进行“爱的教育”的。   但他不知道,他不解释也许还好,越解释越麻烦。喜儿本来没有多想,现在让东永贝解释的,自己不得不想:难不成我是助他走出感情挫折的备胎?!这话说的。   喜儿继续不说话,脸色明显比他解释之前要黑的多。   等了一会,见喜儿确实不打算给他回应,永贝忍不住,碰碰喜儿的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   喜儿白他一眼:“懒得理你!”    ☆、乌龙   第二十八章   “我们中午吃这个好不好?”   来超市的路上俩人基本没有多余的交际,永贝说话,喜儿就爱答不理的“哼哼”两声算是有个响应。   好几次永贝都打算拉住喜儿好好掰扯清楚那件事儿,省的这样不阴不阳,两人心里都发堵。但是对于解释这一方面他似乎是真的不擅长——总能越描越黑。   最后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的走到了超市。镇子虽然不大,但这间超市卖的东西很齐全。   喜儿偏爱肉类食物还有海鲜,所以当东永贝第一眼看到冰盘上的三文鱼时,眼睛就亮了!   本以为是一个不错的借口,能借机撬开那丫头的嘴巴,哪知道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这真是……世界级的尴尬。   刚听到永贝解释的时候喜儿确实为他不中听的语言气愤了一下,但也只是在进来超市之前。一进到超市里,喜儿的脾气差不多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有啊。智慧姐和奎泰哥一直跟她灌输:以后有了男朋友一定要掌握松紧适度原则。一味温柔,他会以为你好脾气,时间长了就不当你是回事儿啦!但是太过强硬的话,男生也会被吓跑,谁也不想娶个母老虎不是?这多伤男人自尊呢!   喜儿虽然面在上对永贝不假辞色,但其实在永贝没有注意的时候,喜儿偷偷转动眼珠在观察他呢!   端架子太累,喜儿觉得还是不太适合她,于是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软化了态度,收起身上的芒刺,又变成软乎乎的她。   “咳!”   永贝没反应继续挑选新鲜的蔬菜。   喜儿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永贝的后背,不相信东永贝能这么呆,自己那么明显的大声咳嗽居然引不来他的注视?   喜儿忍不住伸出手打算直接拍他的肩膀,手到半截又止住,最后化掌为拳,掩在自己唇边,加大了一些力度:“咳咳——”   依然,无反应?!   喜儿终于憋不住提高声音喊道:“呀!东永贝!”   永贝“唰”的回头。不怪他没注意喜儿的“暗示”,实在是他还沉浸在怎样进行下一次破冰谈话的沉思里无暇注意周围动静。   “怎么啦?”永贝乍一回神,眼里还带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   喜儿一拳捶到永贝胸口,却措不及防的被他借势带到了怀里禁锢住。   “放开我,这里人好多!”喜儿在东永贝怀里挣扎,却奈何不得他制造出的铜墙铁壁。   “哪里人多了?”永贝环视一眼周围不禁翻了个白眼,超市里根本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埋头挑选自己的东西,没空分给他们半个注意力。   等喜儿不再挣扎了,永贝将下颌抵在喜儿柔软的发顶上温声询问:“为什么刚才听了我的解释还那么生气?”   喜儿拍了一把他圈着自己不放的胳膊,“你倒不如不解释给我听,照你刚才说的,那我岂不是助你走出情伤的备胎了。不管对象是不是我,只要是那个对的时间,你都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喜欢对方,而是因为选择了所以要负责。”   东永贝听了喜儿的话,愣了一下,苦笑不得:“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停顿一秒过后,永贝放开喜儿,让她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然后认真的说道:“你是那个对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迁就。并不是因为什么为了忘记前任又给自己扛起的另一个包袱。你就是你自己,没人能替代的。”   “选择放下和晓琳的感情说来很奇怪,痛苦了许久,到最后也不知道触碰了哪根筋,一瞬间就恍然悟透了。也没发生想象中的剜骨般的疼痛。所以你从来都不是备胎。”说到最后永贝无奈的抬起喜儿的下巴,直视到她眼底最深处,“快丢掉你那莫名其妙的想法吧。笨——蛋——”   喜儿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觉得自己应该试着全心全意的信任永贝,放下一直以来隐藏在心里的不安。   一直怀着猜疑两个人都不会开心的,这段感情最终也会成为两人痛苦的根源。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永贝,只将后背留给他。   也不知道哪根筋别扭,喜儿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一条大蛇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怎么办?”   东永贝对前任的态度可能还不是喜儿心里的芒刺,她心里真正担忧的是,选择在一起,那早晚是要和永贝坦白自己身份的。其实她也可以做到隐瞒永贝一辈子,但这不是喜儿要的。既然相爱,就要坦诚相待。她不希望有一天自己要为了初始的谎言去编织更多的谎言。   东永贝却并未多想,只是板起一张脸教训喜儿不要受玄幻小说荼毒太深。人类怎么可能变蛇嘛!若说世界上有外星人,他肯能会相信。但是说人变身成蛇他是绝不信的。   但他还是揶揄回应喜儿:“若是有一天你变成一条蛇离开了,我就去印度学捕蛇术,在把你抓回来。”   “哼!我说真的呢!到时候我带你去山林里居住你怕不怕?”   喜儿问的很认真,却怕永贝看出什么,眼神飘到一边,就是不敢同他的眼睛对视。   东永贝丢给喜儿一个白眼,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下一指,道:“去买菜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神话故事都没你能编——”   然后就拉着喜儿的手向海鲜区的另一头走去,没看到喜儿在背后撅起的嘴巴。   什么呀!   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你才编故事呢!   喜儿懊恼。   “我不要吃螃蟹!一点肉都没有!”喜儿看到永贝停在螃蟹前,拿起一只观察公母,于是故意说道。   永贝头也没抬,回应道:“我知道啊。我就是研究研究公母。刚在网上学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你——”   东永贝抬头看了喜儿一眼,又瞄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在周围,便凑到喜儿耳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亲戚来了?要不要我们一会儿去看看红糖?”   东永贝真的是好心询问的……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喜儿今天脾气这么别扭。   喜儿“啊呜”一声,巴住东永贝,嘴巴狠狠咬住东永贝的脖子。   让你刺激我!   “申喜儿,痛痛痛!”   喜儿就是不松嘴,给你个教训才好,不开窍的榆木。就知道气人!   东永贝也不挣扎了,直接上手挠喜儿的痒痒肉上,这个方法不用二遍,他的手只往那儿一放,比任何求饶的话都要管用。喜儿立刻松开嘴巴,逃的远远的。   喜儿嘟着嘴巴一副“我才不服气”的表情,东永贝则笑眯眯的对着喜儿的方向,在虚空中抓了抓。喜儿立刻举手投降,“我们休战好不好?在不回去汤姆大叔他们就可以直接吃晚饭啦。”   喜儿颠颠的小跑到永贝身边,亲热的挽起永贝的胳膊,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是处于幻境中的幻影一般。   “你这丫头转变画风也太快了吧。”   喜儿高扬头颅说:“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   两人磨磨蹭蹭的终于带着食材结完账,到汤姆的酒馆到底还是错过了午饭时间。不过他们忙的还没顾上吃饭,所以还来的及给永贝施展厨艺的机会。   说起来,能这么顺利到达店里多亏了在半路遇到了好心的镇民。   当时喜儿已经累的走不动了,两人拎的东西也多。只靠永贝就太累了。所以喜儿说什么也要帮忙。于是一路上两人一人拎一边,开始喜儿还能快走几步,渐渐的脚丫已经磨的没有了知觉。   “不行,停一停,停一停。我实在走不动了。”   喜儿在大路中间站定,实在不想再挪动一分钟。如果可以把尾巴释放出来,她一定要给它泡在极其冰冷的水里缓一缓。现在脚部灼热感十足,她相当于用尾尖点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走了这许久的路。这对喜儿来说是一种很大的负荷。   “路边有块大石头,过去那边坐会儿吧。”   喜儿摆摆手,表示让自己缓一缓。她直接站在原地将束缚着脚丫的鞋子甩到一边。做完这个动作,瞬间觉得自己的脚丫似乎透气了,活过来了些许。   永贝捡起喜儿丢到一边的鞋子,连带袋子一起放到路边上,又折回来弯腰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   “你站在这里,有车过来怎么办?去那边坐着休息吧。”   喜儿揽着永贝的脖颈“吧嗒”一声印下一记湿吻。   “我们永贝真体贴!”   “叫哥。”   “不要,又没外人,不要学塔普哥一样嘛,恋人之间为什么还要尊称?关系都叫远了。”喜儿笑眯眯的凑近,“你说对不对呀,永贝?哈哈——”   “臭丫头,没大没小。”   “哎哟,那怎么办呀。等我跟你有大有小的时候你就哭去吧!”   我岁数可比你大多了!   想到这儿,喜儿不禁摸摸自己的脸。还好青春可以永驻……若自己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妪,估计东先生绝对不会像多看自己一眼的。不过有机会可以试试看!喜儿笑的异常灿烂。   两人在旁边休息没有多久,路过的一辆皮卡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人。这个肤色在这个小镇里真是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了。和亚洲人在这里的稀缺程度一样,也属于稀罕的肤色,毕竟这里还是欧洲原住民居多的。   “这位先生愿意捎我们一程,走吧,今天要好好感谢人家了,不然还得走好久。”   永贝为喜儿穿上鞋子,将她扶起来。   喜儿双手合十对着车内的司机点点头,表示感谢。但是喜儿内心对陌生人还是防范意识很强烈的。   她戳戳永贝的胳膊,小声嘀咕道:“靠谱嘛?现在网上总是有有亚裔被绑架失踪的案件发生呀。而且你记不记得前一阵子我们看的那个皮卡杀手案件?”   永贝倒没想这么多,但都已经上车了。   “不会吧。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吧……我们不接受陌生人的饮食馈赠就好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些总不会出错嘛。”   两人对话刚落下帷幕,皮卡司机就友好的递上一支香烟。   永贝不禁和喜儿对视了一眼。   “谢谢。不过我不会抽烟。”永贝婉拒。   这到不是假话,东永贝虽然喝酒海量,但他从来不吸烟。   司机先生耸肩,收回香烟,“OK。”   本来到汤姆酒馆只要一直直着走就可以到,但是司机先生左拐右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目的地。永贝和喜儿心里不禁琢磨起来。这别真是遇到电视报道里的事件吧!   永贝攥紧拳头,身体进入防御状态,但面部平稳的很,沉着冷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犹豫了一会儿,永贝忍不住开口说:“先生,谢谢您的慷慨帮助。我们到这里下车就可以了。”永贝很有礼貌。   司机先生叼着只剩下半只的烟卷儿扭头看了永贝一眼,随后没有言语没有表示,又继续回头继续四平八稳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开。   “先生?”   虽然喜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是喜儿能明显感觉到永贝戒备起来的身体。于是坐在后面的喜儿不着痕迹的用手机编辑了一段信息,有上车前特意注意的车牌和这位司机先生的面貌描述。只等着司机有其他异动便点击发送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有些粗糙。   “到了。”   永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司机向前方点头,这才发现汤姆的酒馆到了。   “是不是以为我会绑架你们?”司机先生低声笑道,“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本镇居民都知道我们不是坏人,但是外来客却不了解我们,总是认为我们肤色不白,连带心也是黑的。”   永贝有些尴尬羞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陌生的地方,心里总不由得谨慎小心一些。今天真的很感激您的帮助,不然不晓得我要和女朋友走多久才能到地方了。”   “没关系。这次之后,在遇到我,你就知道我没有坏企图了嘛!再见,祝你们好运。”   和司机先生告别之后,永贝跟喜儿讲了司机先生说的话,之后跟莱恩讲起这件事情时。莱恩丝毫不显得诧异。   “他人不错,在这里住了有十年了。平时遇到陌生人总是会伸出援手,顺路载人。至于你们说他绕圈子的问题,应该是那条路上人少,路平整些吧。他平时总爱走那边。”   听完莱恩的解说之后,喜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颗穿了孔的幸运鱼骨石递给莱恩。拜托莱恩再见到那人时,将鱼骨石送给人家作谢礼。   这是喜儿的心意,也是好人应得的馈赠。   好人好报嘛,这句话没错。不论时间长短,做过善事就一定会得到回报。   世间因果轮回,每一次相遇,每一次援手都是不可再求的机缘——    ☆、离别苦   第二十九章   两人在采尔待了两周,白天走出镇子去瑞士的其他地方转转,晚上赶不回来就在游览的地方就近找家宾馆休息,但隔天还是会回汤姆大叔的酒馆。   永贝戏称汤姆大叔这里已经成了他和喜儿在瑞士的家了。在瑞士不管走到哪儿最后都要回到这儿。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去的很快,转眼即逝,等意识到时,也该踏上归程了。   虽然今天天气格外明朗清爽,但是莱恩依然觉得天气糟糕透了!   因为昨天永贝他们表示今天班机离开瑞士时,莱恩就在祷告,他期盼今天天气最好很坏,这样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就可以改签多留一天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莱恩和汤姆觉得该死的和这两位合得来!永贝懂许多新奇的东西,喜儿大方、可爱,笑起来也甜甜的。平时他们都不忙时,永贝和喜儿也会特意留下不再外出,他们几个人围着炉子做烧烤。有说有笑,很惬意。   有的时候,喜儿和永贝去市里时会拉上莱恩一起去玩,回来也不会忘记带礼物给汤姆。   大家相处的都很愉快,迅速的建立起了不凡的友谊。   “好了,快上车吧。不要误了飞机。”   汤姆最后给酒馆上锁后转身挥手,示意他们上车。   将他们的行李塞到后备箱里,绅士的为喜儿打开后车门,并伸手垫在车框于喜儿头顶之间,防止喜儿碰到头。   等四人全部做好系上安全带后,汤姆启动他的已经又些年头了的福特轿车。   汤姆的车技向他的人一样,很彪悍。也就才开出了300米的距离,但他已经猛踩了三次刹车。   “呕——”   喜儿被几次忽然停止、突然加速的极速反差折腾的很难受,胸口泛起了恶心。   莱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所以更倒霉一点,直接“咚”的撞到了玻璃上。   永贝听着那沉闷的声响,咧咧嘴,好像感同身受似的,自己的额头都在隐隐作痛。   “大叔!大叔!前面有石块呀!”稍微缓过一些来的莱恩无意间瞄了一眼前路,立刻坐直身体,直指那块大石。眼睛都因为紧张而瞪的正圆。   等汤姆看清楚后,大石头已经近在眼前,只差一些就要飞到石头上去了。汤姆也不紧张,猛的将方向盘打到底,才刚险险擦边而过又来一个猛力将车身摆直。   喜儿和永贝也随着车子一左一右猛烈摇晃。   “大叔!你又忘记戴隐形了!”   莱恩悲愤交加。每次坐汤姆大叔的车都跟过山车一样“刺激”!心脏不好的绝对不能上汤姆的车,不然一准发病!   前几次和汤姆一起出门,莱恩总是要提醒汤姆戴眼镜,再后来的几次不用莱恩提醒,汤姆都会记得,这次居然又忘记了!   后座上的两人也不好受,这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近视眼开车杀伤力这么强大。永贝也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一把将喜儿扯过来护在怀里。一手紧紧搂着喜儿,一手死死拽住车窗上方的扶手以此来稳定自己。   “哎呀,好啦好啦。前面就是大公路了,一马平川。不用紧张了……”汤姆尴尬的摸摸大鼻子说道。   永贝把窗户摇下来,让喜儿靠在自己身上吹吹凉风,压一压心里的恶心感。   车平稳之后,永贝到不显什么后遗症。只是莱恩和喜儿成了霜打的茄子。   离别前的不舍也被汤姆晃没了——因为最感性的两位已经顾不上难过了。   “包里有些酸话梅,你们要不要来点?”   “要——快救救我,我要挂掉了。”莱恩无力的举手。   喜儿则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额头边际有些冒汗。   东永贝递给莱恩一袋话梅,又另开一袋,剥好外皮塞到喜儿嘴里。   “别说话,含着眯一会儿。机场不远,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喜儿一句话都不想说,就怕一开口会吐出来。于是她僵硬着微微轻点了头,枕到了永贝腿上自然的寻找最舒适的姿势。最后抱住他一只垂下来的胳膊,没多会儿就真的听话的眯着了。   喜儿晕不晕车是要看开车人技术的。如果四平八稳的,那就没关系。若是像汤姆一样,那不把胆汁吐出来都是极好的了。   一时间车厢内十分安静。   汤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状况,问永贝:“喜儿怎么样?下车以后要不要吃一颗药?”   永贝摇头示意没事儿,“歇一下就好了。”   过了大概有四十来分钟,喜儿和莱恩醒过神儿来时,第一句话就是:“还有多久到机场?”   “这就是了。汤姆正准备停车。”永贝替喜儿整整凌乱了的头发,“怎么样?好些吗?”   “没有那么难受了,就是头还有些跳痛。”喜儿说话声音有些小,好像没多少力气。   永贝摸摸喜儿的头发,“坚持一会儿,下车透透气就好了。给莱恩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喜儿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简洁的、白色的大信封递到永贝手里。   永贝接过来,拍拍莱恩的肩膀:“hey bro。”   莱恩回头,还是一脸菜色,比喜儿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咋啦?改变主意多留几天了?”   东永贝摇头。不是不愿多留些时日,只是巡演已经迫近眉睫了,他还要回去跟成员们商议各种细节,实在无法在腾用时间了。   这个信封早在永贝和喜儿决定今天走之前的一个礼拜就拜托一位前辈帮忙邮递来了。   里面的内容对莱恩来说是一个惊喜,对永贝来说是他和喜儿的一份心意。   “这个送给你,不过要等我和喜儿上了飞机才可以打开。”   “哎?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现在不能打开嘛?”   本来提不起精神来的莱恩,在看到礼物的一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永贝笑道:“不可以。如果现在打开,惊喜就没了。”   莱恩笑的很灿烂,露出大白牙,“好!为了惊喜我就暂且忍一忍了!”   汤姆下车把永贝他们的行李拎出来,扣上后盖回头对他们说:“行啦,已经不早了,快去安检吧。不然真的误机了。”   “谢谢你们特意来为我和喜儿送行。”永贝笑着给了汤姆一个大大的男人式的拥抱,“认识你和莱恩是我们此行最大的收获。有机会一定要来韩国玩!”   “会的!”汤姆厚实的手掌拍拍永贝的肩膀。   “有机会,来韩国,我招待你。”喜儿抿嘴笑起来。这句话是她特意跟永贝学的。就是想在离别前,能亲自邀请他们。   莱恩抱着大信封,和喜儿拥抱。   直到看着他们进了安检口,再也望不见背影时,才上车离开。   喜儿拉着永贝的手说:“你说莱恩看到水晶的签名唱片和VIP演唱会门票会不会很开心呀!”   永贝想了想后:“应该会吧。我想我们也许不久又会见面了。因为我让哥哥们寄的是韩国场的票。”   “天,从瑞士去韩国机票好贵的!还不如在本地买一张票呢!要是我,我才不去韩国场,一来一回的机票够我看两三场前排了。”   永贝敲了喜儿一下,“笨蛋,我留了机票。”       ☆、见家长      回到韩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洗掉一身疲惫,然后提着礼物去拜访双方的父母。丑媳妇见公婆这种事,每个女孩头一次都会心生忐忑的吧。喜儿也不例外。她很害羞,也很紧张。所幸永贝的家人都很友好热情,从头至尾没有让喜儿感到一丝不自在。放松下来之后,喜儿不禁在心里跟自己打趣:能培养出东永贝这么温和的性子,家长性格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事实证明,他们的性格确实很nice。   喜儿这一趟见家长之行很完美,但相比之下永贝去申家的待遇就差多了。   申家父母听说东先生要以喜儿男朋友的身份来家拜访,便停业了一天。一早去市场买了新鲜的水果蔬菜,打算留客人吃午饭。   本来店里休息,蔡奎太住在师傅家里和自然的要留在这里,而孔宣这么久没见到喜儿肯定也是要留下的,许多事他还被蒙在鼓里。而徐智慧更是哪里热闹凑仔哪里,喜儿带男朋友回家怎能错过这场盛世呢!   唯一一个李俊勇想要回自己的住处,却被徐智慧热情非凡的一把扯到了申家,美名其曰:多一个人帮喜儿那傻丫头把关也好。   今天的食物是申家最丰盛的一次,从主食到糕点水果一应俱全。平时家里人口简单,申家父母和大徒弟随意在家吃些就上店了,很少有这么充足的时间去准备这么多样式的食物。   “爸、妈。我回来了。”   申旻赫进门换上拖鞋,一把将自己的书包随意扔在了玄关。   “你没在公司里练习怎么跑回了?”申炳原将刚洗过还有些微微潮湿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申旻赫先是环视了一眼客厅,然后说道:“我听智慧姐说,姐姐今天回带男朋友回家,所以特意请了假,回来帮姐姐把关。”   这时候徐智慧正好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看到回来的旻赫高兴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旻赫比徐智慧要高,所以她伸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不太舒服,旻赫只能就着她的身高,微微半蹲。   “哎呦,我们旻赫又长个啦!”徐智慧松开他,将一块西瓜塞到他嘴里,继续说,“你在公司里不是能经常碰到东先生吗,怎么样,东先生这人是不是特别的温柔、特别的绅士?”   “是很好的一个前辈。在感情上很专心。”旻赫咽完口中的食物回答道。   “那不是很好!就应该找个痴情郎才好呀,这样喜儿肯定会和泡在蜜罐里一样。”   旻赫皱皱眉头,不赞同徐智慧的话,“痴情虽好,但是要分对象的好不好。前辈那种性格真的走出了前任的阴影了吗?真的能一心一意的对待我姐姐吗?之前公司上下全都羡慕永贝前辈的女友,觉得前辈将她捧成了公主,一直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好男友。有那么一位刻骨铭心的前任,对姐姐真的好吗?”   徐智慧愣了一下,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客厅里的大家也都沉默,似乎在仔细思考旻赫的话。   “反正,我是不同意姐姐和永贝前辈在一起的。”   “好了,客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快去厨房端东西。”   金玉英在厨房里奖儿子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并不赞同。感情这种事交给孩子们自己去把握就好,他们只要确定对方是不是一个正直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就可以了。   孔宣至今还未发表过一句看法,全程的脸色很差。   “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身体不舒服?”徐智慧坐到沙发上正好挨着一旁的孔宣。   徐智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感觉在孔宣身边的温度要比在别人身边低上几度似的呢。   孔宣摇头。表示并无大碍。脸色一句不好。   他是绝对不会赞同喜儿和东永贝在一起的,他宁愿立刻把喜儿丢回天林。喜儿和一个脆弱的人类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人类寿命短,现在相爱了,几十年之后,喜儿只能带着这虚无缥缈的感情一个人度过无尽永恒吗?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老死。若真是这样,喜儿要付出的代价只恐怕会太大太大。而且……人类真的能接受喜儿的身份吗?   越往下想,孔宣的脸色越黑。不由攥紧手心,低咒:早知现在,当初不如就将她圈在天林,寻找什么该死的劫!   在座的人心思各异。李俊勇很羡慕大家如此真心实意为喜儿着想,也羡慕喜儿的父母这么开明和蔼。   没让大家等多久,东永贝很守时,不多一分不少一秒的准时到达喜儿家里。其实他是早到的,只不过一直在车内等着时针走到约定的时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早到会不会主家还没准备好而为此感到措手不及的尴尬,而晚到又很失利,所以永贝便早早到了,在车内等待时间。   “看我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永贝按下门铃前深呼吸一口气后,转头问喜儿。   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己去东家时,还调侃自己太过紧张,这不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嘛。   喜儿笑着安慰永贝道:“我们永贝最帅了!没有之一的帅!”   东先生笑了,伸手在喜儿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就你嘴甜。”   “咳咳咳——”   申家大门是黑色镂空的铁艺门,他们二人没有注意到蔡奎太已经来开门了,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快进来吧,大家都在呢。”蔡奎太接过永贝手里的礼品,引他们往里走。   “都谁在呀?”喜儿问道。她以为只有奎太哥和父母会在的。   “旻赫刚回来,还有智慧、俊勇,孔宣也在。”   “啊?孔宣也在啊?”喜儿的脚步顿了顿,有点往后缩的趋势。   蔡奎太和永贝都没有发现。   “对啊。只是孔宣今天可能有点不舒服,脸色一只不怎么好。”   完了。   喜儿听了蔡奎太的描述,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永贝发现喜儿的脚步变慢了,拖在后面,便主动牵起她的手说:“怎么啦?”   喜儿摇摇头,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到屋子里。   乍一进屋子,倒是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   申家父母以及一众小辈坐在沙发上,整齐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连蔡奎太都被吓了一跳。   “伯父、伯母好。”永贝礼貌的鞠躬问好。   金玉英率先起身把徐智慧往一边赶了赶,对永贝说道:“快坐下,先吃点水果,稍等一下参鸡汤收汁,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喜儿没有功夫再去关注永贝和父母聊的如何,而是乖乖的跟着孔宣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孔宣打量了四周无人,于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向喜儿:“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嘛?”   喜儿双手不自觉的背在后面,绞在一起,很像小时候背口诀背不过时挨训的模样。   “嗯?”孔宣见喜儿不说话,不由稍微提高了些音量。   喜儿呐呐出声:“没什么好说的呀。我喜欢东永贝,单纯的就想和他在一起嘛。”   “单纯的想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们无法和人结为夫妻嘛?”看着喜儿低垂着头,只露出一个头顶,摆明一副,你说你的,我听不听是我的态度,孔宣不由压了压波动的情绪,缓了音量,“不是我想干涉你。只是你要知道,你选择一个人类,前面面临的考验有多大。你想过他能不能接受你的真身问题嘛?你想过他寿命短而你接近永恒吗?这些问题不是你们在人间互相见过家长就不存在了的。”   喜儿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抬头看着孔宣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们之间隔阂的不止是一个种族的问题,但是给我时间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你要强行转化他的人身!”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孔宣冷哼一声道:“随你折腾,我不管。若是你有不测别怪我活吞了他。”在他转身回屋前,停顿一下,侧头道,“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孔宣和喜儿擦肩而过,喜儿呆立在院中又些心烦意乱。   喜儿不喜欢想这些磨人的问题,所以干脆都一股脑都塞进心底深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而孔宣深知她的鸵鸟性格,这是逼她正视自己内心。要是有能力解决你们就在一起,要是没能力,趁早分开,否则他也会强制□□的拆开他们。   论实力,喜儿差孔宣一大截,若是孔宣发狠,喜儿百分之一百斗不过孔宣的。而且孔宣不管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她好。   “喂,想什么呢?这么投入。”永贝从后面拍了喜儿一下,喜儿猛的回头,见是永贝才收敛起戒备。   永贝好像看到了喜儿的瞳孔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竖瞳,眨眨眼却又还是那自己熟悉的圆滚滚的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瞳仁黑的有些发幽绿。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永贝笑着摸上喜儿的眼睛。很喜欢。   喜儿抓住永贝抚上自己眼帘的手,声音有些低:“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度过永恒无尽的时光?只有我,你的亲人、朋友都不在。”   永贝有些诧异喜儿的问题,“这是求婚新誓词?人生没有亲朋多无聊。无垠的宇宙只有咱们两个,时间越久不是越百无聊赖吗?这个誓词不好。”   喜儿抬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永贝,半晌,她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喂,这不是真的求婚吧?呐,求婚这种事你可千万不要做。等着我来做就好。我可不想被‘娶’。绝对不要!”   “知道了。我才不向你求婚。这应该是女孩子独享的福利嘛。”   “这样我就放心了。”   东永贝点点喜儿的鼻尖,两人相携往主屋走去。一阵风吹起,带来一阵桂花香,他们刚刚站着的树下扬起一片桂花雨。    ☆、搬回老宅   回到韩国,东先生似乎是要还利息一般,把假期所有的休闲都还给工作。喜儿已经连着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因为东先生基本每天都在凌晨之后才离开公司,而喜儿又被勒令搬回家住,所以一天到晚,他们基本没有机会碰面。   开始喜儿很反对搬回去住,但是金玉英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要想和他继续交往就乖乖住回来。”   然后,喜儿久妥协了。   虽然金玉英步干涉儿女婚恋,但这却是有一定底线的——婚前不能同居。   两个热恋中的小情侣就住对门,谁知道自己闺女会不会在结婚之前被狼叼走呢?   现在他们只能在晚上隔着手机屏幕见一面,时间不会太长,永贝就被他的小伙伴匆匆叫走了。   今天喜儿早早的就洗澡上床了。平时八点半左右,最晚不过九点钟,永贝就会电话过来。但是今天一直等到了十点半还不见电话。平时他再忙碌,哪怕只讲一分钟电话,他也会打过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今天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嘛?喜儿拿着手机,不停的看屏幕,调出有他手机号的页面想拨过去,却又怕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打扰到他。   纠结了有一会儿功夫,在喜儿决定放下手机时,东先生特定的来电铃声响了。   “sorry呀,今天久等了。刚刚帮忙feat,一下忘记时间了。下次不会了。”喜儿还没说话,永贝一连串的道歉解释词就出来了。而喜儿并没有生气,只是当常规的事情突然改变了规律,她有些担心的会胡思乱想,永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今天没有电话呢?   “只要你没事就好啦,我没关系。”喜儿看他周身都散发着疲累的信号,不由得心疼,铁人也受不住接二连三的熬夜吧?   “今天还有其他工作嘛?”   “没有了,所有准备工作都做清了,只差你和我们一起录制的演唱会中播放的视频了。”永贝笑笑,这是他目前最开心的事。   这说明他平时可以有时间去美丽菜馆看喜儿了。   “什么时间录制呀?那我们不是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喜儿翻了个身,头发顺滑的从肩头滑落,白皙光洁的皮肤让东先生想到了喜儿身上牛奶般丝滑的触感。   他眼神暗了下来,嗓音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丝沙哑,配合着疲劳过后的慵懒显得致命的诱惑。   “后天可以吗?导演让我们私下协商时间,然后和他的行程碰一下,看看大家有没有冲突。”   “OK呀!正好明天我要陪俊勇去拔牙,明天之后随时可以哟!”说着喜儿对着屏幕里的永贝眨了一下右眼,笑嫣如花。   “调皮鬼。”   这时候,鸡涌走过来,弯腰从永贝面前的矮桌上捞起车钥匙,对着永贝问道:“走不走,捎你一程啊。”   “好。”永贝将手机屏幕朝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不愿喜儿浴后“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青梅看到。   鸡涌调笑他:“哎呦喂,手机里藏了绝世美女吗?还舍不得让我看看。你忘了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的!”说着就去勾永贝的肩膀。   “哎,说真的,你还没有把喜儿正式介绍给兄弟们呢。什么时候来个正式的见面会呀?”   永贝笑笑说:“就快了。等忙完这一阵。”   东永贝不显山漏水,但是心里的小九九算得很清楚。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漏掉呢。他自有安排。   ……   李俊勇牙疼了已经有一周了,这才刚消了肿。起先以为就是普通的上火美怎么在意。徐智慧的长兄是做口腔门诊的,所以多少懂一些口腔方面的知识,她看李俊勇这几天喝水都要小心翼翼的侧着头以防止沾染到发肿的位置,便掰着他的嘴巴看了看患处。   “哎哟,你这不是溃疡呀,这是长智齿了!”   “哦。”李俊勇不怎么在意,随意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长就长吧,他没多余的钱去拔牙。   徐智慧认真的跟他普及智齿的危害。由于槽骨无法提供足够的空间,所以很容易导致智齿异常萌出。萌出的异常加上清洁防治的困难不仅会引发剧烈疼痛,还会引起旁边健康的牙齿的疾病。   看李俊勇似乎没什么表情,徐智慧停住长篇大论,着重突出最后一句话:“听说长智齿会改变脸型。”   “真的假的?”   “真的喽。据说会把脸型撑大诶。”说这徐智慧就上手搬住他瘦削的下巴,一副似乎预料到他未来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啧啧有声:“真是可惜了我们的美少年了。”   李俊勇拍开徐智慧的毛手,“有话好好说,请勿动手动脚。”   “你的脸是玻璃制成哒?”徐智慧甩给他一个大白眼,“呐,凭借姐姐的名片可以打七折优惠哦!“   说完,徐智慧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不再调戏这个俊美弟弟。不过转身后,徐智慧和迎面过来的喜儿眨了眨眼睛,笑的跟只狐狸一样。   其实,徐智慧前半截的专业普及是真的,单后面是否真的会讲脸型撑变形,她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不关她的事呀,她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俊勇而已嘛。再说,这也是为那小子好不是?!   李俊勇拿着徐智慧的名片,揉揉自己还发着肿的后槽骨,思忖半天。   看在喜儿眼里,以为他是在犹豫痛不痛的问题,便过去安慰,“是不是怕痛呀?没事的,大不了等你消肿那天,我陪你去拔牙好啦。智慧姐的哥嫂手法很好,平常不预约都排不到队的。“   李俊勇收回手,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瞅着喜儿,“你又没拔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手法好?“   “哎?这个,智慧姐不会骗我们的吧。“   “喜儿姐。“李俊勇很郑重的搬过喜儿的肩膀,认真的盯着喜儿的眼睛说道,”我真担心,哪天你被人卖还在帮人数钱啊。“   喜儿愣了一下,反手打过去,“臭小子——“   “哎哟,姐你手劲太大啦!“李俊勇笑着跳开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夸赞喜儿,”姐姐的眼睛很漂亮!像猫眼石!“   喜儿在原地哭笑不得。   李俊勇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他平时笑的很少。好像肩上扛着千万斤重的担子,不能同人言说。最近喜儿明显感觉他似乎松快了一些,虽然笑容还是不多,但是对这菜馆里的人他已经能放开一些他自己,更像一点二十年代的年轻人。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喜儿抬眼看去——是旻赫。   “你怎么回来啦?最近回来的好勤快,训练不忙吗?”   申旻赫个子似乎又抽了些,出了脸上还有些合他当下年纪的婴儿肥,从后面看根本以为他就是个成年的大孩子了。   以前没做练习生的时候,旻赫的衣服都是金玉英和喜儿包办,买什么穿什么。普通不花哨的衣服更衬的他气质干净。但是现在处在公司当中,受到这种音乐文化的熏陶,他的穿衣风格开始发生了变化。现在的衣物都由他自己挑选了。   这不,现在他就穿了一套他自己的搭配——红格子衬衫半歪在肩上,露出里面黑色跨栏的肩带,裤子是他们平时穿的比较多的掉裆,一根白色带着黑色字母的运动发带卡在头发中间,欲盖还休的样子。身上第零吊挂的带着一堆夸张的饰品。   不管看多少次,喜儿依旧不能习惯旻赫的这身打扮。跟她印象中的干净爽利的弟弟差太多。   旻赫看到姐姐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又克制的恢复如初,就知道自己的这身打扮,姐姐是不喜欢的了。   平时放假他会特意穿上简单的白T恤、运动裤。只是今天有场比赛,服饰也是分数项。比赛一结束他就急着赶回来,也就没有特意换回来了。   “我们社长今天临时抽查。不知道从哪儿蹦出了给练习生做排位赛的想法。”申旻赫将歪在身上的衣服扯正,一一系好扣子,再把bling bling的饰品以及头上那根发带收起来又是一个气质温润的少年。   喜儿倒了一杯鲜榨果汁递给弟弟,纤长的手指揉揉他还有些汗湿的头发,问道:“那你们压力不是更大了?”   “对啊,位子靠前的人坐的也不踏实。每月一次的排位赛,实力强的就会踢掉你。”他咕咚咕咚大口灌了一杯凉果汁,杯子往前一推,示意姐姐自己还要。   “喝慢点,那么快作什么!小心一会儿闹肚子呀。”   “知道啦——还是回家好,就是舒服!”申旻赫抱着头靠在椅背上,对喜儿喊道,“姐姐,我还要西瓜汁——不要偷偷在里面加胡萝卜汁!”   喜儿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转向另一边,不禁暗想:这小家伙的舌头还挺灵敏。只是掺了一点点也能尝出来。   “姐姐不要非议我哦,我能听到的。”   “胡说,我又没说出声音。”   喜儿回头,看到申旻赫已经改了姿势,变成用手支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是姐姐肚子里的蛔虫,你不用开口,我就能听见你的心声。”   喜儿弯起嘴角,笑的温柔,“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姐姐才舍不得揍我。我回来这么勤快都是为了看姐姐诶。”   喜儿将西瓜汁推过去,“就你会说话,看人脸色下菜单!”   申旻赫起身飞快的亲了喜儿脸颊一口,笑嘻嘻地端着果汁跑远了,“谁让你疼我呀。都是你惯的。”       ☆、俊勇的秘密1   第三十二章   最后等李俊勇牙龈消了肿,还是由喜儿陪同去了口腔门诊。   倒不是害怕疼,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去医院。总是莫名的悲哀。   门诊的环境很好,明亮干净。客人不多,后来他们了解到,这里是预约制,时间还没到,所以自然客人不多。   徐智慧的哥哥戴一副无边框式的眼镜,头发很整齐的背到后面,说话条理清晰,不忙不慌。   听智慧说,哥哥的妻子比他大了两岁。是在一次研讨会上相识的,很nice的一个人。当初徐太太嫌徐先生年纪比自己小,坚决不同意他的追求。但是也许真的是好女怕缠郎,三年之后,现在的徐太太终于答应了徐先生的追求。没多久就步入了婚姻殿堂。这家门诊是他们婚后一起开办的,因为负责、技术好,所以有口皆碑。   “确实是长智齿了,”徐智慧的哥哥指了指光片上后槽骨的部分,“如果这颗智齿位置生的正还没什么,但是你们看,这里已经歪了。再长下去会顶到前面那颗好牙齿的。”   “那现在可以拔掉吗?”喜儿问道。   “可以的,这个很快,一会儿的事儿。不过快到我和病人约好的时间了,所以只能让我妻子来为这位先生操刀了。”   喜儿看向李俊勇,问他的选择。毕竟被拔牙的是他。   李俊勇看看墙上两位主治医师的照片,女的看上去很干练的样子,笑起来很柔和。女士多少会有同理心,操刀的时候应该会温柔些的吧。于是李俊勇点点头表示自己OK。   助理引领他们去徐太太的手术室,正好看到她在叮嘱客人拔牙后的注意事项。然后拍拍那年轻人的肩膀让他记得一周之后来拆线。   喜儿敲敲门,对里面讲完话低头翻看文件的徐太太说道:“您好,我们可以进去嘛?”   徐太太抬头,“当然!请进。你就是喜儿吧!我看过你和智慧的合照,人比相片上还要漂亮。”   “谢谢。”喜儿有些不好意思,把一直当背景墙的李俊勇扯过来说,“他需要拔牙,徐先生说他已经预约了患者,所以安排我们过来这里。”   “行。正好我今天上午的工作结束了。你躺上去吧,我先看一下你的片子。”徐太太看着李俊勇指了指旁边的半躺椅。   “这位是你男朋友嘛?长得很帅气诶。”徐太太快速看了一眼光片,从旁边的消毒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托盘用品。   托盘在柜子最后一层,上层分门别类整齐摆放着各种药品,用具。徐太太分神同喜儿讲话,手上动作却不慢。好像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自己需要的物品在什么位置似的。   “不是的,您误会了。这是一个弟弟。”   躺在半躺椅上的李俊勇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为徐太太的猜测不满,还是为喜儿飞快的撇清不快。   徐太太并不知道喜儿有男朋友这个事情,虽然徐智慧爱跟嫂子八卦,但也分得清什么可以八卦什么不可以八卦。东永贝的身份比较敏感,冒然说出去对永贝、对喜儿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徐太太总觉得喜儿和李俊勇很般配,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灵感。反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未婚男女一切皆有可能呀。于是她眨了眨眼,对喜儿说,“别忙着否认,世间多变,所有事情都说不准的。”   麻药见效很快。李俊勇只有在针头刺进他的牙龈时皱了皱眉毛,后面就上演了全程面瘫。   看着徐太太不停拿棉球沾血,动作并不轻柔,喜儿腮帮子都跟着泛酸。虽然知道没有痛感,但是旁观的人心里麻痒啊。   “你痛不痛啊?”   这句话打李俊勇打麻药的时候喜儿就不停的在问了。   开始李俊勇还能回答两句,到后来医生工具伸进去开始动作了,他还怎么说话?   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十多分钟,徐太太就将伤口缝好了。   “这是消炎药,你记得告诉他怎么吃。”徐太太摘下胶皮手套,把药盒递给喜儿,在见到李俊勇想张嘴时,快声止住道,“别张嘴,要住那颗棉球。”   接着徐太太继续嘱咐喜儿,让她记得一周之后带李俊勇拆线,这一周只能吃些流食,要注意清淡。   喜儿有些纳闷,她也不和李俊勇住在一起,叮嘱她也没用啊,应该告诉患者本人才对吧。   不过喜儿没有反驳,倒是记得用心。等回去记下来交给俊勇好了。   出了门诊大门,   喜儿拎着药袋,侧头问李俊勇,“痛不?”   李俊勇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而且麻药劲头有些下去,已经隐隐约约有痛感了。   “姐,我好痛啊,你不要总问我了。”李俊勇咬着棉球没办法发出清晰的音,喜儿只能从他含糊的语音里听出大概意思。   “好吧,好吧。既然疼就快别说话了。”   李俊勇侧眼看她,样子似乎在说:也不知是谁一直在问他问题。   喜儿嘴里说着,手上也不闲,慢慢地迈着步子,空着的右手背在后面不着痕迹的揪下一片绿色的叶子,喜儿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攥在手里把玩。   拈了三下再一松手,掌心的叶子不见了,只有一些微不可见的尘末自指缝出流出。   突然喜儿一指李俊勇旁边的大树喊道:“哎,你看!树上有条蛇!”   等他反射性的转头去看时,喜儿调皮的吐吐舌头,一扬手把缠绕在手指尖的肉眼不可观的绿色能量撒出去。丝线状的能量触及李俊勇脸颊上的皮肤,化为繁星点点,渗透到里面。   这变化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李俊勇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回头看喜儿时,喜儿早已做完了这一切,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水萌萌的看着他。   “我好像看错了。”   “幼稚鬼。”   李俊勇瞅了喜儿一眼,继续往前走。   女生就是麻烦。   他再次在心里为女生下了定义。   走着走着,李俊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缝针的地方好像有些清凉,痛感在渐渐变小呢?   他若有所思,余光瞥到喜儿时,发现她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旋即又摇摇头,自己瞎想什么呢。肯定是心里原因了,刚才被喜儿打岔分了心,所以关注点就转移开了。   一定是这样的。李俊勇想到。   接下来又是沉默,直到喜儿看到前面一个女生掉出一张卡纸,才又打开话匣子,并且有滔滔不绝的架势。   “哎,你看见刚才那女生掉的卡纸了嘛?好像是联谊柬诶!”喜儿往李俊勇身边凑凑,声音放到了最低。   议论人家至少不能让人听到嘛。   “你参加过联谊嘛?这么帅的小伙子应该不用参加这种活动就有许多女生追求了吧!”   “我在北京上的大学,他们好像不太兴这个。除了自由恋爱的,一般都是由认识的人牵媒拉线促成良缘。你呀多笑笑很好看的,为什么表情总是这么冷峻呢?”喜儿扭头看看李俊勇,发现他没什么回应继续说道,“别看智慧姐只有高中学历,但是人很好,家庭关系也很单纯,是个不错的相处对象哦。”   还是没反应。   刚才在门诊的时候,徐太太就拜托喜儿多带智慧出去玩玩,总是沉浸在小说里也不行啊。小说又不能真的变给她一个白马。   听到徐太太的嘱托,喜儿囧了。她也是个很宅的女生的……   不过刚才看到联谊柬,喜儿突然意识到,俊勇和智慧姐都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单身主儿啊。而且徐太太貌似对俊勇很有好感,智慧姐对他也不排斥。   这很有可能呀!   喜儿越想越觉得有戏,不由得开始细数徐智慧身上的优点以及她简单的过往。   “智慧姐只谈过一次恋爱,在爱情方面实在算得上新手。她原本成绩很好的,但是高三那年谈了恋爱,心里有了杂念成绩便一落千丈了。那时候孩子单纯呀,俩人定了约定,既然成绩差考学没什么希望,那毕业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吧。对方说什么智慧姐信什么,最后智慧姐真的没考上大学,那男人却抛下智慧姐出国了。”   所以说,没有什么约定是靠得住的。真爱还是要靠人品支撑,靠时间检验。   憧憬的美梦一旦被打破,沉浸在梦里的人是很痛苦的。   那男人离开以后,徐智慧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个月,足不出户。家里人都跟着担心。但三个月后,徐智慧自己想通了,走出家门外出寻找工作。既然无学可上,总要踏入社会,挣钱养自己呀。   也是在那时候她在外游荡着找工作时,遇到了美丽菜馆招前堂接待。她是个恋旧的人,这一待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想过要换一份工作。   据徐智慧自己说,是因为她喜欢菜馆的工作环境,大家相处很愉快,在哪儿工作不是工作呢,不如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做事也开心。虽然很忙,但她心里踏实。   喜儿走了一路,说了一路。从头到尾,李俊勇只说过一句话,就是自己牙疼。   “你倒是哼一声呀,我说的嗓子都要冒烟啦。”   “嗯。”   喜儿瞪眼,“你到底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   “不怎样。”顿了一下,李俊勇平静的丢下一句话,继续头也不回的朝前走,“我喜欢的是男人。”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的步子变大了,变急切了。好像急于去到另一个地方,躲开别人的打量的目光。   这是他埋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平静的对喜儿说了出来。   他自嘲的想:可能是喜儿太唠叨了吧。   而喜儿忘记迈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嘴巴因为吃惊张的大大的,放佛可以塞下一颗鸭蛋。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打死喜儿,喜儿都没想象过,直男气息扑面的李俊勇会是同志协会的一员……   “不可能,不可能,”喜儿摇摇头,“这一定是他胡诌逗我的!”   喜儿到不在乎俊勇的取向,只是一时太过吃惊不敢相信,原来俊勇喜欢的不是女孩子呀。       ☆、俊勇的秘密2   等喜儿回神的时候,李俊勇已经走出了好大一截。   喜儿赶紧小跑几步追上去:“哎,你等我一下呀。”   李俊勇没有回头,在喜儿快追上他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不前,喜儿一时不察直直的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说走就走说停就停,哎,我说你直勾勾的看着什么呢?”   喜儿一手揉着自己被撞的泛酸的鼻尖,一手伸到他眼前晃晃,企图勾回他的神思。   前面不就是SLUE百货集团的总部大楼嘛。大楼很有现代感,气派十足,大面积采用的玻璃墙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说来也巧,刚才楼前还安静的空无一车,这会儿接连两辆驶来,停在SLUE楼前。   门口的保全鱼贯而出,为两辆车上的boss开门。   这架势,普通小老板还真摆不起来。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喜儿来回摩挲着下巴,探身往前看。   第一个下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谨、不爱笑的中年大叔,体态匀称,没有发福的迹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注重养生的好手。   李俊勇在看到他下来时,侧了侧身子,躲到了拐角的地方,明显不想被人发现。   这就很可疑了,初来菜馆找工作的李俊勇一身落魄,虽然看着气质很好,但平时很俭省,也看不出他像是会认识那位衣着光鲜考究的中年大叔的样子啊。   “怎么?你认识那位?”   李俊勇反射性的否认道:“不认识。”   “那你藏什么呀,怕那大叔觊觎你的美貌不成?”说完这句话,喜儿明显感觉到李俊勇身体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可能会伤害到这个被自己知道了秘密的敏感的人。   李俊勇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与其这样遮掩,小心翼翼,不如我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喜儿盯着李俊勇的眼睛颇为认真,“在原始神中相爱是不分性别的,既然喜欢就在一起,这是顺应本心的要求,所以我认同你情感,并且认为和男女之间的爱慕并无不同。”   简而言之,喜儿就是在表达自己没有看不起同性恋的意思,希望李俊勇可以一直如当初他给大伙儿的印象一样,阳光。小心翼翼的敏感不适合他。   李俊勇撇开头,“你就知道原始神相爱不分性别了?”   “我是知道啊。”喜儿无法说明她这么坚定的原因,但是她表达的态度很坚决——我说的就是真的!   李俊嘴角不着痕迹的弯起来,眼睛里带上了笑意。   可以说这一天和喜儿的相处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连日来的压抑在心里的痛苦似乎随着秘密泄漏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的取向,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甚至在背后鄙视他。他没勇气剖开自己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直面来自众人的审视。到现在他都深深记得父亲知道自己是一个同性恋时的反应。平时紧抿着的两片薄唇上下一碰,吐出“恶心”两个字。把李俊勇眼里所有的期待都浇灭的一干二净。   他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的社长之子。大家只看到了阳光下意气风发的自己,却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生命里也存在着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李俊勇的父母是家族联姻结合在一起的,一个是严肃的大男子主义,一个是好胜的女强人,两人在一起互相看不惯不对方的强势,所以很少有关于生意之外的“闲杂”交流。似乎只有在对方都拿手的生意上才能交流一二。   由于两人醉心事业,所以对家庭的照顾就很是疏忽了。他们认为生了孩子自己传宗接代的任务就结束了,剩下的只要不短了孩子的金钱就是尽到了他们抚养教育的义务了。   照顾孩子的工作他们特地聘请了金牌家政人员来进行照料,以工作为重心的风格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到来而转移到家庭上。这导致,李俊勇从小很少和父母相处在一起,就是碰见了,他们也只是匆匆支开他,继续低头于案上文件。   小时候不懂父母的敷衍、冷待,认为自己只要像大街上的小朋友那样哭闹撒娇,他们就会妥协,就会多回家陪陪他,哪知道换来的是大声的呵斥,不是心想的温柔。   武的不行,他就尝试文。   他看到别的小朋友生病了,父母会着急的带着去医院做检查,嘘寒问暖。于是他就觉得也许生病了父母就会多注意、关心自己一些。冬天在浴室里看着满缸冷水他咬牙踏进去,生生泡了凉水澡。第二天果不其然发起了高烧。   只是他的父母并没有来,好像在忙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依然只是派那位金牌来医院照顾。   自那之后,小小的李俊勇就不在做这些无谓的尝试了,开心难过都记在本子上,不在期待他们的关注。这种经历就造成了他矛盾的性格,有时候坚强无比,有时候脆弱的好像多一根稻草就能压垮他,人前他可以阳光无比,任谁都看不出他心里装着的宇宙,人后他就收敛了笑安静的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待着当然安静了,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整天自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在一楼喊一声,还有回响,像是在跟他对答一样。   上学时期有不少女生向他表白,但是他通通没有感觉,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爱无能,他不拒绝恋爱,但他就是爱不上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他觉察到跟女生相比,他似乎更喜欢男生,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同性恋。   韩国是一个对人对己都很严苛的国家。如果一个人背上了丑闻,那他的前途就基本上到此了。大部分国民对同性恋是深恶痛绝的,也无怪乎自己的父亲能这么厌恶的说他恶心。   这本来是藏于他心里的秘密,只敢偷偷记录在纸上的不可告人道秘密。却因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被金牌发现了纸篓里的只言片语。进而将这“惊天秘密”汇报给了两位主人。   “然后你就跟家里决裂了不成?”   喜儿是个很好的听众,至少李俊勇是这样觉得的。   “原先我以为我会很怕他们发现这件事时的震怒。而真的发生了,我反而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只是问了一句,你们一直都没曾管过我,如今为什么要来干预我的选择呢?你们从来没欢喜过我的存在,这时候为什么说恶心呢?”说到这儿,李俊勇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然后他们就将我赶出家门了。扬言我什么时候扳正自己的取向什么时候回李家。因为李家不可能有我这么个怪物存在的。”   喜儿看看李俊勇的表情,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这是退化吧?我们的思想都比他们先进。”   李俊勇没有注意到喜儿小声说了句什么话,他只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里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很清晰。缝针的地方似乎不疼了,看样子血也止住了。这太神奇了。怎么会这么快?   “我发现我伤口不痛了诶。”   “哎?那还不好啊,肯定是有神明保佑啦!”喜儿不禁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惹来李俊勇的侧目,“有神明保佑也是保佑的我,你那么得意是做什么?”   “额——”   李俊勇看着喜儿,突然伸出小指。   “干嘛呀?”   “拉钩。今天你听到的一切是我们的秘密。”   “我头一次发现,”喜儿认真的看着他,“原来你是个小学生。居然还信这个?”   喜儿不客气的嘲笑他。又不是灵魂结,哪里就有约束作用了。   李俊勇才不管这个,强行拉过喜儿的手,和她签订了“保密合约”这才罢了。   “你才是幼稚鬼。”   ……    ☆、秘密基地1【伪更慎点】   走了一截,快到美丽菜馆时,李俊勇突然笑着冲前方扬扬下巴,示意她往前看,“喏,你的护花使者来了。”   李俊勇话音刚落,永贝已经驱车到了跟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喜儿诧异。他事先没说过今天会来找自己呀。   永贝晃晃手机屏幕,上面是他和李俊勇的聊天记录。   “你的手机关机了,我只好找俊勇打探你的行踪了。”永贝趴在车窗边框上笑眯眯的注视着喜儿说道,“上车,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我已经跟伯母请示过了,她准许你今晚晚回来一些。”   说着他眨眨眼,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喜儿看他神秘兮兮怎么也不肯说去哪儿,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喜儿将手里的药袋递给俊勇,快速的将徐太太跟自己嘱咐的注意事项又嘱咐了俊勇一遍。   “没记住也没关系,一会儿我编辑成信息发给你。注意,今天先不要刷牙了。省的碰到伤口了。”   “知道了。你们玩的开心点。”李俊勇一边倒退一边用举着药袋的手在空中挥挥,和他们道别。   喜儿上车以后,永贝把音乐调开,不是音律颇为动感的那种,是细水长流的抒情歌。车厢内的气氛很柔和。   “小冰箱里有草莓蛋糕,你试试看,味道很好。”   东永贝一边开车也不忘将自己爱车上的零食推荐给喜儿。   蛋糕装在保鲜盒里存放在车载小冰箱里,已经空了半盒,看的出来主人对它是很满意的。   “唔,”喜儿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眼睛不禁亮了起来,发出一声感叹,“天,好好吃。这是从哪儿买的?”   “这是泰娴姐发现的,她说了半天我也没找到那地方,所以就把她刚买的蛋糕抢来放车上了。以后用新蛋糕来赎回她的保鲜盒好了。”   这个蛋糕确实很不错,尤其是冻过以后。蛋糕坯湿滑柔软,里面的奶油凉凉的也不腻。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大颗草莓粒提升了这蛋糕的味道和吃起来的口感。又因为冻过,所以蛋糕吃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冰凌渣的凉意在里面。很完美的搭配。   永贝见喜儿对这蛋糕爱不释手,不禁提前提醒她:“少吃一些。一会儿我们还得吃饭,别冷热交替,吃坏肚子。”   “不会的,我胃口好诶。”因为勺子比较大,喜儿的嘴巴又有些小,所以不可避免的沾到了嘴边,看上去有点像白胡子圣诞老人。这一幕让永贝回想起早期他们拍摄的一组短片。   至龙在片中客串女生,和塔普哥饰演一对。其中就有一幕,至龙喝咖啡嘴巴上沾上了奶泡,塔普倾身为他吻去。事后,至龙说那是他这辈子最想忘记的记忆。   永贝此时到也想将女朋友嘴巴上沾染的奶油吻去,但是奈何在驾车途中,还是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比较好。否则第二天头条就成了:bigbang成员东xx因开车途中□□熏心,导致xx路发生连汽车连环相撞这一重大交通事故。   想到这儿,东永贝不禁笑了。他脑洞实在开的有些远。   目的地实在不近,开车大概有一个钟头才到。   地方很不起眼。有些商店、饭馆林立在这条老街上,周围多是些老旧的民宅。永贝在附近找了停车位后,牵着喜儿的手慢悠悠的顺着坡道往上走。   “这是哪儿啊?我们去哪里呀?”喜儿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很好奇,四处张望。虽然显得有些破旧,但是不得不说这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老街味道。旁边旧房子的墙壁上有五颜六色的个性涂鸦,沿边停着一辆轮廓分明的但是喜儿不认得车标的老汽车。上面落上一层了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没人碰过了。上面有刮花的痕迹,也有色彩涂鸦的画。   看着这街景,不知道为什么在喜儿脑海里闪出“街头艺术”这几个字。   永贝领着她走了一段路,在一家看不出是餐馆的餐馆前停了下来。他们的店门看上去像是年久失修一般。木头门的边角已经有些糟粕。   “到了。在公司做练习生的时候我们攒许久的生活费会来这儿吃一次烤猪肉。后来出道了,忙起来倒是很少来了。”   喜儿仔细打量这家店,实在看不出哪里有这是餐馆的痕迹。糟了的门一次性只能单人通过,门还有些矮。   “如果你不告诉我这是一家餐馆,我一定以为这儿只是普通民宅。”   东永贝笑笑,率先推开门走进去。   “哟,你来啦?你的小伙伴们没一起来啊?”   一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大婶儿正在只能容纳一人的柜台处后面的架子上摆着饮料,听到门响,回头一看是东永贝。一看就是常客了,大婶儿能一下忆起来人。   “今天没有领小伙伴,不过领来了女朋友。”永贝熟稔的和大婶话家常,“大婶儿以后要记住的人多了一个呀。这是我女朋友,您可一定要记住。”   “行。我记住了。很漂亮的女孩子嘛!”大婶儿停下手上摆饮料的动作,在围裙上蹭蹭,招呼他们随意找座位坐下。   门看着小,里面的布局也没多大。只有五张桌子。不过里面很亮堂,所以空间虽小些,却也不显得憋闷了。   “还是黑猪肉?”   “对,还是黑猪肉。”   两人简单的对答,能看出来这是来自店老板和永贝之间的默契。   老板去后面忙碌备菜时,永贝开始跟喜儿介绍这间店。   这间店,最早是塔普发现的。味道很棒,物美价廉。所以他们就成了这家店的忠实粉丝。但是练习生时期他们的生活费很少,每天大量消耗体力,生活费还不够日常填饱肚子,吃肉更是一件奢侈无比的事。所以他们就一起存钱,时间长了够一顿的饭钱了,他们就做车周转好久来到这儿吃一顿烤肉。店老板很实在,也知道他们的情况。每次他们来了,大婶儿都会刻意加大一些菜量。   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回忆。记载着他们从练习生一路走来的痕迹。   “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吗?”   “对。大婶儿的老公跑货车,儿女在首尔上学、工作。咱们上面就是大婶儿他们住的地方。”因为地方小,也没树什么招牌,所以这里多是些老客。老客带新客。   喜儿想了想,斟酌半天措辞,最后没忍住问了一句:“我是你带来这里的第一位女性吗?”   “对。你是第一个被我带到秘密基地的女生。”   东永贝笑呵呵的捏住喜儿的小鼻子,笑话她爱吃醋,还不明白表露,非要走委婉措辞的路线。   喜儿拍开的他的大手,嗔道:“不要总捏我鼻子,都捏变形啦!”   其实喜儿想问他为什么和前任相处那么久都没有带她来过这里,但是想过之后,她觉得还是不要总抓住前任不放才是。过去的就过去了,这样屡次提起来也挺没意思,反而容易使两个人发生嫌隙。   这是徐智慧教给她的。   “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带我来这里?”   “因为我答应过陪你吃遍美食啊。这才刚刚开始。我们一起慢慢找。”   ……    ☆、秘密基地2   35秘密基地(二)   老板动作很麻利,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功夫整张桌子就摆满了,因为永贝点的东西多,桌子显然不够地方,所以有些盘子要半叠在其他菜品上才勉强摆完。翠绿的蔬菜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各色鱼丸圆滚滚的躺在白盘里还有一大份猪肉在下面压轴,不要说海鲜、洋葱、鸡肉这些了。桌子上的玲琅满目使得喜儿唾液分泌不由自主的加速。看着东永贝慢条斯理的在烤盘上刷油放肉的动作,喜儿恨不能加大火力,一下就能烤熟。   “我好饿啊——什么时候能熟呀——”   喜儿的眼珠跟着永贝的手不停转动,看着他在烤盘上不停添加。肉是凉的、蔬菜是凉的,烤盘上面一丝热气都没有,要等能吃暂时是没有希望了。喜儿右手攥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托腮在心里念念有词,希望它们能快点出锅。   永贝放下最后一颗鱼丸,看到喜儿撅嘴盯着烤盘,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她对食物的yu念。   “在车上吃了那么多蛋糕还没垫住胃?”   喜儿摇头。   “利利一定很希望是你这种体质。现在每次我们一起吃饭,他都很哀怨。”   利利现在已经被权队长勒令加快减肥步伐,不说练出腹肌,至少要在巡演前瘦一点,好歹看着还是帅气的不是?所以订餐时,权队长总是会特意控制利利餐盒里的热量并且时常在聊天室里督促他要运动。   喜儿不关心利利的哀怨,她目前最为关心的是肉什么时候熟。   现在香气已经散发出来了,喜儿望着烤盘里一面已经烤至微黄的猪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我突然发现有嗅觉和味觉真是太幸福的事了。烤肉的香味儿已经出来了诶!啊哟!好想一口卷到嘴里!”   “你这丫头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块肉就能馋成这样。家里难不成克扣你的口粮了?”   “这能一样吗?我呀,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弃好吃的食物的。”喜儿拿起夹子帮忙翻肉,顺手抄抄烤盘里已经变色了的洋葱,“哎,对了。明天排舞现场除了你们五个还有谁在场吗?”   “唔,还有我们的伴舞。我们是这样想的,开场的时候大家全部上场——在场上的白色幕布后面,每个人有特定的舞蹈造型、舞蹈动作,场前会打灯光,做成投影的样子。这样舞台呈现应该会好一些,传递的异域神秘会强烈一些。你说呢?”   喜儿点头赞同。   “想法挺好的。不过在开场时加上‘咚咚’的节奏鼓点模仿心跳在加上一个单人舞引出部落群舞是不是效果更好些?有些层次。”喜儿提议道。   “这个点子不错!你大概做了一些动作预设了吗?”   “还没有,明天去了根据现场情况定吧。这些动作印在我脑子里,信手拈来哒。”   说罢,喜儿俏皮的冲着永贝眨了眨左眼,惹来永贝的一记刮鼻梁。   “看你明天手忙脚乱怎么办——”   这时,老板端着一盘火腿过来,大方的说道:“这火腿是刚切好的,免费赠你们。”   东永贝礼貌道谢,见怪不怪。每次他们来老板都馈赠东西,哪怕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也不曾改过这个习惯。老板的和善是他们回头的主要原因。   “今天回不去首尔了吧?一会儿在去青草湖转一圈时间就不早啦。”老板放下火腿,微微有些潮湿的手在白围裙上抹了两下,爽朗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显得很明亮。   以往永贝和朋友来吃过饭后总要去一趟青草湖的。   “我女朋友有门禁,我要准时送她回家的。”永贝笑道。   如果喜儿晚上没有门禁的话,去青草湖那里看看其实很好的。   “哎?是《蓝色生死恋》的拍摄地嘛?”   喜儿听徐智慧扒过一些国产剧的外景拍摄地,其中就有青草湖。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当时乍一听见,她脑子里浮现的是一个大坑,里面满是青草的样子……   “听说很漂亮,我们吃完饭去看看好不好?”喜儿转头看向把持大局的董先生,眸子里亮晶晶的,让东先生差一点立刻答应下来。   东先生沉吟片刻,还是拒绝掉喜儿的提议,“失信于人不好。我答应阿姨送你回去的。”   这时老板提议道:“你们打个电话回去争取一下试试啊。父母不同意再回家了。”   闻言,喜儿如小鸡啄米一样颇为赞同。   “你们吃着,不够再喊我。这钟点差不多要开始上人了。”   “好的,您去忙吧。”永贝礼貌的对老板点点头。   “喏,肉熟了。快吃吧。”   ……   最后到底是如了喜儿的愿,两人在夜灯下牵手走在青草糊的步行道上。旁边就是与东海相连广阔的湖水,凉风习习吹散了热意。   喜儿的手被包在永贝的手心,她大幅度的晃动胳膊连带永贝的手臂也跟着摇摆。步行道上多是些情侣,大家默契的和别人保持距离企图打造一个只属于自己和情人间的场圈。   “这里挺安静的,就是天色太晚看不清湖水的样子了。”头一次来看青草糊却没能看见水的颜色,喜儿有些遗憾,不过看这晚景也是难得的经历。白天和晚上景色不一样,这段时间内有舍有得。看不到白天湖水的颜色却收获了夜晚和永贝漫步的悠闲宁静。   吃完烤肉来这里散步到是不错的选择。   “我们吃过烤肉一般都会来这里转一转的。说不上来的觉得这样很舒适。这里是束草八景点之一,但是之于我们的感觉来说,这里更像一个很漂亮的大公园,最适合茶余饭后来潇洒。不过因为近几年的水质不如早些时候那样好了,我们平时也忙着工作,倒是很少往这里跑了。”   前面不远面向湖面有个长椅,永贝将喜儿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兜里,拉着她走过去,“虽然水质不如从前了,但是这里晚上依然很舒适啊——微风吹着,真想就这么躺着睡过去。”   他闭上眼睛将整个后背倚在靠背上,仰面朝上的脸接受风的轻吻。喜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如是行为。   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有握在一起的手心互相传递着热量。   好舒服,好困——   喜儿调整脑袋的方向,靠在永贝的肩头咯的慌,往前动动,在他的肩窝处也不舒服。最后爬上他的大腿,整个人锁在永贝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脖子处,这才舒服了不再动作。   喜儿困意满满,但是她磨人的动作把永贝的无意中酝酿出来的困意赶跑了,此时永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喜儿绵长的呼吸上。因为距离近,脖子上敏感的肌肤能清晰的感受到喜儿有些湿热的呼吸。   永贝低头就能闻到喜儿发顶的香气,他思绪不由发散:这丫头用的什么洗发水?味道怪好闻的。   “喂,你还真打算就这么露天而睡了?醒醒盹,我们走了。”永贝看喜儿似乎有段时间内不打算醒来的劲头,当机立断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弹性十足的tun部。   喜儿在永贝的身上亲昵的磨蹭,就是不想起来,问道:“我好困了,我们晚上住哪里呀?”   “景区外面很多酒店,都离得不远。”   呼——   喜儿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猛的站了起来,嘴里念念不停道:“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在待下去又迷糊过去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大幅度的扭腰转胯,活动四肢,想让自己的血液流通的快一些,以此来驱逐困倦。   “走啦,我们沿着前面转出去好不好?反正那里还没有看。”   喜儿将还淡定的粘在长椅上的永贝拉起来,奈何东先生故意不配合一点力气都不用,就是想欺负喜儿拉不动他。   但是他忘了喜儿是大胃王同时也是大力士的。   喜儿也看出了永贝的恶趣味,干脆放手后退一步叉腰俯视现在矮自己很多的东先生半威胁的说道:“嘿,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想看我把你扛起来呀?”   这时永贝突然记起他们那次在yg见面时的画面:一个看上去娇娇小小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拎了两大包盒饭还能面不改色,气都不喘的,似乎那看上去重极了的便当根本不存在重量一样。   思考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永贝当下发声道:“别那么客气了,我自己起来就好了——”说着便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尘土。好像刚才故意耍无赖的不是自己一样。   真是幼稚鬼!喜儿笑眯眯的看着戏份十足的东先生心里如是想到。   走出步行道,到了前面开阔的地方,五花八门的各种商店渐渐多了起来。这里全天开放,所以这些商店一般营业的时间也比较晚。   有经营纪念品的,有买小食的,还有歇脚的咖啡店。那里聚集的人也不少,多是些情侣,或者晚上带孩子出来溜达的父母。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撂下这句话,喜儿就松开挽着永贝的手,向人群那边快走几步。   永贝站在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喜儿一路在纪念品商店转到卖炸鸡的小店再到鱿鱼糯米肠街摊。   这是又饿了?   看着喜儿左右手拎着食盒快乐的跑回来,永贝摸摸脸侧。心想以后得更努力的赚钱才能满足这丫头疯狂的胃呀。   “我又买了些小食诶,你尝尝这个鱿鱼糯米肠,看上去很好吃欸!”喜儿生怕永贝不信似的,最后还特意重音强调。   “你不困啦?”明明上一刻差点在湖边长凳上睡过去的人,这刻居然欢天喜地的拎着食盒满眼都透着垂涎。   “不困了不困了。我们快去车上吧,好想尝尝这个!”   “真是喂不满的猪宝。”永贝跟在喜儿身后轻笑摇头。   永贝以为喜儿只买了些零食,落在后面的他并没有看到喜儿手掌摩挲口袋一脸偷、腥贼笑的样子。   喜儿用永贝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这是惊喜呀,东先生。”此时喜儿眼睛里的神采亮的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们久等了~~~ 这篇文拖沓了好久,这两天从新整理了大纲,希望这次能一口气更完。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天使们,爱你们~凸^-^凸 最好的回报就是努力完结,使劲填坑了吧~kk~ 还有另一个坑也要填上。等作者专栏里的四个文全部标成已完成,就开新文! 快点完结才好开新坑呀,现在手好痒,但是要忍住专心补坑。 ———————————————————————— ps:明天晚六点准时更新哟—— ☆、计划成功      到了酒店,还没等放松下来,喜儿就争着先去洗澡。看着着急忙慌跑进卫生间的喜儿,东永贝一头雾水。   “你慢点,我又不和你抢。”   “知道啦——”   “衣服递出来,我叫客房服务拿去干洗。”   “唔——”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喜儿不很清楚的应答声,东永贝开始转移注意力慢慢打量起他们今晚要住的房间。   首先这是间情侣房,所以只有一张大床。只是这张床的size有些太过超出一般双人床,于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床上铺着不少玫瑰花瓣,一些铺在床上还有一些散落在床周围的地毯上,看上去倒是有些浪漫气息。不过东永贝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却忍不住蹙眉。   床上这么多花瓣怎么睡?一会儿还要打扫一遍床才能躺上去,真麻烦。还有这灯!就算是情侣房也没必要这么昏暗吧?   东永贝走到房门口去挨个尝试灯控开关,最亮也不过是正常的暖黄色。不过这里倒是有射灯。调暗灯光打开射灯,看它照在墙壁上微微转动,倒是有些情调。不过他还是喜欢明亮一些,昏昏暗暗的只能让他更容易犯困。   调低空调温度,永贝顺手将上衣脱下来扔在一边的脚凳上,过去落地窗前准备拉上窗帘。却看到了很美的夜景,不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这酒店地理位置很好,就坐落在青草湖一旁。透过窗户能看到那边茫茫的一片水景,周围五光十色的霓虹装点了夜晚,更装点了青草湖。这儿真的很美。   窗前有张圆桌,上面还有两瓶未打开的酒水。倒是挺应景。   喜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打着赤膊的东永贝正背对着自己,举着手机对窗前似乎在调整拍摄角度。圆桌上的高脚杯里还有残余的红酒。   “干嘛呐这是?”   永贝闻声回头,“在拍夜景,你过来看看,这儿很漂亮。”   喜儿没有穿挂在浴室里的浴袍,只围了一块浴巾。身上大片的肌肤都被永贝看在眼里,永贝不自在的悄悄移开视线。   喜儿根本就是故意穿成这样出现的。   不动点脑子怎么能顺利实行今晚的计划成功拿下这个慢性又固执的男人?   “哎哟,你都看过多少回这种夜景了,快去洗澡啦。我好困,你洗完澡我们就睡觉了。”   喜儿推着永贝一直到他进到浴室为止。   “我还没收拾床呢,上面尽是花瓣怎么睡人啊?”   “你专心洗澡,这点事儿我还弄不了啦。快去快去。”   喜儿挥挥手,不等永贝在说话,把门“碰”的一下就严丝合缝的关紧了。   “耶!”喜儿转身对着空气比了一个剪刀手,好像干成了一件大事儿一样。   “喜儿——”   听到身后门又打开的声音,喜儿瞬间收起脸上的得意,一本正经的回头问道:“怎么啦?”   “衣服。”永贝伸出一只手臂递交衣服,身体在门后藏的严严实实的,喜儿怎么也看不到丝毫的春光。   “哦——你快点洗呀,我还等着你呢。”喜儿略微失望的扁扁嘴,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还藏那么严实做什么呀。   “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了。”隔着门板浴室里传来永贝的声音。   喜儿抱着永贝的衣服,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等你,我费这个劲干什么呀……”   目光突然锁定在怀里裤子上的皮带上面,喜儿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   一边往床边走,一边抽裤子上边的皮带。   “花瓣都扫掉哪里还有情侣房的气氛嘛,真是的。不过还好这是铁艺床,多方便!真是太完美了。”喜儿看着床头镂空的铁架很是满意。   等客房服务员取走衣服,喜儿快走几步把薄如蝉翼的那层纱织窗帘拉上,又精心调好灯光的颜色和亮度,左右环视,这才满意的停下来。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东永贝下腰也只围了浴巾,一手擦着头发就出来了。   “怎么把灯光调的这么暗啊?看的清楚吗?”   永贝有些诧异,又擦了几下头发便把随手将毛巾搭在了椅背上。   真没情.趣!   喜儿一撅嘴,哀怨的瞅着这个某些时候不解风.情的男人,最后还是主动上前拉住他。   “喂,你觉得我今天漂不漂亮?”喜儿拉住永贝的大手,让他正面看着自己,禁止他左右观望分散注意力。   “喂什么喂。叫哥。”永贝皱眉略带严肃的纠正喜儿的随意。倒不是他太刻板,而是他很喜欢听喜儿叫他oppa的那种好像在撒娇一样的声音,这总能让他升起一种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觉。虽然喜儿屡教不改,不过东永贝还是乐此不疲的纠正她。   这时候喜儿才不跟东永贝计较这些小问题,她拉着永贝的手不停的晃动,一连喊了好几声:“oppa、oppa、oppa——我今天漂不漂亮呀?”   东永贝看着喜儿身体前倾将上半身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不由得低头在她仰着的额头上亲了亲,“你哪天都很漂亮。”   永贝说的是真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喜儿在这里的样貌算不上美艳但是也很清秀可人,招人喜爱的,尤其是笑起来时候脸颊两边的酒窝,很醉人。   “呐,这是赏你嘴甜的!”喜儿飞快的亲了一口东先生的嘴角,一沾即离,还没灯永贝回手搂住她加深亲吻,喜儿就拉着他的手转了身。   “哎哟,好晚了,我们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回首尔呢!”   其实喜儿这时候心跳速度很快,头脑里凌乱的很,她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才能顺其自然的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今天这么坚持将自己彻底交出去,喜儿算是一时之勇。徐智慧在她耳边三令五申婚前不能冲动不能被蛊惑还有金玉英在一边不时的敲敲打打,喜儿一一答应,但是根本上来说,她压根没觉得和永贝突破那层又能怎么样。   以前虽然和永贝打得火热但从未突破防线,他总能在最后关头严格控制住自己,好像被yu望折磨的不是他一样。这是他对自己的疼惜和尊重。   但是喜儿在和永贝一次次的亲.密接触后,封存在血脉里的属于蛇的天xing慢慢sao动起来,虽然不至于失控,但多少喜儿会产生一种冲.动。对于贞.cao哪怕做了二十几年的人,喜儿依然改变不了灵蛇的天xing,她只想和喜欢的人零距离的接触,并没有婚后才准结合的概念。   早不如巧。这件事在喜儿心里偷偷策划了好久了,这是喜儿送给永贝的惊喜。原本没打算这么早,一直在观望合适时机,因为搬回了老宅所以做坏事不是很容易有机会的。   正巧今天永贝带自己出来玩,又获得了金母的特许留宿的口谕,天时地利人和,必须主动出击呀。   之前为了补习这方面的缺失,她还特地做了许多研究,认真比照着书上内容做了笔记,那笔记现在还锁在自己房间的橱柜里。   “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床。”永贝拦住喜儿。   “等什么呀,带着花瓣才浪漫嘛,你快躺上去!”喜儿趁永贝不注意将他一把推倒在满是花瓣的床上——腰间的浴巾有些松垮,他仰面朝天半支着身子,不明白喜儿干嘛突然推倒他。   但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清亮的眼睛不禁变了色。   “不要闹,快下去……”   喜儿直接半跪跨坐在东永贝的身上,支起手臂,附身拉近和他的距离。   “还嘴硬?你都起变化了!”喜儿嬉笑的啄啄永贝的嘴唇,纤细的手掌沿着永贝肌理分明的胸膛无限下移,在快抓到那最暧.昧的物件时,永贝一下将喜儿作祟的的小手按住。   “老实点,快下去。一会儿我给你点甜点吃好不好?”东永贝控制着手上的力量,不至于握疼她但也不会让她轻易挣脱继续点火。   喜儿不高兴的又撅起嘴:“你哄孩子呐!我什么时候不能吃,今天不管怎么样,你就是案板上的……案板上的……”喜儿歪头想了半天下面的词,“你今天就是案板上的鲜肉,不要再挣扎了!缴枪不杀!”   说完了喜儿干脆把身上碍事的浴巾一扯,毫无遮拦直接暴露在了永贝眼里。   没被制住的小手又麻溜的去掀永贝的裹羞布。   “臭丫头,反天了你还。”   东永贝腰上发力,一个用劲,连带喜儿一起翻了个身,变成男.上.女.下,永贝俯视的样子。   这时,东永贝看着身下白花花非常有料的女人,说不心动是假的,不然他也不可能面对诱.惑起了生.理变化。但是理智还在,他就不能胡来。   “乖乖睡觉,明天我带你去psyi哥的工作室找好吃的,他的屋子里总是藏着好东西。”永贝把喜儿扯下来的浴巾仔细盖回她身上,一边进行安抚说服。   喜儿咬牙,猛的推开东永贝,东先生不备一下被推下了喜儿的身上,滚到床的另一边,喜儿一个翻身干净利索的再次骑到他身上,恶狠狠的说:“你太过分了!人家都主动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怎么样嘛——”   “我……”东永贝还想说话,但全部被喜儿堵在了嘴里。看着喜儿生闷气狠狠撞疼自己嘴唇,东永贝无奈又觉好笑,只能宠溺的纵容着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四处点火。   ……   事实证明,实践高于理论。哪怕喜儿一本正经的对着书做足了笔记,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靠东先生才一举突.破.女儿身,两人真正意义上合二为一。   在东先生进.入.自己的一瞬间,喜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道具根本没用上!   在纪念品商店偷买的纱绢本来是用来遮永贝的眼睛的,就连刚才从永贝裤子上撤下来的皮带都静静地挂在那里没有派上用场。   “都是你气的我……”喜儿搂在永贝肩膀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回应喜儿的是来自永贝报复xing的一下大力撞.击,“嫌我不够‘慰贴’?”   慵懒温润的声音在喜儿耳边响起,伴随着说话时的吐气,喜儿彻底迷失在东永贝制造的热浪中,无暇在东想西望。   夜还长。吃了jin果的两人还能忍住彼此的诱.惑嘛?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练习生淘汰赛1   37舞蹈老师   “你把座椅放平放低多睡一下,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公司呢。”东永贝一边开车一边不由自主的扭头观察喜儿的状态,只见她一直抑制不住的打着哈欠。   早上两人被闹钟叫醒后,东永贝看着喜儿因为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困的走路都睁不开眼的样子,心里很是懊悔。忍了这么久怎么就在昨天破功了?而且第二天还是喜儿有大量工作的这天。   喜儿没有跟永贝客气。昨晚在蜕变成女人的一刻,喜儿感觉到血脉似乎发生了点变化,很微弱。云雨过后喜儿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翻身缩进东永贝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今早起来在卫生间里,喜儿发现自己的脚踝处出现了几片金色鳞片。碍于永贝也在屋子里,喜儿没有声张,悄悄掩去鳞片继续洗漱,只是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疑惑。她的鳞片是青色的,为什么一夜过后有了金色浮鳞?如果化成原形,原体会是什么颜色呢?   按道理讲,昨晚的云雨并不会消耗她太多力气,但是今早醒来,她就像一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样,身上软绵绵的,只有无尽的困乏之意。而且她发现自己第一次和永贝结合时,本源珠的力量不受控制的顺着破.身时的血液浸入永贝身体。根据喜儿的追踪,她发现那股力量似乎有自主意识似的在慢慢修补东永贝以前训练、工作时留下的暗伤,强化他的体质。反观自己的本源并没有因为这次力量流失而变小反而有一丝强壮。这个现象让喜儿很困惑。自己的本源珠本就损耗过不少,不说本源珠自动送入永贝身体里能量,单说那股能量也太过莫名其妙,好像出自自身却又是另一个空间钻出来的一样。自己的本源没有因为力量抽离再次受损,反而又有一丝增长。   思索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只有等着见到孔宣问问他晓不晓得了。   两人出来的早,宽阔干净的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的影子。永贝开车速度不快,很平稳。驶进市区后在一家早餐店停下买了些早餐返回车内继续朝公司走。   只见喜儿依然是那副闭眼睡觉的模样,但是在永贝拎着早餐进车的时候,她的小鼻子情不自禁的耸了耸——有好闻的味道——是……金枪鱼三明治!   眨巴眨巴,喜儿慢慢睁开眼,眼睛逐渐聚焦,盯在小冰箱上面的纸袋上。   这是喜儿很喜欢的小食之一!   “醒啦?缓一缓吃点东西,马上到公司了。”东永贝把喜儿醒来这一幕看了个仔细。喜儿这副可爱的样子让永贝喜欢的不得了,这丫头醒来的样子简直太有趣了。   喜儿没有立刻回答永贝,表情呆呆的有些发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食品袋错也不错目光。大概一两分钟,喜儿眼睛恢复了神采,瞥见喜儿开心的笑模样,东永贝知道,喜儿这回是真醒了。刚才那是还没回神儿呢。   “金枪鱼三明治!对不对?”喜儿抱着袋子从里面先摸出一杯冰咖啡随后才是三明治。   “永贝啊,你真是太贴心啦!早上醒来就吃到喜欢的东西真是不能再开心了!”   永贝不雅的丢去一个白眼。他真担心如果有一天随便一个人喂喜儿些好吃的东西,她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被拐走。   “叫哥。没大没小。”   “不要。这里又没别人,我们不要这么认真嘛——”   说着喜儿笑嘻嘻的凑过去在永贝的脸颊上印上响亮的一吻。   “我在开车你还惹我分心,这是犯罪。”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东永贝的样子却是笑着的。   “知道啦,遵纪守法的东先生——”   大约直线行驶了十分钟左右,喜儿看到了yg的建筑。先自己一步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上下来了一位造型bling bling的男士,无疑是他们的队长了。   权至龙下车后回头看见永贝的车,比划了一个“我进去等你的手势”,没多做停留,扯了扯画着两排大白牙的口罩低头往公司内走去。   “为什么你们队长总捂这么严实啊?旻赫特别崇拜他的,一直很好奇他怎么可以把帽子压到那么低走路。”喜儿也很好奇,她也曾和旻赫做过实验,结果仰头看地面看的他俩眼珠发痛。   “唔,他害羞。”   “害羞?”喜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   东永贝将车停好,领着喜儿往工作室走,“对啊。遮挡这样严实可以在心理上隔绝外面窥探自己的目光啊,有安全感。”   “倒也是。”喜儿点头。   虽然他们的职业是受万人瞩目的,但是走下舞台他们不过是像下班的人一样罢了,也不希望别人过多的窥视自己生活吧。   “你看什么呢?”   喜儿扭头正好看到永贝盯着自己肚子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一脸傻呵呵的笑。   “等我们世巡之后就结婚好不好?”东永贝突如其来的对喜儿说道。   他想过喜儿听到自己这句话的所有的表情却从来没想过喜儿会是一脸嫌弃用“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东永贝挫败。   喜儿白眼过去,“你这是求婚的话也太不像话了吧。我的婚戒呐?我的花呐?我的浪漫呐?在去你们工作室的路上随意说了句话就想我答应你啦?”   这个……   东先生摸摸鼻子道:“我这不是突然想到孩子了嘛。”   这句话之后,东先生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喜儿的手僵了一下,刚想问她怎么了,就听见喜儿说:“我们结婚以后不要孩子好不好?”   东永贝怔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不要孩子?”   喜儿张口欲言又止。她怎么解释自己因为寿命太长要孩子很难呢?神的生命本就突破了规则限制,哪怕半神寿命也接近无限,如果他们像人类一样有那么强的繁衍能力,天林岂不是乱了套。   没等喜儿想太久,正好碰到了往他们这方向走来的杨社长一众高层。   “正好永贝你也在,今天公司里临时举行练习生淘汰赛,你和喜儿都来看看吧。你通知至龙他们来了公司先去练习生练习室。”   “好,至龙现在就在公司里,我电话告诉他。”永贝点头答应。   等杨社长一行人过去以后,喜儿拽拽永贝的手小声问道:“旻赫是不是参加这次淘汰赛呀?”   “应该是他们这一批。前阵子听社长说过找个时间看看他们的成果,没想到临时订在了今天。”   “你们这是搞突袭啊。练习生们也没有准备呀。”   东永贝神秘的笑道:“这才能考验孩子们的心理素质,要想出道的哪个不是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呢。”   “对对对,就像你们当时那样嘛。不过你们的出道记录现在看起来真的有些非主流欸。”   前半句永贝还很享用,听到后半句,他直接过去一记指弹。   “呀!干嘛敲我。”   东永贝捏着喜儿撅起来的嘴巴,“嘴巴都能挂油瓶了。真是,这么大还爱撒娇。”   “你不敲我,我干嘛撅嘴,被你敲傻了可怎么办?都是你的错。”喜儿挥掉永贝的大手,错身勾住他的脖子一个借力轻轻跃了上去。   反正这里没人,她才不会不好意思让永贝背着。反正他说过他们在一起他就负责宠着自己。   “懒丫头,还好吃,你说我不娶你,你还能嫁得出去吗。”永贝摇头,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的托住喜儿的小屁.股,“要是被同事碰到,我的一世英名都葬送在你手上了,以后要被他们笑上一辈子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永贝却没有松开手的准备。   “哎哟,我最爱oppa啦——”喜儿凑在永贝耳边娇声撒娇,听的永贝更是想着就这么一辈子背着身上的女人走下去。   “也就这种时候能听到你一声oppa。坏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亲们的鼓励,很开心看到你们的留言~~~ 因为现在手里没有存稿纯luo奔,我的手速又慢所以暂时只能供应上日更一章。 不过我会争取多码一些,力求能让大家早日过上过瘾的日子~~哈哈~~ 谢谢天使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舞蹈老师   旻赫这两天不开心,在公司那里也请了假。喜儿知道他是因为淘汰赛考核没有通过心里不痛快。   家人怕这孩子胡思乱想钻牛角尖纷纷安慰他,但是这根本解决不了实质上的问题。申旻赫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和他一同进去的他的好朋友东秀进入了胜利组,因为他有自己擅长的闪光点,符合一个组合的需要,重要的是他不只有天赋,更是因为他热爱他所做的事情,所以他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心血。   当天考核完之后,喜儿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而是跟着永贝一同去了他们的练习室里继续忙活排舞事宜。   在路上的时候,大成提起刚才旻赫考核时候的问题,他看着这群孩子最久,也最知道他们的问题所在。喜儿没有出声打断大成的话,而是认真的听他分析。   “旻赫这孩子天赋不差,反应能力也不错,大家的训练他也一直跟着没有掉过队,只是他虽然不出错却也不出彩。他少了一股征服的冲劲。这样平淡是这一行的大忌。”   “我听说旻赫是喜欢表演的?最开始没打算唱歌是社长挖来的?”永贝突然插了一句。   喜儿点头。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因为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编舞很简单,所有动作喜儿都是信手拈来,只是在教他们的时候出现了些小麻烦。因为喜儿忽略了,这些人并没有她这样柔软无骨。哪怕那些专门跳舞的dancer也无法做到喜儿的某些特定动作。   这让喜儿颇有巧妇难为无米炊之意。她空有高超的技术却无法使他们像自己一样灵活无限制。   最后无法,喜儿只得放弃教授他们整段舞蹈,只能是一个个的舞蹈动作根据鼓点在节奏上走停顿,由大家一起完成。   不过出来的效果也还不错,像是故意做成这样的一样。   男dancer和女dancer的舞蹈还不太相同。女生负责柔软诱.惑,男生却很需要力量。一舞一动之间需要爆炸般的力量和雷霆般的速度。   “看上去很简单,为什么上手这样难呀——”其中一个dancer哀嚎出大家的心声。   “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喜儿笑道,“大家再各自熟悉一下自己的动作就可以练习整体啦。”   dancer 们闻言解散各自找地方三三两两的结合起来练习动作。剩下喜儿看着这五名主角,喜儿不禁犯难。   大成是这里面柔韧性最好的,永贝力量足够脱了衣服往那儿一站就符合了雄蛇满是爆发力的形象,但是他的柔韧性却是这个舞蹈的短板。利利和至龙一点也就通透,剩下的塔普,喜儿只能捂脸了,这个大哥已经很努力学习了,但也许是身高的缘故,他就是硬。不管是外貌还是身体都让喜儿觉得这哥就是硬朗的汉子。这种曲折的舞蹈还真是没办法套在他身上。   到最后,喜儿只能另辟蹊径,单独为塔普量身制定了一套动作练习,很简单,但是看上去和这次主题很相符的舞蹈,配合大家的动作也不突兀,很和谐。   本来以为最多一个上午,就能完成这次任务,没想到出了这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一直拖到了下午三四点钟。   喜儿对自己的慢效率很抱歉,“原本一上午就可以做好的事拖了这么久,真抱歉,是我没有提前了解大家的情况,导致今天临场发生这么多事故。”   东永贝没说话,只安慰的在一边摸摸她的头发。这种时候身兼两职的他不好多做评价,只能通过亲昵的动作来安慰喜儿不要胡思乱想。   权至龙背手微弯腰,对着喜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今天还是托你的福才能完成这么快。大家都没接触过这种舞,你教的很好,还能量身制定适合他们的方案,很厉害啦!最重要的是你友情赞助,没找我们要工钱诶!”   塔普也在一边点头。他是真的学了一手,以后再有个人展示舞蹈的小节,他又多了可以展示的东西。   东永贝从后面环住喜儿,笑眯眯的提醒权队长:“你不是说过喜儿顺利完成任务就请我们吃饭……”   “哎哟,那还等什么。快去呀!”利利正在和大成讲话,一听永贝的话,立刻回头拍手附议。   “臭小子,我又没说请你吃,你那么激动干嘛?”   利利跑到喜儿旁边,“我是家属,你请喜儿吃饭怎么能不让人家带家属!”   权至龙和东永贝一时间都被这小子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   没两天就要在韩国举办世巡首场了,东永贝忙的日夜颠倒,虽然就在一个城市,两人也没有时间见面。只能恢复永贝度假结束刚回国时的每天通话状态。   但是在准备期的最后一天时,永贝突然打电话让喜儿带着旻赫一起来现场。喜儿不明所以,但还是拉着旻赫一起去了,因为东永贝说有东西给旻赫,他没时间送去,而且他想喜儿了。   “油嘴滑舌!”喜儿在电话一头娇嗔,“中午想吃什么?正好我可以带去。”   东永贝拿着电话一路带笑走到场地的角落里,看的工作人员都不忍不住沾染上他的开心。   “中午不要带饭了,我带你出去吃。这附近有一家参鸡汤店很好吃。”   “好啊,旻赫昨天还说想喝参鸡汤呢,料事如神啊东先生。”   东永贝“额”了一声,放低音量,好像申旻赫就在他们身边偷听一样,“我只带你去!让旻赫跟利利他们去吃烤肉。我们这两天都还没有单独相处过呢……”   “我头一次发现你还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欸。”喜儿憋不住笑出声来,她是故意逗永贝说旻赫想喝参鸡汤的,那孩子根本最讨厌闻到参鸡的味道。   “坏丫头,不跟你说了,你记得早点来。”东永贝一脸无奈。相处越久,他发现这丫头越变越坏,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开始的时候傻傻的多可爱。   这边的喜儿收起电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正好看到孔宣往厨房里走,喜儿直接跑过去一把挂在他的脖子上。   “啊!臭喜儿你想勒死我啊。”   “哎哟,你弯弯腰我不就爬上你的后背了嘛。你直愣愣的戳着可不就勒住你的脖子了嘛。”   喜儿拍拍孔宣的肩膀示意他弯弯腰。   听到喜儿狡辩的话,孔宣无语翻白眼,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哎,我问你个问题诶。”喜儿突然想到自己尾巴的变化,“我的尾巴尖部那段怎么变成金色的啦,而且上面好像还有点白色的纹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听完喜儿的话,孔宣表情有些古怪,没有回答喜儿的问题倒是问了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问题:“那个,你们尺寸……合适吗?”   “什么?”   过了好半晌喜儿才反应过来孔宣是在问他们不同的两个物种那啥和不和谐的问题。   喜儿脸腾的一下红透了,恼羞成怒的在孔宣的后脑勺上敲了一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在问你正经的呢!”   孔宣把喜儿甩下去,居高临下看着娇小的喜儿,表情在喜儿看来只能用贱兮兮来表达。   “我这不好奇吗。你说咱俩从小一起被封印,这几万年里也没找过伴侣,现在你比我有经验,还不能让我问问我好奇的啦?再说你们本来就稀奇,一条灵蛇一个人类。”   “肥鸟,你这月工资甭想领了——”   孔宣立刻收起那副表情,矮下身子:“别呀,什么不好说啊。你不就问那个尾巴颜色的问题嘛。这个简单,那是因为你那啥,血脉被彻底激活了嘛,你看,阿姨叔叔一个白色一个金色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青色的小蛇嘛。你不看你们灵蛇秘史的啊。”   “我们的秘史,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书料记载啊。现在天林里神烟稀少的,那些典籍也没人看管。多说了让你多读书。”   别说,这在灵蛇族内属于常识性的东西喜儿还真不知道,怪不得自己一说尾巴变色了孔宣就猜到了自己的经历。   “那为什么我的尾巴只变了一点啊?”要照着孔宣说的,应该是尾巴都变掉才对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你们那本书上说,完全衍化应该会变成父母本身颜色的一种或结合色,估计你男人给你的力量不够支持你完全转变的吧。”   喜儿点点头,这个变化和劫没关系就好,她担心自己现在的本源力不足以对抗劫雷,提前遇到不说去抗,只被余威扫到就得神形俱灭。这劫雷和大道雷还不一样,全盛期,她都没百分百的把握,更何况现在了。   李俊勇在厨房里看到孔宣和喜儿在门外嘀嘀咕咕小半天,不由得提醒出言提醒道:“宣姐,单子。”他现在从单纯的洗碗工作已经上升到学习配料了,可以负责客人菜单上材料的配备了。   “来啦——”说着孔宣抬脚要过去的同时,快速对喜儿说,“过阵儿我就离开这儿了,该是时候寻找回家去的路了。你自己小心低调点,可别现在引来了劫雷。两个你都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喜儿愣了愣,孔宣要去找回家的路,找到以后她也该回去天林了。再次回来,至少要在深潭里吸收够足够的本源力。这时间一来一去,人间早翻天覆地了,再回来她也就找不到她的永贝了。       ☆、认真的队长   “姐,你带我去哪儿啊?我不想出去逛,我想家去。”旻赫不情不愿的跟在喜儿身后。   喜儿拽住他的胳膊不准他打退堂鼓。“带你去看bb的彩排现场啊,明天就是首演了。而且你总是这么憋在屋子里不烦呀?带你去散散心,看看前辈公演前的准备工作不好吗。”   只是一次考核而已,这次错过了出道机会,还有下次。不开心两天情有可原,如果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喜儿觉得这次考核安排好的很,提早暴露了旻赫的不足的地方,这也能让他有机会早些改正。   从菜馆去体育馆有些距离,喜儿和旻赫坐地铁也要好一阵儿。不过这一路上,让姐弟俩多了些聊天的机会。平时他又要上学又要去公司,他们已经很少有时间这样两人面对面聊天了。   地铁上基本都是看手机的低头族,旻赫和喜儿坐在位置上聊天显得倒是挺特别的。   “姐,我好想去海边玩,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能去度个假呢?”旻赫想拉着喜儿一起说服父母出去玩,但是他自己讲话分量单薄,加上姐姐,两人统一战线,多少也能增加成算不是?   申炳原盒金玉英经营菜馆,旻赫整天也是学校公司两头忙碌,除了喜儿大家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了,旻赫说的确实也是喜儿希望的,适当的旅行有利于身心健康。   “挑个合适的日子,大家一起放假去济州岛玩好不好?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回去公司继续训练或者去学校上课,每天待在菜馆机械重复刷碗的动作可不行。”   旻赫往后面一靠,伸手揉揉额头,他其实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倒不是因为淘汰赛的失利在赌气,而是真正在想他到底要不要继续唱歌。   唱歌作为爱好可以,但是作为职业他没把握能热爱它一辈子。就连最初进入公司训练都是机缘巧合,他并没有为这事情付出过什么艰辛的努力,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在云端一样,很虚幻,不真实。他想不到未来要怎样。而且因为现在精力没办法全部放在课业上导致他的文化课多少都有些下滑的趋势。老师也找他谈过话,他的成绩一直是优异的,努力学习完全有可能考上首尔大学,但是如果走艺人这条路,就要担上考不上好大学和最终无法出道的风险。毕竟现在练习生太多,哪有可能你去做了就一定能出道的呢?机运也是成功的一部分。   “姐,我们先不谈这个好不好,我脑子有点绕不过来,等我考虑好了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决定。”   喜儿耸肩无所谓道:“ok,你自己想清楚也好。不管做了什么决定以后不会后悔就好,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   “哎哟,我就知道我姐对我最好!”旻赫侧枕在喜儿的肩膀上,双手搂住她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现在车厢里座位都满员了,新站上来的几个女生看到旻赫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捂着嘴巴一脸兴奋的和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注意到这一幕的旻赫不自在的撒开抱着喜儿的胳膊,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来掩饰内心的尴尬。突然他停住手上的动作,不可抑制的扬起嘴角——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下意识的在执行老师讲的形象管理啊。   那群女生中突然站出来一位,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你好,我是育德高中的李妍熙,能不能留个联系电话呢?”她的声音很柔弱,脸上带着腼腆的红晕,“虽然知道很冒昧,但是拜托了。”女生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旻赫。   旻赫没想到女生会大胆的走过来要联系方式,一时间手足无措,脸上也不禁有些泛红,“那个,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得到使用手机的许可,所以没办法给你电话号码……”他看着女生眼睛里的失落,沮丧的放下合十的双手,不由得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时间你可以去弘大附近的美丽菜馆来找我,只是我不一定在就是了。”   女生峰回路转听到有找到旻赫的方法眼睛里的光彩再次亮起来,连忙道谢,兴奋的跑回小群体去告知伙伴们这个消息。   看着女生走了好久,旻赫的嘴角还一直上翘,喜儿用手肘戳了弟弟一下,打趣道:“我们旻赫也有小女生暗恋啦。行啊,老实交代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往女朋友。”   申旻赫脸还是红红的,“姐——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啊!又不是你……”   “哎,我在问你,干嘛扯到我身上。再说,你现在恋爱叫早恋,我现在可没有限制啦。”   申旻赫撇撇嘴巴,他还是不赞同姐姐和前辈的恋情。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前辈对姐姐哪一点好打动了自己这个“小舅子”。   “撇嘴是干嘛?你不许反对姐姐的恋爱。”喜儿笑嘻嘻的搂住申旻赫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刚整理好的发型上作乱。   “哎呀,姐姐!我的头发呀——”   姐弟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终于列车驶到了终点。他们下车时,喜儿一身整整齐齐,丝毫不乱。申旻赫衣服还好,头发却像是刚被小鸟们啄过一样,宛若杂草。   出地铁口右转走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体育馆了。现在才十点钟,距离她和永贝约定的时间还早,于是他们决定慢慢溜达过去。   因为韩国人少城小所以整体来说比较好管理,以至于街道干净整齐,行人也比较稀疏。这是喜儿偶尔喜欢出来走走的最重要的原因。   不过她走不久就是了,走一会儿脚会很痛。跟喜儿在一起久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毛病,不过他们都以为喜儿是在犯懒撒娇。      “到了,就是这儿。”旻赫抬头看着眼前大大的牌子,眼睛里有羡慕,“过阵子水晶前辈们也在这里举行演唱会。”   “我们从哪儿进去啊?”喜儿看着大大的圆形建筑,找不到门口。   旻赫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不过门口嘛,顺着建筑走总能找到的。没道理都到了这儿却找不到入口啊。   “姐,那边有指示牌!”走了一段路以后,旻赫指着前面沿着道路竖着的牌子喊道,“我们走反了诶……”   还得往回返……   “你要不要给前辈打个电话让人家来接一下啊?”申旻赫提醒道,“没有通行证,我们也进不去的吧?”   喜儿吐吐舌头,永贝在电话里说过要出来接她,她还说想突袭给永贝一个惊喜,却忽略了这地方不是说进去就能进的。   喜儿拨通电话,那边却久无人接,直到因为等待时间过长,手机自动挂断。   申旻赫一脸黑线——   “是不是在忙没有听到啊?现在我们怎么办?”   喜儿和申旻赫在路边大眼瞪小眼。   很巧的是,申旻赫发现永贝的个人经理人拎着大包果汁茶饮往这边走,申旻赫眼睛一亮,礼貌的喊住他,请求他的帮助。   “前辈,您好。我是申旻赫,来找永贝前辈的。但是他的手机打不通,我们没办法进去,您能带我们进去吗?”   申旻赫在公司见过他和永贝一起,所以知道他是东永贝的经理人。但是喜儿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且因为永贝还没有跟大家正式介绍过喜儿,所以大家知道永贝交了新女友却没办法对号入座。   金景莱在公司里见过申旻赫,知道他是公司练习生,便点头带他们进去了。   路不算长,但是在这不算长的路上,喜儿感觉到这个经理人真的像是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憨厚好相处,很照顾他们因为环境陌生产生的拘谨情绪,总是在找话题不至于冷场。   随着金景莱进了内场,他们正好看到权队长发飙的一幕。   这样严肃面无表情的权至龙喜儿和申旻赫都没见过,但是金景莱却见怪不怪,小声嘱咐他们在旁边稍等一会儿,他们现在正在走位。不会太久一会儿就结束了。   “至龙前辈这是怎么啦?”申旻赫一边帮金景莱把饮料摆出来,一边小声打探。   “明天不就是演出了吗,但是今天彩排还是有些问题。所以至龙忍不住声音重了些。不用怕,很正常。”金景莱笑着说,“他工作是出了名的严谨,平时是不会这样的。”   申旻赫点头。   这时,喜儿他们正好看到站在台前的权至龙因为甩过来的灯光太过刺眼用手遮挡了一下。   “灯光太强!我们已经工作十年了,每次都因为灯光太强被骂,这次能不能多用些心做好?”他的面部表情依然变化不大,声音也正常。   但是面无表情的权至龙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风雨欲来,比大声咆哮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放下话筒,他和后面的成员们继续走位,这时候又出现了意外——因为舞台上的线没有收好,永贝在走的时候被绊了一下,索性没有绊倒,没出大问题。   权队长停下动作,一手叉腰一手抹了把脸,“相关工作人员为什么没有把线收好?那里升降台也没有到位……我们是搭档是伙伴,想呈现好的舞台,上面的人就要把自己全心交给你们。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会出现这种情况?明天就要公演了,今天还状况百出。”   申旻赫凑在喜儿耳边悄悄说:“至龙前辈好霸气啊!”   “那是因为你崇拜他所以觉得他所有的举动都帅气吧?”   “对啊!”申旻赫肯定的点点头。至龙前辈的人格魅力不可小觑,是他要努力追赶的目标!虽然现在距离差的有些远,但不妨碍他崇拜他的目标嘛。   暂停彩排后,权至龙过去看刚才彩排画面。东永贝正好看到喜儿他们在侧门的位置,和队长说了一声便跑了过来。   “呼——你们来啦!”东永贝根本不在意旁边还有别人,一把抱住喜儿,将脑袋搁在喜儿的肩膀上,说道,“刚才简直位于低气压中心,总算下来松了口气。”   不等喜儿说话,东永贝就站直身体,笑呵呵的对着一脸惊诧难隐的金景莱介绍说:“景莱,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们第一次见面吧,是不是很漂亮?!”   金景莱惊讶的连连点头。他真的没想到刚才一直跟在申旻赫身边的不言不语的女生是东永贝的女朋友。他捂捂嘴巴,想到:幸好我没有讲永贝坏话。   看着金景莱的动作,东永贝怀疑的眯眯眼睛,侧击道:“你刚才不是对喜儿说我坏话了吧?”   “哪有啊!我嘴巴哪有这么碎。”金景莱摆手否认。   “我就知道,景莱最靠的住。”东永贝搂住金景莱的脖子,对喜儿说:“这是我的经理人,金景莱。只要我说的都会替我办到的最靠谱的伙计!”   “嘿嘿,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金景莱憨憨的挠挠头,被永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金景莱想起今天永贝今天在参木村店订的位置,原来不参加大家的活动是要去独自约会啊——       ☆、盘踞的火苗   永贝没有和喜儿说话太久又匆匆归队,和大家再次上台排练。他跑上舞台站在成员们中间时扭头冲着喜儿眨眨星星眼,看到喜儿冲他挥手回应,他才收敛、严肃起来,开始按事先商量好的路线照顾自己这片区域。   喜儿收回视线正好看到旻赫拿着一个厚鼓鼓的大信封过来,边走边打开信封封口。   “这是什么?”喜儿问道。   旻赫摇头,“景莱前辈说他也不太清楚永贝前辈写了些什么,不过他看到永贝前辈这些天一直随身携带着纸笔,一有时间就埋头奋笔疾书。”   喜儿看看这大肚信,笑着对旻赫说:“我头一次知道永贝的文笔这么好,居然能写这么多内容的信!以后一定要他写情书给我。哈哈!”   “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旻赫无语。   他拿出里面的信纸,开始翻看内容。起先两页是永贝写给他的话。大概就是在这次考核中他们看到的旻赫身上看到的优点以及不足,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时他们看不到旻赫对这条路的坚定无疑,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他还没有准备好。   在最后永贝说:“不管你起初是怎么成为练习生的,你只管想一想这些日子,你练习的快不快乐?基本功提升的时候你是否升起成就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你也就想明白自己是否真的要坚持下去的问题了。下面附着的是我从练习生时期一直到出道这许多年里记下的笔记,不管是技术上还是因为工作产生的各种情绪都有提到。你可以参考看看,也许不是全有用处,但我相信多少能解答一些你产生过的疑惑。如果你现在对艺人这条前路看不清,不妨仔细读一读我留给你的笔记。最后,我还是私心的希望能在我们首演结束后再次从公司里碰到你。”   信尾的地方,永贝画了一个大大的有着笑脸的太阳。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永远那么暖洋洋的。   从信纸里抬起头,旻赫看着舞台上拿着话筒认真彩排的前辈们有所感悟。   他突然笑着跟喜儿说:“姐,我不陪你在这儿看前辈彩排了。我要回公司去补前两天落下的课了。”   “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喜儿收回看着舞台的视线,看向弟弟,“那也过完今天吧。明天早上再去吧。”   “时间不等人!决定了就去做喽。下一次考核我一定会是胜利组的!”   旻赫信心万丈的握拳宣誓,看的喜儿不明所以。她不知道永贝的信上写了什么,怎么会一下就促使旻赫作出了选择呢?   旻赫伸手朝喜儿要到:“姐,给个车钱吧,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不怪他出门不装钱,实在是他姐根本没给他时间就把他拽出来了。所以这回去的钱,姐姐也要付的。   喜儿从钱夹里拿出一半多的钱递给旻赫,看着旻赫只抽走一张,喜儿拦住他说道:“都拿着吧。剩下的钱给你生活补助了。一个月就那些生活费哪里够你们这些大小伙子用。不要太苛待自己的身体,这些不够,等下次回家我在给你。你拿着去用吧。”   申旻赫接过钱,露出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谢谢姐!”他凑过去送上香吻一枚,开心的转身离开内场。   不巧正好被走位到这片区域的永贝看了个正着。   ……      喜儿以为今天他们要忙到很晚,结果大概三点钟的时候就清场了。他们离开后,相关工作人员要做一些收尾工作,检查好场地和设备,确保明天公演顺利举行。   除了永贝,其他几位成员商议决定去吃韩牛,只是利利临时接到一通电话改变了行程,因此只剩下三个人,大家也有些意兴阑珊,便散了场,各自回家了。   “利利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巡演的事,平时基本见不到人。”永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牵着喜儿的手往停车场方向走。   “他没告诉你们嘛?”喜儿问。   “他说是秘密。要等过一阵儿给我们一个惊喜。”永贝继续补充道,“估计和他的事业有关系,李总不是白叫的,这孩子确实是一把经商好手,醉心于事业。”   看到东永贝猜的那么肯定仿佛就像已经跟本人确认过一样,喜儿不禁拆台:“也许利利交女朋友了呢。你怎么就确定和事业有关了?”   东永贝闻言,回头刮了喜儿的鼻尖一下,“跟他相处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恋爱以后能自己憋住的。”东永贝笑道,“每次不是被成员们发现,就是自己忍不住自曝出来。所以我肯定这次一定不是谈恋爱。”   “反正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不想这个了。”喜儿舒服的靠在座椅上,突然想起旻赫之前决定立刻回公司练习的事情,不禁好奇的问永贝在信里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去了呢。   “就是针对他在考核中的问题提了些意见,顺便把这些年的心得历程的记录送给他了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封情书呢?”喜儿胳膊支在车框上扭头看着永贝一脸期待。   “这个好说啊,我可以每天写一封,等攒满一盒子一起给你不是看的更过瘾。”   这是个好主意!喜儿一拍手,觉得东永贝的想法挺棒的。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诓我!”   “一言为定。”东永贝点头。   他发现喜儿大多时候更像个孩子,简单的一个承诺就能让她心情一直明媚着。   “对了,之前我在冰箱里放了巧克力,你尝尝看。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手工巧克力。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唔,好啊。”喜儿打开小冰箱,里面东西多是吃的,“没有啊。”喜儿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永贝说的巧克力。   “不应该啊,还有好几颗呢。你找找座位附近有吗?说不准开冰箱门滑出来了。”   闻言,喜儿弯腰去翻找自己周围,突然她眼睛瞥到自己的双脚,想起了尾巴发生变化前,自己身体里一部分不知名的力量渗入到永贝身体里的事情,于是便试探性的随口问道:“你最近这么忙,身体吃得消吗?”   东永贝这几天在忙演唱会的相关事宜,每天睡的时间都不多,锻炼身体也就搁下了,经喜儿这么一问,他反倒觉得身体不仅没有变笨,反而比以往轻巧了许多。   喜儿听永贝描述的情况不禁若有所思。她不清楚那股能量为什么会主动去修复永贝的身体,但目前看它至少是无害的。根据喜儿的感知,那股力量游走修复永贝全身后变弱了许多,现在盘踞在他丹田的地方像是摇曳的烛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一般。   喜儿抿抿嘴,略微犹豫片刻,悄悄伸出左手探到永贝的腰后。   “怎么突然坐起来把手垫到我腰后了?”   喜儿支吾一声:“哎哟,你背后暖和嘛!专心开车不要走神。”   语毕之后,喜儿左手手心凝出一片蛇鳞,若隐若现,发出一丝微弱的光,注视前方路况的永贝根本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喜儿试探性的小心的传送着自己的本源,她发现自己的本源力到了永贝身体里自动就被他丹田那缕火苗吸收起来,能量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但是吸收了本源力的小火苗却一点强壮的征兆都没有。   喜儿想尝试控制空气中斑驳的灵气靠近那火苗来印证自己大胆的猜想,却在刚结印准备施展引术时,被东永贝的一个刹车打断了。   “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喜儿因为精力太过投入,在永贝刹车时根本没有准备,额头一下就撞上了他的肩骨。   喜儿捂着额头,痛的直吸冷气:“哎哟,没事没事,不小心走神了。我们到了吗?”   “对啊。我还特意告诉你我们到了,你都没反应。”   永贝倾身过来解开喜儿的安全带,然后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都撞红了。”说着他还特别认真的伸着食指在喜儿的痛处上点了一把,“看你下次还这么粗心不!”   “痛痛痛——你也太黑心了!还专挑我的痛的地方!”   永贝笑眯眯的看着喜儿,平静的说道:“不痛你怎么记住教训?下车了。”   “哎呀,我被你点的头晕死了,走不动了……”   “好啊。那我一个人可以吃一整只鸡了。”   喜儿麻利的甩下永贝快速的打开车门,稳当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一本正经的回头催促道:“快走了快走了。你腿脚好慢!”   东永贝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伸手等着喜儿回来牵他。但喜儿却故意不如东先生的意愿,只肯伸出小手指去勾对方的小指。   永贝微微用力往回扯扯喜儿,在她回头看自己时,俯身在她的嘴角偷到一记香吻。   “采花大盗东永贝!”喜儿伸手去戳永贝锻炼的硬如石头的胸口,被他一把扣住。   东永贝打趣喜儿说:“那东永贝采的也是你这朵小花啊。”   “油嘴滑舌——”   “嗯,你发表的言论很有权威性。”东永贝正经的点头认可喜儿给他的判词。   喜儿有点懵,傻傻的追问道:“为什么我说的有权威性啊?”   “笨,当然是因为你亲身体验过啊。”       ☆、后台准备   喜儿刚进菜馆,就被徐智慧拉住拽到了一边,“哎,明晚bb演唱会,你会去吧?东先生给你门票了吗?”   “给啦,不过我没要。”说着喜儿从背包里掏出三张门票,“我自己提前抢到票了。”   徐智慧拿过来看了一眼位置——A区三排!   已经是很好的位置了!   “怎么没收东先生的票啊,那肯定是看演唱会最好的视线了。”徐智慧不明白喜儿的脑回路是怎样转的。如果是她的男朋友开演唱会给自己VIP入场券,那自己一定会收下,说出来这也是种炫耀嘛。   喜儿摊摊手,表示无所谓。她还从没看过谁的公演现场,第一次当然贡献给东先生啦,而且她想体验一下在粉丝群里看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安安静静当一个小迷妹应该比起有特权的VIP席位会有更特别的体验吧。   看着徐智慧羡慕的神情,喜儿干脆邀请道:“明天一起去嘛?本来说带旻赫去看的,结果他直接回公司了。这里还有一张空票。”   徐智慧眼睛一下亮起来,满是兴奋的熊抱住喜儿开心道:“太好了!我就是想问你看看还能不能在搞张票出来。我之前看了他们的宣传,这次公演一定嗨到炸裂!票一出来就抢购一空了。就是不知道老板娘听到我们明晚集体消失会不会骂我们——”她吐吐舌头,一脸窃笑。   “应该不会吧……我还打算带孔宣一起去呢。”喜儿不确定的摸摸鼻子。   孔宣和自己一样,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热闹的集会,这次助阵当然要拉上他一起啦。体验应该挺新鲜的。   柜台算账的金玉英早就发现徐智慧和喜儿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你俩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这会儿刚过饭点,菜馆里稀疏的分散着几桌客人,倒是挺清闲的。   “现在说不说?”徐智慧看看喜儿小声问道。   喜儿和徐智慧对视一眼,冲那边不着痕迹的微微扬了一下头,示意一起过去。   两人还没近身就默契的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两人一左一右的挽着金玉英的手,金玉英一下就笑了。   “说吧,有什么事要征求我同意?这么谄媚的表情太油腻了。”   徐智慧先开口表示明天想请个假晚上早走一会儿。   “还有孔宣。”喜儿跟在徐智慧后面补充了一句,“我们多帮会忙,晚一点走就行。”   金玉英一脸了然,她知道明天是bigbang 的演唱会,也知道这仨“丫头”肯定是去现场,她早就看到她们在那边嘀咕时候喜儿手里的门票了。   “晚上饭点你们肯定是赶不上忙帮了,下午也没什么事,你们干脆过了中午忙碌的点就出去玩吧。智慧和孔宣也好久没有休过假了。”说着金玉英点了喜儿额头一把,“就你这个丫头每次说在店里帮忙,都跑的不见人影。”   喜儿被点的往后一仰,抗议道:“我这不一样,我在谈恋爱嘛。我都搬回老宅了,平时他也忙,我们见面时间已经缩减很少啦。”   金玉英直接给了喜儿屁股一巴掌,笑骂道:“臭丫头,我们还不是为你好。”说着挥挥手打发喜儿去厨房,“快去厨房帮忙,别在这儿让我头痛了。”   “哎呀,您最好了,请接受我崇拜的飞吻一枚,么啊——”   喜儿在金玉英的掌心再次挨到自己的屁股前笑嘻嘻的跑开,留下金玉英在原地摇头感叹,这么大的闺女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有了期待的事情,时间过的就显得慢了许多。在徐智慧和喜儿无数次看表中,时间终于悄悄的来到了次日的下午。   体育场外面,   刚刚下午时分而已这里的广场上就已经聚满了人,后援会团体在此发放应援物,也卖些周边物品。三三两两的人聚成一团有说有笑。其中大多是女同胞,但是也不乏有男饭在此激动的等待,更有时尚的妈妈带着孩子在广场上溜达等待一会儿的进场。   喜儿一行人也早早到达了这里加入等待大军的一员。孔宣的回头率很高,首先是因为他的个子太过耀眼,其次是他的气质太过慵懒美艳。   本来孔宣就不想来凑这个热闹,他觉得自己去现场一定会被吵到双耳失聪,但是耐不住喜儿的威逼利诱再加上徐智慧也一同在旁边跟着劝说,这才无奈跟着这俩女人一块出来了。   现在他只看到广场上这点人,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了。而且只要他行走路过别人,别人一定会抬头看他然后捂上嘴巴窃窃私语。   孔宣忍不住皱眉。   “要走到哪里去啊?到处都是人,随便找个角落停下好了。我这都快成国宝了。”   “那就去那里啦,好不好?开心点呗,好不容易来听一次演唱会,不嗨起来怎么能赚回来呢!”徐智慧大咧咧的敲敲孔宣的后背,让他打起精神来,不要幽怨的像个怨妇,实在是跟这里画风搭配起来很怪异。   反正人都来了,喜儿才不怕孔宣跑掉,安心躲在一边抱着手机和东永贝聊天。   他现在正在后台化妆,说着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透过镜子能看到他赤着上身乖乖的坐在那儿接受化妆师的摆弄。   永贝打字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喜儿没有回复他,同样发了一张自己所在地方的照片,满满都是人。   你来我回没几条信息,东永贝直接拨过来了电话问喜儿他们要不要来后台待一会儿,距离他们检票还有一个小时呢。   塔普还没化妆,正在后台转着圈的捣蛋,看到永贝甜蜜的煲电话粥,他直接出其不意上手抢了过来。而永贝正在画眼妆,只能干看着塔普不能起身去夺。   “哥,快给我手机,我还跟喜儿通着电话呢!“   塔普摇摇头才不理会东永贝,自己故意站在东永贝面前保持着他够不到的距离跟喜儿聊起了天。   而权至龙趁自己的化妆师去包里拿东西,扭着身子用手机录下这一幕。嘴里喊着:“哥你太无耻了,打扰人家甜蜜时刻!”   塔普才不理他们的口头攻击,自顾自跟喜儿对话。   这头的喜儿回答了塔普几个问题是真心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话题了。只能试着转移聊天对象:“孔宣和智慧姐也在这儿,你有没有话要跟她们讲啊?”   平日里他们常来美丽菜馆,徐智慧又比较活波话多,所以他们也是经常一起开玩笑的。   塔普没料到孔宣也在,听到喜儿的话沉默了几秒钟,就在喜儿绞尽脑汁另想话题时,他开口说:“让孔宣接下电话吧。”   喜儿长出一口气——连忙把手机推给孔宣。   “干嘛?”孔宣没有注意到喜儿这边的动态,看着喜儿递过来的手机不明所以。   “你的电话。”喜儿又推推。   孔宣接过来放在耳边说道:“喂?”没人应答,再两秒钟后,“喂?”   孔宣接连两声的试探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电话那头挺吵闹,但是接电话的人却只字不说。   孔宣火大的把手机推给喜儿,眉毛只差倒竖:“臭喜儿你耍我呐,对面哪有人啊!”   “哎?”喜儿看看手机依然走不停的时间,接过来,“喂?”   “是我。塔普哥刚刚把手机还给我了。”东永贝在电话一头说道,“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啊?”   “就随便说了些闲话。不过他要跟孔宣说话,怎么半天没声音啊?孔宣现在心情更不好了,哈哈哈!”   东永贝看看塔普在沙发上侧头点起香烟的模样,对喜儿说了句:“估计自己还想通呢吧。”   “啊?”   东永贝那会儿和喜儿在中国所以不清楚塔普喜欢上孔宣的事,这事儿还是他最近听至龙说起来的。他本来想通过喜儿看看是不是有撮合这俩人的可能,但是塔普很认真的要求永贝不许告诉喜儿这件事。   一向雷厉风行的大哥在感情上这么犹豫闷骚是东永贝不曾想到的。   但是塔普跟他们说,他一旦告白就会认真的执行下去,所以他要在这之前给自己做足充分准备,最重要的是被拒绝的准备。因为到现在为止,孔宣根本对他没有一点有兴趣的意思。   对于塔普的论调,权至龙只在一边无语的翻白眼,他奉行的感情准则和塔普、永贝绝对相反!喜欢就去追,哪怕对方对你妹感觉。你怎么就知道女生在你穷追猛打的热情追求下不会改变心意倾心于你呢?不然就算是心仪你的,这样一直耽搁下去也很容易生变。这一套是权至龙的感情理论。   东永贝的妆已经落成,没有了限制的他挑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跟喜儿继续说悄悄话,“不说塔普哥了,倒是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家了好不好?”   喜儿悄悄咧开嘴角,明知故问道:“那去哪儿啊?”   “来我家啊,明天早上我带你去我妈家。她总催我多带你回家玩,明天白天没事,我们正好可以约会啊。”   “不行啊,我之前接了单子,明天是最后的交稿期限,我得在家里译完检查,没时间出去啊。而且今天晚上不回家,我也没有好的外宿理由不是?”   喜儿捏捏自己脸颊,让自己装的严肃些,好像这样就增加了说服力。   “啊——好吧——”东永贝语气里明显有失望。   这才是喜儿要达到的目的!   早在永贝提议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已经不迭的同意了,不过喜儿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在开始拒绝了他的提议。   生活处处有惊喜才有意思嘛,总是一成不变提前知道欢心的答案多没趣可言。   正当喜儿想岔开这个话题时,她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还有一声尖锐的痛呼声,让喜儿的心“扑通——”了一下,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怎么啦?”   “这边出了点情况,一会儿再说——”永贝匆忙简说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公演开始   喜儿看着前面排着长队一一检票进场的fans们,也特别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刚刚永贝电话过来跟喜儿商量,问她可不可以暂替一下开场主舞。   喜儿这才知道刚才那声尖叫,原来是他们的主舞受伤了。   休息室的地板上不知道是谁撒了杯水,金景莱看到以后特意让大家留意那片区域然后去拿拖把,当时主舞在洗手间所以错过了这个嘱咐,回来的时候因为一时不察直接因为地滑摔了个倒仰,腰部撞在旁边的桌角处,被撞倒的地方立时就青紫了一片。   开始还能微微活动两下,过了没一会儿,腰部直接动不了了,只能直绷绷的整身转动,看主舞的样子真的无法坚持完成工作,权队长当机立断发话,请自己的助理帮忙把对方送去医院急诊。   但是主舞在开场中又是顶重要的,群舞都是围绕主舞才能流畅配合,若是取消整个编排,那开场首唱的主题曲会失色许多。所以,没办法,东永贝只能打电话向喜儿求救。虽然喜儿没有参加过群体彩排,但这支舞蹈是她全权主编再加上昨天她看过他们的现场彩排,应该不会出大问题,怎么也比首唱瘫掉好。   “幸好你今天在现场,不然我们麻烦大了。”东永贝看到助理领进来的喜儿,走过去拉她过来。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喜儿扯扯永贝的手,小声问道:“舞台下那么多人,我要是怯场怎么办啊?”这点人的目光看的她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永贝笑笑,半开玩笑的半将自己刚出道时的大招传授给喜儿,“你的眼睛只要专注于前排空着的场地就好了,或者极远处的顶棚的一点也可以。屡试不爽。”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实在不行,你干脆盯着我看好了。”   众人起哄,抗议东永贝不合时宜的撒糖。   “哥,你快放开喜儿让她先画妆换衣服吧,这马上就要开始了。”大成看看墙上的时钟不由得打断他俩,催促东先生放开喜儿让她去做准备。   大成就是迷之信任喜儿,他觉得喜儿跳的蛇舞是最惊艳的,是可以称为艺术的作品。大成的这个论调得到塔普的认可。塔普不像其他成员那么擅长舞蹈,但是他有一双看到美的眼睛。用具体的术语知识点评他也许不会,但是他就直觉很美。那次排舞时,喜儿随意的抽腰摆臂都柔软妩媚的不可思议,他们充其量也就是临摹了喜儿当时的一个形罢了,还是差强人意、模仿不到位的动作。   伴舞的衣服很简单,上下分体,露腰式的服装。下装有穿灯笼裤的也有穿包臀高开叉长裙的。相同的是,大家的服装上都缀着闪亮闪亮的珠宝彩石,下装腰围的地方是一圈蛇皮纹。   很漂亮的衣服。喜儿很喜欢。   只是看到腰间那圈蛇皮纹路的地方,喜儿心里有些痒痒的。   “还有这个。”东永贝捧过来一副金灿灿的臂饰,“我帮你带上。”   喜儿看着这一对缠臂金,第一反应是定情之物。   她抿嘴笑着问东永贝:“你知不知道男人送女生这个代表什么?”   这还有说法?东永贝愕然的摇头。这东西也不知道造型师从那里搞到的,他只知道这是外邦的装饰品。   “在中国,这叫缠臂金,是一种定情之物。有一句诗叫‘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喜儿看永贝认真倾听却又带着不解的样子,似乎在疑惑一对金环而已为什么会代表定情?于是喜儿又耐心为他继续解释,“这句诗是说用缠绕在手臂上的金环来表达对对方的眷恋。所以后世才有用缠臂金作定情物的传统。”   东永贝听完解释弯起嘴角,依旧是温温和和处变不惊,“我帮你带。”他将金环一一扣在喜儿的双臂上,完成佩戴后,永贝的手掌依然停留在那缠臂金上,他对喜儿说,“以后我打造一副真金的送给你。真金不怕火炼。”   “好啊,不过你现在答应我的事情太多了,你不要忘记才是真的。”   塔普看着他们两个之间温馨甜蜜的互动,将手指间的香烟凑到嘴中深深吸了一口,下一刻吐出来烟气氤氲在他周围,看上去模糊了他的身影。   “怎么了?羡慕了?”权至龙靠过来,和塔普一起看着那两个笑的一脸幸福的人,“永贝这个贪吃的家伙找到了愿意一起分享美食的人,你什么时候把你最宝贝的仓库钥匙交给人家?”   塔普没回答。   “走了,准备上场了。”他将烟蒂熄灭,先一步离开。      演唱会场内一直播放着的抒情的钢琴混合声调突然消失,整个舞台的灯光瞬间熄灭。观众席上发出嗡嗡的私语声。   突然,bigbang新歌主题曲的异域旋律在场内响起。舞台上仍然是黑色,只有中心一束光打在幕布上。那个位置上显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犹如游走的水蛇,从地面一点点直立起来!   这时音乐一转,从弱到强响起了一阵一阵的击鼓声。鼓声仿佛和心跳合二为一,越发让人觉得振聋发聩!随着音乐的强弱节奏,本来柔弱的水蛇突然也改变了节奏,变得富有进攻力起来,蛇身的摆动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个鼓点“咚——”的落下,那蛇影瞬间停下定住的同时,以她为中心的四周猛的冒出无数条,也同中间那蛇一样,只是姿势方向各不一样。   鼓音减弱,场内再次慢慢扬起bb的音乐,抑扬顿挫的异域风格和这支舞结合的异常完美。大幕慢慢拉开,dancer们显出原身。东永贝他们出其不意从高出降落而下,出现在舞台上。台下观众爆发出热烈的尖叫——   置身于庞大粉丝群中的孔宣觉得简直就是魔音穿耳,脑袋跳痛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徐智慧和周围的人一样开心,激动的呐喊助威。途中她还不忘让孔宣看看能不能看到哪个是喜儿。打开场到现在,徐智慧手里的皇冠灯就没有放下来过。   孔宣都不用特意找喜儿的身影,在幕布拉开前,他就知道中间主舞的就是喜儿了。在平常人眼里也许看不到各中差异,但在孔宣眼里,蛇舞就是蛇舞,哪怕喜儿是人形,他也能一眼认出她的舞蹈。在细微的动作处理上,人类的身体根本达不到那种程度,而喜儿再刻意掩饰也不肯能将自己的本能掩盖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一会儿还过来嘛?”徐智慧扯着嗓子对孔宣喊道。   场内正是燥的时刻,孔宣才不想回以喊叫,于是只是点点头,表达自己的看法。   喜儿特意买的票就是为了体验做东永贝迷妹的感觉,所以那丫头下台以后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不出孔宣的预料。开场结束后在第三首歌即将结束时,喜儿左弯右拐排除万难挤到了他们身边。身上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脸上的浓妆艳抹也在她偷偷跑来的途中趁没人注意时施了一个小术法,焕然一新,彻底清洁了脸上糊着的一层层的胭脂水粉。   这个术法最是实用,可以清洁自身还能清理家务。这就是为什么喜儿的衣服总是如同新买的一样,一尘不染。   徐智慧见喜儿回来了,将手中的另一个应援灯递给她说道:“行啊,你功力不错呀。我头一次知道你跳舞这么棒!简直专业!”   还没等喜儿回答徐智慧,就听见旁边的女生对同伴说:“永贝过来了!永贝朝这边来了!啊——永贝,我爱你——”   喜儿抬头一看,东永贝确实站在了延展台和主舞台交集的地方。对着下面的歌迷们眨眨眼睛,挥手互动。   喜儿和东永贝的眼睛很轻易的就对视上了,她有些纳闷,她才过来不久,怎么东永贝一下就发现她了?在场的可是数以万计的人头啊!就算他知道自己在A区三排,那埋在人群里也是不好找的啊。   其实喜儿不知道的是,在已经缩小的有限的范围内,找到她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她身边有个标志性的孔宣。   这个区域的粉丝觉得今天自己肯定是得到上天的眷顾!永贝在这里站了许久才离开,就连塔普也是。有心的歌迷细细统计的话,会发现,整场演出下来,东永贝和塔普来这里的频率简直太频繁。   这场世巡开场很完美,现场一如徐智慧之前所说,燃到爆炸。优秀的新歌和完美的舞台呈现以及中间爱豆和粉丝有爱的互动,纷纷让粉丝大呼过瘾!在公演尾声时bigbang的一首天国让大家掉足了眼泪。时隔多年再次回归的首场在粉丝们的不舍中圆满收场。   “怎么样?其实他们的歌不错的。”喜儿用手肘兑兑旁边的孔宣。   孔宣没有否认,确实,他们在舞台上就是太阳。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有吸引这许多粉丝喜爱的魅力。就连那个平时脑回路显得与众不同塔普在今晚也优秀极了。他唱饶舌时候的声音很好听——    ☆、一张照片   “哥,你不去吃庆功宴,干嘛跑来我家里吃拉面?”东永贝看着后视镜里的塔普问道。   晚上首场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喜儿邀请徐智慧一起去圣水洞住一宿,但是她觉得什么东西都没带去了很不方便,所以就拒绝了。这是刚送智慧回家,正在往圣水洞的路上行驶。   “今天有点累,那里太热闹了。倒不如去你家蹭个饭。”   塔普和孔宣坐在后座,他不时瞄去两眼,张张嘴却始终没有搭话,每一种开口方式,他都觉得不满意。于是干脆的靠在车窗上,保持沉默,于此同时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交战——在感情上,塔普不喜欢主动去表白,他向往的完美方式,是两个人在一起慢慢的察觉到对方的心意从而顺理成章的交往。不过看样子用这种等待的方式,这辈子都别指望上了。   所以塔普今晚才想着去永贝家,也许找到合适的机会,他能对孔宣袒露心声也说不定。   汽车一路驶进小区的停车场内,将车停放好之后,东永贝把钥匙递给塔普,说道:“你们先上去,我和喜儿去旁边的超市里买点东西。冰箱里的材料不多了。”   “一起去吧,就我们两个在家里也无聊。”塔普没多想,直接接着永贝的话提议道。   孔宣用胳膊兑了一下塔普的胳膊,摆手让喜儿他们快去快回,等他们离开后才转过身来对塔普说:“你傻呀,人家小两口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今晚有时间有机会享受二人世界,还让我们分去大半时间,这时候就让他们俩自己出去逛吧。”   塔普愕然,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于是不禁在心底感叹“女人”的缜密,男人的粗心。   这时候的停车场里只有他们两个,灯光也不甚明亮,大晚上的停留在这里,总感觉一种森然之意从后背升上来。   塔普顺手牵起孔宣的手往电梯那里走,他操.着低哑性.感的声音说:“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吧,一会儿上去看看有什么提前准备的。”   孔宣最喜欢塔普的声音,他觉得很好听,虽然和他们族人传统的清脆歌声不同,但是依然有一种能把人吸引进漩涡的感觉。就像是陈年老酒在玉质透明杯里摇晃的感觉。   在塔普的大手包住孔宣的手掌时,孔宣诧异的停了几秒,下一刻沿着那只手的整条手臂都冒起了鸡皮疙瘩!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塔普的手。他瞪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个,我们赶紧上去吧!”说完率先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的往前走去。从后面看,孔宣的身影有些仓惶。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的牵手确实是塔普带着小心的故意试探,明明预想过这个结果但依然让他很是失落。他看着自己被孔宣挣脱的手心,抿起了嘴角。      超市内,   喜儿弯腰在货架的下面拿了几包不同口味的拉面放到永贝推着的推车里。她突然想起晚上散场前收到的了莱恩发来的信息,于是问道:“哎,你手机上有没有收到莱恩的信息?”   东永贝正在研究推车里酸奶的日期,闻言抬头:“看见了,是在采尔玫瑰大赛后我为你戴花环时他抓拍到的照片。拍得很漂亮。”   “嗯,”喜儿特别赞同的点头道,“蓝天白云还有雪山湖泊,那景色真的太美了,透过照片都能感觉到那里的干净!等有时间冲洗出来放在书桌上做纪念也不错。”   东永贝伸出手指在喜儿的脑门上轻轻弹上一个脑崩,“傻丫头,我是在说你漂亮!”   “哎哟,不要总弹我,”喜儿捂住额头,“会变傻的!”   两人有说有笑、闹闹腾腾的终于采买完用品、食材。他们不知道此刻这宁静的背后蕴藏着多大的暴风雨,让人始料不及……   莱恩和朋友计划过几天一起来一趟短途骑行,选定的那条公路上的风景是出了名了美丽,于是他打算带上相机,沿路记录下美丽的景色以及他们骑行途中的故事。所以在出发前莱恩提前开始整理相机里存储的照片,打算将它们导出来换个位置存放,好能将相机的空间腾出来以备途中使用。而里面近期最多的照片就是玫瑰大赛时候记录下来的画面了。有大家在门前集聚的一幕,有大部队陪跑,轰轰烈烈的一幕,还有喜儿骑车带着他歪歪扭起步的一幕,其中他最得意、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就是他抓拍到的永贝为喜儿带上花环后俯身亲吻她的照片。   亚洲人对欧美老外脸盲,其实老外看亚洲人也是如此。虽然和永贝成了朋友,记住了他的长相,但是莱恩根本不知道这个永贝是bigbang里的太阳!因为他fan水晶,所以对别的团体并不是太多关注,哪怕是大势的bb也一样。   这最终导致莱恩将最得意的摄影作品展示到社交网站时,引发了大量转载,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这一切都还不知晓的两位照片主人公,此时刚结完账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虽然现在体内沉积了太多的五谷杂粮导致感官不如之前敏锐,但她还是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附近跟着他们似的。   喜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街上除了他们俩就没有别人。   “怎么了?”   喜儿有些纳闷儿,摇摇头对永贝说:“没什么,可能是我产生错觉了。”说着她上前挽上永贝的手臂,“走了,走了!快点回家给我煮面啦,想到泡菜煮面,肚子就咕噜咕噜叫——”   东永贝一只手拎着袋子,一只手被喜儿勾着,他亲昵的用头碰碰喜儿,开玩笑道:“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你可怎么办?   “那有什么啊,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就定居采尔小镇,靠自己的双手难不成还不能养活咱俩呀。”   “这么想想那生活应该还挺不错。”东永贝想到喜儿描述的画面,不禁失笑,“等我们隐居的时候,我开车做运输,你在家缝缝补补,相夫教子,哈哈。”   喜儿拧了东永贝腰上软肉一把,“喂,你想的太多了吧——”   喜儿才舍不得让东永贝去做货车司机,劳累危险不说,她更舍不得他放弃他的音乐梦想。   “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嘛,怎么,心疼啦?”   喜儿一撇头,“谁心疼你!”   东永贝笑眯眯的弯着眼睛,被喜儿勾着的手臂改为环抱住她的姿势,“说真的,什么时候嫁给我啊,我都迫不及想过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个见到你的日子了。”   喜儿戳戳东永贝的胸口,假装嗔怒说:“不要想这么美的事,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呢!”   “哎哟,坏丫头,你摸摸这儿,都凉了半截。”东永贝拉着她的手让她掌心贴近自己的胸口。哪怕是俏皮的玩笑话,他说起来依然是他惯有独特温和慢吞的语调,丝毫不让人觉得跳脱。   喜儿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它这辈子都不会凉的——放心的活着吧——”   东永贝只当喜儿在说笑话,哪有人的心脏能温热的跳动一辈子的,他并没有当真。但是他很认真的跟喜儿说,他不期待永生,他只希望离开世界的时候将来能和喜儿合葬在一起。   什么将骨灰洒进海里,扬在崖下,听起来很潇洒。但是他最想的还是百年之后好好的躺在盒子里,里面有他喜欢的喜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会补上哒——不过时间会晚一点啦 —————————— ps:一直纠结塔普和孔宣最后要不要走到一起(>﹏<) 你们更希望是哪种结局呢? ☆、恋情曝光   东永贝回家做饭,喜儿在旁边打下手。泡面煮进去收汁的时候食物诱人的香气已经散发到空气当中了,让人垂涎欲滴。   “天啊,你做饭怎么可以这么棒!”喜儿在旁边看着锅里色泽丰富艳丽的面,衷心称赞一声,“你如果不做音乐这一行,只凭借这手艺肯定也能过的很好!”   东永贝正在用勺子不停的将锅里的汤汁浇在面上,听到喜儿的话开玩笑的说道:“你怎么对吃东西这么执着?如果有一天你味觉失灵怎么办?”   闻言,喜儿在他宽厚的背上印上一巴掌,小惩他乌鸦嘴。五感失去哪一感都是不美妙的,就说味觉,若是真失了味觉,以后吃什么都如同嚼蜡,人生得失去多大的乐趣?!   “面好了,你先把班台上的炒鱿鱼和饭卷拿出去,我起锅就好。”随后他又补充道,“从酒柜里拿两瓶酒,塔普哥无酒不欢的。”   “好。”喜儿应道。   客厅里塔普和孔宣分庭而坐,一个在沙发的这头,一个在沙发的另一头。安静的很,完全没有交流。   塔普手肘支着膝盖,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孔宣翘着二郎腿慵懒的斜靠在沙发扶手的一边,手指执起一缕头发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喜儿奇怪的看着他俩。这俩人都走什么神呢?   喜儿弯腰把菜放在茶几上,嘴上说道:“吃饭啦——”   这时候东永贝也端着面锅出来了。   在盛饭的时候,是塔普帮的忙。喜儿去拿酒,永贝给喜儿盛面,塔普主动给孔宣盛。   看着修长的手指将面碗伸向自己,孔宣突然想起在停车场里塔普握着自己的也是这只手。   “谢谢。”孔宣有些不自在的道谢。   他倒不是因为两人性别不同不自在,因为原始神生来就是不分性别,在以后的日子遇到喜欢的人以后可以选择自己以后无尽岁月一直保持的性别,而他们这些原始神的子女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生来性别已定,但是他们一生里有一次转变的机会,只不过若是选择转变要经历的痛苦却是难以想象的!   孔宣面对塔普不自在的原因,是因为他头一次被人这样追求照顾,以往的万年里都是他在做照顾人保护人的角色。这种细水长流分外体贴的感觉让孔宣觉得陌生,到现在为止,他对塔普只能说算得上朋友上的好感,但是再多就没有了。所以孔宣不晓得要怎么反应才是对的。   “干杯干杯,”永贝率先举起酒杯放到中间,塔普和孔宣一起碰过来,喜儿眼馋的看着他们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却只能执起一只装着果汁的玻璃杯,“祝我们顺顺利利完成公演,也祝我们两位女士永远美丽。Cheers!”   放下酒杯,永贝对塔普说道:“哥,今天不早了,你晚上就住这边吧。”   塔普抿了一口酒摇摇头。   “今天喜儿好不容易能在外面留宿,一会儿至龙回家的时候会过来接我,我去他那儿住一宿好了。”   “你还折腾什么啊。就住在这儿哪也别去。喜儿正好可以和孔宣作伴,反正离得不远,就在对面。”东永贝是真心实意挽留塔普,只是塔普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更何况他认为,在晚上打扰一对鸳鸯是不道德的。至少,如果自己和女朋友恩爱,家中还有个第三者,他是很难受的。   孔宣看塔普执意离开,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不要争了,不就是晚上休息的事儿嘛,他和我去对面住一晚好了,反正房间很空。”   塔普愣了一下,笑起来说:“好啊。”   东永贝不着痕迹的翻个白眼,虽然这哥是怕打扰他和喜儿的二人世界才一直拒绝留宿,但是在面对孔宣的邀请时连推辞也不推辞,还笑的那么灿烂,也太不矜持了吧。   喜儿没有参加他们的讨论,专心的吃着眼前的食物。她对美食绝对是尊重的。永贝发现不只是喜儿能吃,孔宣也不遑多让。相比之下他和塔普两个人就吃的太少了。   酒足饭饱,孔宣领着塔普回家,东永贝在塔普回身关住房门的前一刻,对着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把握机会。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很难碰见的,至少要想办法让感情进一步不是。   东永贝关上门一回身就看见喜儿摊在沙发上,发出舒服的呻’吟:“好舒服!累死人了——“   永贝失笑,走过去收拾桌子,“懒猪,吃了就是一躺,你只是帮我打开了几包拉面哪里会累着了?还好你不爱长肉,不然我一定早就抱不动你了。”   “哼,如果我们一早认识的时候我就很胖,我们肯定不会有后续的。都说心灵美最重要,但是第一面就没有好感继续接触下去,怎么去发现对方的心灵啊。”   东永贝点头认同,“这倒是有道理。”   喜儿坐起来按住他的手,“你放着别动,我去洗碗。累了这么久你快去洗澡歇着吧。”   东先生已经在舞台上蹦蹦哒哒两个小时了,身为他的女朋友还是有责任心疼他的。喜儿在心里自作自乐的想到。   东永贝眼睛一转闪过一丝笑意,痛快的放下碗筷转去浴室。喜儿跟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若说洗洗涮涮,喜儿最是拿手。丢去一个焕然一新小术法,所有东西都会像是术法的名字一样,崭新的像是新买的一样。所以在老宅的时候,刷碗洗衣服收拾卫生,就都落在喜儿身上了。   喜儿把锅碗放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就这样看着它们不停接受冲洗,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喜儿把水龙头一关,随手丢去一个焕然一新——大功告成。   正当喜儿打算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就听见东永贝叫自己。   “喜儿,帮我拿一瓶新的沐浴露进来好不好?”   喜儿没有多想,按着永贝说的地方去找沐浴露拿给他。在她将瓶子递给门后的永贝时,却不想,永贝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浴室。   “啊——”   喜儿定住神后,看清楚眼前的一幕。   花洒还在坚持不懈的工作着,永贝身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上有些湿意,腰间只随意围了一块浴巾,堪堪遮挡住重点。   “干嘛突然拉我进来。”喜儿被永贝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控制可以小范围活动的手轻轻在他结实的胸口上拍了一下,“我的衣服都湿啦,你快放手。”   东永贝低头凑到喜儿耳边低声拒绝:“不放。我想你了。”   喜儿被浓郁的男x荷尔蒙包裹着,身体也慢慢柔软下来,不在抗拒。   喜儿伸手环住东先生的脖颈,抬头咬住他的唇瓣,眼睛弯弯的满满盛放着她对永贝的情谊。她的声音变的和她的身体一样娇软,对永贝说道:“我也想我的东先生了。”   ……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东永贝是被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的,永贝看了一眼时钟,刚刚六点多钟。   喜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双手搂着永贝的一只胳膊睡的正香。于是永贝将手机调成静音,小心翼翼将胳膊从喜儿怀里抽出来,蹑手蹑脚的去往客厅里。   “喂?”东永贝接通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金景莱有些急切的声音,这让永贝诧异了一下,他的经纪人平时很稳重,很少看到他像现在这样着急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儿?”金景莱直接说道,也不等他回答,“现在网上广泛转载一张你和喜儿亲吻的照片,媒体也在网上刊登了一些你和喜儿亲昵进出的照。现在都在传你抛弃旧爱另结新欢,如今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东永贝并没有金景莱预料中的反应,他还是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的语调。   他在这边笑笑,安抚金景莱紧张的情绪:“没关系的。我和喜儿在一起是事实,非事实部分,我会写一一封信发给你,你帮我拿去公关部发出去就好了,又要麻烦你了bro。”   “你不担心嘛?”金景莱听到永贝这样轻描淡写,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不禁问道。idol最怕不就是绯闻缠身,而且韩国一样对艺人苛刻,如果大家真的对报道信实,那对永贝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   “担心什么?掉粉儿嘛?”永贝笑的依然灿烂,“我已经出道将近十年了,在这些年里我学会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相信你的始终会相信你,不相信的,你解释一万遍依然还是不信。”   金景莱被东永贝的态度带着一起放松下来,他笑道:“明星不都是怕绯闻缠身的嘛?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东永贝耸耸肩,无所谓道:“清者自清,了解我的都知道我从不拿感情开玩笑。好啦,不跟你说了,喜儿还睡着呢,我们电话太久,我怕吵醒她。”他在心里跟上一句:她昨天休息的太晚了。   收起电话,东永贝把手机一关,继续回床上补眠。这一来一回,喜儿完全都不知道。       ☆、强心针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喜儿才迷迷糊糊的揉眼转醒。她发现东永贝正侧卧单手撑头那样静静看着自己。被子基本上都被自己卷走了,只剩一角不规则的搭在永贝的腰上,阳光透过薄纱照射进来,这一刻好像远离喧嚣,静谧舒适的不可思议。   喜儿露出一个舒适甜蜜的笑,像猫咪一样,勾紧永贝钻进他的怀里。   永贝顺手搭上喜儿的光洁同丝绸一样的背脊轻拍了几下说道,“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头该痛了。”   “不要,”喜儿耍赖似的不肯起来,在永贝怀里磨蹭磨蹭终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说道,“我再闭眼小眯一下……”   东永贝眼看着喜儿再次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呼吸又均匀起来。好像刚才那个睁开眼对自己笑的喜儿是自己幻想的一样。   “你也太能睡了吧。”东永贝看着蜷在自己怀里的喜儿低笑,“说你小懒猪一点不委屈你。”也不管喜儿听不听的到,他就这样在喜儿耳边呢喃,最后更是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也许是睡舒服了,喜儿微微张着红嘟嘟的小嘴,嘴角似乎还挂着晶莹的口水。排扇似的睫毛安静的低垂着,整个人就像一团不设防的小动物。看着这一幕,永贝心里变的软软的,希望以后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枕边人舒睡的模样。   永贝低头在喜儿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放轻手脚的悄悄下床离开卧室。   他先去衣帽间换上最外边的一套红色格子睡衣,然后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沙发前放空自己。这是他每天早上起来调动自己大脑兴奋度最常用的方法。   “去做饭——”   一口气喝光茶水,永贝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左右大幅度的扭动两下,打开身体。   然后开始这一天的工作——洗衣服、做饭。   将两人昨晚丢在浴室里的衣物扔进洗衣机后,着手准备食物。   如果家里只有自己,简单的做个炒饭就对付过去了,但是因为喜儿也在,所以他多花了些时间想了想菜单。   最后,他决定试试从电视里学来的煲粥。喜儿喜欢中餐,而中国人早餐喜欢喝粥,据说早上刚刚起床,喝一碗热乎乎的蔬菜粥能让胃里一整天都暖呼呼的。所以永贝打算试一试。   按照步骤准备妥当,调整好火候放在火上慢炖着,自己又去晾衣服。   当喜儿彻底醒来时,永贝已经做完所有家务,并从外面晨练回来了。   “醒了?”东永贝在喜儿面前晃晃手,故意逗喜儿。   “哎哟,当然醒啦。”喜儿耸耸小鼻子,四处嗅空气中飘来的味道,“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我煮了粥,在锅里煲着呢。你去洗漱,我盛过来。”说着,东永贝就要去厨房。   不过刚转过身,就被喜儿拉住了手腕,他回头疑惑的看着喜儿。   喜儿笑嘻嘻的“吧嗒”一下亲在永贝的脸颊上,“这是奖励东先生体贴顾家的!”说着就笑着跑开,奔向浴室洗漱。   东永贝现在的心情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的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东永贝和喜儿谈起了自己接下来的日程,感叹以后见面的机会有要少好多。喜儿安慰他,来日方长,这次巡演结束他们可以有很长时间待在一起,甚至喜儿还打趣永贝,“小别胜新婚嘛,再说你也不是一整年不回来。东先生,你就好好工作,我还等着你努力赚钱迎我进门呢。”   “着么迫不及待的嫁给我啦,我们干脆对外公布婚讯好了。”东永贝托着下巴望着喜儿。   喜儿丢给他一个白眼,丢给他两个字:“做梦。”   永贝笑笑没有接话。   他发现跟喜儿在一起他笑的时候很多,好像只要有她在的时候他就没有烦恼忧心之事一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永贝看着喜儿喝光米粥后意犹未尽模样,突然出声说道,“我们今年接了几个综艺的邀约,其中有一档节目就是你很喜欢的拜托了冰箱。”   喜儿眼睛一亮,“真哒!太棒了!好羡慕你能到现场吃过瘾。人家也好想去……”   “这有什么好艳羡的,我去节目里学来做给你吃就好了。”   喜儿重重的点头,并表示他要好好录节目,自己会很期待的在家里等着看的。      两个人收拾完已经下午时分了,永贝和喜儿换上外出衣服准备去永贝的父母家。   在临出门的时候,永贝从架子上拿下一顶黑色棒球帽给喜儿带上,又递给喜儿一个同色系的口罩。   “干嘛呀?”喜儿接过口罩不明所以。   永贝一边准备锁门,一边对喜儿解释道:“莱恩在社交网上发了一组玫瑰赛事时候拍的照片,其中就有我们拥吻那张,现在网上讨论的有些激烈。”   对此莱恩感到非常抱歉。莱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发的照片被大量转载还没来的及高兴,看到评论的时候就傻眼了。第一反应是给永贝和喜儿招惹了麻烦,第二反应才是:永贝原来是idol!   所以早上的时候莱恩非常抱歉的给永贝打了越洋电话。不过不知者不罪,莱恩并不知道自己的职业,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所以永贝安慰莱恩没有关系,而且他们早晚也会公开的,现在不过提前了一些而已。   喜儿听见这个消息反应也很平淡,并没什么抱歉的反应觉得自己为永贝招惹了麻烦。因为两人在交往是事实,而且双方是自愿的并没有见不得人。没有公开不代表是想隐瞒,所以被发现也没必要慌张。   行端坐正,喜儿相信永贝会处理的很好。   两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牵手出现在外面,随记者的意愿,想拍就拍。停车场里还有一些等待着的粉丝。但大家秩序很好,并没有危险情况发生。   “哥哥,你真的和晓琳姐分手了吗?”粉丝群中的一位问道。   永贝点头,笑着承认,并且扬了扬握着喜儿的手,“虽然网上有些报道不实,但我和晓琳分手是真的。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我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惑,不久之后我会把事情始末真诚的讲给大家,还请耐心等待。再有就是,我和这位认识是在和晓琳分手后——”   说完永贝眨眨眼和大家摆手道别,上车离开。   这一段被在场粉丝录制下来放到网上。此事又在粉丝间展开激烈讨论。其中大部分人都选择相信并等待永贝之后的声明并且深深的被永贝临走前那俏皮的眨眼萌到,同时也被注入一剂强心针——他们的永贝不是感情出轨。在他们眼里,永贝大方回应,没有隐瞒的作态,他们从心里就很舒服,因为这是idol的态度。他们认为在一起就照实讲,粉丝也能理解,毕竟idol也是正常人,有恋情很正常,他们愿意送上祝福。但是如果被爆出来还三缄其口,遮遮挡挡的,反倒没有永贝这样做派的痛快。   当然除了这大批明事理、立场坚定的粉丝之外,还有一小部分在犹疑不决,更有黑粉在往他们身上泼脏水,故意掀开骂战。不过永贝和喜儿一点都不担心,此时他们正在车上研究晚些时候要去哪个网友推荐的好吃的菜馆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使们,我现在正在火车上码字发文。磨磨唧唧从昨天到现在磨出了这些:-(因为浑身不舒服,所以状态很差,字数也有些少。 之前欠的两更我会努力追上,大家不要着急。 ***************************** ps:还没到目的地就想家了,已哭倒长城 :( ☆、永贝突袭   喜儿自从上次和永贝一起去了他父母家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喜儿接了不少译单,永贝连轴转在海外。大量的工作让永贝的身体有些吃力,平时他有时间时,喜儿在忙,喜儿空闲时,永贝又没时间。所以就连视频两人都很少发了。   这次,永贝要在演唱会途中抽时间回国录制综艺节目。喜儿只知道有这档事儿,却不知道具体时间。   因为是和至龙一档节目,所以两人同乘班机先行返回。权至龙一路上哈欠连天,不明白永贝为什么非要今晚就走,明明晚上养精蓄锐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去见女朋友不是更好吗?对此,永贝解释说,单身汉永远不能明白蜜恋期的情侣。   接连工作许久又直接从演唱会现场赶机飞韩国,权至龙早已经睡了过去,永贝眨着干涩的眼睛却毫无睡意。   权至龙觉得自己也就刚刚睡着而已,就被旁边的东永贝弄醒了,“唔,这么快就到了?”他迷迷糊糊的揉揉有些睁不开有些水肿的眼睛问道。   “还有二十分钟。”   “那你着急推醒我干吗?”权至龙翻个身背对永贝打算继续小眯一会儿。   东永贝无奈,他实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给喜儿一个surprise,他想看到喜儿惊喜的表情。   喜儿现在已经搬回圣水洞了。因为喜儿最近工作比较多,需要一些能静下心来的环境。而东永贝最近很忙不在家,是金玉英松口的主要原因,还有就是申旻赫也在旁边助攻。   东永贝不禁感谢自己当初在旻赫考核失利时费的一番心思。早知道那本笔记能博得女友弟弟的好感,他早就找由头送给旻赫了,岂会等到后来?   其实旻赫哪会为这一本前辈的心得笔记就默许永贝和姐姐在一起的事情,不过是因为那时永贝忙的不可开交,还抽空给自己写了信让他感觉到永贝对姐姐的用心罢了。当时金景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旻赫知道东永贝将自己有缺点一一指出并提出意见是在他工作空余的碎片时间一点点挤出来的。他更知道,哪怕他们是同公司的前后辈,若不是因为对姐姐的爱惜,东永贝也不会爱屋及乌,费心力做这些事。   在件事上,旻赫体会到了永贝对喜儿的用心。所以这才是旻赫默认改变态度的根本原因。   永贝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和在汽车后座睡的迷迷瞪瞪的至龙告别后,他直奔电梯。眼睛里尽是挡不住的笑意。   他很想喜儿,他猜这个小懒猪现在肯定睡的正香,也不知道自己的突然闯入会不会吓到迷糊中的喜儿。   到了门口,东永贝都没看自己的房门一眼,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喜儿家的钥匙。   这钥匙是喜儿当初搬回老宅时候放在永贝那里的,就是为了怕自己总是用不到弄丢。而喜儿现在用的是孔宣离开前交给自己的那把备用钥匙。   前不久永贝他们去海外工作,时隔没多久,孔宣突然跟喜儿说他要去找人间那片混沌区了。现在他们空有发力却受各种限制,偌大的中国只能靠他自己一点点搜寻,半点做不得弊。而且现在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已经不能拖着了。等找到地方,他就回来带喜儿一起回天林。说完这些,孔宣留下钥匙就离开了。   对此喜儿只能拿着孔宣留下的钥匙咬着嘴唇看他离开。喜儿知道,她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   只是喜儿不知道的是,孔宣选择这么快离开这里,其实多少也有塔普的一些原因……   永贝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黑黑的,只有浴室里还亮着灯,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到喜儿正在洗澡的影子。   视线落到不远处地板上散落的各种文件,永贝知道喜儿这是刚刚结束工作。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永贝不禁皱眉。白天也可以做的工作没必要这么拼命做到这么晚来压榨自己的身体吧。熬夜很不利于身体健康,他们工作特殊这无法避免,但是喜儿纯属是不懂照顾自己。   就在他摇头,准备前去浴室找喜儿的时候,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后退的同时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瓶子。   瓶身接触地面发生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谁?”   喜儿心里一惊,迅速身手将旁边的浴巾扯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没等永贝有反应,喜儿已经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回来啦?”喜儿看到永贝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揪的更紧。   她习惯这一阵自己一个人的独居生活,也大胆的在家里放开自己的尾巴,却忘了永贝是有自己家里钥匙的。   永贝眼睛紧紧落在喜儿的下半身,看到是白皙的双腿时,不由疑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玻璃上映出的一条粗壮的像是尾巴的东西。   “大半夜的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进贼了呢!”喜儿脑门上全是冷汗,但是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落落大方。   她过来牵住永贝的手,笑道:“是不是吓着了?我自己在家害怕嘛,于是在浴室里挂了个吓人的道具,没想到你突然回来,结果吓到你了。”   喜儿贴在身体一侧的手指冲着半掩着的浴室里一弹,一条以假乱真的大蛇尾出现在门后。   永贝这才吐出一口气,在喜儿的脑门上一点:“坏丫头,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看着这东西也不害怕。明天快丢掉吧。”   喜儿笑嘻嘻的抱住永贝的胳膊,拉他去卧室里,嘴里打趣道:“没想到我们永贝居然胆子这样小呀!”   东永贝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任凭谁大晚上看到一条大蛇尾也也会受到冲击好不好?我还说回来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先给我一个惊吓。”说着在喜儿的鼻子上用力的一刮,惹来喜儿抗议的反扑。   结果俩人谁都没了睡意,大眼瞪小眼生生到了天明。这一宿里他们倒是说了不少悄悄话,包括塔普第一次跟人告白被孔宣拒绝的事情。   “不是吧!”喜儿大吃一惊,她说为什么孔宣突然着急离开了,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件事,“那塔普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但是私下里抽烟发呆的时间变多了。”   那就是有影响了。但是感情这件事除非你情我愿否则别人都没办法。不说孔宣拒绝,就说孔宣是男人这件事,如果有一天被塔普知道,她都不晓得塔普会是什么反应。就像她不能确定永贝知道真想的结果。不过刚才那一出惊险画面,让喜儿心里阴影面积更大了。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想,他俩这样恩爱,如果有一天永贝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他会接受呢。但是,从刚才那一幕看来,实在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任谁都没办法接受一个异类吧。   想到这里喜儿不禁变的很失落,眼眶湿湿的。   “怎么了?”永贝很敏感的感觉到喜儿情绪的低落,不由问道。   喜儿趴在永贝的胸口,借口说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中国的故事,所以有点不开心。   “你有没有听过许仙白素贞?这段戏在中国很有名,比梁祝一点不差的。”   永贝对这个倒是感兴,他看不少中国的电影,最喜欢的就是90年代的香港电影,那时候的香港娱乐界对韩国影响很大,香港明星对于韩国人来说就像现在韩国艺人在中国那样受欢迎一样。但是他还真的没看过这部喜儿口中很有名的戏。   喜儿将整段故事一一讲给永贝听,最后她问:“如果你是那个许仙你会如何呢?”   永贝蹙眉,他不喜欢这个比喻。这个爱情故事很美,白素贞也是真心爱许仙,但是许仙的反应在他看来也不算错。大家都被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但是,设身处地的想,谁能接受身边这么恐怖的存在?怕是不管换了谁,反应都与许仙没什么差别吧。至少刚才他看到那个以假乱真的道具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时就差点被吓得心脏暂停跳动,若是真跟许仙一样看到原型估计一样也会吓死过去。   永贝实事求是的讲给喜儿听,但这番论调让喜儿伤心不已,仿佛白素贞许仙的结局就是他俩明日的映照一样。   那我若是…舍掉真身呢…这个疯狂的的想法突然涌上喜儿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点就能赶在凌晨前发布新章了,结果又成了第二天。 明天早起去办实习交接。欢迎仪式后,就开始正式实习了。想想以后都暗无天日。 不过想到尝试到一种新职业还是有些期待的— 最后,谢谢关心我的宝贝儿们~更新不会停哦~么么哒 ☆、无挑首谈   因为旅途劳顿加上已经好几天的公演体力透支,所以永贝第二天起床很晚,醒来时早已日上三杆,连喜儿都先一步醒来,甚至已经做完了所有家务。   “你醒啦?我订了外卖,很快就到,你快去洗漱吧。”喜儿将满满一抱衣服,摊在干净的地板上,正在那里认真整理归纳呢。   永贝笑咪咪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喜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半挂在喜儿身上。   “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东永贝凑在喜儿耳边,“我们都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连视频都顾不上发。”   喜儿拍了永贝不规矩的手一巴掌,正色说道:“东先生,我都没有对你撒娇,你反倒先来,这样是不是不好?”   “有什么啊。我替你说出你最想说的话,不是更贴心嘛。”   “贫嘴。”喜儿笑着回头,堵上永贝的嘴巴,两人嬉笑的从轻啄到深吻,喜儿慢慢勾住永贝的脖子,两人之间温度逐渐上升。   不巧的是,这时候永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起先喜儿想离开,但是贝永贝箍着无法动弹,只能任君采撷。但打电话的人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持续不停的拨打,那铃声就响夺命连环call一样,响个不停,把情人之间那一点气氛都想散了。   “喂?”永贝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接了电话。   原来只是至龙只是想打电话嘱咐永贝一句,下午的录制不要迟到……   “至龙啊,我们认识以来这些年,我从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想吊打你一顿。”   语言内容听上去不是很和谐,和永贝一脸笑模样的用他平常惯常的语调陈述,更是让人有一种鸡皮耸立的感觉,权至龙更是觉得永贝话落后,自己背后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   难道是那啥不满?至龙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钟点,这都正午时分了,不能啊……   “那什么,你知道就行了,我就不跟你说了啊。再见。”想不出具体事件起因的至龙匆匆总结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永贝收起手机,坐到喜儿一边,开始帮助她一起叠那堆衣服。   “已经十二点多了,一会儿陪你吃完饭,我要先出去一趟。因为节目组的临时变动,录制节目改为今天下午进行了。晚上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出去吃好不好?”   对这件事,喜儿摇摇头显得性质不高:“我今天不想出门,我们晚上也在家吃饭好不?”   平时说出去吃好吃的东西,喜儿一定会开心的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好奇的问去哪里。但是这次为什么看上去情绪一点都不高呢?   永贝蹙眉,不解喜儿这一变化,于是猜测的问道:“在外面吃烦了?”   喜儿摇头,“我只是最近比较宅在家里,不太想出门而已。”   对于喜儿的解释,永贝眉头皱的更深,他不赞同道:“总憋在家里多无聊?对身心也没有好处,晚上我来接你。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看到喜儿张嘴想拒绝,永贝按住喜儿的嘴巴,笑着说,“拒绝无效。这次不去,可是损失。而且明天录完节目,我又要飞海外,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呢。”   喜儿这样想想便点头同意了永贝的安排。   吃过午饭后,喜儿为永贝搭配好下午录制时要穿的衣服,在玄关送别他出门。永贝在离别前像大多数恩爱的夫妻一样,会轻轻的在妻子额头轻吻一下。永贝也记不清他们是怎样养成这种习惯的,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改,因为他觉得就这样很好。每次离家前亲吻喜儿的额头,都像是对妻子的眷恋一样,感觉怪不错的。   【未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们,这章还未全部完结,现在必须去写实习日志和明天试讲的教案了。剩下未完成部分明天回来补上。 大家多多包涵,最近真的很忙,但我会尽最大努力过来更文。 爱你们——花式比心么么哒! ☆、无挑首谈(下)   永贝到MBC时,主持人们还没有到,在场的工作人员将永贝带到一个休息室中。他先至龙一步到达地方,所以化妆师先为永贝上妆,因为今天第一场是蒙面歌神所以面部的妆还好,比较简单。这一场最重要的是扮演好不是自己的角色——让他们猜测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就赢了。   这个环节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完成。因为自己的的行为习惯是很难朝夕改变的掉的,就算刻意伪装,但是熟悉你的人还是能在一些小细节发现你的真面目。   永贝和至龙从练习生时期以来都是秉承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的原则。所以这次也不例外,虽然首场只是热身没有奖励,但是他们还是认真准备,在公演期间时,两人研究了许久要做的舞蹈,甚至在服饰上都动了一番心思。   别说,当音乐响起,他们穿着大袍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时,在场的主持嘉宾都开始发蒙了——这是谁啊,表演的国乐?——一直到音乐结束大家都没有猜出这两位到底是谁。   嘉宾就坐后便是一些基本的谈话类。最逗的就是zion和无赫,两人。综艺节目大家的艺能感都很强,搞笑话题不断,但是这两位却是用艺能很差不会搞笑来搞笑的。每到采访到zion和无赫的团队时,大家就是一片讨伐和笑声,整个厅内都是笑声。   柳在石在场上问永贝最近演唱会上发生的趣事:“听朋友说你们在录制一些演唱会台前幕后的花絮,想制作成一部大电影回馈给粉丝。能不能给大家先透露一些其中有趣的内容呢?”   柳在石说的这个大电影是他们打算作为十周年纪念发布的,现在就在开始筹备了。主要内容就是记录大家在演唱会准备到演出各个环节的搞笑或是一些意外事件,粉丝也能更贴近他们。   “塔普哥很爱开玩笑。有一次我们在后台准备的时候,利利洗澡的时候,塔普哥直接拿着手机进去录了下来。后来换塔普哥洗澡的时候,我就帮利利报仇了。”永贝声音虽然一直是温吞慢调的但是大家很喜欢听他讲话,因为他很会抑扬顿挫,不会把人家讲睡着,“举着手机录塔普哥的时候,就听见他一直威胁我不许怕,恼羞成怒却没办法出来抢手机的样子特别逗。”   永贝在讲的时候就看到至龙的肩膀一直在颤动努力抿住嘴巴,极力忍笑。   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插嘴补充:“最后塔普哥套着T恤,下面只穿了内裤就跑出来了!”   这后续一出来,惹得全场大笑,在场的女生捂住嘴巴,“后台会有女化妆师吧?”   “所以塔普哥才是真急了。”永贝不温不火的音调再现,为她解释道。   明秀开启搞笑猎人模式,严肃脸吐槽:“呀,你们这群弟弟把大哥都惹恼了——”   还不等他继续,哈ha便插嘴辩驳:“是大哥太过分了,偷拍弟弟洗澡,弟弟们才反击好不好!“说着还特别搞笑的举着手机像举枪一样瞄准周边的哥哥们。   引来大家的一致围殴,场面欢乐的不得了。   问完永贝,主持人按照词卡提示的顺序进行下一个人的问话采访,增加节目的看点。   在永贝之下便是至龙了。   熟悉柳在石的人便知道,他主持节目的专业素养绝对是不必质疑的,不管任何情况都游刃有余的他在看到下面的提示条时也不禁迟疑了一下。迟疑时间很短,观众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一起搭档的哼敦发现了这个小细节。   想也知道,最近bigbang的话题最多的就是东永贝,而他们来之前节目组为了保持节目效果并没有提前通知他们嘉宾名单。这个词条上能让在石产生迟疑的一定是关于永贝的恋情话题了。   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在节目中问这个敏感问题很容易出问题的。   果然,哼敦正想办法插科打诨发挥急智pass掉至龙这一环,办法还没想出来,柳在石就推推眼镜,旁敲侧击式的先行试探的问道:“至龙啊,你是leader啊,不尽得关注他们的训练还要关心成员们的生活。队伍里有没有很难搞定的呢?”   这话问的不明显,但是在场的都心照不宣想到了最近的一些热议话题,瞬间明白这是在试探口风。如果他们回答明显,那是可以讲没问题,但若是岔开话题,那便顺着岔下去,过掉这个尴尬的环节。在几秒钟里想到应对办法,柳在石确实当之不愧为金牌主持,就这份临危不乱就够大家学习的了。   “有啊。”权至龙双手一伸直接指向了旁边一直笑眯眯的永贝。   这时演播室里环境蓦地一松,大家起哄道:“哦——”   永贝淡定的坐在那儿,依然弯着眼睛静静等至龙下面的槽点。他知道下面的话题肯定是和他的恋情有关系的。   果不其然,顺着大家的哄笑打趣,至龙接着说:“原定录制是在明天,前天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变动。我们的助理打算定今天的机票飞回来的,但是他非要昨天晚上一公演晚就飞回来。其实时间不差多少,反而你可以在那边酒店睡个好觉休息休息,因为我们已经连续工作太久了。结果谁劝说都不顶用,非得立刻回来。更可恶的是,我陪他一起回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睡着了,那是凌晨,真的睁不开眼了,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他就叫我但其实是他睡不着太无聊了!”   说到这个,光西忍不住替永贝讲话:“有时候我也会干这种事诶!自己睡不着又无聊就把旁边的人叫醒。看着他醒了,会升起莫名的乐趣!”   永贝赶紧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类人:“我没有这种癖好。我只是因为回家太开心,所以想叫至龙提前起来收拾一下,这样我们可以在飞机停稳后直接拎包离开。”   “哎唔——”柳在石眯起眼睛,身体夸张的往后虚靠,“只是回家而已,怎么这么兴奋?连这点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柳在石话音一落,后排的明秀便跟上,以审问口气搞笑:“对!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家等你!你才这么迫不及待!”   “呀!你这是在审问嘛——”   光西也唏嘘,忍不住提醒明秀大哥:“哥,你得控制自己讲话,对gd他们好一些。他们的fans数量可是很恐怖的”   哈ha也在一边赞同道:“明秀哥以后不想走出mbc演播厅了。”   “哎——你以为粉丝是恐怖.分子嘛!”柳在石哭笑不得,“不过很有可能,谁家idol被这样对待都会对那人讨伐吧。”   “哥啊,你小心点啦!”哈ha继续吓唬明秀。   明秀脸上的表情立马一转,露出一副和蔼相,“bigbang的粉丝啊,我是替你们谋福利呢,可不能恩将仇报!”   大家笑过之后,柳在石满是轻松的继续提问刚才的问题。   摄影师拉近镜头,大家都能很明显的看到永贝在讲到那位的时候满脸宠溺幸福的笑容,周身都冒着粉色泡泡一样。   “我之前就在公开信里说过,她是一位我想结婚的对象。之前和晓琳分手是因为发现各自想要的不同,晓琳重视事业,而我重视家庭。所以在这方面分歧比较大。分手之后,我搬了家才遇到了现在这位。”说到这儿永贝一下忍不住笑出声音,“不过我严重怀疑她是因为我的手艺才喜欢上我的。”   这时候至龙插嘴道:“永贝的厨艺却是是他们的媒人。”说着指指他继续说,“他分手那阵儿心情一直不好,我们就带他去酒吧放松,结果那天喝多了回去以后找不到进家门的钥匙就在门口席地而睡了。其实钥匙就在他兜里。第二天醒来以后,他发现自己身上被好心人盖了一条毯子,而那一层就他和那位两个住户。后来永贝请她去家吃饭两人你来我往才在一起了。”   哼敦问:“那应该是毯子是媒人不是嘛,为什么是厨艺?”   永贝解释道:“因为她不会做饭,以前都是订外卖。”   “以前订外卖?那现在是你做饭吗?”有人抓住关键词。   永贝愣了一下,旋即实话道:“是的。我在家的时候就会做饭,不然就一起出去找好吃的店。”   柳在石最后问到一个关键问题,众所周知bigbang除了永贝大家都是单身,大家对永贝有相处很久的恋人一事都已习惯,现在突然分开令爱他人难道不会担心大众不买账,对他印象变差吗?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要结婚的。   永贝表示这是没办法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和晓琳总不能为了讨好大众假装结婚吧?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们不会为了大家的看法委屈自己一辈子。   至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一幕被哼敦捕捉道立刻指着他,像是重大发现似的:“你们看他,这个单身的人点什么头?”说着转头看他,“喂,你一个单身汉能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吗?你到底在认同什么?啊——真是!现在点头的应该是我们这些结束单身的人才对吧!”   大家哄笑。   至龙捂住嘴巴差点笑仰过去,“我只是觉得永贝说的很有道理……”    ☆、三遇老先生   永贝只来得及回来时看了喜儿那么一眼,录制完节目又匆匆上飞机赶往下一个国家。临过安检前,粉丝拍下了永贝在机场的照片,隔着照片都能看到他的疲惫和倦意。   喜儿没有去送机,这也是永贝的意思。之前曝光的照片里,喜儿始终没露正脸,所以大家也没有猜测出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东永贝的新女友不是圈内人。所以永贝还是希望能保护好喜儿的身份不被挖掘出来,这样她还是普通人不必曝光在镁光灯下让别人拿着放大镜细数点滴,影响生活。   喜儿将这些天译出来并校正好的文件送去公司后,没有顺原路返回,直接在公司附近那个路口转弯奔向了美丽菜馆。   因为接了工作,喜儿已经挺久没去菜馆帮忙了。孔宣现在也离开了,智慧早就打电话跟她抱怨美丽菜馆一下少了他们俩总感觉怪冷清的。   喜儿走了大概一两个路口的距离,准备坐地铁过去。一路上喜儿并没有交接完工作的轻松,反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金会长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皱着眉有一搭无一搭的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靠边停下。”金会长在后排对司机下令,不理会司机的诧异,直接下车朝喜儿走过去。   见惯了会长严肃的样子,现在这一副春暖花开异常和蔼的老爷爷形象真是头一次见着!就连对社长——老爷子自己的亲儿子都没这么亲切过吧?!   喜儿正在走思,烦恼那天永贝突袭回来看到自己洗澡那幕场景时的反应,猝不及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啦。”   她闻声抬头,看到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老先生后还来不及挂上笑脸,便先皱了眉头,直到看到他们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喜儿这才舒展开来,“这次总算是让我碰见一回您不是单独行动的了。”   喜儿着一些列的表情都被金会长看在眼里,老先生不由眼里带笑为自己辩解:“我很少自己出去,最近的两次还都是被你撞见了。不过你这是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喜儿连忙摇头,表示前面就是地铁口,很方便。再一再二不再三,在老爷子的再三邀请下,喜儿最终还是盛情难却的上了车。   地铁的话,列车不是直线到达,有点绕。相比之下,路面不堵车的话,自己开车还是更快捷一些。   两人已经是祖孙的年纪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各种话题都能聊到一起。司机在前面听着后座的两位有说有笑,兴致颇高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频频看向自己上方的后视镜。这么邻家爷爷形象的金会长,真的是自己入职以来第一次看见,以往哪天不是严肃又威仪十足的样子。真想拍下来贴到公司的论坛上,让大家一起看一看。   这个女孩儿是谁呢?没听说会长有孙女啊?司机心里偷偷嘀咕。   金会长不知道司机心里所想,他注意到喜儿的脸色似乎总是这样苍白,像是身体很孱弱的样子,但是那对灵动的眼镜却给人她是个灵利精神的孩子的感觉。   两者看上去很矛盾。   金会长犹豫了一下,问道:“每次见到你,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喜儿没料到金会长会这么问,怔了一下后,摇头表示身体没有问题。   自从第一次救了金会长之后,喜儿的本源就一直属于亏损状态,后来施展大术法更是损伤严重,这才导致喜儿的脸色一直这样苍白没有血色。   不过平时喜儿会稍微涂一些显元气的腮红和口红稍微掩饰一下,不然他们总免不了询问一番。今天出门,身边没有永贝,而且事先也没准备去菜馆,所以喜儿干脆素着一张脸出了门——没心情,也懒得画。   “可能只是气血不足吧,没有别的大碍。遮挡一下就好了。”喜儿从包里拿出一支淡色的口红,在唇上上下一描,又涂在手指上,双手一蹭扫到脸颊两侧,对着金会长笑道,“现在就好了吧?”   金会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喜儿用一支口红为她自己涂抹颜色,显得气血充盈。他不赞同的摇头,“你这是骗别人也是骗自己。脸色苍白肯定有原因的。身体是本钱,还是找到原因调理为好!”   喜儿连连点头,表示金会长说的对,为了使金会长安心,喜儿更是扯谎说朋友正在为自己联系医生,抽时间回去做检查就可以了。直到金会长不在揪着喜儿脸色苍白这个问题转而进行下一话题,她这才悄悄吐了一口气。人上了年纪有时候会显得爱唠叨的,虽然老先生确实是好意。   司机开车技术很稳,一路上没有颠簸和突如其来的急刹,不多会儿功夫,他们就到了美丽菜馆。   现在正是上人的钟点,隔着透明玻璃窗,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布局,以及客人们陆续入座的场景,金会长扭头问道:“这里就是你们家的门店?生意看上去很好。”   不是漂亮话,是真心的赞叹。因为金会长从来不会讲漂亮话,从来都是听别人的拍马。   “当然了!”   喜儿挺直胸膛,满是骄傲的为老先生介绍美丽菜馆的历史。这里可是代代传下来的最正宗古朴的韩食馆,为了保证口感依然采用古老原始方法,不接受外卖订单。   “之前邀请您,但是您一直没来。这次都已经到门口了,您一定要进来尝尝!”   金会长点头表示恭敬不如从命。他也是做餐饮的,虽然规模不一样,但是对食物,他是有留意和寻找的。   司机去停车,金会长和喜儿先行进到店里。   推门而入的同时,金会长顺势打量起这家店。面积不大,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那种小饭馆的嘈杂,布置的也很温馨。前厅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生在忙碌。   服务人员很少——这是金会长看到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喜儿和徐智慧打过招呼后,领金会长直接去了后院。   喜儿对老先生解释说后面是私人休息的院子,环境更好一些,也比较清幽。   “那我今天要占用你们的休息间了。”金会长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本来还打算跟喜儿说些什么,但那笑容在经过后厨时突然僵住了。   金玉英拿着本子边走边低头翻找记录,正好迎面和他们碰到一起。   “正好,喜儿你——”   金玉英在看到喜儿身边的老者后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陷入诡异般的安静。   这是认识?喜儿看到他们见到彼此的反应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介绍彼此。   “之前和老先生有过两面之缘,这次托了老先生的福才能这么快的到菜馆来。”喜儿边说边留心观察他们的表情,只见金会长在见到金玉英时眼睛里闪过大大的惊诧和喜悦,不等表情展现出来,便迅速收敛起来,变成了淡漠,而金玉英攥紧手里的本子,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愧疚,嘴角紧紧抿在一起。总之两人的表情纠结难明。   喜儿继续介绍道,“这是我妈妈,金玉英女士。”   在听到最后对金玉英的介绍时,老先生诧异的看了喜儿两眼,然后不着痕迹的点头,想通了一直以来的问题。   怪不得初次见面就莫名的觉得喜儿眼熟,自己的儿子见到喜儿时也是一怔,交代让他去查,一直拖了好久都没有查到小姑娘的音讯。原来喜儿是玉英的孩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吭声。   冷场时间没有太久,不等喜儿让他们坐下聊,老先生便先开口对金玉英说道:“怎么?再见到连称呼都不会叫了吗?”   金玉英眼眶泛红,嘴唇嗫嚅,最后干涩的吐出一声:“父亲。”   喜儿到抽一口冷气,眼睛睁的老大。   金老先生是金玉英的父亲?!!   看上去里面故事不少,喜儿赶紧借故溜走,自觉的把后面的时间留给他们二人说话。      今天晚上喜儿一家下班时间格外早。店里只留下蔡奎太、李俊勇和徐智慧顾店,申炳原夫妇招待金会长去家里。   从他们谈话里,喜儿大概得知了这段事情的原委。   原来金玉英当初和申炳原是自由恋爱,但是金会长却不满意这个女婿,更是恼怒女儿对自己的顶撞。两人的性子十足相似,都是倔强固执到极致,所以两两碰撞,不欢而散。   最后金玉英大胆的瞒着父亲跟申炳原领了结婚证,而申炳原一向老实厚道,知道妻子是瞒着岳父偷偷和自己领证的,便主动上家里去告罪,并希望能用真诚打动老丈人接纳自己这个女婿。   一般故事里到这儿就功成圆满了,但是这个倔老头却是油盐不进,得知女儿瞒着自己变成了已婚身份暴跳如雷,加上现场上金玉英顶嘴不让,老爷子一气之下把这个唯一的小女儿赶出家门,更是扬言断绝父女关系。   金玉英倔劲儿上来不管不顾,拉着申炳原直冲冲的离开了金家。   事后两人没有不后悔的,但是都碍着面子谁都不先低头。事情更是在金会长逼着金玉英和申炳原离婚另嫁自己中意的人选时彻底炸开了。   这就是这些年来,两人都像陌生人一样不联系的原因。谁也不提对方,谁也不肯先低头。   喜儿的舅舅一直都知道他们一家人的状况,也和金玉英保持着联系。早些年喜儿的舅舅在金会长面前提起妹妹的时候,金会长无一例外,没有不大发脾气的时候。于是妹妹一家在金会长面前成了禁忌的话题。   倔强的一对父女时隔许多年陡然面对面碰见,那伤感之情升起,谁也不能再理智别扭的提醒自己对方当年的过分,亲情牵扯着彼此内心变的更加柔软。   金会长来到申家,打量着女儿住的地方。地方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当初赖在膝下撒娇的小女儿如今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仔细看眼角更是添了细纹。   金会长不禁觉得眼睛酸涩——   原先不觉得什么,但是恍然间他发现,他的顽固错过了许多……   金玉英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到金会长面前,恭敬有加:“爸,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   金会长接过茶杯,没有说话,静静地抿了一口。她泡茶的手艺一如以前一样好。   良久之后,   “孩子,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吧……你的卧室从来没有动过,依然是你当初离开时的样子。”       ☆、惊喜(上)   最近美丽菜馆的食客发现老板娘总是挂着太阳一般暖暖得笑,亲和力十足。这倒不是说以往老板娘有多么严肃难缠,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板娘身上绝对有好事发生,不然不可能这样喜气洋洋。   金会长和金玉英冰释前嫌恢复父女关系后,两家人来往的频率密集了很多。至少,金玉英每周都要回家一次。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离家太久了。   而每次金玉英去总是不免拖家带口,几次之后就形成了不成文的惯例——周末要去孩子们的外公家。于是这天人员齐聚的时刻也就成了家庭聚会的时候。喜儿能看出来金会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那享受天伦之乐、儿女双全、子孙围绕膝下的表情骗不过人们。   晚上大家聚在客厅里喝茶的时候,金会长问起了喜儿的工作和旻赫对未来的打算。   旻赫自从收到永贝那封含着他成就历程的信件后,一心扑在练习基本功和努力提升自己身上。要出道的心没有一刻比现在明确、坚定。所以旻赫老老实实的阐述了自己未来打算走娱乐明星这条路。听到旻赫的打算,金会长本能的皱眉,但依然点头,表明自己不干涉孩子的立场。这让金玉英小小诧异了一下,要知道,依照金会长当年的性格,旻赫的决定无异于会引来他的强烈反对。老人家年纪大,受传统思维模式的影响,金会长向来认为好孩子应该是认真学习,出国深造,回来之后接手家族企业,带着企业走向更好的未来。   问到喜儿的时候,金会长突然提议希望喜儿能去KA。当然,肯定是从实习开始,一步步的往上走。虽然他们是血亲,但喜儿依然要做基层,只不过她的晋升节奏会快一些。   喜儿的舅舅静静地在一边听着,完全不参加意见。   这天晚上因为时间太晚,金会长便留他们在家里住下。   喜儿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发视频给自己,这个时间无非就是永贝了。   她一边擦着半湿的头发,一面捞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刚结束现场?”喜儿隔着屏幕看到永贝脸上还带着妆,头发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彩色碎片,于是如此问道。   视频另一端的永贝此时刚刚进到酒店房间里,和他一屋的大成先一步去浴室梳洗,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可以看看喜儿,和她说说话。   一反往常演出后的疲累,今天的永贝异常精神,弯弯的眼睛里星光满满。   因为开心永贝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许多,他眼睛里点点柔光宠溺的看着喜儿说道:“我们下场演唱会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国休息几天了,后天来听我们现场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去机场接你。”   他趴在床上,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屏幕里的人儿。   喜儿很诧异,因为自己之前打算飞海外去找他时,他都不希望她来,因为飞来飞去太折腾了,所以都是他尽可能的选择自己赶回来,哪怕有的时候只能在家里留宿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又要去赶飞机。   “你能去机场吗?还是我自己过去吧。”喜儿又揉了几下头发,把干发巾随手丢到一旁的椅子上,翻身和永贝同样的姿势趴在大床上。   永贝这才看清楚喜儿似乎没有在自己家里,她周围的陈设都很眼生,于是不禁好奇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喜儿突然想起来永贝还不知道自己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呢,于是直起身来,一脸八卦的离屏幕又近了几公分,眼睛亮亮的,她神秘兮兮的问永贝:“哎,你还记得之前去采尔时我们在飞机上遇到的金老先生吗?!”   永贝不解,他当然记得,只是喜儿外宿和金先生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在跟金会长的孙辈相亲,太晚了便顺道留宿了?   读到自己脑中所脑补的各种画面,他先忍不住自己乐了,感叹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尽是想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东西。   喜儿满是期待的等着永贝回答自己的问题,看到他摇头本来还想卖个关子,但是忍不住直接就吐露出来,把金玉英和金会长之间神奇的关系细说给永贝。   永贝听完前因后果只觉得不可思议,另一个念头就是,也许自己要把喜儿娶到手可能又难了一点点。至少他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位老先生看自己像是看“色狼”一样的眼神。   永贝刚准备调侃两句,话还没说,这边的浴室门就打开了,大成唤他去洗澡。   “哎呦,哥和喜儿叙述相思之情哪!”大成刻意提了音量,眉毛搞笑的上下挑动,对着永贝一副“我看到了,我都懂”的表情。   “去——”永贝从床上一蹦而起,抓住大成捏他腰侧的痒肉。   直到大成告饶躲去一边,这才视心情放过了他。   喜儿对永贝和成员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他们在一起时间很长了,大家插科打诨,打打闹闹一起从简单的童年走过青涩的少年又一起踏入青年到现在他们并肩作战了有10年了,说白一点,他们彼此算得上是不在一个家里的家人。   喜儿笑着听他们打闹,看着他们彼此之间独特的男人们相处时的画面,在休战的空档里对永贝说让他先去洗澡,回来在讲。   永贝不同意,他们刚通话没多久又好几天没见过了,好不容易现在有时间,他一点不想因为洗澡这种事暂停跟喜儿的聊天。于是永贝干脆拿着手机进了浴室里,在沐浴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   开始的时候,永贝还一心二用,边冲凉边和喜儿讲话,但是后来发现扩音效果不怎么好,于是干脆全心投入洗澡中,争取早点出去。   画面上显示不到人影,只能透过听筒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喜儿把手机架到床边,自己闭眼休息。   等永贝冲澡出来时,喜儿早就酣睡过去了,看着那边的喜儿乖巧的睡颜,现在他满心只期待着快点结束世巡早一点回家,他已经开始策划求婚现场了,只等买到合心的戒指一结束世巡就向眼前这女人求婚。想到未来两人结婚的场面以及婚后生活直至未来共同孕育小娃娃,永贝的嘴角止不住的弯起来,好心情抑制不住。   大成靠在床板上,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一眼就看到了东永贝自己戳在浴室门口看着手机屏幕咧嘴傻笑。   这一趟公演下来,他基本都是和永贝同屋,有时候永贝也会跟他说说心事,扯着他说些跟喜儿在一起的趣事,明晃晃的显摆。他准备求婚这事儿,大成也是知道的。为此他还为组合里唯一即将脱单的东先生出谋划策,上心程度不亚于要求婚的主角是自己一样。   永贝公演路中走过过大大小小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他决定好求婚后便乔装去商场看戒指,但当中所有陈列的都没他中意的,总觉得差点什么。   大成劝他不要心急,反正距离公演结束也还有不少时间,婚戒讲求感觉,不一定固定在什么地方买,也说不定哪天他们在大街上逛他就碰见合眼缘的了呢。   在边上旁听的权至龙认同的点头,他也觉得用价钱衡量戒指挺没劲的,说白了,他们现在手里的钱不说去拍卖稀世钻石,但是一般名品店的钻戒还是能买的起的,但是买一颗超贵的钻戒却没有独特的心意有什么意思呢?又不是买装饰品。在这方面上,权至龙觉得大成在这方面的建议还是很可靠的,怪不得他们这些人里和女生分手后,女生会对大成念念不忘,实在是他心思太细腻,太贴心了。   “下一场演唱会喜儿来吗?”大成收起手机打算睡前跟东先生聊会儿天,“你那首中文歌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因为喜儿中文程度太好而永贝在这门语言上只算得上菜鸟,有时候喜儿说中文他听不懂,不喜欢这种感觉的他,现在开始暗暗努力学习这门复杂的语言。   平日里他随手带着的一定是圣经和英文字典,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永贝把随手的英文字典换成了中文的。这也是他最近中文水平进步快的原因之一。   他们五个的演唱会上总是进行到一个阶段会有换服装的环节,有时候正常进入中场休息中,有时候只留下一个成员撑场,其余的成员换好后上来替换撑场的成员。下场的演唱会上,永贝把以往的solo曲目换成了一首很有名的中文歌曲。   没什么原因,他只是想在快结束世巡之前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留下点纪念给喜儿,因为视频可以记录下演唱会的一切,就算等他们都老了,回头看看这个都会回忆起他们当年时候的甜蜜,这是永贝想送给喜儿的浪漫。最重要的是这次结束之后,近几年里他们再举办演唱会的可能性都不大了,只这一次世界巡回,他们就有一种体力超负荷的感觉,现在大家也不缺钱也不缺人气,唯一想做的就是音乐。音乐大家会继续做,但是亲身演绎这种事还是要力所能及。他们也该多在自己的生活上放些心思了,至少现在所有成员的家长都在催婚。   说起这个,永贝想起自己母亲更是哭笑不得。东母说他和其他四个人不一样,至少他有相处的很好女朋友,其他四个大男人还是光棍一根,既然他都不是孤家寡人了,干脆赶紧结婚彻底脱离未婚族多好!   将这话转送给成员们的时候,不出意外的,他被嫉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久等了~ 最近实习被大boss折腾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原来魔都真的很魔性,老板只要结果不管过程—— 当天拍板让编写教材隔天就要,中间还穿插大大小小的其他事。 不过来这里确实收获很多,至少勉强能跟上以往最怕的快节奏。 祈祷下周不要太忙—— 最后,一有时间就会码字,亲亲们不要担心我会失踪,我就在这里啦^ ^ ******************************** 另外透露一点,刚刚看了眼大纲,如果不偏离轨道,大概还有10章左右就是尾声了。 ☆、惊雷(下)   因为飞机没有合适的班次,喜儿到达现场时他们的开场已经开始了。   金景莱去机场接了喜儿以后直接送她进vip席位,一些没见过喜儿的工作人员全程注视着她,不时兴奋的跟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这段去二楼看台的路程,喜儿全程头皮发麻。   现场除了喜儿一个家属之外,至龙的姐姐也在现场。姐弟俩长得很像。   还有一些bigbang成员的朋友们因为喜儿的中途到来也将注视着舞台中央的视线转移到喜儿身上。看着这些不很熟悉的人,喜儿觉得拘谨极了。   金景莱很贴心,他逐一向喜儿介绍大家,并说明大家这场聚集在这儿的原因来缓解尴尬氛围。   原来今天是权至龙的生日。   喜儿礼貌的上前打招呼之后,便不知道应该在说些什么了,静静地立在一边。看上去在专注观看舞台上的人的表演,但其实她根本就在走思!她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至龙过生日,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一会儿一起去庆生的时候大家送礼物的场景,自己一定很尴尬……   金景莱注意到喜儿不停摆弄搭扶在栏杆上的手,再看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猜测对不对,思索了一下,靠过去对喜儿耳语道:“永贝帮你准备了给至龙庆生的礼物了。”   说完后,立刻拉开距离。   喜儿正在走思的思维一瞬间被拉回来,眼睛一瞬间恢复神采,笑着对金景莱道谢。   “不用太紧张,”金景莱看着喜儿亮晶晶的眼睛微笑道,“永贝这次也有礼物送给你,而且多少也是想借这次机会将你介绍给朋友们。”   透露了这些内容之后,金景莱眨眨眼睛,难得一见的俏皮的对喜儿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说我事先透露了消息……”   喜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脏因为处于陌生人包围的环境里的紧张一下松快下来。她向金景莱保证道:“我绝对不会透露你的剧透。我保证。”   看到喜儿放松下来了,金景莱打了招呼后便去了后台。他得随时准备在后面准备应对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从二楼看台往下看去,地下是一片整齐的黄色灯海,大家都随着他们的旋律摆动手中的应援灯。很漂亮。   从喜儿这里,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舞台上五个人的动作,而东永贝仿佛知道她来了似的,从舞台那一端转过来,赖在距离喜儿最近的这个区域长时间不动。   他在向上看,喜儿知道永贝在找自己。也不管永贝是不是看得见,她站栏杆前,高举手臂向他招手,脸上笑的很开心。   他们现在在唱一天一天那首歌,本来很悲伤的歌结合永贝现在脸上大大的笑脸和一脸开心的朝二楼看台招手的动作,伤感的气氛被破坏殆尽,怎么看怎么像在唱甜蜜的告白情歌。   正好这个时候机位对准了永贝,大屏幕上瞬间挂上了永贝微笑招手的这一幕。台下的粉丝们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永贝的视线和招手方向看过去,距离近的只能看到二楼vip看台上同样挥手的一个女子,但是因为那里灯光暗淡,那人又戴着帽子,粉丝们根本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能隐隐猜测:不会是永贝的女朋友来现场了吧!   就在那一小片的粉丝交头接耳的时候,远处的权队长也朝这边过来了,亲密的勾住永贝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他的脸摆正对向了观众台。权队长表情管理最是到位,因为他手上用力的同时,脸上还是那副迷人的轻松的微笑,大家根本看不出来他手上的力道。   多美在家看惯了弟弟的美貌压根不会被他的笑脸迷惑,目光如炬的她直接看到了本质——永贝被至龙强行带走了。   多美笑着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捂嘴偷笑的喜儿,走过去跟她搭讪。   “早就听说过你,这是第一次见面。果然和至龙说的一样,人很美。”   喜儿回头,没想到站在一众人里颇有御姐女神范儿的多美会主动凑上来跟她说话。反应过来后喜儿回以微笑,自谦道:“没有了,是至龙哥夸大啦。我这样子充其量只能在他们的圈子里属于中等罢了。”   多美对喜儿的夸奖一点都不是奉承话。在那些圈子里见多了,美女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喜儿的脸上没有动过刀子的痕迹,她的鹅蛋脸不同于时下流行的锥子脸,加上那对有神的大眼睛,显得喜儿憨憨的格外惹人怜爱。   突然多美眼睛一转,冒出一句外国腔调浓郁的中文:“我大学是在这里读的,听说你也是?”   喜儿一愣,同样用中文回过去肯定的答案。不过相对于多美,喜儿的中文发音很标准很地道,这让多美不小的惊讶了一下,毕竟不是本土的母语,能说成这样,真的很厉害!   对于永贝中场会唱中文歌曲献给喜儿这件事,多美是知道的。她很期待喜儿听到那首歌的反应。因为那首歌是她最喜欢的一首经典中文歌,结婚前她还幻想未来老公会唱那首歌求婚的,不过她老公没有永贝那样浪漫,怎么调·教都不开窍,自己明明白白说了好多次自己希冀求婚时老公能唱那歌就好了,但是直到结完婚,她都没能等到。事后她问她老公为什么不理会自己当时的愿望,她老公很诧异的看了多美一眼说了一句让权多美想敲开老公脑壳的冲动一句话:“你不是说是希冀嘛?不唱也没关系吧?”说完转头继续跟儿子打游戏。   每次多美跟永贝表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永贝表姐见怪不怪的安慰她,男人都是这样子——不开窍的榆木。   但现在多美不得不说,她在一边看着喜儿和永贝之间的互动很羡慕,旁人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这对年轻的小情侣之间甜蜜的粉红泡泡吧。   台下的中断的音乐,拉回了喜儿和多美的注意力。   “大家都知道我们中场换服装的时候,在台上的成员都会唱一两首自己solo里的歌。”   这时候,场上只有永贝一个人,因为之前的唱跳等大量运动,永贝的脸上布满汗珠,白色的外套半挂在身上,露出一侧的肩膀。   他的声音依然是东氏独特的温润低声。   “这次世界巡回之后,我们也不确定下次在站到舞台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今天借着这次机会,我要唱一首中文歌。希望你们喜欢。”   因为下面的粉丝基本都是中国人,所以当《月亮代表我的心》音乐一响起来,大家都激动起来了,感觉cvip被偶像重视了。   前奏继续,独特腔调的中文慢慢响起: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爱也真,我的情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   能听懂这首歌意思的人,都能体会到这歌里蕴藏的深情,听不懂这歌的也就只能听个曲子跟着凑个热闹。这也是学过中文的多美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而不懂这歌含义的多美老公却觉得这只是一首普通的歌罢了。   上一场的劲歌热舞的浪潮逐渐随着这首情歌静谧下来,粉丝们静静地摆动手里的皇冠灯,从上面俯瞰,那场面美极了。   喜儿无暇顾及其他,眼睛紧锁在舞台中央认真唱歌的那人身上。   她知道这首歌是永贝唱给自己的。因为永贝在后面面朝自己说了一句:“送给my love。”   喜儿脑子里回响的都是那一句句深情美丽的歌词,她突然觉得心脏一角软软的,这种感觉慢慢开始蔓延,直到占据整颗心。也许是她的情绪管理不到家,只是一首歌,喜儿本来平静的心潮被搅乱,眼角更是溢出一滴眼泪,沾湿了纤长的睫毛。墨绿色的眸子被水浸湿,更晶莹剔透。   满场和谐静谧。   突然间,一声惊雷在喜儿耳边炸响!   “啊——”   喜儿苍白着脸猝不及防的倒退一步,捂住自己的紊乱掉的心跳。   喜儿的惊呼没有惊到下面的观众,倒是离她最近的多美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喜儿面无血色,额头上涔涔冷汗,赶紧跑过去扶住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喜儿慢慢回神,看向一边的多美问道,“多美姐刚刚有没有听到雷声?”   “哎?”权多美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围,大家都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没有啊。要是有雷声大家不可能都听不到啊。你是不是坐飞机太累,幻听了?”   “唔——可能吧。”   权多美没看到喜儿因为她否定的一句话脸色愈加不好。   她有一种不好预感,却没有丝毫头绪。想要施术法却没有那么多本源力可以供给。心乱如麻的喜儿没有注意到永贝在一曲结束时对自己这个方向比爱心的动作。    ☆、惊吓   演唱会结束后,多美带着喜儿熟门熟路的拐去他们的休息室。这时候,台上五位大神还没过来。休息室里乌漆麻黑的,要盯住黑暗仔细看才能发现不时的有人影在晃动。整片黑暗里,唯有喜儿的一双眼睛隐隐透出不甚明显的墨绿色的光。让本来想回头跟喜儿讲话的权多美,吓了一跳!她心里暗自琢磨等着问问喜儿的美瞳在哪里买的,这双眼睛太漂亮了!如果有别的颜色她也可以入手几对。   大家不约而同的保持安静,整个屋子里毫无声息。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吱呀——”的一声推门同时伴随着至龙和利利轻快的说话的声音。   “surprise!!”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离门最近的两个人高喊一声,同时拉开一筒礼花,正好落在寿星身上。   现场响起众人合唱的生日歌,权至龙上牙轻轻咬住下唇满眼都是惊喜,他还以为今天要和成员们随便找一家饭店过去了,没想到大家都来了。   最让他惊喜的是姐姐捧着一个蛋糕从后面越过人群走过来,对他说恭喜又长一岁。   在大家热闹的围着寿星时,东永贝悄悄从外围溜过来,搂住喜儿的纤腰,飞快的在她颊上印上一吻,特别开心的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小声说道:“想了这么久,总算是抱到真人了!一会儿给至龙庆完生日,我带你去看看这里的夜景。这里的大排档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永贝搂着喜儿的腰,顺力将她的身子带过来圈在自己怀里。   此时灯光已经全部打开,恍若白昼。东永贝一直洋溢着笑容的脸在看到喜儿脸色的时候一下僵住。   永贝为了看清楚喜儿的样子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说着他皱起好看的眉毛,捧起喜儿的脸,凑上去用额头衡量喜儿的温度,“不烧啊,哪里不舒服吗?”   喜儿摇头,不想说话。翻腾的心绪往下压了许久,才抬眼对视永贝的眼睛——永贝眼睛里不是自己人形的模样!是一条蛇!!   喜儿眼睛用力一睁,圆润的瞳孔立时幻化成竖瞳,当中闪过一丝金芒化成利刃一击击溃永贝眼中的蛇影!蛇影散成星星点点,里面一片如墨般的黑,不见一点倒影。   与此同时,喜儿施的力道像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一样,震的她连连倒退!直到碰到后面的桌子才堪堪停下!   “唔——”   喜儿垂下头,迅速捂住嘴巴!   “你怎么了?不舒服不要忍着,我们先去医院!”   刚才的一幕看似历时甚久,但是因为发生的速度太快,永贝的肉眼根本发现不了这等异常。他能看到的只是,喜儿不舒服的有些干呕。   “我没事,可能来之前贪吃了,坐车之后有些恶心。”喜儿不让永贝声张,垂着的发丝正好遮住了自己的半边侧脸。喜儿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攥紧拳头,若无其事的抬头冲永贝露出一副灿烂的笑。   “真没事?”永贝仔细打量喜儿,看到喜儿没有血色的脸,根本不相信她这套说辞。突然,永贝的眼睛一亮,猛的凑到喜儿耳边小声说道:“我们一会儿去买一根验孕棒吧!”   喜儿白眼一翻故作嫌弃的伸出一只手指将永贝快贴在自己脸上的头撇去一边,“想什么呢!我不是怀孕也不是生病——如果我生病了,就凭我这么怕疼,一定不会忍着不告诉你的!怀孕的话,你更别想我自己一个人扛着。”   这倒是真的,以前喜儿没少因为粗心马虎磕碰了自己,每逢永贝在身边,喜儿都会眼角含泪可怜兮兮的朝永贝撒娇,夸大自己的痛楚。   “你这丫头——”永贝轻轻点点喜儿的额头,“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惨白着脸博人家同情的。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趁我在你身边,得赶紧把你的好气色补回来!身体调养好了,以后也好给我生个漂亮的小公主。”   东永贝一把勾住喜儿的肩膀,又是一记偷香。   “哎哟!快看我看见什么啦!今天是我生日,你这脱单的有妇之夫能不能低调一点!是不是要在我心上飞上几刀啊!”   权至龙许完愿望睁开眼的瞬间正好把对面永贝的作为看了一清二楚,两人之间甜腻的氛围就差凝实化蜜滴落下来了。   随着至龙的指控大家的注意力齐刷刷的集中到了躲在人群后面悄悄话的情侣,纷纷起哄打趣。本来没什么血色的喜儿倒是因为不好意思使得脸颊升起了两抹红晕。   这场生日会,他们经常一起玩的朋友几乎都到了场,永贝正好借着青梅的生日将自己的女朋友正式介绍给大家。   在永贝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喜儿一直紧攥的拳头悄悄张开了一下,趁着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从旁边的桌子上扯了张纸巾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下后又慢慢合上。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喜儿擦掉的赫然是手心上摊着的一片血迹!   永贝和他的朋友们剩下的话喜儿都听不到耳朵里,满脑子在想今晚诡异的事件。   先是只有自己听得到的惊雷,再是永贝眼睛里自己的原型……   越想,喜儿的感觉越是不好。最差的推测是她的劫的影响。只是如此也说不通,因为历代半神渡劫,无一不是放开修为以身抵抗劫雷。她目前这种诡异的经历来历也太不明了,让人没有丝毫头绪。   恍恍惚惚间,至龙的生日算是庆祝完了,接下来就是寿星带着一众朋友出去吃饭。而永贝则在大家的打趣中另行开辟一条路,两人今晚要单过。   此时外面的广场上还聚集着许多来听演唱会的粉丝们,一场聚会,进行的时候很嗨很畅快,但是结束散场后就不是很嗨皮了,至少现在这个时间、现在这些人流量,打车超级难。   永贝自己随意的将卫衣连帽罩在头上,挂上一个口罩,掩饰装扮就成了。在喜儿这里时,永贝细细的为喜儿整理了半天,哪怕自己被人认出来,也不想曝光自己女朋友。   当永贝最后一步将喜儿的头发理顺到耳后时,喜儿突然捧起永贝的脸,隔着大口罩在他的嘴唇上“吧嗒”狠亲了一口:“谢谢东先生!”   东永贝笑着刮刮喜儿露在外面的小鼻子说道:“只是帮你整理一下就能得到香吻一枚,以后我一直帮你整理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切——大便宜早被你占完啦!”喜儿在永贝腰侧轻轻掐了一把。   永贝笑眯眯的把喜儿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自己低头在喜儿耳边说:“现在连掐我都舍不得,万一以后咱俩吵架,你岂不是要吃亏的。”   “那你就不要让我吃亏嘛,我们不吵架不就好了……”   东永贝只觉得自己一贯坚强的心此时被喜儿软软的一句话慰贴成一片柔软。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   永贝带喜儿去的大排档位置稍微有些远,两人走了将近有一个钟头才到。不过俩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远了。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大排档还是相当热闹。   喜儿用中文和老板交涉之后,发现只有最靠近路边的地方有一个空桌。   “你在这儿占座位,我去前面点单。”安置好永贝之后,喜儿就要继续去前台,不过转身的时候,自己的手一下被后面的永贝拉住,“怎么?”   永贝摇头,弯着一对漂亮的眼睛,依旧扬着温吞的调子:“我们喜儿中文真溜。什么时候我也用中文为你点单。”   “你不需要用中文为我点单,”喜儿一本正经的摇头,“你就用中文给我唱情歌好了。”   永贝若有所思的点头。在松开喜儿的手的时候,他又补充上一句:“我所有语言都为你服务。”   “油嘴滑舌——”喜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将这话说出声。只在转身背对永贝的时候偷偷张了张口型,笑的像只掉到蜜罐里的小老鼠。   然而,有时候天灾人祸来得让人猝不及防,不管你上一刻是不是还在幸福里。   喜儿拿着菜单,刚点了两道而已,背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物体相撞的声音突然响起。周围食客纷纷发出尖叫声——   喜儿的心登时咯噔一下,耳边只听得到无限放大的心脏扑通声——       ☆、情况不明   “哎呀,姑娘!那是跟你一起来的人吧?”   老板是正对事发场地的,正正的将刚才事发的一幕看在眼里。老板瞪大眼睛赶紧拍喜儿的肩膀,通知她的同伴出了事情。   喜儿转身,看到原本永贝在的地方围观了一圈人,大家想帮忙却手足无措,当中有一位赶紧拿出随身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隔着一群人,喜儿看不到永贝。   突然,她像是猛的反应过来一样,朝永贝的位置冲过去,奋力拨开围观人群。   永贝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连叫痛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腿。他觉得自己全身都痛,只是右边小腿在一阵剧痛后失去了知觉。他心里有一种不好到极致的预感。   喜儿跪在地上,轻轻将永贝托在怀里,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到处是血迹,喜儿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不要害怕,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来,怎么也擦不完。   “坚持一下,永贝坚持一下就好,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喜儿低头一遍遍摩挲永贝的脸颊,希望安慰他也是在安抚自己。   “别哭,我只是身上有些痛,不严重……”   永贝惨白的脸埋在喜儿怀里,不想她看到自己咬牙忍痛的样子,他怕会吓到本来就已经慌神无措了的喜儿。   永贝的衣服已经分不出是血液浸湿的还是冷汗浸透的了,喜儿只能用最笨的传送本源力的方法来慢慢修复、稳定永贝身上的伤情,尽可能减少他的痛楚。   只是永贝的右腿伤的太严重就算治好也必定会有后遗症。她不敢想象永贝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无法跳舞,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喜欢的舞台的时候难过的样子,她担心永贝会为此颓唐、失落。   喜儿颤抖的将手掌贴合在永贝的心脏处,一遍一遍往他的身体里输送己身的灵力。有自己的本源力蕴养、疏通,永贝虽然还是苍白着一张脸,但是脸上的痛苦似乎减少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喜儿低头在永贝耳边轻声问道。   永贝用力扯开嘴角,给喜儿一个放心的表情:“没有多痛,不要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暖洋洋的……”   眼睛还是一如以往一样,笑起来像两弯月亮。只是纸一样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和他温暖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只两句话而已,永贝就已经很累了。喜儿不再问他,低头贴在他的额头上,手掌一直抵在他的心脏处……   直到喜儿的手掌开始颤抖,额上冷汗密布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救护车和警车终于赶到了现场。   这件事到底还是闹大了。   警方已经证实肇事司机是醉酒驾驶,也依法追究了他的刑事责任。   在医护人员将永贝推进手术室,喜儿无力的靠在墙上,呼吸越来越重。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还在闪烁,闻讯的成员们匆匆赶来,大家围着喜儿问事情究竟的时候,喜儿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权至龙他们手忙脚乱的又叫医生照顾喜儿,一切终于稳定下来了,天也快亮了。   一夜未眠的权至龙眼睛里带着血丝,下巴上还冒着没时间理会的青色胡茬。在看到手术室灯光灭掉,医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出去,“医生,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他根本忘了两人语言不通的问题,还好权多美也在这里,及时的充当了大家的翻译。   医生表情严肃,虽然他宣布的结果是好的,但是根本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微笑微笑示人。在权多美还没翻译过来的时候,权至龙只看着医生那副表情,心里瞬间不好了。   等医生离开后,权多美才回头跟弟弟们解释医生刚才的话。   永贝的手术很成功,不过由于右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就算后期恢复好,估计也会多少有些后遗症存在,至少肯定不能做一些跑跑跳跳的剧烈活动了。   “这种情况已经是很幸运了。这么大的冲击,只是小腿骨粉碎性骨折,内脏都没有出问题,其他的地方也只是破皮。按常理讲,这种程度的撞伤一定会伴随其他的严重的损伤的。”权多美将医生说的话原原本本一丝不落的转述给弟弟们。   大家还来不及因为手术成功的消息开心,下一秒就又跌落下来。大家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永贝醒过来要怎么跟他讲他的腿的事情。谁都知道那家伙多喜欢舞蹈,在家做家务都忍不住自由发挥一段,现在突然跟他讲以后他再也不能跳舞,甚至跑步健身都是问题,他一定很难接受的。   权多美突然出言打破医院走廊里的沉寂:“好了,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啊!人没事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永贝一会儿转去ICU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会转回韩国。你们快去休息,下面还有公演。这里有我和景莱就可以了。也不知道喜儿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   权至龙揉揉干涩疲累的眼睛,对利利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   永贝一天没出ICU,他一天放不下心来。而且喜儿那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一直昏迷不醒。他怕金景莱和姐姐照顾不了他们这边。   权多美推推权至龙,劝他去休息,这些天公演又加上一夜没睡,他的脸色也菜的惊人。   “你回去还要联系公司和韩国那边的医院,准备永贝后面的转院的事儿。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啊。快回去吧。”   想想确实还有公司那边需要交代,至龙这才跟着成员们一起回了酒店。   事情这样热闹,根本藏不下来。两国媒体都纷纷对事情经过挖掘报道。这次事件也牵动了粉丝们的心,大家更是自发折了许多千纸鹤,祈祷永贝能早日康复。粉丝们捧着这些千纸鹤在永贝离开中国转到韩国的时候,在机场为他送行,祈祷他早日康复。   东永贝从icu醒来转入普通病房,但是一直不见喜儿的身影,问了金景莱许多遍,他一直搪塞说喜儿先回韩国去办转院的事儿了。   东永贝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还在重症监护观察呢,喜儿怎么可能自己先回国?   直到他即将回韩国的前一天,他才无意间偷听到权多美和金景莱的小声嘀咕。   权多美推门进来,发现永贝背对门口侧躺着,金景莱坐在一边无聊的打起了俄罗斯方块,放低声音问道:“永贝睡了?”   金景莱点头。   权多美对着金景莱勾勾手,小声跟他讲起了另一个病房里的喜儿:“明天永贝就回韩国了,喜儿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可怎么办?他一回去不全都露馅儿了嘛!”   喜儿的症状比永贝还愁人。好歹,永贝是外伤,医生能诊断的。而喜儿一点外部伤害都没有,却生生昏睡到了现在还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对此医生一直说她只是在睡觉,生命各项体征都正常。   “喜儿在哪儿?”   永贝突入其来的一声,吓的正在嘀咕的俩人一个哆嗦。多美看着永贝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想掩饰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没办法如愿说出来。最是熟悉永贝的金景莱悄悄拉拉多美的衣服,示意她赶快噤声不要有其他动作。    ☆、风浪渐平   永贝因为意外受伤,公司将他近期的通告全部取消,出动公关对外进行事件平息。不过公关有没有,效果也都一样,最后还是永贝自己发了一张笑的很灿烂的自拍照和粉丝们报告了自己并无大碍,紧张的气氛这才得以松弛下来,太阳的粉丝表白爱豆会专心等他回来,团粉们也纷纷献上祝福。这一遭车祸事件倒是将之前大家停驻在永贝神秘女友上面的视线都转焦到了他身上。   此时,事件主人公正眯着眼睛惬意的在首尔医院的单间里接受喜儿的喂食。   “我的手又不痛,你把果盘放在这儿我自己吃就好了。”也不知道喜儿从哪儿听来的说石榴补血,当天去跑去水果超市拎了一大袋石榴回来,“你要多补补是真的,那几天快把我吓死了。”   东永贝知道自己的右腿以后或许不能在蹦跳时的难过都不及喜儿昏睡那几天的惊吓大。这件在权至龙他们看来不知道怎么跟永贝讲的难题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医生都说我身体没问题了,你胡思乱想什么。我那天是被你吓得好不好,幸亏你没事。”   东永贝打着石膏的腿不能动,他只好用手臂撑着自己,转动上身凑到喜儿身前,挑起眉脚一字一句问她:“若是那天我真的有三长两短,你要怎么办?”   喜儿继续手上剥石榴的动作,也不抬眼,“你不会有事。”   “你就知道了?”   受伤后的东永贝越发喜欢听自己在喜儿心上的重要性,没有原因,好像每次从喜儿嘴里听到自己之于她的重要自己就很放心很满足。   跟青梅说起来这事儿的时候,青梅比划比划自己的头在指指他,说他可能伤到了脑子没被医生检查出来。   永贝接过满满一碗红艳艳的石榴子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大勺,边吃边点头:“好吃,酸酸甜甜的。就是剥起来太麻烦了。”说着趁喜儿不注意往她的嘴里也塞了一勺,“你不要光给我剥,你也吃。说起来最近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不舒服?”   喜儿脸上不显丝毫:“没有啊,最近都是在菜馆吃了饭来的,再来陪你吃饭当然吃不下多少了。”   永贝觉得喜儿的话有些不妥,但是没仔细想出问题的时候就被她三句两句岔开了。   喜儿的嘴巴一直在机械的重复咀嚼的动作,直到永贝提醒她甜味儿都没有了时候,喜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将子儿吐出来。   “医生说你的伤恢复的很好,等拆了石膏慢慢就要准备之后复健的事了。”   “唔。”东永贝仔细打量喜儿的神色,一时没听清喜儿说的话。   喜儿脸色越来越差,又和东永贝闲扯几句后,今天的探视也差不多结束了。待到喜儿离开后,东永贝皱起眉毛沉吟片刻后,和正在菜馆忙碌的智慧通了电话。   “耶?东先生?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正在餐台收拾盘子的智慧听到电话一接发现是她没想到的人。   “托福,好多了,就快拆石膏了。”东永贝的声音依旧如清泉淌过溪石般的悦耳,“我只是看喜儿最近好像脸色不好又不爱吃东西,问她她也不说,所以想问问看她平时在菜馆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智慧,侧头夹着电话,收拾桌子的速度不减。   要说奇怪还真是有,至少喜儿最近好像不贪嘴了,很少看到她吃东西。之前俊勇第一次在蔡奎泰指导下做料理,不小心到了半袋盐进去,大家吃的时候差点没被咸死,但是喜儿却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诧异他们的反应。   “你是没看到那天的场面,我们都怀疑喜儿这丫头是不是味觉失灵了。”   徐智慧本来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永贝搁在了心上。   却说喜儿这边,   离开病房后的喜儿,步履仓促,急急忙忙的冲出医院截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圣水洞。   回到家关上房门的一刻,喜儿再也忍不住的瘫倒在地板上。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倒下后,上衣的下摆掀一角,露出一片可怖的青鳞。随后青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喜儿的胸腹攀上颈间。   喜儿看着地板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语:“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自从上次源源不断的给永贝输入了自己的本源力后,喜儿在人间的身体越来越弱,失去了味觉不说,连基本的控制自己身形有时候都难以做到。这样的她在人间无疑是危险的。   实在别无他法的喜儿只能调动周身少的可怜的天地灵力燃烧孔宣当初留在自己这里的一根尾羽。   这跟尾羽只能使用一次,是当初在天林时孔宣留给她的,只不过她一直用不到这尾羽。   在灵火的灼烧下,尾羽迅速扩张,直至形成一个大镜才停止下来。屋子在灵火屏障下红彤的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但窗外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这件居室里的动静,从外看,与往常一般无二。   “呀,我正说回去找你,你怎的先联系我了?”羽镜另一端显现的人影赫然是恢复了原本装束的孔宣,“哎,我跟你说,我终于找到了那片混沌区。不过就我观察来看,那区域也只够我们勉强回去天林,使用次数多了,估计会大崩裂!”   “你先回去,我……”喜儿有些吞吐犹豫,“我在晚一点。”   那头孔宣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点头,他明白喜儿选择的原因,“既然不是为了问回去的事,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的本源力只剩珍珠大小了……”   喜儿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完全不影响孔宣听清楚。喜儿本以为会听到一通咆哮狂吼,没想到预设的暴风雨根本就没来。她抬头朝羽镜看去,发现孔宣的脸简直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骂她,仿佛知道怎么骂她都是榆木脑袋不会转弯了。   “我一定是在娘胎里就欠了你的。”孔宣深深叹了一口气,将食指点在羽镜上,示意喜儿把手指也放上来。   喜儿咬咬嘴唇有些犹豫,但还是依照孔宣的样子将手指伸了过去。手指相对的刹那间,整间屋子冲起金光。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孔宣脸色依然不变,喜儿的苍白却多少红润了一些,但也有限。   身上的鳞甲逐一隐去后,喜儿抽回手,结束了这场本源力的传送。   喜儿原本只是想问孔宣有没有其他办法能维持她在人间的一段时间,没成想他直接传送了他的本源力过来。他们不是同一种族,本源力少许还好,多了,于己于他都是灾难。   “我看你短时间也不会回去了,我就先走一步。你的本源不用我说,你心中有数。保重吧,天林见。”   孔宣的话音刚落,那根尾羽也变成灰烬化作点点尘埃散落下来。   喜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看手掌,这下真真的成了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能作弊了。   孔宣肯定要念叨自己许久的“蠢蛇”了。       ☆、永贝的秘密   距离永贝拆掉石膏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除了不能时刻见到他、不能尝到味道以外,喜儿一切都好。   原本永贝的医生是主张他在本国进行康复训练,毕竟现在科技发达,国内技术并不比国外差。但是东父和东母还是希望他能去美国。毕竟复健的时候有一点不到位,他们儿子也许以后不止不能奔跑连带走路也会成跛,所以在这件事上,老人家还是希望更谨慎一点。   永贝一向孝顺,不欲在这小事上违逆。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治疗罢了,只是才和喜儿在一起没多久,又要因此分开,永贝心底还是有些不愿不舍。不容他跟自己缠绵,喜儿直接替他打包了行李,送他去了机场。   喜儿想他去美国一个是为了他能接受更好的治疗,再一个原因就是私心希望能在让自己做做心理准备。她暗暗告诉自己,永贝一从美国回来,她就告诉永贝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管结局是什么,至少这一步都是要经历的,如果一开始就打算瞒着他就这么和他结婚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喜儿不愿意这样。她就是固执的认为,他们之间不应该带着隐瞒在一起,那种欺瞒的感觉简直糟透了。只是这件事不是小事,涉及乱神怪力,正常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正在被窝里一边戳着怀里印着永贝大大头像的抱枕,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这么怂好不好。这么怂也是原始神里的独一份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嘛!   喜儿垂头丧气的把头埋在抱枕里,此时就让她再做一会儿鸵鸟吧。她发誓,永贝回来她一定不拖着了。   喜儿的平静没维持多久,身在美国的永贝发来了视频请求。   视频那头的天色很亮,永贝坐着的轮椅停靠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他的头发还有些湿,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映入喜儿眼帘的是永贝明晃晃的笑脸。   喜儿在床上翻了一个滚,仰面躺在床上,将永贝抱枕捂在胸前:“今天的的训练做完了?”   “嗯。”看的出来永贝心情很好,他靠在轮椅上仰着头,把手机举的高高的,正好让喜儿能俯视到自己,“最近有没有想我啊?”   “有啊,天天都想——”   永贝看着屏幕里笑语嫣然的喜儿,他的整颗心都是软软的,溢满喜悦。没有什么特殊值得高兴的,只不过是看到了喜儿而已。恋爱中人的心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永贝眼神从喜儿的俏脸上移到一旁圆桌上的天蓝色丝绒盒子上,眼中笑意更满。这是他昨天的买回来的。他的主治医生不主张他在美国复健院和住宅之间的两点一线生活,以他的身体状态时常出去散散心反而更好。于是永贝在男护的陪同中出去溜达了。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他在那时从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看到的,只一眼,他就认定了这枚戒指很适合喜儿。所以,当下他就拍板买了下来——复健一结束他就回去求婚!他要把喜儿娶回家。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再也下不去了。他开始盼望早点回国,期待喜儿见到自己跪地求婚时惊喜的样子。   “嘿,想什么呢?”喜儿看永贝笑眯眯的走神半天,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   永贝的视线从盒子上收回来:“我在想我得准备多少聘礼才能争得岳父岳母的同意,把他们心爱的女儿嫁给我。”   “你忘记金外公了。我爸妈对你倒是很满意,你不需要太多担心,只是外公那关你不好过哦。”   喜儿有些幸灾乐祸。   “喜儿,你在幸灾乐祸。”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我没有。”喜儿转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极力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一些,好看上去更真诚。   东永贝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有节奏的轻点,语气还同往常一样温柔,但是传达到喜儿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瞥到喜儿不经意间露出的胸前风光,笑着对喜儿说:“最多还有3个月我就回国了。而且,我只是腿不如以往灵活,别的地方可没受伤……”   喜儿哪能听不出画外音,想起他在床事上的勇猛,喜儿咽了口口水,悄悄往别的话题上引。破身后的灵蛇族按说都是欲·求满满,喜儿也不例外,但是她郁闷的是她的战斗力怎么会比人类的永贝弱上那么多,每次她兴致满满的挑了头,结尾时却被收拾的哭的惨兮兮的不停求饶。这让她很郁闷,觉得有些丢灵蛇族的脸,不过还好现在也就只剩她一条了,丢脸也不会被本族唾弃鄙视。   “啊,对了,莱恩前一阵儿来韩国了!不过听完他偶像的演唱会没待几天就赶回小镇了。他说没见到你很遗憾,让我转告你他的问候。”   永贝微挑眉脚,盯着喜儿的眼睛说:“不用遗憾,过不了多久我们又要见面了。”   “哎?”   喜儿也许不记得了,但是东永贝记得很清楚,喜儿当初说想在采尔办婚礼的,他当然要满足他准新娘的愿望了。      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平静的日子,时间过的更是如流水一般。   转眼间永贝已经去美国3个月了,但是他们时常视屏通话,所以倒也不觉得彼此之间距离有多远。只是近来一个月,永贝似乎很忙,两人视频的时间少了很多,而且喜儿打电话给永贝的时候,永贝的电话总是通话中。喜儿问他他总支吾过去一语带过,不肯对喜儿说明。   赌气的喜儿只能拿着印着永贝的抱枕撒气了,与此同时,她不由胡思乱想到:东永贝该不会是在那边出轨了吧!正如他说的,他只是腿脚不便,但是别的零件还完好无损啊——   想到这儿,喜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暗自想,若是真的,她一定让他再也不能人道,然后跑回天林,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   当然,喜儿也就在暗地里腹诽吐槽一下,她信永贝。正因为她信永贝,她才更想知道永贝最近在忙什么,好奇心挠着喜儿的心,就像猫抓一样。   这天刚结束视频,威逼利诱无效的情况下,喜儿郁闷的起床,准备去菜馆找智慧。   出行工具还是她的宝马单车,只是在快到菜馆的途中,喜儿老远看到了俊勇的身影,快骑了几下,刚想喊住俊勇同行,却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士在跟他讲话。描述在精准一点的话,应该是训话。   猛的,喜儿睁大了眼睛,那位衣着考究的男人扬手扇到了俊勇的脸上。   因为用力之大,俊勇的脸偏到了一边,嘴角也被打破了口。这一闪间,喜儿也看清了那位的正脸。   喜儿记得他!喜儿当时陪俊勇拔牙的时候路过SLUE百货集团时,车上下来的两位boss之一就是这位中年大叔!   看样子是认识的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俊勇口中那位大男子主义的父亲。   喜儿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过去的时候,李俊勇已经看到了喜儿,并且朝着那位中年人鞠躬后,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了。”   李俊勇的眼睛黑黑的,平静无波,好像刚才那一巴掌打到的不是他一样。   喜儿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奎太哥做给你吃。”   “就知道吃。”俊勇不客气的坐在喜儿单车后面,大大的个子窝在后椅架上就跟大人坐在童车上一样不协调。   喜儿自己骑车也是骑,带上这么大个男人,也不觉得多重,反正这点重量之于她的力气来说不算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比较沉默,喜儿怕面对被伤了自尊的男人越说越错,所以干脆不开口,李俊勇是觉得有些心累,不想开口。   到了美丽菜馆,一进店,徐智慧就发现了李俊勇脸上的伤,夸张的惊叫道:“我的天,你挨打啦?哪个女人能对着美男子下这么重的手!”   在徐智慧看来,男人打架用拳头,女人打架才扇巴掌。   喜儿头一次发现徐智慧原来唱作俱佳,实在适合演戏。   李俊勇没打算对喜儿以外的人讲自己的事情,于是模糊过去。徐智慧不做他想,赶紧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丢给他敷脸。   之后便双手还胸,一脸可惜的啧啧出声:“我们俊勇这身皮肉多嫩呢!怎么有女人能下去这么狠的手。可别给这一巴掌打的破了相呀!”   喜儿和李俊勇齐齐丢给徐智慧一个大白眼。   来时一路上的郁闷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快结束了,明天好想去苏州玩两天,纠结…… ☆、永贝回来了   明明正值中午时分,外面的天色却黑了上来,阴云密布,不时闪过两道闪电,响上几声雷鸣。   “幸好你遇上我,不然估计你就被雨淋在半路了。”   喜儿打开门张望了一眼,天空上已经开始往地面投射豆子大小的雨点了。打在皮肤上还怪疼的。   徐智慧也跟着凑过去,感受外面因为雨水到来而分外湿润的空气以及下雨时特有的泥土的芬芳:“怪天气。天气预报说近两天会有六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诶。”   “一般这种强烈的持续性降雨很难看到,估计也时间不会太长。最怕绵绵细雨滴答不停。”说完,李俊勇便转身去了厨房,不再跟喜儿她们闲聊。   徐智慧同喜儿对视一眼,各自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心里都挺希望这雨水能久一点,因为天气已经干了好久了。   或许是顺应喜儿和徐智慧的心思也或许是专门为了打脸俊勇,像倾盆似的雨水真的持续到了他们晚上关店也不曾小下来。看这势头,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要指望它能停的了。      因为雨势太大,店里的顾客少了很多显得有些清净,大堂内零散的分散着些顾客,多半也是因为雨大在此避雨的。   下了班也总不能这样干耗着等雨势变小,所以申炳原从更衣室里翻出大雨衣打算将车开过来,大家先上了车在说。   还不等申炳元拿雨衣出来,徐智慧的哥哥已经开车来接她了。   “我先走一步啦,明天见!”徐智慧将连帽往头上一扣,紧紧衣领,冒雨冲了出去。   金玉英在后面喊道:“你们路上小心开车呀——”这大雨,雨刷都来不及刮雨,只能勉强看着前路慢慢行驶,外面的风更是吓人,树都被吹成了九十度角,好像在大一点点就要拦腰折掉似的,“俊勇啊,今天天也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在我们家住一宿,正好奎太屋子里也还有地方。”   李俊勇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抿抿嘴唇——他今天确实无处可去,哪怕不下雨。   也许是自己和父亲对抗的太久,让他父亲失掉耐心,所以他的父亲直接找到自己朋友,还是老套路,一个棒子一颗甜枣:如果朋友再继续收留自己下去,他会失去目前这份好工作。所以李俊勇今天从他父亲嘴里听到这事之后,便不打算继续从朋友家住下去了,不能让朋友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不是?   所以面对金玉英的提议他点头答应下来。   至少今晚有一个能避雨的地方,明天的住所明天在考虑吧。他揉揉有些痛的头。   雨虽然下的大,但是申家距离菜馆很近,开车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身体在上车和下车的那一会儿功夫就被雨水浇了个透。   这场大雨持续了到了第二天,只在半夜的时候有小下来的趋势,变得细密。早上时分又开始了强势降落。   这种天气倒适合在家睡觉。   金玉英早上起来看看外面的雨水情况,跟老公合计着今天要不休息一天。冒着这么大雨去了,店里估计也不会有客人。于是,这么着,大家又有了一天假。   喜儿今早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压着自己亲吻自己的耳垂。喜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正上方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十公分的男人感觉甚是眼熟,大脑过了一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   喜儿睁大眼睛,一把伸手圈住身上男人的脖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嘛?”   东永贝一手搂住喜儿的背一手抄到喜儿的腰上一个用力带着身下的女人翻了个身,变成喜儿在上的姿势。   “惊喜啊。喜不喜欢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我?”永贝亲昵的蹭蹭喜儿的鼻尖问道。   不过永贝抛出问题却不等喜儿回答自己,就直接封住了喜儿的嘴巴吻上了自己想念已久的女人。每次只能隔着视频看喜儿的时候,永贝都想:要是能把对面的人抱在怀里亲一亲就好了。今天总算是如愿了。满足过后的永贝不由喟叹一声,能实打实的抱着喜儿的感觉真好。   “腿恢复的怎么样了?雨这么大,你怎么回来的啊?怎么不在过几天呢?”   东永贝的腿一如之前医生说的,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但是平时走路却不成问题的。现在美国飞往首尔的飞机都停飞了,因为这边的天气状况太糟糕,就算飞到了这里也没办法降落。而永贝又因为康复结束迫不及待想见到喜儿,所以干脆转飞到中国在转机釜山,从那边一路坐车回来。   “晚上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的surprise还没结束呢。”   兴许是高兴,永贝说话的声音都比往常高了一些,脸上笑意更是自见到喜儿就没停下过。   反观喜儿起初见到永贝时,平静无波的眸子亮了一下,也是笑意连连,但是后来就成了一脸纠结了——她想到了自己前些时候做的决定——永贝回来就跟他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件事情压在自己身上,喜儿想轻松都轻松不来,她一直忐忑要怎么讲才会把惊吓和伤害放到最低。   永贝到喜儿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申炳元正准备着午饭,因为他的到来,申炳元特地多加了两道菜。   一个小时的时间,金玉英看了好几次表,又不时扭头看喜儿紧闭的房门。   终于在时针指向12的时候,金玉英起身去拍门了。   蔡奎太和李俊勇对视一笑,老板娘平时雷厉风行、精明能干,但是遇到女儿和男朋友相处的事情上,虽说不过多干预,但是也会不由自主地跟大多数父母一样,生怕女生吃了亏。   永贝的车就停在院子外面,吃过饭告别喜儿父母他们,东永贝先一步撑好伞进入露天的院子,弯起手臂,等喜儿伸手过来。   这时候的雨势已经小了很多了,但是永贝之前精心策划的海边求婚还是没办法如预期般举行了,只能移步到距离海边不远的海景房了。   这就苦了长期以来为兄弟东奔西跑亲自布置的队长和成员们了,大家得临时跟酒店工作人员沟通希望能使用一楼可以通往露天草坪泳池的那个房间,征得同意之后便是紧锣密鼓的布置。   权至龙领头为东永贝出谋划策。他认为求婚现场还是现代简约一点,大成觉得温馨一点可能更能给女生感动……大家众说纷纷。   一路上喜儿问永贝到底去哪里做什么,永贝怎么也不肯透露,神秘兮兮。   直到永贝将车停在海边酒店门前时,喜儿看到在外面来迎接等候他们的胜利和大成,喜儿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哎呦,终于等到你了!来来来,快跟我们进去,就等你啦。”胜利见喜儿下车就要拉着她的胳膊往里面酒店里面走。   他们笑的异常高兴,好像自己就是今晚的大女主一样。   有事情没对自己讲。   喜儿回头看了一眼东永贝,看着他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喜儿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要求婚?   喜儿再仔细打量胜利和大成时发现两人穿的也比平时讲究,至少没有私人聚会时候的随性。   心里渐渐肯定自己猜测的喜儿,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喜儿看着疑惑的胜利和大成,勉强扯开嘴角,笑的有些艰难,“你们先走,我先去下卫生间。”   大成不做他想,朝着左前方指了一下告诉喜儿怎么去,之后就和胜利先行一步离开了。   “我陪你一起去。”永贝从后面牵起喜儿的手说道。   喜儿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永贝,眼里有复杂有挣扎。好一会儿之后,喜儿才反牵永贝的手,带他走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   “不是这边,你走反了。”   “陪我去海边走走吧。进房间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失误,宝贝儿们期待的掉马要下一章了,宝贝儿们表急,胜利时刻马上就来!【顶锅遁走……】 ☆、如实以告   连下了两天的雨不知不觉已经完全停了,只是天还有些阴。海边上不停吹过的凉风让永贝皱了眉。   “这里风大,我们先回酒店好不好?”东永贝停下脚步,拉住喜儿。   喜儿摇头。   永贝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他扳过喜儿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他不喜欢喜儿这样吞吐,有事情说开,大家一起解决。喜儿现在这个样子,反倒让人心里上下的厉害。   “我以为你会开心看到我回来。”永贝仔细盯着喜儿的眼睛,不错过她一丝的表情。   但是接下来喜儿的一个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永贝错愕许久。   她问:“你害怕蛇吗?如果我说我是一条蛇变的你怕不怕?”   “你不是最近玄幻小说看多了吧?”永贝失笑,“你若是蛇变的,那你一定得瞒紧了,我怕我接受不来跨物种恋爱呀。”   永贝预期的俏皮话并没有让喜儿开颜,反倒愁绪更上一层。   “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尽想些有的没得。”永贝伸手戳了一下喜儿的额头,以为她是看了小说自己乱想,本来松了的心,在看到喜儿手臂上清浅的鳞片纹路时,他瞬间呆了。   喜儿没说话,只是将手臂伸到永贝面前,让他自己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的折射,看上去清浅半浮现的鳞片上闪烁着漂亮的光。鳞片纹路一直延伸到喜儿的脖颈处。她故意控制着鳞片显现的程度,不敢一下全部释放出来。而永贝还是不相信,在最初的呆愣过后他伸手去握住那看上去不是很恐怖甚至有些漂亮的手臂,用拇指不停抚摸,“你怎么做到的?看上去好真。”   他以为喜儿在故意吓唬他,殊不知喜儿在认真不过了。   因为刚下过雨,海边空无一人,水天相接,整片大地上只站着他们二人。   见永贝不信,喜儿只好咬牙摇身一转放出了自己的尾巴!还是那样站立的姿势,只是双腿变成了一条粗壮的蛇尾。那尾巴似乎因为许久不曾出来,乍然见光后显得很欢实,逶迤在地上的尾巴惬意的拍打着地面,不时起起伏伏。   东永贝真真切切的看到喜儿变化出来的比动物馆里的巨蟒还粗壮的蛇尾时不由惊的倒退几步,他还是不能承受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   虽然他有信仰,相信神灵恶魔的存在,但是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女友是蛇变成的!那种心惊肉跳的惊吓真的不能自抑!   他无法想象现在只是半人半蛇的喜儿若哪天展露全身,看到血盆大口吐着腥冷的红信子,还有那对清冷的眸子。永贝脑子里现在很乱,他拼命想回想以往两人的恩爱,但画面总不由自主的变成自己和一条冰冰冷冷的大蛇缠绵依偎!   永贝脸色很差,不停后退,满眼不可置信。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此刻他到愿意学着中国戏文里的许仙一样被吓昏过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遇到这么玄幻的事情。   看着永贝的样子,喜儿想上前一步去握他的手,但是永贝看到她拖着尾巴移动反射性的又退了一步。喜儿停住,伸在半空的手带着几分落寞的垂下来。   收起蛇尾,喜儿孤孤单单的站在永贝的对立面,和后面的大海、阴沉着的天气融为一体,显得分外单薄。   “我,我先回家了。”喜儿仔细眷恋的望了永贝一眼,眼睛里都是不舍和湿意,但是永贝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她想她和永贝的爱情真的结束了……   估计正常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吧,喜儿自嘲的想道。她转过身越走越远,逐渐小成一点,消失在永贝的视线中。   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无法在强装在眼帘内……   永贝呆呆的望着喜儿消失的方向,心里复杂没有头绪。他想,也许还是爱的不够吧,不然为什么在看到喜儿蛇尾的一刻就害怕了呢……   等权至龙寻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永贝一个人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就你自己啊?喜儿呢?大家都等你们了,人呢?”   永贝抬头看了一眼青梅,扯出一丝笑,但是眼睛里空空的,他说:“没有求婚了。”   权至龙心里一突:“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的问题。”东永贝只重复一句,却对事情原委三缄其口,不论至龙怎么问都不肯松口。   在东永贝看来,喜儿的身份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对世界宣扬,所以不能怪她一开始的隐瞒。换做是自己,也只能尽量掩饰好自己的身份,不然被人知晓了岂不是要被抓紧科研所。喜儿选择跟自己吐露她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和相信,谁敢冒这样的天下之大不讳。   而自己在看到喜儿原型的一刻还是忍不住害怕的后退了,甚至看着她红着眼眶越走越远都没能张开嘴去挽留。所以,是自己的问题,他不想承认,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喜儿,他害怕面对是一条蛇的女朋友……   喜儿就这样一直迎着风,一直留着眼泪,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沙滩上。   她想回天林了,她想孔宣。就跟孩子受了委屈或是难过的时候不自觉的想躲在亲人怀里一样,那是心灵的避风港。   喜儿不敢就这么回家,她怕大家会争相问她发生了什么。而她此时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大家的询问和安慰,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蜷缩起来,自己伤心自怜自艾够了才能再次用平静无波的心态再度迎接以后的阳光。   最适合的地方无疑只能是金外公家了。回家的话怕金玉英看出端倪,去圣水洞每天和永贝住在对门,心里更难受,再说万一他没有缓过来,天天为对面有条蛇精担惊受怕呢?碰到了也是尴尬。   浑浑噩噩的走上公路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司机不停偷瞄后面的喜儿,看她抽搭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慰:“姑娘,这都快到了,你已经哭了一路啦。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快别哭了,回家了父母看到你那对核桃眼该担心了。”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哭一会儿慢慢就停下了,有人安慰自己反而会越哭越凶,好像温柔的善意触及了心里的柔软,越发委屈。   喜儿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到了金家大宅的时候,喜儿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了,开门的帮佣看见喜儿这副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请喜儿进来。   金老先生还在公司没有回来,喜儿倒是因为不用这么早面对盘问松了口气。   因为哭的时间太长,喜儿的脑袋有点晕晕的,跟得了感冒了似的。看着镜子里肿的跟核桃仁似的眼睛,喜儿嘟囔一句:“丑死了。”然后用冰袋敷眼。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居然能流这么久。生命里第一次流泪是因为父母不在了,第二次便是今天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喜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东先生,才分开不久我就想你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的男朋友是一个帅小伙儿,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是一条蛇变的,我觉得我可能会有一种禁忌恋爱的刺激感。估计小说看多了所以觉得自己不会害怕吧反而期待吧。【yy中~~~】 ***************************** ps:今天教了一个韩国帅小伙儿,人很nice。头一次这么期待给学生上下一节课。聊天的时候提到了龙龙,但是发现人家根本不fan明星。 ☆、想去非洲   许是哭了一路身心俱疲,喜儿躺在床上没难受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金老先生刚进门,帮佣接过老先生的外套,跟在后面汇报道:“今天喜儿小姐过来了,现在还在房间里。”   “唔?今天什么风把这丫头吹来了?”金先生眉眼舒展着,听到喜儿来了,连平时因为太过严肃而生成的皱纹都抹平了许多。   “喜儿小姐进门的时候眼睛是肿的,应该哭了许久……”   “嗯?”   金先生停住本来打算直接去客厅的脚步,拐了个弯去了喜儿在金宅的卧室。   喜儿那丫头社交圈子异常简单,不开心无非就是跟父母吵架再不就是情侣之间的矛盾了。   金老先生敲门的时候,喜儿正在梦里着急的追永贝。梦里永贝无意中看到了她的全身,吓得掉头就跑,偏偏喜儿没办法恢复人形,但是前面就是悬崖,她看着永贝朝着悬崖头也不回的狂奔,着急的在后面喊他,让他小心。   就在永贝即将掉下悬崖,自己飞身出去想要卷住他时却被一阵沉稳的敲门声惊醒了。   喜儿抹了一把冷汗,抬头一看时间心里立刻猜到门外是金老先生,一开门果不其然。   也许是睡前的冷敷起到了作用,虽然现在眼睛还是有些肿肿的,但至少没有只剩下一条缝那么夸张了,但是金老先生看到喜儿的眼睛还是吓了一跳。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出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谁敢欺负你,外公帮你找回来。”也许真的是隔辈儿亲,金先生对自己子女管教很严厉,经常板脸训话。但是对喜儿和旻赫却是标准的慈祥老爷爷的样子。也许是错过外孙们的成长,老爷子对他们的事情更是上心,有时候在儿子女儿来看,那就是溺爱。   喜儿不想跟别人讲她和永贝已经分手的事情。虽然谁都不曾提及分手二字,但是喜儿知道他们之间是完了。   “没事啦,只是看了个悲剧电影,有点难过。”   金老先生经历过多少风浪见过多少人了,真话假话还能分辨不出来?就看喜儿心虚的小眼神,老先生就知道喜儿没讲实话。现在年轻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既然她不愿意说,老先生也不愿意勉强甚至去调查。   年轻人的事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处理不好的,他们这些老家伙才会出面保驾护航。这是雏鹰要展翅的经过,也是人成长的经过。一味的都替孩子做主事情走向不一定是好事,至少女儿当初的恋情就是一个反面教材案例。   金老先生拍拍喜儿的肩膀对她说:“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你们的事自己处理好。如果真的难受可以把外公当作话罐子,我在旁边安静的做你的倾听者。”   听着金老先生暖心的话,喜儿的心酸了一下,眼睛又想掉泪,只是现在干干涩涩的哭都哭不出来了。   金老先生看喜儿的情绪因为自己的话似乎又有点波动,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我听你妈妈说你最近似乎没什么翻译的单子,你现在越来越大总这样自由懒散的哪成?收入也不稳定。不如来KA做事?”   喜儿的心思根本都不在工作上面,乍然听到金老先生跟自己讨论工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两三秒才开始认真思索这件事情。   前不久听舅舅提起过KA进军非洲,收购了那边一个挺有名气的酒店,现在韩国这边正在筹备人员过去。对于现阶段只向逃避的喜儿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跑那么远,估计家里人是不同意的吧。   第一时间没有拒绝就是有可能。金老先生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外孙女能同意,没成想有戏!   但是喜儿下面的话,让老先生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提这件事。喜儿明明白白的跟外公讲,她想去非洲那边新置办的地方工作,目前不想在国内。但是金老先生不愿意了,虽然酒店环境很好,但是那边的大格局差啊,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在那么远的地方,说什么他都不放心的。   “在总部多好,做什么跑去那么远?而且你的父母、朋友、男朋友不都在国内嘛。”   喜儿扯过一旁的抱枕抱在胸前:“就跟您之前说的,我们现在都年轻,哪能这么混吃等死的。我总要出去历练一下将来才能在简历上写上漂亮的一笔不是?您就同意了吧。我也不是一去不会,撑死两年,”喜儿伸出两根手指保证,“两年之后,我就回家。而且舅舅之后也会在那边,有他看着我,您还担心什么呀!”   金老先生觉得自己今晚上回来似乎是特意给自己挖坑的。儿子和外孙女能一样嘛!女孩那么娇贵是要宠起来的,男人出去历练就历练了,这没有可比性啊。   就是因为金老先生这独特的养孩儿理论,让他的儿子年轻时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此时的东先生状态并不比喜儿好多少。   回到酒店里,看着屋子里的香槟、彩带、大蛋糕,永贝插在兜里的手抚摸着那枚准备亲自给喜儿戴上的戒指,心里空空的。   他还是想娶喜儿回家。但是他克服不了心里那个障碍,不能否认,他真的怕。他怕晚上醒来身边的不是他熟悉的喜儿,是一条陌生的大蛇,他怕两人在一起,以后的孩子会是半人半蛇的怪物。   朋友们看着空空洞洞盯着眼前布景的永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晚的女主角呢?为什么只有永贝自己在?还是这幅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   塔普跟至龙对视一眼,扬头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   永贝并有没看到塔普的小动作,回过神来,跟大家真诚的道歉道:“今天真是麻烦大家了,今晚不会有惊喜派对了。改天我请客赔罪。”   朋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开口。胜利环视四周,舔舔嘴唇,往前站了一步。   “哥,你先回家休息。这里交给我们收拾就好啦!”胜利跟大成眨眨眼,俩人心照不宣的,一个揽着太阳往外走,一个招呼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塔普和至龙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如既往,老烟民从烟盒里摇出一支烟递给至龙。   “今天怎么回事?喜儿呢?”   如果说永贝和喜儿结婚谁最高兴,那一定是塔普。从这件事上心程度来说,塔普比男主角还要重视。因为他跟孔宣总是有些遗憾,现在看到孔宣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好的兄弟能在一起,那种感觉很难言明。所以对他俩的婚礼,塔普很期待。   至龙给香烟点上火后倚在墙壁上:“我也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永贝一个人坐在地上面对大海,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感觉还挺凄凉。”说到最后一句,权至龙笑了。   塔普笑着捶了至龙一拳:“严肃点!俩人肯定闹别扭了。私下再去问吧。不管怎么说喜儿看上去也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权至龙听到大哥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永贝是没事找事的主儿啊。我看俩人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消化比较好,感情这种东西旁人也体会不到其中的各种滋味。”   “你这是情圣言论啊。”塔普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弟弟,自己的感情经营一团糟,没成想还能说出像模像样的一番话。   “我们半斤八两啊,哥哥。”   两人对话的时候,永贝正拿着手机,怔怔的看着通讯录最上面一个人名发呆。他想给喜儿打电话,但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与此同时,目送金老先生离开房间的喜儿也捧着手机,呆呆的看着手机。天才知道,她有多希望能接到永贝的电话,听永贝说不会害怕她,听永贝说他想娶自己……   对着手机怔了一会儿后,喜儿用力将它丢到一边,继续闷头睡觉,眼不见心不烦。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东永贝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抹了一把脸起身去拿酒。但永贝不知道,有时候一个犹豫就会让他们就此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和朋友去了乌镇,圆了高中时候的梦。 平时我很懒,对明星一直秉承能遇到就遇,遇不到我也不要为了见一面特意跑去他出没的地方看更不用说让我去机场特意围堵。 但是昨天很幸运。跟朋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拍小视频,结果她跟我说:“哎,你看那是谁啊,怎么还有人给打伞啊?”我一抬头——你妹,这不是李健嘛!!我男神之一!!二话不说拿着手机就是咔咔两张照片。 从来没想过偶遇明星,才会在偶然间抬头看到时感到惊喜。 看见我健哥,这一趟旅行值了。 **************************** ps:我的天使们,下周我会连轴转,所有工作都赶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抽时间码字,大家见谅。不过我的实习期快结束了,回学校那还不天高任我飞!【得意脸~~~】 ☆、沙漠的星星   喜儿在金老先生的大宅住了一周,一周之后便收拾行李随第一批赴非的韩国职员上了飞机。金老先生没办法强行压制孩子,但是对这个决定他是全身细胞都反对的,为此他只能问责孩子的父母,怎么也不拦一拦。金玉英不由小声反驳,这一家人的脾气都随了老爷子——犟的很。   此时,永贝已经把自己闷在家里许久了,下巴长出的青茬更让他添上几分颓唐的气息,等他出关时,喜儿早就已经消失的没影儿了。他在家里担心的出门碰到喜儿时的尴尬也丝毫不曾存在。但是真正打开门,面对对面那扇紧闭的大门时,东永贝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还是有期待吧,没有期待哪里来的失望。   “终于舍得从小黑屋里出来啦?”权至龙整个人手臂大张的靠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布满还未启封的酒瓶。距离不远的舞池里男男女女们在彼此缠绵,他们这个小天地倒是显得安静异常。   东永贝没理会青梅的调侃,径直坐到至龙对面的沙发上,将脸埋在掌心里狠狠的揉了两把,好像这样才能提起精神来。   权至龙也不劝永贝,据他所知,闹别扭的俩人谁也没说过分手,现在彼此之间跟冷战似的。不明事实真相的他也只能在竹马耳朵边上提醒两句,女生是要哄着的,不要太较真,小心媳妇儿真的走了。   “最近有没有她的消息?”许久不说话,乍一开口,声音不同以往的有些暗哑。   权至龙收起大开大合的姿势,改为双肘撑膝,双手托腮的说道:“你别说,还真有!今天碰见旻赫,他说喜儿去了Ka在非洲的分公司。”说着他停顿一下摩挲了一下下巴,“喜儿太好猜,所以哪怕喜儿没有告诉家人,大家也都猜出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依我看,你现在在旻赫心里的地位,估计比一落千丈还严重。”   东永贝掀掀眼皮:“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说完这就话,永贝便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就是提瓶豪饮,看的权至龙一愣一愣的。   永贝最是知道喜儿,她生活的圈子很小,不太喜欢交际,没什么壮志。虽然她曾经自己一个人去中国读书,但是中国距离韩国就也只有一个小时飞机罢了。非洲那么远,环境那么艰苦,娇嫩惯了的喜儿怎么受得了。   酒量好的人,就是这样,旁人两三瓶下去已经醉死过去,自己却还清醒非常。   “喂,你少喝点啊,这都是我珍藏的呀!”   东永贝闻所未闻,完全机械的重复着喝酒的动作,神思早就飘摇在了九天之外。回答至龙不过就是反射性的哼哼哈哈。   权至龙叹了一口气,收起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对永贝说:“你现在这样除了糟蹋自己的身体,别的任何作用都起不到。我不知道你和喜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爱她就去把她找回来,如果不爱就不要这样学痴情人似的醉生梦死。太难看了。”   “我知道的……”永贝靠在沙发上,仰面朝天却独用手背遮住眼睛,“可是有时候理智和情感没办法同步啊。”   权至龙觉得自己的老伙计简直称得上情路坎坷。他皱眉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心想哪天要不要跟利利一起去庙里拜拜,给永贝和塔普求求。   不过权至龙这也就是旁观者清,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一样的走不出来。   ……      有人说时间像把杀猪刀,也有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痕的。对喜儿来说,时间倒不是杀猪刀,仅仅是治愈的良药。再没有比时间更能治愈疼痛的心的良药了,虽然这味药比较苦。   在非洲的这些日子,喜儿白□□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工作,傍晚就偷偷开车跑到沙漠里,躺在车子里抬头看漫天繁星,周围只有因为风吹动而使沙子流失的细小声音。透过月光看广袤无垠的沙丘,仿佛一道道银色的波浪在浮动。   喜儿的舅舅每次都为外甥女的大胆头疼万分。晚上的沙漠是危险的,有来自人的也有来自自然的危险。至少如果一朝不慎就有可能陷入沼泽地面临孤立无援的危险境地,而且,晚上的沙漠是极冷的,很有可能会冻伤自己。   不过喜儿从来到非洲至今每天晚归,也不见有什么伤害,皮肤不曾因为白天的炙热晒伤也不曾因为晚上的低温冻坏,这让大家都很诧异。   喜儿有时候会在沙漠里偶遇一两条让当地闻风丧胆的黑曼巴,但如果土着们看到喜儿与之对视时的场景一定会惊愕不已——黑曼巴居然对着这个白皙的女人低下骄傲的头颅,异常的温顺,而女人似乎见怪不怪,甚至将其绕在手臂上同其说着一种人类根本不能发出来的音。   银月、繁星、流沙、手臂上柔顺的黑曼巴……此时的喜儿像极了神话里的美杜莎。   “陪我看星星吧,一个人在沙漠里看星星太清冷了。”喜儿看着黑曼巴冰冷的眸子对它讲述,也不管它是否懂得回答,只是单纯的找了个语伴儿。   这样的日子一持续就是两年。先前喜儿是因为心里难受,但是后来随着时间这种难受似乎越来越淡,虽然永贝对她来说还是刻骨的存在,但喜儿能感觉到这种生命的痕迹似乎被时间拂去了一层,她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将画在骨骼中的那人的模样彻底抹去。   这天喜儿依然依照往常,对着镜子整理好职业套装,夸起背包踏出房门。这两年里,喜儿改掉了很多习惯——改掉了不穿高跟鞋的习惯,改掉了不化妆的习惯,改掉了懒懒的依赖人的习惯,改掉了想念东永贝的习惯。只是喜儿依然学不会做饭。   “组长,总裁让你来了去办公室找他。”喜儿一进门便听到小组里唯一一位黑人女性成员对自己知会道。   喜儿是从最底层的职员做起的,现在已经做到了销售组长的位置。公司里除了喜儿的舅舅和他的秘书就再没人知道喜儿的是董事长孙女的身份了,所以大家相处很融洽,一点隔阂也没有,喜儿也凭借自己的本事爬到了这个位置。虽然不说位置多高,但这是喜儿头一次真真实实摔打自己出来的结果。   喜儿道谢后,放下包转身往总裁办公室去。   她心里知道自己怕是要结束在非洲的公干回国了。因为前两天金老先生就总话里话外的催她回去相亲,生怕现在格外醉心事业的孙女耽误了姻缘。喜儿和金老先生远程聊天的时候就笑话外公,当初嫌弃她不上进,现在上进了反倒又开始担心别的。   “金总裁——”喜儿笑盈盈的眨眨眼,在没旁人的时候,喜儿跟舅舅会恢复平时的甥舅关系,但喜儿还是喜欢逗舅舅,称呼他的职称。   “你这个臭丫头,终于要回国了!你在这两年我的鬓角冒出多少白头发啊!”   喜儿的舅舅最开始还坚持披着厚棉被抱着暖宝跟外甥女一起去看星星,生怕外甥女一个人出点什么事情,但是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夜晚的寒冷,只能打了退堂鼓,而这个小丫头固执的很,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面上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温顺,背地里却还会偷偷去做自己坚持的东西。   这个舅舅儒雅斯文,对妹妹的孩子如同己出般疼爱。喜儿真心感谢他的爱护和疼惜,她对舅舅说:“我会想您哒!您在这边好好工作,我回去让外公给您涨工资!”   喜儿舅舅敲了一下喜儿光洁的额头,嘱咐她:“回去好好干工作,但是你年岁也不小了,要抓紧自己的姻缘。老爷子为你安排约见的都是英年才俊,不要排斥。去试试。”   “我还小,您这长辈都没结婚,我这小辈也不急啦。”   喜儿舅舅摇头,他不知道喜儿和她的男朋友为什么分手,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牵挂了,如此,心最终才能归于平静。这套理论似乎有点像佛家讲的执念。人不开心就是因为有执念。   喜儿想避而不谈感情问题,他不逼她,这些好的不好的事情都是组成喜儿和旁人人生不同的珍贵的经历。他顺着转移话题对喜儿说道:“下周旻赫那孩子的出道首演,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礼物捎给他。告诉他,等舅舅回国请他好好吃一顿。”   喜儿侧头毫不留情的戳破舅舅的语言漏洞:“出道了就要形象管理了吧?好像不能大吃特吃了诶。”   “啊——被你发现了。”   甥舅俩在办公室里笑的好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不好的经历都是自己有别于别人的珍贵的人生经历。 今天很伤感。 ***************************** ps: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下月初回学校,下周是实习最后一周,依然每天有课。不能日更的话我会努力争取做到隔日更,让天使们久等了。 ☆、特邀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喜儿的心情是平静的,她以为自己能一直用这种心态迎接回国以后出现的各种意外,但是下了飞机,双脚刚刚接触到韩国这片土地上时,心头不可抑制的涌上一丝异样。喜儿不禁咬住   唇瓣,暗自恼恨自己的没出息。也许她更适合待在沙漠里,与天地和黑曼巴一起。   喜儿内心正交战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歪倒!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个素未谋面,长相有些可爱的男生一把抓住喜儿的胳膊往回捞她,以避免喜儿整身和地面接触。   喜儿从最初的一惊到后来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收敛心神。   对方比自己高很多,但那张有一点婴儿肥的脸真的太好看了!喜儿在心里赞叹。   她对频频弯腰道歉的男生露出微笑:“没关系的,是我自己走神的原因。”说完之后,喜儿对对方略微欠身便拉起行李箱离开了。   无疑,喜儿是漂亮的,不是惊艳那种却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从心底里觉得舒服温暖。   喜儿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到为止,姜闵赫才抿起嘴巴摸摸自己的脸转头问队长:“哥,我没有魅力了吗?为什么刚才那个韩国女生瞟都不瞟我嘞——”   “啊。应该是不认识你吧。”   这句话对姜闵赫来说简直是一万点暴击,他是idol啊idol!没人认得这不是在质疑自己的人气吗?!   懒得跟哥哥生气,怼回去绝对会被伤害的更深,所以闵赫决定不予以反驳。不过刚刚那个女生确实很漂亮,如果还能碰见就好了。   喜儿不知道偶然碰到的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不过她觉得倒霉的是,刚出了机场,就看到了老熟人——权至龙。这几率真的能去买彩票了,下个飞机都能碰见回国的大明星。   喜儿不想上去打招呼,第一眼看到权至龙后身体迅速帮自己做了决定——转身就走。   虽然权至龙帽子拉的遮住了半张脸,别人都在怀疑他怎么看的到路,但是他就是有他的办法,并且一直走的很好。眼尖的权队长一下就捕捉到了不远的前方那个跟自己走了个碰面转身就跑的女人。本来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帽子往上一翻迅速拨通了竹马的电话。   开玩笑,那女人一走就是两年,这两年里东永贝天天看着当初要求婚时买的戒指,人也沉默了很多。脾气最好也是最差的塔普直接就开了骂腔,“人在的时候逃避,人走了又想,你到底要干什么?要不就开始新恋情,要不就别这样装痴情!难不成等人到了棺材里,你才趴到棺木上痛苦自己当初的犹豫?”   这段时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不对戳到东永贝的痛处,当有一个人这么不客气的骂他时,他反倒升起了波动。   永贝怔了一下,他发现他不喜欢塔普哥口中的“棺材”那两个字。他突然意识到,哪怕喜儿和自己不是同类,也有一天会经历人类的所经历的死亡。想到死亡,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拳头擭住了一样。   在后来就是上门问喜儿的下落了,只是申家人虽然接待永贝依然客气礼貌,但是对喜儿在哪儿这件事三缄其口谁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无功而返一过就是两年。   媒体嗅觉一向敏锐,这次东先生疑似分手事件更是被大肆报道,又引发一阵议论。   对此事最义愤填膺的就属利利了,当时无聊随手翻阅报纸的他一读到这条新闻“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破新闻,不清楚事实胡乱报道!”   “怎么了,这么大反应?”塔普抬头看了一眼利利问道。   “哥,你看看你看看,”利利指着报纸,“永贝哥和喜儿明明没人说过分手,他们居然直接扣上了分手的帽子,这要是让喜儿看见了,永贝哥哪儿还说的清了?”   大成正弯腰撑在腿上悠闲的嗑瓜子,反射性的回道:“俩人现在和分手也没分别嘛。”   说完之后,过了一会儿,大成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休息室里一片寂静。缓慢的抬起头后,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他放下手中的瓜子,直起身体,虚弱的笑了两声:“我刚说什么了?瞧我这记性,那什么,我去看看外卖到了没!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休息室。   利利看着永贝丝毫没有反应,只是一如既往的盯着那么特别的戒指,无奈的叹息道:“哥,在不给它找到主人,它就被磨平棱角啦——”      日子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公司里最近要推出练习生的消息,身为前辈的bigbang早就知道。永贝知道这批出道的练习生里有喜儿的弟弟,所以杨社长找他帮忙做特邀嘉宾去现场帮唱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这两年里,永贝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创作上面,成功转型成了制作人。就算登舞台也只是静唱,不在跳舞了。虽然和旻赫在同一个公司里,但是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故意躲着他,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就算见到了也只是恭敬的鞠躬后转身离开,他想询问的话只能又憋回肚子里。   他没想到的是,正在待机室里等待中场上去帮唱时突然接到了青梅的电话——她回来了……   东永贝猛的站起来,他现在已经想不到当时喜儿跟自己坦白时所露出的半身了,他在听到喜儿回国了的消息时,心里像猛的被攥住一样,狂跳不已。当下他就攥着戒指冲到了门外。正好和正要进门的经纪人撞了个满怀。   “干嘛呀?心急火燎的?”金景莱揉揉被撞痛的胸口对眼前满是喜色的人问道。   “喜儿回来了!至龙在机场看到她了。我想去找她。”   金景莱立刻抓住了永贝的手臂拦住他:“等等!你一会儿就要登场了,你这时候撂了挑子他们的出道首演不就完了吗?喜儿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参加旻赫出道首演的,她弟弟的首演搞砸了,她还不得气死了。”   “她回来了!”永贝停下脚步,跌坐回椅子上,他将脸埋在手心里,只是一直重复这句话,“景莱,我要娶她的。我发现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塔普哥说到棺材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喜儿在里面,我希望她身边有我陪着。没有她,生活好没意思。为什么我要用这么久才看清楚?这次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她自己落寞的离开……”   金景莱拍拍永贝的肩膀,默默的在旁边陪他平静。   喜儿在出租车上不停的看表,希望出租车司机能快一些到,好让她可以赶上旻赫的首演。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些,喜儿到的时候他们的前两首歌曲已经结束了。听旁边的人说似乎是有特邀嘉宾的,但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大家都不晓得就是了。   直到喜儿没多久之后看到了舞台上突然亮起来的一束聚光灯,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年来自以为的淡忘似乎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拖后腿   喜儿在台下的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永贝,第一首歌是他的新作品,在第一首第二首衔接的中途有一个很少时间的暖场。音乐停止,永贝不说话,只将手指竖在唇前,场下的尖叫渐渐平息,整个内场安静的很。   舞台四周都是黑的,唯有中央一束灯光将永贝笼在其中。   “原定下一首歌是很久以前发布过的一首,但是上台之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让我临时改变了歌单。这首歌我想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很可惜我浪费了两年才想清楚、看明白。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到现场,如果她有机会看到这场演出,希望她能原谅我当初怯懦的放手。”   永贝话音落下,场下一反常态,一片寂静,直到音乐奏起,永贝的中文歌声响起来时,底下一直安静的场面瞬间被点燃!台下的观众们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这个重磅消息一样。   喜儿听着熟悉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心里虽然感触很多,但脸上一直保持着毫无表情的淡然。因为这幅一点也不感动甚至颇为冷漠的表情让旁边的妹子们很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被这么深情的告白触动呢,就算没有对永贝口中女主人公的羡慕多少也该有点惊讶永贝会这么突然的公开告白吧,怎么会毫无反应?   这首歌是喜儿最喜欢的,但是她并没有听完便提前离场了。她觉得快些离开才最明智,留在这里只能动摇自己并不坚定的心。   旻赫在后台换衣服时正好听到第二首歌前面间隙中的告白,他不由看像金景莱,他不知道今天还有这个环节。   金景莱耸肩解释道:“你姐姐回国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正好至龙在机场碰见了她就打电话通知永贝了。所以那家伙非要改第二首歌,他说希望你姐姐听到他迟了许久的肯定答复和歉疚。”   看旻赫只是点下头又继续回头整理自己的服装,金景莱叹口气继续对他说:“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感情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不能带着自己的主观去判断他们到底谁对谁错。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单方面觉得永贝对不起你姐姐,那在我们这些永贝的朋友来看,是不是可以觉得是你姐姐对不住永贝呢?”   “不可能。”旻赫下意识的反驳出声。   “喏,你看。我只是刚一说你就下意识的维护喜儿,”金景莱拍拍旻赫的肩膀,“所以说,两个人的感情咱们谁也别掺和,是好是散都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屏幕里传来永贝清楚的歌声,那一句句歌词是他最想传达给喜儿的讯息。不得不说,永贝的中文越来越好了,比第一次唱好了太多,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这是一个外国人唱的。不过也没什么用,在场的都是韩国人。   喜儿出了热闹的现场,漫步在街上,四周皆是不认识的人。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流落街头,当然并不真是如此,只是在这寒风里一个人走路生出的错感。不过这种感觉似乎已经消失太久了,第一次这么格格不入的出世感只在最初刚来人间时有过,不得不说心理这东西确实很玄妙,不知道人类心理学家研究的理论是不是同样适用于他们这类不属人类范畴的原始神。   想着想着喜儿自己先笑了出来,她估计这是她最大的自娱自乐了。   喜儿就这么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也不想立刻回去,直到露在外面的脸被冷风吹的似要刮破似的这才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缩成一团的给徐智慧打电话。   徐智慧已经不在美丽菜馆做事了,一年前碰到喜欢的人便毅然嫁做人妇。当初她还想把智慧和莱恩撮合到一起,等自己和永贝结婚的时候,正好这一对一起去做伴郎伴娘,结果,自己的“伴娘”倒是先自己一步结婚去了。自己在非洲的这两年里“伴郎”倒是去那里看过自己一次,反正比起韩国到非洲的距离,采尔到那里要近的多。   蔡奎太因为年轻时因为意气用事将人打坏坐了许多年的牢后,出来找工作到处碰壁,终于在美丽菜馆找到了一份工作,又多亏师傅收留这才在首尔一直住下来,从此便也认真为美丽菜馆做事,但是他却不敢谈一次恋爱。因为他觉得在这个苛刻的社会里,自己坐过牢的身份是连累姑娘一起被人瞧不起,这也是蔡奎太三十多岁了还不找媳妇的原因,坐牢这件事是奎太心里的一根刺。而今,蔡奎太也有了相处的对象,两人感情稳定。美丽菜馆发生的事情,金玉英都会给自己实时转播。   俊勇已经从学徒升为厨师长副手了,目前就自己和俊勇俩人还单着。喜儿曾经开玩笑说,要不咱俩人凑活一下得了。引来俊勇好几个白眼,他说他最近已经有心动的人选,叫喜儿不要打他注意。   两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大家的都有了感情的归宿,自己这个最先撒狗粮的人反倒落在了大家后面。   喜儿靠在长椅上,看着泛黄的树叶随风而落,看着在自己面前匆匆而过的人们。大家的脚步都很快,手提公文包的赶着工作,自己一个人的赶着去找个温暖的地方躲避寒冷,谈恋爱的两个人也步履匆匆。   所有人匆忙的脚步倒衬得喜儿太过悠闲了一些。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喜儿便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胖成一团球子的女人朝自己走过来,也是脚步很快,喜儿生怕对方会因为那人双脚倒腾不急从而跌倒了。   直到对方走近,那女人喊了一声:“呀!申喜儿——”   喜儿猛的直起身子,瞪圆了眼睛,诧异道:“智慧姐?!”   徐智慧被喜儿这副惊叹的样子逗乐了,笑着在她身上捶了一记粉拳。   “什么时候怀孕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徐智慧才不打算和喜儿在这冷飕飕的大马路上叙旧,拉着喜儿往前不远的咖啡厅走去,边走边说自己和大家的近况。   咖啡厅里和安静,真正来喝咖啡的没几个人,大多数是借此在这个安静舒适的环境里办公或是学习。   两人找了个角落里。喜儿以前不太喜欢咖啡,因为太苦,放多少糖精都掩盖不了那股子苦味儿,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不管多苦的东西对她来说都跟空气似的。   智慧看着喜儿将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直接灌下去一大口,瞪直了眼睛,“你不是最讨厌苦味儿吗?什么时候能这么面不改色了?”   “哎哟,多喝喝不就喜欢了。”喜儿打岔,“你这肚子这么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预产期下个月,幸好你今天回来了!不然我肯定见不着你的。”   “为什么?”   徐智慧一瘪嘴,甜蜜的抱怨:“我家那位说我身子重,严禁我自己出门。”说着她面露狡黠,“不过今天他不在家,哈哈!”   喜儿听闻捧心,皱眉做痛苦状:“姐姐,你太过耀眼的炫耀刺痛了我的小心脏啊!”   “臭丫头,笑话我啊——不过,孔宣最近怎么样啊?这几年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电话都成了空号。前程子大家聚会,还提起那家伙了呢!”   喜儿一愣,没想到孔宣没在美丽菜馆做太久,倒能被大家放在心里一直惦记了这么久。   喜儿搅搅咖啡,低头微笑道:“他挺好的,你们别惦记他。过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他了。”   智慧不做他想,只是叮嘱喜儿让她记得帮大家带好,让孔宣有时间多回菜馆和大家聚聚,大家很想念他。   “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吧?”   “嗯。非洲那边工作已经交接了,估计再不找男朋友,外公的胡子都要急燎了。”喜儿想到金老先生各种头疼的表情,特别不厚道的笑出声来,惹来对面智慧的一个大脑崩。       作者有话要说: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最近很喜欢《爱要怎么说出口》,很有感觉的一首歌。 ☆、相遇   “说来就来。”喜儿听到手机震动瞄了一眼后,笑着让智慧看。   智慧看到金老先生发来的短信比喜儿本人还高兴,兴奋的说道:“我的天!你这丫头怎么运气这么好!这可是OD集团会长独子诶!而且人还超帅!”   喜儿看看手机,确定只有金老先生发来的文字信息并没附图,“你认识?”   “哎呦,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啊。他跟东先生可是同行,不过他家大业大的,估计也就年轻的时候还能在这行里玩玩,结了婚之后估计就该接手家族事业了吧。”   喜儿被徐智慧说的云里雾里的,想继续打探点什么,但她怎么也不肯多说,只说让她自己晚上自己去聊。相亲这种事情,有时候太透明化就没意思了,倒不如给自己留一点点悬念,省的知道太多,兴趣尽失。   徐智慧不多说,喜儿也就不多问了,反正这种东西换谁也没差别,感情这种哪是能见一面就能确定的了的?不过相亲这种现象既然存在,那必定是有道理的。不是所有人能在平时找到如意的一半,那圈子窄,还有工作性质导致的没机会恋爱,那岁数到了,当然就要靠亲朋好友们的介绍搭桥了。   和徐智慧在一起东说西说的,时间不知不觉很快过去。来接她的是她的老公,喜儿只在他们婚礼上见过这男人一次。他留给喜儿最深的记忆就是他宽厚的肩膀。婚礼时,他从新娘父亲手里接过新娘,从喜儿的角度看,徐智慧整个身体都被新郎掩的结结实实,那宽厚的肩膀好像能为新娘子遮挡起一切风雨。   和徐智慧的老公寒暄几句后,看着他小心翼翼拥着大肚子的智慧往门外走,喜儿不由抬手搭在自己的小腹。   她从未有过想要孩子的想法,但这一刻,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夫妻相亲的样子,喜儿心里满满的羡慕。   徐智慧离开不久,喝完最后一杯咖啡,喜儿拢拢衣领,推开门走进寒风中。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从喜儿身边呼啸过去了好几辆出租车,没有一辆停下载客的,喜儿只好顶着风,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这次又是从哪儿来的寒流,听徐智慧说,前些天韩国还没有这么冷,正好第一天的降温就让喜儿赶上了。   抬腕看看表,距离晚上的相亲宴只有半个小时不到了。喜儿心里火急火燎的。在非洲工作了两年,养成的好习惯中有一项就是不能迟到,毕竟她做的不再是以前的自由职业,无所约束。   再打不上车,今天晚上一定会迟到的。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响起几声短促的喇叭声。喜儿一手拢着衣领,一手攥紧胸前的衣襟微微侧头看了眼徐徐跟在自己身后的车,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便又上边上闪了闪。   闪开了路,那车依然缓缓跟在自己后面,又是两声喇叭。   喜儿皱眉,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那辆亦步亦趋的车也停下来,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的是老熟人了。   喜儿愣在当场,没想到遇到的会是永贝。两人相顾无言。   最终,喜儿对着永贝微点了下头,打算就这样转身离开,手腕却被永贝一把拉住。   喜儿回头看着他。永贝有一肚子话想跟喜儿说,但人真真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腔话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永贝说的话,小心翼翼。   喜儿礼貌性的微笑,这是她在非洲学会的第二个好习惯,对人客气亲切。面对客户的时候,不管客户多难缠,你内心有多不满,面上一定是要挂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喜儿也不知道怎么见了永贝就不自觉的挂上了职业性的笑容。也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老情人?说不定。   “我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不好意思。”喜儿笑笑,收回一直被握着的手,“改天凑个大家都有空的时候,我请客,大家一起聚一聚。说起来,我很久没回来,也许久没见过大家了,利利他们有空的话,叫上他们一起来啊。”   一番话,客气周到,没有可挑剔的。但是永贝心里却是一阵钝疼。喜儿这是故意想和自己拉开距离,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抿抿唇瓣,扯出一丝笑容应承下来。   “你要去哪儿?这天也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喜儿看看空旷的大街,在看看腕表,对永贝道谢道:“那今天就麻烦你了。我确实快来不及了。”   “我们之间可以不要道谢。”永贝紧紧抿住嘴角,短短几分钟对话让他筋疲力尽,满心难过。两年不见,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已经被自己亲手推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也让自己亲手推远。   喜儿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车上很安静,两人坐在一起,气氛尴尬异常。   “这次回来还是住在本宅吗?”永贝打破车内的寂静。   “不,这次回圣水洞那边。和家人一直住始终不方便。”   永贝的眼睛一亮,车内僵硬的气氛,都随这句话缓和了不少,“晚上约了智慧他们吗?我们前不久去菜馆听说她不在那里工作了。”   喜儿摇头笑道:“不是智慧姐。老爷子下最后命令让我去相亲,今天不去估计又要在我耳朵边念叨我了。”   对,喜儿就是故意的。她想知道东先生听到她去相亲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可惜来不及细看,目的地就到了。   喜儿原本以为会是高档酒店,毕竟对方的身价在那儿,但是没想到到了目的地以后,发现其实就是一家小烤肉店。   如果不是这家店太好吃,那就是对方没诚意,所以故意选择这么一家小店面,好让自己知难而退,主动say no。   “今天谢谢你了,路上下心。”   没再有多余的话,喜儿略微一欠身后转身离开。东永贝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那店门。里面有个陌生的男人在等她。   或许,他这个时候应该勇敢一点冲进去拉住越走越远的喜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面交锋————?? ☆、心软   后面的车一直在按喇叭,永贝最后看了一眼喜儿消失的门口,驱车离开。      姜闵赫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捧着手机打游戏。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守时间,虽然内心排斥这场相亲宴,但是他依然早早到场。这点倒是和喜儿不谋而合。   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霉气,把把输,搞到队友纷纷讨伐他。因为游戏不顺心,他狠狠皱起眉头,这一幕恰巧被喜儿撞到。   “您好,我是申喜儿。”   喜儿站在姜闵赫身侧开口提醒沉浸在游戏中的男人。与此同时不禁为这男人的颜值和衣品感到赞叹。目测这男人大概180公分的身高,白色高领毛衣外加一套银灰色修身西装,很普通,却很帅气。棕栗的发色更显得他阳光十足。不愧是娱乐公司的人,不经意的打扮都耀眼十足。   等他抬起头后,喜儿才看清楚他的五官。不惊艳,但耐看,尤其是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让他看上去无害极了!   “是你!”姜闵赫抬头看到来人,之前因为游戏惨状狠狠皱起来的眉毛瞬间舒展开,看的出他因为喜儿的到来很惊喜,“我们今天在机场见过的!我不小心撞到你的背上?”他提醒道。   “啊——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巧。”   因为之前在机场的巧遇倒是为这两人的相亲宴缓解了不少尴尬。   无疑,姜闵赫是对喜儿感兴趣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不排斥和喜儿结束这餐后继续保持联系。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至少姜闵赫是很高兴的。   “这周末有时间吗?我朋友在济州岛开了家饭店,一起去试试怎么样?”   喜儿礼貌的拒绝了邀请,这个男人很优秀,只可惜不来电,再优秀也与自己无关。既然不可能,那就不要给人可以相处的假象。   姜闵赫不笨,相反经历了娱乐圈和家族企业里种种的人、事,他比旁人看的更清楚,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整个饭局下来,喜儿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绝不可能是有进一步想法的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可惜的是,难得有这么对自己脾性的女人。   目送喜儿离开后,姜闵赫耸耸肩,感叹自己还没来得及开放的爱情之花就这么被掐死在了萌芽之前。      申喜儿从饭桌上一直到离开,脸上都是笑着的。和聪明绅士的人交流就是省心。这次运气很好。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眼光就是毒辣,经他过目筛选的人,人品性格没得说。   真是可惜了,喜儿自得其乐的摇头一个人傻笑。   走了没两步,喜儿看到前面不远拐角处的人影时,骤然停下脚步,脸上的傻笑,也转换成了机械的客套。京剧里的变脸也抵不上喜儿表情转换的速度。   “你怎么在这儿?一直没走?”喜儿朝永贝快走几步,看了一眼表针,如果他一直没离开,那说明他至少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认识到这一点的喜儿,内心里不可抑制升起一股恼火。这幅样子做给谁看!难不成指望着她会心疼不成!   天已经黑了下来,街上难得的空无一人。东永贝只觉得腿都已经冻的没了知觉。抄在兜里的手冰冰冷冷的,脸上的皮肤因为长时间露在冷风中,也已经麻木了。   东永贝看着近在咫尺的喜儿,难得的笑了,笑的很开心。喜儿秀眉一拧,脸上的客套化为怒火,这别是冻傻了吧?没事对着自己笑的这么灿烂做什么?   “喜儿。我好想你……”   喜儿没预料到东永贝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深情的话。所有的坚持,好像都在这句话里溃堤。时隔这么久,眼睛又有了湿意。   “你是个傻子吧?等着么久就为说这么句话?”喜儿撇过头去,“那好,我听到了。你快回去吧。”   永贝小心翼翼的怀抱住喜儿,用怀抱丈量喜儿的身体,她比以前瘦了好多。   喜儿偷偷在永贝的颈间埋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属于永贝的温暖的味道后迅速离开。她抬手拍拍永贝的肩膀,咧咧嘴巴,最后将弧度定在微笑的标准上。   她说:“天太冷了,回去吧……”   东永贝解下自己一直藏于胸前的钻戒,他认真的看着喜儿的眼睛:“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带你去海边那次?我原是想求婚的,我私心的想早日让你冠上东姓的,但是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方寸大乱,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所有横亘在我俩之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爱你喜儿,不管你是人也好,是蛇也罢。我想娶你回家……”   这番话,若是早在喜儿离开海滩那刻前说出来,喜儿或许会欢天喜地的扑倒东永贝怀里,喜极而泣。哪怕现在听到这番话,喜儿的内心也是翻涌不停的。克制着自己埋进永贝怀里想要不管不顾的疯狂,喜儿向后退却一步。   “我已经不想回去以前了。所以我也不再想嫁给东先生了。”喜儿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字字清楚,“我在人间日子无多。我们……各自保重吧。”   这倒不是故意气永贝,喜儿确实定下了回天林的日子,因为她的劫不远了。最近她听到的雷声越来越频繁,声音越来越响亮。照着这个速度,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喜儿的劫雷便该真正显形了,若那时还是无法调动修为,等她的只有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宇宙之中。   永贝的手指抚摸着喜儿的脸颊,贪恋着她的一切。他怎么肯就让两人这样彼此错过,失去了一次,再也不想体会再次失去的痛苦。   “别走。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   在喜儿睁大的眸子中,永贝低头坚定的附上去亲吻喜儿嫣红的唇瓣,严丝合缝。霸道却又柔情万种。   有眼泪,不知道到底是他俩谁的。   喜儿慢慢环住永贝的脖颈,陷入他制造的绚烂中。这一刻,喜儿发现,不管离开多久,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是会心软的一塌糊涂还是会没出息的投降。这长久的一生都栽到了东先生身上。怕是也改不了了。   沉浸在彼此美好中的两人没有发现街对面的一辆车上注视着他们不住摇头的车主。   “原来不是我没有魅力,而是名花早就有主了。”   姜闵赫笑着关上车窗,缓缓驶离此处。      良久之后,两人从彼此的温柔中回过神来,喜儿低头不敢看永贝的眼睛,而永贝紧紧攥着喜儿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好像一松开,人就会不见了。   “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再离开,就追不回你了。还好你没被别人骗走。”   此话怎讲?喜儿微微歪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都去相亲了。万一陷落在别的男人的糖衣炮弹里,我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了?所以啊,我得在原地守好才行。”   “那你现在真不怕了?”   永贝知道喜儿在问什么,他如实坦白的告诉喜儿自己心里的想法,不带一丝隐瞒:“肯定还会有些怕,因为除了你我不曾见过别人这个样子。”他将喜儿的手揣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但是我会让自己尽快习惯。习惯我老婆是个不同于凡人的仙女。”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诶!”   东永贝笑嘻嘻的凑过去,在喜儿的额头上“啪嗒”亲了一口,“早晚会答应的,东太太一定会是申喜儿。”   两人依偎相伴越走越远,影子在灯光下越拉越长,好像就会一直这样走到世界尽头,地老天荒似的……再也不能有外力将他们彼此分开。      第一个知道喜儿和前男友复合的消息的是金老先生。因为相亲宴结束后,他最关心进展,便先打了电话来询问情况。   “你这丫头!太不矜持了,怎么这么快就心软了,哪怕你一直喜欢也得抻抻他啊!”电话里传来金老先生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老爷子说这通话的时候东永贝也在场,他笑眯眯的揽着喜儿的腰肢凑的近极了。   “外公,您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我同意都同意了……”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算了算了,抽个空叫他回家吃个饭。”   “知道啦,就知道外公最疼喜儿了——”   结束通话后,永贝圈住喜儿问:“东太太,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       ☆、崔塔普的心意   自从东永贝和喜儿合好之后,bigbang整队的氛围都发生了变化,至少以前成天面无表情气压值低靡的东先生恢复了小太阳全年发光散热的状态。每天上班都是笑眯眯的,颇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东永贝身陷蜜恋了。   这两天唯一让永贝上愁的是喜儿不爱吃东西了。以往喜欢的店,永贝按照记忆从新带着喜儿走了一遍,但是他看的出来喜儿兴致缺缺,每样东西吃几口就难以下咽了。   休完假期回来上班的权至龙,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捧着手机一脸温柔笑意的东永贝在认真打字。   他凑到塔普身边,冲永贝的方向抬抬下巴小声问了句:“这是好了?”   在得到塔普肯定的回答后,权至龙抬起还挂着眼镜的手,合十对着四方礼拜:“谢天谢地!各路神佛保佑我们贝贝快点安生的娶得美娇娘吧,千万别再生波澜了——”   “搞什么?利利和大成已经拜过了,你稍晚一步。”   “哎哟,拜佛不嫌多,心诚则灵。”权至龙挥挥手,一屁股坐到塔普旁边,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塔普,“话说,利利昨晚的party邀请你,你怎么没去啊?听说美女不少。”   崔塔普眼皮也不抬,接过烟熟练的为自己点上答道:“就是女人太多我才不去。无聊。”   “哥,你这不行啊。天天除了公司就是憋在家里,阿姨让你去相亲你连应付都不应付,这样怎么认识女生?阿姨为你的终身大事都快急死了。”   权至龙现在除了担任bigbang的队长外还兼任了队员们的红娘月老,净操心他们的终身大事了,奈何他认识的良家妇女也有限的很。说实话,在这一行里待得太久,往往很羡慕圈外平常的夫妻。估计这也是塔普不喜欢凑热闹的缘故吧。   这时,东永贝从手机中抬起头对大家说:“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火锅招待。”   大成甚是稀奇的看着东先生,前阵子可是谁都不能霸占他和喜儿时间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的把时间分享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喜儿说两个人吃火锅无聊,所以你们如果晚上有时间可以来凑数啊。”   东永贝一本正经的解释,反倒不如不说。如此让被邀请的人一口气反闷在心中,不上不下。大伙儿还以为东先生良心发现,所以请大家吃饭,感情只是陪坐的。   “这还没结婚呢,就成了妻奴。以后可怎生是好!”利利在一边摇头叹息,复低头重回自己的游戏界面中去。   被念叨的东先生还是一脸笑呵呵,并不觉得利利说的话是什么问题,宠妻那不就是自己的最终目的嘛。   权至龙突然感叹一句,“我要是女人就好了——”   大成惊恐侧身,回望队长:“此话怎讲?!”   “我要是女人此生绝对非我们贝贝不嫁了呗。”说罢,戏瘾上身的权队长柔媚的抛去一个眉眼,翘着兰花指遥指远处的东先生。   “至龙啊,就算你是女人,我的身心也只能是喜儿的啊。”难得东永贝跟大伙儿一起开玩笑,这就能看出最近他过得有多滋润了。搁在喜儿回来之前他是万分没心情跟朋友们扯笑话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有时间的晚上都过来。”   说完之后东永贝看了下时间,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   “哥,你这是旷工啊!小心社长抓到你——”   东永贝留给利利一个背影的同时,答非所问道:“晚上来记得从你店里打包几份拉面。喜儿还不知道你开店的事情呢。”   话音刚落,恰好人也走出了休息室。   塔普弹弹正燃着的香烟上的烟灰,看着袅袅的烟从指尖往上延伸。突然,他将还未抽完的烟丢进烟灰缸里,用力碾灭。   “我也先回去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哎——我刚来你们都走啊——”权至龙抬头仰视大哥,“那你晚上去不去永贝家?”   “不确定,我要去会提前打电话的。”塔普弯腰捞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先走了。”   本来齐聚一堂的bigbang转眼间又只剩下三个人。      塔普离开公司后直接回了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里的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自斟自饮,不过是少量的,并不醉人。   也许塔普妈妈是神机妙算。崔塔普刚刚到家,酒也只来得及喝第一口,崔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无非还是各种催婚电话。塔普揉揉额角,耐心解释,没有相恋的人怎么结婚呢?然后便是借口自己工作性质的特殊。   “你别找借口了!人家同样是艺人爱豆的,你这岁数的抱了儿子的都不是没有。我也不说你结婚了,你最起码找个女人谈谈恋爱啊——打算自己寡居到什么时候?嗯?”   崔妈妈生怕自己的儿子成了不婚族。不婚族年轻的时候看上去很潇洒很痛快,但是老了以后,身边没有个这冷热的伴侣,没有孩子承欢膝下,那是人生的憾事啊。若真是这样,晚景得多凄凉!   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每每崔妈妈为这件事急的嘴角长泡的时候,反观崔塔普,还是老样子,不着急的很!   好容易暂时安抚下了母亲,塔普揉着眉心,止不住的累意涌上心头。近期行程很简单,一点都不忙碌,但是心里还是会累,说不准是房子太大,一个人显得太空旷了……   挂掉电话后,塔普将空酒杯放到茶几上起身回到卧室里,面对着床头的柜子跪坐在地板上。   片刻迟疑后,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里面夹杂着一个人的照片,一看就知道是旁人趁主人公不注意偷拍下来的。照片背后是一支不知名的干野花。   看到这花,塔普突然笑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这花,是他对着孔宣厚颜强求来的。当时他买了一束向日葵打算给孔宣,但是站在美丽菜馆的店门前,却总缺勇气将它送出去。直到菜馆的人都下了班,孔宣最后落锁准备离开时,手脚先自己头脑一步。   孔宣转身,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山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天!”孔宣捂着受到惊吓心脏的拍了来人一下,“吓死我了!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人家身后,怎么也不吭声啊!”   本来很拘谨的塔普看到孔宣的反应,一下乐了出来,紧张的气氛好像消散了一些。   “路过正好看到你要锁门。”塔普将向日葵花束往前推推,对孔宣说,“路上看这花开的正好,喏,送你。”   如果不是晚上灯光不佳,孔宣一定能看到塔普的耳朵随着这句话染上了粉红色。   孔宣接过花束。在隐约的灯光下,花很漂亮。在崔塔普眼中,眼前的人比花更漂亮。   “有来有往。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些什么?”   本来很开心的孔宣听到突如其来的话,笑意一顿,翻了个大白眼说道:“就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呐!”   孔宣一手抱着花,腾出另一只手从店门前的花盆里随意拔了一朵递给崔塔普。看着崔塔普一脸惊诧的表情,孔宣莫名的好心情。   回忆的画面如此真实,好像伸手便可以触及一般。但是当塔普真的伸出手时,前面却化成一片虚幻,触不可及,灯光下的人美花娇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当初被你拒绝,我再坚持坚持结果会不会就不同了?”崔塔普看着照片上的孔宣,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可是,现在你在哪儿呢?”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想偶遇一个人,其实挺难的。而且孔宣又是外国人,说不准他和孔宣这辈子再也碰不到了。    ☆、突如其来   东永贝回家的路上顺道去买了晚上需要的食材。路过花店的时候,特意停车下去包了一束花。他对花没什么研究,更不知道花语,但是瞥到花店前台戳着的提示牌,四处打量的视线不由停了下来。   牌子的第一行标注的就是向日葵。原来向日葵代表忠诚,有沉默的爱的意思,这倒是东永贝第一次听说,他对向日葵的概念只停留在它是个可以结瓜子的花上,不曾知道向日葵还有这么浪漫的意思。   不过永贝只在向日葵花语上停留了一秒钟,很快就略了过去,因为他和喜儿现阶段根本不需要沉默的爱这束花。快速浏览了一遍牌子,最终视线停落在了香槟玫瑰上面。   “老板,麻烦帮我换成香槟玫瑰可以吗?”   此时花店老板还在找合适的花束纸,倒还没有开始修剪鲜花,于是就答应下来。   “您是打算跟女朋友告白吗?香槟玫瑰花束很合适,漂亮、寓意也好。”   老板对自己花店的花了如指掌,花语更是熟记于心。   东永贝礼貌的笑答:“可以算是告白。不过估计那个傻丫头也不知道花语是什么。我自己把心意送给她就好了。”   这束花的寓意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最重要的是它代表我只钟情你一个。这些恰恰都是永贝此时的心境,也是他想告诉喜儿的。   花店老板包花动作娴熟,选定好花束和搭配的花束纸,很快就将花包好了。   东永贝临走前,老板赠言:“祝您和您的女朋友一直甜蜜幸福。”   东永贝微微欠身道谢后,大步离开。      永贝子发动汽车看了一眼副驾上的捧花,笑容里透露着满意和期待,他希望能给喜儿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生活给了他一个不期而遇的惊吓——孔宣回来了,而且告诉他一个很差劲的消息。   花店距离他们家很近,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东永贝头一次回家敲自家的大门,为了保持神秘感,他还特意用手指堵住了大门上的猫眼。   不过堵猫眼这种小动作倒是没有用上,因为开门的人大大咧咧根本就没看,连外面是谁都没问就直接打开了。   东永贝微拧了一下眉头,心想:这丫头也太没有防人之心了,今天这是我,万一是个坏人敲门可怎么办!   虽然小区治安极好,但是总要以防万一嘛。   一直反手将花束藏在背后的东永贝再看到开门的人的时候,笑容直接变成了惊讶。   “孔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孔宣懒洋洋的说道:“想我们喜儿了呗,就回来啦。”   东永贝弯起眼睛,显得很高兴。此时他正在心里琢磨着一会儿找个机会告诉塔普这个喜讯呢!   但是没想到孔宣突然压低身子凑到他跟前小声说了句:“你知道喜儿不是人类啦?”   东永贝愣住。   “你也知道?”   他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的知道的,没曾想消失许久又突然出现的孔宣也知道这个秘密。   “当然啦。”孔宣侧开身子,让东永贝进来,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和喜儿是一类人。”   说完后,也不顾东永贝的诧异,转身款款走向客厅,只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没成想,你还真不怕喜儿的真身。”   许是前面经历过喜儿的事,在听到孔宣亮明身份后,东永贝倒是淡定了很多。   收起最初的惊诧,东永贝恢复以往明朗的笑容,他很真诚的对挽留孔宣:“这次和喜儿一起留下吧。我会帮你们保守好秘密的。”说完还特意做了一个在嘴巴上上锁的动作。   看着这样的东永贝,孔宣一直客套疏远的眼睛里弥漫上了些许笑意。他没想到喜儿当初的坚持倒是坚持对了。这个人确实很——   孔宣微微侧头,却怎么也想不出形容东永贝的词语。   但在这一刻,他心里开始给予他俩祝福了。   “喜儿呢?”   一进门还没看见过喜儿,东永贝往屋里走了两步环望四周不由问孔宣。手上的一大捧花束没有在自己预测的第一时间送出去多少还是有些泄气的。   孔宣冲厨房的方向仰仰头示意他自己看。   只见喜儿拿着刀小心翼翼的在切水果,动作笨的简直让东永贝难以直视。于是永贝摇摇头,朝着喜儿走过去。   孔宣本来是不打算再回人间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面对突然上门的孔宣,喜儿满心欢喜的跑去给他切水果。正好是昨天她和永贝一起从鲜果超市采购回来的,还算新鲜。   “我说东夫人,照你这样切,恐怕客人晚上用上一块完整的就不错了。”东永贝悄无声息的摸到喜儿背后,叹了一口气。   喜儿闻声惊喜回身!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期的人脸,而是一大捧香槟玫瑰。喜儿不懂花,但是不妨碍她欣赏面前这束花的美丽,以及东先生的心意。   “你不是上班去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啦?”喜儿接过捧花,低头嗅嗅,满是惊喜。   东永贝扣住喜儿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诉说情话。   孔宣靠着墙壁,看着他们相处的模式,咧咧嘴巴,伸手揉腮。   “我说,你俩酸不酸。这也就半日没见至于这么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不?”   永贝只是笑笑面不改色,喜儿则是翻给他一个白眼,“你这孤家寡人是□□裸的羡慕。”对那厢语毕,反回来,推推挡在自己身前风雨不动安如山般的东永贝,“你出去坐着。我还不信我能切不好一个水果呢!”   “这个花你打算怎么处理?”   喜儿眼睛一转,伸手指挥道:“咱们家里不是有很多空瓶子吗?你洗一洗,把花分开插进去。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能摆在饭桌上,多心神愉悦嘞!”说完,喜儿开始将永贝往外推,“去去去去去,这里的水果盘交给我了——”   东永贝想提醒喜儿晚上吃的是火锅,似乎没有地方摆花瓶,但是转念又咽回腹中。   随她折腾吧。   孔宣看着东永贝被“清理”出来,不厚道的笑了两声。驾轻就熟的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抽出一包饼干,递给他。   东永贝接过来,看着手里的的饼干摇头,“以前喜儿最喜欢看着电视吃这个味儿的饼干,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放在抽屉里一直都没动。”   东永贝也就是自己嘀咕两句,没期待谁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恰恰,孔宣就回答了。   孔宣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块,咕哝道:“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没了味觉吃什么都没味道喽。”   “没味觉?”永贝拿着饼干的手一顿,看向孔宣,“这是怎么回事?”   永贝一点也不怀疑孔宣是在骗自己。就从最近和喜儿的接触来看,喜儿确实总是食欲不振的样子。什么都是寥寥几口便停筷了。而且前两年和徐智慧通话那次智慧也吐槽过喜儿味觉跟失灵了似的……   孔宣看了一眼喜儿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抿住嘴角。   早晚都要知道的。早知道怎么也比晚知道要好的多。   这次回来人间的目的不就是打算带喜儿回天林吗……   于是,孔宣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始终一一告诉一直毫不知情的永贝。   从他们从小被封印在潭底到他把喜儿丢下凡间寻找劫轨,再到喜儿爱上东永贝以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们,孔宣一一不落的全部讲给了永贝。   “那就是说,我的命是喜儿救回来的……她也是因为我才不肯回天林的?”东永贝声音有些不稳,他想到了喜儿时常没有血色的脸以及自己车祸后醒来,喜儿还在不知原因的昏睡……他望着厨房的那一抹倩影。永贝隐隐责怪自己,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喜儿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你没有必要自责。毕竟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能在知道喜儿的身份后还有勇气选择和她在一起,对喜儿来说就已经够了。但是,”孔宣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板直了身子看着永贝继续道,“喜儿最近对劫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如果她再不回天林恢复自身灵力,那十有八九只能落得魂死道消的下场。”   “现在还能留给我们俩多长时间?”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劫雷便会显形了。”   东永贝闭着嘴巴,往常盈满笑意的眼眸里染上挣扎、痛苦和不舍。他从孔宣的讲述里知道,喜儿一直不肯回去的原因,就是怕再次返回人间时便是沧海桑田,再也寻不到他的影子。他何尝不怕再也等不到喜儿呢?   但是比起喜儿的生命,他愿意让喜儿跟着孔宣离开。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私欲便将喜儿扣留在人间。只是才刚见面不久又要恢复一个人满是想念的日子了……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至少让我们办完婚礼。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喜儿能冠上我的姓氏,成为我的妻子。”       ☆、婚讯   本来打算跟塔普提前透个信儿的永贝因为孔宣的一番话也没了心思,连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东西都显得心不在焉。气氛沉闷。   看着放满班台的各种食材们,东永贝颓然放下手里挥动着的刀。有什么用?这些本来就是为了能让喜儿吃的顺心些,但是喜儿根本失了味觉。   喜儿端着一盘大小不一,薄厚不均的水果搁到孔宣跟前。这时候那袋打开的饼干已经被孔宣一个人扫荡一空了。   喜儿看看垃圾桶的包装纸和茶几上的空盒子,捶了他一拳,抱怨道:“嘿!你也太不厚道了。故意馋我啊——”   她这点力道打在孔宣身上不痛不痒的,孔宣耸肩无所谓道:“反正你吃着也味同嚼蜡,还不如让我满足一下味蕾。”   “你就差没说我浪费粮食了吧?”   “确实有点……”   喜儿拍了孔宣一巴掌,“去——”   “哎,刚才跟东永贝聊了两句。我把实情都告诉他了。”   喜儿乍一听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愣了一秒钟后,强压低声音喊道:“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你回去,你干嘛告诉他!”   “就是因为你担心的太多不舍的太多,所以得有个人帮你做决定啊。”说着,孔宣将咬了一半的苹果丢到垃圾桶里正色看向喜儿,“你若现在随我回天林,你们还有机会见面。如果一意孤行的留在这儿……你知道后果的。”   喜儿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厨房里永贝,喃喃道:“他一定是同意了的。”   “谁也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喜儿回头看孔宣,问道:“永贝怎么说的?”   “他希望你回去,他说会等你。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你成为他的妻子。”   孔宣语落后,空气里凝结着一种沉重。孔宣不喜欢这种氛围于是起身打算去阳台上透气。这些利弊他已经一一掰碎了摆在这对情侣前面了。喜儿的优柔寡断让向来急脾气的他很是不满。   孔宣拧着眉毛,心里嘟囔:他们会作出正确选择的,只是这个过程一定不是能让人满心欢喜的。   等孔宣离开,喜儿在沙发上独自静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回到厨房开始零零散散的帮着永贝打起了下手,不时抬头打量着永贝,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因为晚上吃火锅,所以永贝正在烹制锅底。喜儿打量的目光太强烈,东永贝想忽视都难。   于是他转头,轻叹一口气后脸上依旧挂上熟悉的笑容:“干什么这样看我?”   喜儿嘴巴嗫嚅却不知从何说起。   “别这样,多笑笑不好吗?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永贝抱住喜儿,下巴轻抵着喜儿柔软的发顶,“婚礼过后,你就和孔宣走吧。”   随着永贝的这句话,整个时空都静止下来。大约过了两分钟,喜儿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打破了这刻的宁静:“万一我离开了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怎么办?”   永贝揉揉喜儿的头发,温柔的声音蛊惑人心:“你留在这里我们能相守的时日也不多。但是你回家好好渡劫,我们总有机会再见面不是?留着性命才有可能。”   喜儿没说话。永贝也不再言语,而是转身去看汤汁。   说这番话看似平静无波,但是只有永贝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煎熬。只是他不能表现自己的一丝不舍一丝脆弱,若是这样,喜儿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了。   背对着喜儿的永贝颤抖的心里有着对喜儿不能说的话:傻丫头,我怎么会不怕……   他怕喜儿扛不住劫雷失了性命,他怕余生再也无法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过了半晌,   喜儿重新拾起笑来,挽上永贝的手臂,颇为认真的许诺:“我们结婚后我就回天林!我会活着回来!”为了活跃氛围,喜儿甚至开玩笑说,“等我再回来你的老婆就进入神位了——”   与其说这个诺言是许给永贝的倒不如说是许给自己听的。   这番话,喜儿说的没错。她要想活下来除了成神别无他法,因为她没办法像修真小说里的修士一样,渡劫不成还能安稳的继续修炼。留给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有的忙了。”永贝收敛心神,同样笑着,“我会尽快让父母上门拜访,早日定下日子。近期我们似乎应该购置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为了一扫之前沉重的话题带来的压抑,永贝特意岔开话题,拐到不久后的婚礼上。但是永贝对婚礼流程根本一窍不通,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按照当年哥哥结婚时经历的流程大概判断他们要做些什么。不过具体的还是请教父母,听凭他们的指导。   ……      晚上成员们纷纷带着礼物登门,塔普还特地在路上买了一个水晶球准备送给喜儿。他听说喜儿喜欢水晶球的。   不过不巧的是,塔普来了,孔宣却先一步离开了。   永贝看着塔普将礼物递给喜儿,眉眼里漫着温柔。好像哥哥面对着自己宠爱的妹妹一样。   永贝摇头,他知道塔普是因着孔宣,爱屋及乌了。   因为孔宣身份的特殊,他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塔普孔宣来过的消息。说了他们也许也不会有结果反倒生出事端,不说万一塔普不在乎这些事情,这不白白让他错过孔宣吗?   感情这事,旁人是最没资格插手判定的。   永贝很苦恼。   喜儿兴高采烈的收完礼物,想回头炫耀给永贝看,却发现他自己在一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的,于是凑过去问他怎么了。   “我在烦到底要不要告诉塔普哥孔宣回来的事情。”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喜儿也拿不准。   权至龙打远处看见在门厅小声嘀咕的两人,高声说道:“客人们都在客厅,你们俩主人在那儿干嘛呐?”   喜儿回头,看到桌子上还空着,大家坐在沙发上聊着天,于是一拍额头:“哎呦,瞧我这记性。我去端水果。”说完回头拍拍永贝结实的胸膛,“这件事劳你费心了。我去干活了!”   “坏丫头,什么干活。我看你这是活遁。”   “知我者,永贝也——”   说完,喜儿便笑着一溜烟的跑开了。   纠结过后,永贝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塔普这件事。      锅底汤汁早就煮好了,喜儿端上水果后,开始布置餐桌。桌子上的食材很丰富加上汤锅,整整占满了一整张桌子。但喜儿还是找空隙把永贝送自己的花摆到了桌子上。   “看什么呢?”   永贝跟成员们聊了会儿天,一进饭厅就见喜儿叉腰立在餐桌旁端详着桌子。   “你觉不觉得那支花在桌子上被食材们掩盖的看不到啦?”   “好像是有点。”   苦思冥想片刻后,喜儿突然用左拳砸了一下右掌,叫道:“我知道了!再往瓶子里添两支就好啦!”   说着就欢快的跑开去找其他的花了。   “我还从来没见你家里有过鲜花诶!”进来饭厅的权至龙看见桌子上的花,趴过去很是惊喜,“以前在你家倒是见过一两次假花。”   大成拉开座位就坐:“永贝哥家的院子里种着不少花啊。”   “什么啊,龙哥说的是花瓶的鲜花。”胜利举着手机给今晚食物拍照一边分出神来插嘴。   永贝笑道:“今天回家路上看到花店就去买了一束。”   这时候喜儿兴冲冲的拿着花过来,看着花瓶里三支形态不一却都鲜艳招展的花,这才满意的入座。   塔普还是老样子,饭桌上属他爱喝酒。   喜儿一杯倒的量,永贝始终不敢忘,所以勒令喜儿不可以喝酒只能用饮料代替和大家碰杯了。   不过透明的玻璃杯里,那红色的液体实在诱人,喜儿眼巴巴的瞅着,只有眼馋的份儿。   一杯酒过后,气氛正是开始的时候。永贝突然宣布他要结婚的喜讯。   大家都很诧异,之前一点兆头没有,怎么说结婚就结婚?时间还订的这么仓促。   权至龙更是夸张。他歪倒在塔普身上,捂着心脏浮夸的哀声道:“天!我都没有准备就给我这么沉重的一击!你步入了殿堂,独留下我们四个单身可怎么是好?”   崔塔普一耸肩将至龙抖下去,“戏瘾犯了?”   见大家没什么反应,权至龙无聊的挥挥手,说这群人不懂他的包袱。   塔普冷笑两声,说了句大实话:“我看你是利利上身。”   “哎!哥——这么说我就受伤了!”利利一手筷子一手手机,从吃和回复消息中抬起头抗议。   真成了躺着也中枪了。   大成看着斗嘴的哥哥弟弟轻轻叹口气,转身问永贝:“公司知道消息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   大成这话一出,大家停下斗嘴,纷纷看向永贝。   “打算明天上班的时候告诉社长。对外公布的话,先知会了公司,看他们的打算吧。”   利利看看手里的ins,摸着下巴思索了一刻:“要不咱们正好借这次聚会合张影?喜儿也一起。”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赞同。   于是正在刷ins的粉丝们便看到了bigbang团体照和坐在当中的一个年轻的女人。   看永贝和那女人亲昵的样子,大家就猜出那人十有八九是永贝的女朋友。最抢镜的便是喜儿手上那枚戒指。   照片一出,大家纷纷猜测:这是快结婚了不成?       ☆、婚礼   接下来的日子,喜儿和永贝这对准新人陷入了无限忙碌中。   首先订酒席就让他们焦头烂额。婚礼场地预定至少要提前半年,由于他们是突然决定结婚,并且时间定在一个月后,想订到合心的地方和酒宴真的是一种挑战。再有就是婚纱摄影,一般来说也要提前三四个月。更别说要耐心的拟名单发请柬以及挑选婚庆定司仪等等……   人逢喜事胖三斤,东永贝和喜儿倒是生生掉了三斤。   忙晕了的俩人在一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突然想起来,金老先生不就是做酒店行业的嘛!!!而且至龙的咖啡店占地面积不小环境也很棒,这不都是选择吗?   永贝一拍额头对喜儿说道:“咱们俩个傻子,瞎忙活什么了……”   两人迅速拿起电话分别打电话询问,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最终他们还是选定了至龙的咖啡店。打算办室外婚礼。   婚纱摄影找普通摄影公司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拜托相熟的摄影师朋友,带着器材跟他们跑了两天外景。直到此刻,永贝感叹说,头一次发现原来做艺人还有这个好处。   东永贝和喜儿结婚这个消息一出,东妈妈是最开心的。一直窝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要搬走了!新人们忙着策划婚礼。她也不闲着,平时约着亲家母一起去逛街,帮忙准备一些婚礼用的小零碎以及新房需要的东西。   时间就在紧张忙碌中到来了。   因为是非公开的婚礼,至龙特意为好友关停咖啡馆一天。成员们推掉活动赶来参加他和喜儿的婚礼。   永贝还没缓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临时搭建的休息室里,在静静等待婚礼的开始了。   “在这儿发什么呆呢?高兴傻啦?”   权至龙今天穿了格子西装,头发梳到一边,很绅士。他来的最早,一进来就发现永贝一个人坐在那儿,双手抵着下巴弯腰撑在双膝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永贝笑笑说:“我在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月就过去了。”   权至龙往永贝胸前捶了一拳,笑骂:“你少在这儿装蒜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了!我可知道,你一直都盼着娶你们家喜儿呢!”   永贝摇头,不再言语。其实他是在想,婚礼的时间到了证明喜儿没多久就要离开了。这个婚礼还挺有纪念意义。他苦中作乐的如是想到。   “新郎先生,我们合个影啊!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要纪念。”   东永贝努力睁睁眼睛打起精神,呼出一口长气,“好啊!别忘了在婚礼上多给我和我的新娘拍几张漂亮的照片——”   于是权至龙开始乐的找角度拍照片,两个大男人自拍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塔普他们一一进入临建休息室。   这次婚礼没有宴请四方,只邀请了双方的亲戚和几位关系好的朋友同事。   估计都是凑堆儿来的,一来就是一批。   “新娘还没到啊,我还没跟传说中的永贝宝贝女友吃过饭呢!”Bom从人群中跳出来大声说道。   可能人多的缘故,一时间,永贝也没功夫去想些不开心的事情,和朋友们说笑起来。   十一点半的时候,双方父母还有新娘子都已经到场了,就等十二点婚礼开始的钟声了。   不过新娘和新娘父母在另一间休息室休息,婚礼前新人还是不能见面。   相比于新郎休息室里的热闹,新娘休息室里要安静的多。总共也就只有美丽菜馆的一班朋友以及父母亲人。   男士们和新娘说了两句话后便体贴的去室外,将空间留给女人们说些体己话。   申珉赫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脸上没有喜色。理智上说姐姐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离家永远不回来了,但是情感上却总过不去。只是结个婚嘛!他安慰自己。   到姐姐要结婚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结婚时总避免不了新娘的亲人哭泣的画面了。   “咚——咚——咚——”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婚礼开始了……   申珉赫整理好情绪,又理理西服,抬脚往场内走去。   客人们都已经在台下坐好,他悄悄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等待婚礼开始。   老一套,司仪先念讲稿请新人双方的母亲上台点燃蜡烛,之后便是新郎上台跟来宾们行礼站在舞台一侧静静地等待迎接新娘。   本来现场一直播放的都是英文的歌曲,新娘到来一刻,现场音乐陡然一变,变成了没有音乐背景纯清唱的男子的声音。   大家惊奇的看着台前一直温柔微笑的永贝,这是他的歌声!开头是清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之后便加上了背景音乐。   喜儿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很诧异。这些天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永贝什么时候跑去录的这首歌?   没有她多想的时间,父亲已经弯起手臂在等她了。   喜儿弯起嘴角,在父亲的陪伴下走过漂亮的花藤长廊,缓缓来到永贝身前。   申父在将喜儿的手交到永贝手中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原本不再台词稿上的话:“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也把她的一生放进了你的手心。请好好照顾她。”   说完这句话,喜儿看到他转身离开时轻轻揩了一下眼角,这是第一次看到申父流泪。喜儿心里也跟着莫名的难过。   从来没有一刻让喜儿觉得她和现世的家人像现在这样亲密。这一刻里,她对申家有了真正的归属感,也是头一次真心的叫出了爸妈。   ……   就算内心汹涌,但婚礼还是要继续进行。   彼此念完誓词交换了婚戒,在新郎亲吻新娘的一刻,永贝低声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喜儿说:“我爱你。”   里面包含着太多内容,喜儿听懂了。这句我爱你,不只是爱意,更有永贝决心等待喜儿再次回来的决心。   终于,积累到顶点的情绪,在这一刻化作眼泪倾泄出来。不过都被新郎吻进嘴里,吞入腹中。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本来高兴的日子,但大成却总是乐不起来。   到了自助午餐时刻,宾客们游走在长桌前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时,利利回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大成,便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开心的。”   “没事。总觉得今天婚礼感觉怪怪的。”   大成一歪头,百思不解。   利利丢去一个白眼,说道:“我说哥,你想太多了吧——你这要是让永贝哥听到,小心挨骂啦!”   大成甩甩头,将杂念抛去一边,肯定道:“你说的对!哎哎,尝尝这个!这个不错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再有一两章就要完结了。这次是真的要结束了…… ☆、蜜月期   婚礼过后,两人没有享受两人的温馨的时间,马不停蹄立即飞往塞班。这一决定让双方父母很是诧异。就算是去度蜜月,累了一天,好歹休息一晚在启程,做什么这么赶?   “今天怎么没看到孔宣?”永贝先给喜儿系好安全带然后才顾上自己的。在低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今天的婚礼上似乎没有看见孔宣的身影,光顾着忙碌和紧张倒是现在松闲下来才发现。   孔宣在他们婚礼前就乘飞机飞往中国了。他说那天太热闹,会不习惯。但是喜儿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他不过是在躲着某人罢了。临走前,他告诉喜儿会在长江源头等她,那便是他找到的混沌区。   “估计是不想和塔普哥碰面吧。婚礼头一天就离开韩国了。”   喜儿抬手想揉眉心,来机场的路上她晕车了,头现在有些晕晕的,一点点的跳痛。在抬手的瞬间,她的眼睛瞄到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还不舒服?”永贝皱眉,将喜儿的头按倒在自己肩膀上,“靠着睡会儿。”   喜儿枕在永贝的肩上,嘴角扬起甜蜜的笑来,她用戴着戒指的手握住永贝同样戴着戒指的手,笑说:“我们真的结婚了。感觉还在做梦一样。”   永贝刮了一下喜儿的鼻尖,眼睛里掩不住的喜色和得意:“你没有做梦。我真的娶到你了,东太太。”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东太太!世界可是独一份的——”   “是,我的女士。”说完,永贝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行了,你快休息会儿吧。”   永贝不知道这一幕被同舱的后座看了个清楚,而那人还是bigbang的团饭。粉丝捂着嘴巴,将喜儿和永贝十指交缠的一幕偷拍下来放到ins上面,并且简述了刚才他俩的对话然后附言:真的是甜蜜到爆炸的一对夫妻!      喜儿醒来时飞机还在飞行中,撇了一眼永贝的腕表,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塞班岛。永贝一直没有睡,现在正在翻阅中文字典。   “怎么不稍微休息一下?”   “睡不着。”   喜儿看了一眼字典打开的那页,突然冒出一句中文:“你学的怎么样了?”   永贝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同样用中文回答:“我已经hsk4级了,正在学第五级的内容。”   喜儿当初去中国留学是考过语言的,很诧异他居然已经已过了四级。这个级别,基本可以用简单中文进行日常交流了。   “找了中文老师?”   永贝点头。日语或许可以试着自学,但是中文,永贝真的没办法。明明只是一个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意思?而且发音好难……   “以后你的中文溜了,我就不能用中文坑你啦!”   “那我试着装作听不懂?”   “去——”喜儿笑着捶了永贝的大腿一下。   喜儿感觉自己的手简直像捶在了一块铜铁上,他的肌肉太结实。于是喜儿伸出食指戳戳。   “你的肌肉太硬了!”   永贝一把抓住喜儿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正好我坚硬你柔软。柔能克刚啊。”   说着还捏捏喜儿软乎的胳膊,似是要证实自己所说不假。   剩余的时间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溜烟的过去了,舟车劳顿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塞班岛上的风情。   白沙、湖蓝清澈的海、浓绿的热带植被。   喜儿感觉自己置身在画家的风景画里一样。   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环望四周游人并不多。有些男女躺在太阳椅上或是正面朝上或是背面朝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涂了防晒油的身体就像杂志或是电视上常出现的那样,油亮油亮的,看上去很诱人。喜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和永贝好像忘记带防晒油了!   “别担心,我们先去酒店问一问再说。”   喜儿点点头。   虽然景色很美,但喜儿现在更累。此刻她更愿意去酒店里做一个SPA放松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觉,等睡饱了再出来玩。   永贝左手拎着行李右手牵着喜儿,朝大海的相反方向走去。   海滩周围有许多排列整齐的小亭子,各种当地特色美食或是外国美食。喜儿头一次感觉到饿。   怪怪的……   从前有味觉的时候只是馋想吃,却从来没有饿的感觉。   喜儿突然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排排的美食,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身边人突然停下,永贝也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喜儿:“怎么了?”   “我感觉……有点饿。”喜儿不太确定的说。   这是永贝第一次听到喜儿喊饿。听到喜儿想吃东西,他没有欣喜反倒有些担心。听他们讲,他们根本不用进食,吃饭只不过是吃个味道。为什么喜儿会突然感觉到饿?   永贝担心喜儿的身体出了问题。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永贝放下箱子问道。   喜儿摇头。   “你在这儿等我,我先去买些吃的来。”   永贝到摊前将看起来不错的生鱼片、红米饭还有椰汁虾各打包了一份。   喜儿尝试的吃了一只虾,不太确定的舔舔粘在自己唇边的酱汁,吃惊的对永贝说:“我好像又有味觉了!只是只能尝出来淡淡的味道。”   永贝一时喜愁参半。因为他不知道喜儿这个反应到底是好是坏。   “走啦,先去酒店吧——也许是个好事呢!”喜儿快速的在永贝唇角印上一吻,一沾即离的跑开了。然后举着虾率先走到前面,边走边吃。   “到酒店在吃,小心肚子进凉风。”永贝赶紧提起行李去追前面的喜儿。   ……      两人在塞班岛上待了整整七天,每天晚上缠绵每天早上晚起,每天出去看不一样的风景,体验不一样的娱乐项目。   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喜儿和永贝窝在酒店里哪也没去。两人你干你的我做我的,谁也不打扰谁。   傍晚的时候,喜儿和永贝一起去了一趟附近的大教堂。教堂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俩,显得很空旷。   喜儿就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永贝祷告。   这几天,喜儿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胃口也大了很多,甚至味觉在不知不觉中也恢复回来。喜儿心里很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状况,现在自身的灵力也无法支撑她自我检查。   “走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中国。”永贝睁开眼睛,回头看喜儿。   喜儿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走回去。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披着月光的喜儿让永贝看不真切,永贝心里一紧,用力握住喜儿的手。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回想在塞班的这几天,两人多少有些抵死缠绵的味道吧。谁让蜜月一过,喜儿就得离开了呢。   看似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其实喜儿心里很怕,这些天她总能梦到当时预言的场景。但是她不能对永贝讲,不然他的内心更折磨。   想来想去,喜儿都觉得自己占了永贝的喜欢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就像孔宣和塔普那样未尝不好。   毕竟自己的前路还一片迷雾,现在更是面临着深不可测的危险。如果永贝娶得是个普通女子,或许就是一帆风顺安稳幸福的一生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   喜儿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永贝,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知道昨晚永贝睡的极晚,直到不久前才撑不住累意睡了过去。她不想让永贝跟自己去中国,更不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离开。   她留了一封信在床头。两人就这样不要经历告别也许是最好的。       ☆、再见   “吃果子了——”   喜儿正盘在树下睡觉,听到孔宣的声音还没等睁开眼,便感觉到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砸到自己的头上。   “哎哟,好痛!”喜儿呲牙喊道,拾起滚落到地上的灵果,掸掸上面沾到的土,“抛个果子而已,你能不能温柔点啊!”   此时的喜儿已经自人间回到了天林。在回来的时候没少折腾,差一点没因为灵力调度的问题反沉入江底。   刚回到天林时,两人一身水,狼狈极了,孔宣气急败坏的跳脚喊道:“上次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这次带上你这么倒霉!”   说话的时候,头发上的水顺着他的额角不停往下滑,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孔宣尤其不能接受湿·身!   身子一抖,摇身一转。待恢复身体干爽才平和下情绪来。   喜儿脸色有些发白。   见喜儿一直没有顶嘴,孔宣刚想回身在叨叨两句的时候,只听见喜儿在后面断断续续的说:“孔……孔宣……我肚子,好痛……”   孔宣惊了一下,立刻回身查看喜儿的状况,此时的喜儿也是一身狼狈,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孔宣一把打横抱起喜儿,快步走到树下。   “怎么回事?”   喜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一时间,孔宣分不真切,喜儿额头上滑落的到底是汗还是水。   扶着喜儿坐好,孔宣立刻坐卧在她对面,闭上狭长招人的双眼,双手印诀变换。   最后金光一闪,孔宣飞快点在喜儿周身几大位置。让灵力化线探索喜儿不适的原因。   也许是天林灵气充足,喜儿干涸的静脉得到滋养,打坐片刻后,喜儿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气色。而孔宣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当喜儿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阴沉着脸的孔宣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孔宣指指上空。喜儿抬头一看,惊的眼睛差点瞪出来。她颤颤巍巍的指着穹顶,结结巴巴的问孔宣:“这……这不会都是我的吧!”   苍穹之上凝结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粗细不等的电蛇,纵横交错交织成一张大网,罩在上面。虽然无声,却谁也不敢小觑它的毁灭力!   “更糟糕的是……你怀孕了。”   这才是孔宣黑脸的最根本的原因。若是只有喜儿一个人,或许还能死里逃生度过这一劫,现在加上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孔宣现在只觉得焦头烂额。   “怀孕?”喜儿反射性的捂住小腹,旋即摇头,“不可能!我们的孕育何等艰难?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这一点孔宣也百思不解,神的孕育之艰难那是众所周知的,千年万年能有一个孩子那都是喜得贵子得宝贝着,喜儿在人间才多久?怎么就有了孩子了呢?   “哎,别想了,”孔宣揉揉眉心,叹出一口气,“刚才你身体不适,估计也是因为抽调灵力波动了腹中骨肉的缘故。你现在赶紧去深潭恢复你自身灵力,抓紧时间恢复修为。”   孔宣抬头看看雷网继续道:“这雷网彻底压下来时,就到你历劫之时了。我去极北一趟,看看老伯有没有好主意。”   于是这些天,孔宣除了在极北便是往返于深潭和书阁之间。为了照顾喜儿腹中孩子,孔宣一到时辰,便去采摘灵果。   喜儿不敢有闲暇时刻胡思乱想,每天除了吸纳灵力就是在原地提升修为。   这天孔宣哪也没去,就待在喜儿身边,见她自修炼中睁开眼后问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喜儿抬头看看已经压下来的雷网,苦笑着摇头:“不到八成。”   孔宣看了一眼手上的白玉扳指,突然笑道:“别害怕。还有我陪着你呢。”   听了孔宣这话,喜儿的眼泪一下就滑了下来。   “干嘛对我这么好!咱们非亲非故还是天敌!”   孔宣笑着揉揉喜儿的发顶:“笨蛇。你算算咱们相依为命在一起多久了?没了你,我余下的岁月会很无聊的。再说白矖阿姨和腾蛇叔叔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   “胡说。咱们一块被仓促封印,他们哪来的时间单独托付你?”   孔宣在喜儿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他们只是没时间说嘛,但是我能揣测出来。”   孔宣把喜儿当作自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他视喜儿为自己的责任。当然这些话,孔宣才不会跟喜儿说,免得事后,喜儿拿着这煽情的话招自己。   喜儿靠在孔宣身上,举起手。静静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说:“若是我真的扛不过去。你帮我把这戒指还给永贝好不好?别让他一个人傻等了。”   “说什么傻话。你必须扛过去。不为任何人,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得拼一把吧?”   喜儿手搭在肚子上,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电蛇叹了一口气。   到底这一刻还是来了。天空中大小不一的电蛇渐渐开始融合,大的吞噬小的,逐渐合而为一。   喜儿开玩笑道:“这次倒是不用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了,只这一道就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喜儿话音刚落,天空那道比自己本身粗上许多的大雷直冲着喜儿劈下。   “你小心!”孔宣只能在劫界外干着急,却无法在雷电最强势的时候靠近核心。   喜儿简直欲哭无泪。这劫不是说你和人打架,必须生生扛过去才算是过了。因为要其孕育的自然之力淬炼己身。   劫力一打到喜儿身上,喜儿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当场跪地再也直不起身来。喜儿抱守心神,用全身的灵力护住丹田和小腹。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   九是极数。被这道劫形成的雷电打上九下不死也差不离了。更何况喜儿现在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   随着一道道击打,劫界越来越薄弱。   孔宣看准时机,在最后一道雷霆降下时,顺着破绽冲进去,抱住喜儿,生生替她扛下最后一击。   此时喜儿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   而可怖的天空终于渐渐放晴。   “戒指,戒指。”喜儿挣扎的动动手指,希望孔宣把戒指带回去,“孩子没有受伤,但……我怕是……坚持不住了。”   “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挺住了。”   喜儿嘴角牵出一丝笑来,她的眼前灰蒙蒙的,看不清孔宣的脸。   此时喜儿的蛇尾已经慢慢透明化,孔宣赶紧将喜儿收入自己拇指的白玉扳指里。以求保住她的身体。   这也是极北那位原始神告诉他唯一可以有转机的办法。   极北老伯告诉孔宣,他手上的这件神器是凤凰当年最强神器之一,功用之多让同列神位的他们羡慕不已。其中有一项功能就是可以储存肉身,保持不散。   不过孔宣功力差凤凰太多,只能发挥其功能之一二。据他估计,也就能保持住六个时辰。所以孔宣必须在六个时辰之内赶到极西的溶骨池,借由里面的一丝天火真气引动自身天火涅盘劫。他们俩方可在此时获得一线生机。   ……   八年后,   昔年的bigbang像是一棵常青藤一样,依然活跃在观众视线内。除了现在长期出演影视剧的塔普其他几人都已经结了婚。   不过大家感到可惜的是,八年前永贝和新婚的妻子度蜜月时,因为玩冲浪游戏,发生事故,被海浪冲散,自此再也没有了永贝妻子的消息。大家猜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那一阵的永贝很憔悴,也很魂不守舍。任谁看到都能感受到那种痛不欲生的苦。   消失在观众面前三年之后,永贝才慢慢复出,笑容也慢慢的多了起来。大家都以为他度过了那段黑色时期。但只有他的朋友才知道,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专心的等待除非是奇迹才可能回来的妻子。   “一起去吃饭?”   这天,塔普无事,想起许久没和永贝聚过了,于是打电话来问。   “好。老地方。”   挂断电话后,东永贝起身离开看上去有些狼藉的工作台。歌词曲谱飞的满桌都是。   这些年他们固定在市区内的一家拉面馆见面吃饭。永贝特地在家里的冷藏格子中拿了一瓶酒,准备带去面馆。   “昨天去看喜儿父母了?他们身体还好吗?”   因为来的路上有些堵车,塔普比预约的时间迟到了10多分钟。来时,永贝已经等在那里了。   永贝抬头看到大哥,露出一抹笑意点头应答:“他们身体还不错。珉赫昨天打电话跟我吐苦水,他现在正是大势,用手里的钱买了套房子希望父母能搬去住。结果反被老两口骂了一顿。说他还不如用来投资做生意,为将来谋算。”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听了他们的新专辑,很不错。”塔普搓搓手,用开瓶器开酒。   塔普这些年一直单身,崔妈妈从最初的着急到后来麻木,现在索性直接放任不管了。好友相聚的时候,大家还是习惯性的劝劝说说。可能人在尝过家庭美满幸福后都希望旁的单身的人也能如同自己一样可以获取家庭温暖吧。   也许这就是媒婆热衷做媒的一个原因?   “利利前两天抱怨说给你介绍了一位女作家,人挺优秀的。怎么不去见见?”   “你不也一样。”塔普连眼神都懒得丢给永贝,自顾自的低头开始消灭碗里的拉面。   “说的也是。”   大家都道喜儿凶多吉少,事情逐渐风平浪静的时候,也有不少打算给永贝介绍对象的,但是都被永贝坚定的拒绝了。他性子温和,但是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无比强硬,没有一丝回还的机会。   东妈妈为这件事操碎了心,他总不能守着一个回不来的人一辈子啊!最后就连申家的人都开始劝他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喜儿不在了。   每当大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永贝好看的眉毛都会狠狠的皱在一起,紧抿起嘴唇,不反驳却不认同。   喜儿会回来,虽然他不知道明确的时间,但是他相信喜儿一定会回来的。   “哎,你看那不是闵晓琳吗?”塔普吞下一口拉面后,正好瞥到不远处刚落座的一对男女。   永贝顺着塔普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和她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两人愣了一下,便礼貌性的点点头,相视一笑。   对于两个性子温和的人来说,恋人分手再见面也不会面红耳赤,依然可以礼貌的点头致意,到此为好,多的也不必要。   在永贝移开视线后,闵晓琳又回望永贝一眼。这个差点和自己走到一起的男人。她太了解永贝,能被永贝爱着的人一定很幸福,但是错过便是错过了。也许起初还有不甘但随时间沉淀,一切都随风淹没在历史里。同永贝那一段记忆,她会锁在自己青春时的记忆里。   和塔普告别后,永贝开车回家打算继续和那对乱糟糟的谱子、词稿奋战。而此时,外面渐渐飘起雪花,在灯光下飞舞,很漂亮。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极了喜儿收集的那一堆雪花水晶球里的场景。唯一缺少的,就是相拥着的恋人。   眼神瞥到路旁还有一家尚未关门的礼品店。永贝思索了一下,将车停靠在路边。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早,室外冷飕飕的。虽然现在已经临近凌晨12点钟,但大街上的人依然不少。永贝猜想也许是快到圣诞节的缘故吧,节日的气氛使然。   他紧紧衣领冒着雪走进礼品店。   老板放下手中的布,和气的问永贝:“您需要些什么?”   永贝眼睛盯着最里面那排水晶球,每个都很漂亮。若是带着喜儿来的话,她肯定要央求多买几个。   想到这儿,永贝不禁笑出来,好像那一幕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样。   他指着偏左边的那个水晶球对老板说:“麻烦您帮我把左边第三个包起来。”   抱着老板包好的水晶球,永贝再次冒着风雪准备返回车里时,却在看见对面马路边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愣住了。   “我回来了——”   夜色很黑,只有路灯投射的有些昏黄的光亮,但是永贝就是看清了对面那人说的话。   眼睛有些模糊,但永贝还是笑了:“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本文就到此结束了。感谢天使们一直以来的陪伴,真的是你们的鼓励让我撑着写完了这篇原本以为会放弃的文。 目前正在构思新文,山不转水转!宝贝儿们我们有缘下本书再见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你的用户名】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